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男女主性别互换之后 > 我老公又打我可我觉得爱能止痛

我老公又打我可我觉得爱能止痛

    这不是尹永年第一次打她。

    姜谷玉麻木地闭上眼睛,以防额头上的血滴进去。

    傍晚的暑气尚未消散,蝉鸣声在窗外此起彼伏地响着。姜谷玉站在厨房里,锅里的排骨汤正翻滚着乳白色的浪花,氤氲的热气熏得她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小心地用汤勺撇去浮沫,目光不时瞥向玄关的方向。

    尹永年今天回来的时间比往常晚了半小时。

    “砰——!”

    剧烈的摔门声骤然响起,姜谷玉手一抖,汤碗险些滑落。

    尹永年回来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领带歪斜着,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阴沉得可怕。他大步冲进客厅,将公文包狠狠甩在沙发上,金属扣撞击皮革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姜谷玉端着汤碗快步走出厨房,汤面因她的急促而微微晃动。她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惹人厌:“永年,汤好了……你之前说想喝汤。”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谁。

    尹永年斜倚在沙发靠背上,修长的手指按揉着太阳穴,眉峰紧蹙。他瞥了一眼那碗汤,目光却瞬间锁定了姜谷玉裸露的手臂,那里还残留着昨日被他掐出的淤青,此刻在暖黄灯光下泛着青紫的光。

    他黑沉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姜谷玉看了一会儿,伸手碰了碰碗沿,然后猛地将碗掀翻!

    “啪——”

    姜谷玉根本来不及反应,温热的汤汁便泼溅开来,顺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下,瞬间灼出一片骇人的红痕!

    碗落地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瓷片溅得到处都是,混着她压抑的痛呼,在空气里炸开。尹永年眯着眼,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这么烫的汤,你想烫死我吗?”尹永年冷冷地说。

    姜谷玉强忍着因为疼痛想要尖叫的冲动,低下头,漆黑的头发散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嚅嗫道:“对不起……”

    她不打算辩解什么,这木碗的隔热性她测试过无数次,温度根本不至于烫伤。尹永年只是在找借口,一个能让他把公司里积压的怒火倾泻在她身上的借口。

    尹永年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他最厌恶的便是姜谷玉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她,都应该被她害怕。

    他猛然站起身,金丝眼镜滑至鼻尖,暴戾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装什么可怜?你这种人,天生就该被教训!”

    他猝不及防扇了她一耳光,姜谷玉被这股力道打得踉跄着弯下腰,耳畔嗡鸣作响,眼前一片发黑。

    她还没站稳,后颈便传来一阵剧痛,尹永年扯住她的头发,像拖拽一件破旧物品般将她拽向墙边。

    “咚!”

    她的额头重重撞上冰冷的墙面,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尹永年尤嫌不足,攥着她纤细的脖颈,一下又一下地将她往墙上撞击,每一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

    鲜血从姜谷玉的额角渗出,沿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雪白的墙纸上,大片大片的血色触目惊心,有几滴不慎溅到男人光洁的侧脸,看起来格外可怖。

    咚咚,咚咚。

    滴答,滴答。

    硬物碰撞的声音,血滴落在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男人闷哼的声音,女人惨叫的声音,组合成房间里令人心悸的交响曲。

    尹永年面无表情地听着妻子的哀嚎,仿佛这幅凄惨的画面丝毫打动不了他的心。

    姜谷玉的惨叫声渐渐微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

    好一会儿,尹永年似乎有点累了,松开手任由姜谷玉失去支撑,缓缓跪坐在地面。他喘着粗气,垂眸看着自己手上沾满的液体,那黏腻的、腥甜的、温热的东西,是妻子的血。

    他忽然皱紧眉头,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指尖微微颤抖着将手抬到鼻子前嗅了嗅,喉头一阵翻涌,猛地转身,快步朝浴室走去。

    姜谷玉蜷缩在血泊中,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侧脸贴着冰冷的地面,血水顺着脸颊流淌,浸湿了耳畔的发丝。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她睁开眼睛,浑浊的失去焦距的双眼盯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弱地动了动。

    别走。

    恍惚间,眼前似乎出现另一个肩膀宽阔的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那是她的父亲,她唯一的亲人。

    别走,永年,别离开我。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撑起身体,指尖在血泊中徒劳地抓挠着,却还是失力跌落血泊中。

    尹永年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

    冷水哗哗地冲刷着双手,他却觉得那腥味依旧萦绕在鼻尖。镜中的自己眼神空洞,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衬衣领口敞开,露出一道被妻子指甲划出的血痕。

    他猛然抬手砸向镜子,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他嘶吼着:“贱人!都是你害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可吼声过后,却只剩下水声哗哗,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姜谷玉的视线逐渐模糊,对着尹永年的方向徒劳地伸出手,眼里流出一滴泪,执着地凝视着那个方向,不肯闭眼。直到地板的冰冷侵入骨髓,灯光开始摇曳、旋转,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姜谷玉是被水声唤醒的。

    鼻尖传来碘伏刺鼻的气味,混合着玫瑰沐浴露若有若无的甜香。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尹永年低着头,单膝跪在她脚边忙碌着,手边散落着医疗用品:一瓶未开封的碘伏,几根棉签,几块叠得整齐的纱布,一卷医用胶带,还有一个小塑料盆,里面盛着被血染成淡粉色的水,一块沾血的毛巾随意搭在盆边。

    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蘸着碘伏,为她擦拭伤口。

    察觉到姜谷玉醒来,尹永年猛地抬头看来。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细眉拧成一团,眼角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他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眶里蓄着薄薄一层水光,像一只受了委屈的,马上要落下泪来的小狗。

    “谷玉……对不起,你很疼吧?”

    尹永年柔柔开口,声音仿佛能滴出水来。

    带着他精心计算好的示弱。

    骗子。

    姜谷玉想。

    他又在骗她。

    这个刚刚还在对她施暴的男人,此刻却用这种眼神望着她,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尹永年总是能够这样自相矛盾。他是那种拿着刀捅了你的肚子,还俯身问你疼不疼的人。

    她也曾疑惑,那个在暴雨天将她按在墙上,用拳头毫不留情击打她脊背的魔鬼,和这个心疼愧疚地问她痛不痛的温柔丈夫,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好想逃离,在魔鬼折磨她的时候,可当尹永年那双被雨淋湿的眼睛看着她时,她又无法忍受任何一点负面情绪出现在他的脸上。

    她甚至会抬手抱住他,哽咽着告诉他她永远不会离开,她永远爱,仿佛只要她足够顺从,就能把那个暴戾的魔鬼锁回笼中。

    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

    她是他的帮凶,是暴力的共谋。

    此刻,姜谷玉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尹永年的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没关系。”停下吧。

    “我不疼。”我好疼。

    “我爱你。”我好恨你。

    尹永年什么都没听出来,眯着眼满足地笑了,嘴角扬起一个乖巧的弧度。他俯身抱住妻子,将脸埋在她温暖的怀里,蹭了蹭,贪婪地汲取着她的体温。

    处理完伤口,尹永年把姜谷玉抱上床,又转身从床头柜上倒了杯温水,递到她唇边:“喝点水,润润嗓子。”

    他的指尖碰到她肿胀的唇角时,动作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将杯沿抵得更近了些。

    姜谷玉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尹永年坐在床边,单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暖黄的床头灯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细眉舒展,金丝眼镜后的眼眸盛满了温柔。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手臂上被烫出的水泡,声音里带着自责:“下次不会了,我保证……不会再这么冲动。”

    他的手