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殿下今天也在装失忆 > 谢郎君是个大好人!

谢郎君是个大好人!

    那日事发突然,再加上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假死之事并没能提前告知沁云淮竹二人。

    一行人行至凉亭,且在近处看见谢怀受伤半臂,心下骇然不已,他这样厉害的身手都受了重伤,可想而知当日情形严峻。不过又庆幸还好有他在,这才免于她家娘子受到伤害。

    沁云同淮竹一边抽抽搭搭指责他们,一边拉着闫凝仔仔细细地将人打量一遍,“娘子真是心狠,就是从来没把我们放在心上,你都不知道,那日在府中废墟辨认尸体时,我见到那玉镯,心都快停了,你说你可恨不可恨。”

    闫凝拿着手帕小心地替她擦去脸上两行泪,看到她面上哭红双眼下的青黑色,心知她这段时间准是没好好休息,衬着人都无精打采没了精神。

    她看了眼同样状态的淮竹,心湖被二人泪水砸出点点涟漪,对二人心疼万分,“那日阴差阳错,事态又万分紧急,总不得还要转回去找你们,那岂不是立马就要穿帮。”

    说罢,闫凝又将视线转移至刘管家身上,笑意盈盈,语气赞扬道:“还得多谢刘叔能协助我演完这场戏,听说那日叶县令见到我和魏楚之尸体后悲愤欲绝,甚至当场吐血晕厥。”

    刘管家不敢揽功,恭敬抱拳行礼,“还得是东家足智多谋,若没您的提前布局,县令来收债时,闫家恐是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个盒子,放在闫凝面前的桌面上,“但第二日县令醒来,还是派了人来继续求证尸体身份。”

    闫凝没去碰那盒子,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管家等待后续,“可被瞧出破绽了?”她可是特意把那玉镯留下佐证身份的,且不说尸体早已面目全非,用来混淆视听再合适不过。

    刘管家神态轻松地摇了摇头,“这些都不打紧,第三日倒是来个仵作要验尸,府中的下人把人赶了出去。”

    得知叶县令没成功,闫凝心中舒了一口气,“看来我把魏楚之的尸体留下,还是个明智之举。”竟不想给叶县令造成这么大打击。

    她身边站着的谢怀闻言冷不丁地冷哼一声,“你倒是好脾气,还管给他收尸。”

    闫凝心知二人不对付,又念他当日帮助自己良多,难得软了语气诱哄道:“你这可是不懂了,这可不是给他收尸,这叫废物利用。”

    谢怀轻蔑地神情收了收,只是嘴角仍然下弯着昭示心情差劲。

    她顿了顿,见谢怀有了缓和的趋势,再接再厉又说道:“而且他怎能和你比呀,你看你不只能保护我,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于水火,你这样的好人,可不能自降身份与死人做比较。”

    谢怀月牙眼下弯,显出几分愉悦,唇角勾了勾,低头咳嗽了一声,“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好。”这模样,显然是十分受用她的夸赞。

    两人对面的沁云不哭了,一双眼眸瞪得溜圆,与身边淮竹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瞳孔里看到震惊之色。

    自家娘子真是个神人,怀郎君这样的玉面修罗都能信手拈来,看把这小郎君高兴的样子,实在有点太不值钱。

    哄完他,闫凝恢复正色,“府邸已毁,你们这些时日辛苦了,那些死去和收拾的家丁可都给予补偿没?”

    这些琐事她离开时并没特意交代,不过她相信刘叔能力必定能般得漂亮。

    “自然一律双倍给了补偿,那些奴仆能联系到亲人的,都让家里人带回去下葬了,还有几具暂时没人来寻,都同魏郎君的尸体一样存在冰窖里了。”刘管家细细禀告安排,一般富裕人家都会在家里设有冰窖,在冬季存储大量冰块,到夏季时用来取用度暑。

    到底是打理闫家几十年的老管家,做出的事情不仅认真,还面面俱到,正是如此,闫凝才敢做个甩手掌柜把闫家交给刘叔。

    闫凝满意颔首,“那些粮食可存放的妥善?”

    刘管家细数几个地点,确认无误,“自是不会出错的,东家可是有用处?”

    她神色黯淡下来,没有第一时间作答,面上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下意识蜷起手指敲击桌面。

    院内众人都在等她抉择,没人胆敢在这种时刻打断闫凝思绪。一时间整个院子安静下来,只剩敲击桌面发出的富有节奏感的声响

    闫凝其实是做好了将那批粮食献出去的决定,只是经过刘叔那般郑重其事的询问,她心情反而复杂万分。

    想来那些粮食,也是经过她自己费尽心血才能存下来。就这般直接散了出去,还得不到一丁点实质性的好处,这让身为以利为本的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星烁明灭间月向西移,街巷里传来四声梆子敲锣声,紧接着更夫吆喝着“防火防盗”的车轱辘话游街串巷。

    时间一晃而过,竟已经到了丑时,闫宁心绪随着打更声的离去逐渐平复,“这些存粮我打算运出城去,供给各处乡村赈灾救民,至少要撑到朝堂的赈灾粮下发。”

    刘管家和两位侍女皆是露出费解之色,“娘子,这粮食可是咱费尽心思从叶县令手中保下来的,您怎又要给捐出去了呢?”

    闫凝神情复杂,她其实考虑捐粮时,脑海中想到不少饿殍遍野的史记典故。可最终让她动容是不知该怎么给人讲起那些灾民无家可归,彼此依偎在各处小巷街头,又被城中衙役驱赶到城外的场面。

    她想到二月二那晚的绚烂烟火下,那个被自己随手赠予两根酸掉牙糖葫芦的小乞丐,那个孩子错愕又充满希望的双眸,或许正是她做下这个决定的原因吧。

    “这和给了叶县令粮食,也没啥大区别呀?”沁云很费解。

    只有谢怀紧锁的眉头放松了下来,“不,有很大区别。”他反倒是格外清楚闫凝的做法,并且走这一步绝对不会出错。

    刘管家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东家想要以什么样的名头,来做这件事情?”

    闫凝扬唇一笑,神情明媚张扬,故意卖了个关子,“这批粮食可不是以闫家的名讳捐出,不然回头叶县令恼羞成怒找咱算账,那咱兢兢业业做这么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沁云等得心急,左右想不出答案,央求似的拉住闫凝衣袖撒这娇,“好娘子,你快说说到底要怎么做?”

    闫凝收获到四道等待答复的急切视线,她眼中狡黠光芒一晃而过,红唇轻启,斩钉截铁道:“这些粮食,我要用城中商铺的名义去设粥铺。”

    她闫凝又不是大善人,既然不为利,那便为名,两者之间必取其一。

    谢怀双眼放光,十分认可地鼓掌赞美,“我懂了,姐姐这是要以闫家铺子的名头去布施粥棚,这样即使县令想要找茬,也不能直接挑刺,毕竟闫家铺子是由各个掌柜掌管,并不是直接归属于闫家。”

    淮竹面露喜色,思维敏捷,飞快理解缘由,“那如此一来,还能让闫家铺子在四周乡下打出个好名声,日后谁见了闫氏铺子不得称呼一声大善人!”

    闫凝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看着二人,爽快地认同道:“正是,这样即可解决粮食来源问题,还能在百姓心里赢得真正的尊重与认同。”

    救命之恩,岂能儿戏。

    刘管家满意地点头认同,“好啊,少东家如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算是老爷在此,恐怕也不会有比这样更好的方法!”

    听到此话,素来内敛温婉的闫凝难得表露出羞怯之色,她双眸亮晶晶地眨动着,面颊绯红一片,这样凉爽的夜,她竟燥得双颊发烫,“怎会,阿爹可是能把闫家商铺开到京城的人,我这点拙劣计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姐姐当真是妄自菲薄,谁家女子能如你一般如此胆大心细,你这招偷梁换柱,就算是运用在兵场上都毫不逊色!”谢怀紧随其后跟着夸赞,眼底的倾慕情愫满到几乎都快要溢出来。

    沁云点头附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是,娘子你这般聪颖,老爷一直以你为荣,你可不能自己贬低自己。”

    她说的认真,满脸都是我说的可都是真的,看起来实在逗趣,惹得一众人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倒是缓和了不少方才的沉闷气氛,“你啊,一贯最会耍宝。”闫凝佯装恼怒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转头就跟着笑出声来。

    打趣过后,闫凝正儿八经地同刘管家商讨运粮出城的办法。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竟是熬到了五更天。

    闫凝担忧时间紧迫,他们三人出门会撞到巡逻衙役,最终敲定借助出殡入葬的由头运粮。

    想来要找个能装得下那么多粮食出城的方法,还要光明正大地出城,这样的难度堪比夸父逐日。

    思来想去,几个人快把各个方法都试用一遍,还是认为借尸运粮最为妥当。

    一是棺椁体积够用,二是停放在冰窖半月多的尸体实在耽误不得,三是出殡当日均是随行人多且是闫家人,能最大程度保护粮食安全到达。

    更甚至,闫凝还有自己的私心,“刘叔,此事过后,我便要进京寻我阿爹阿娘了。”

    她不忍去看刘叔默然黯淡下来的神色,讲出未完的话语:“闫家已毁,我也没什么念想,不如你们也随我一同进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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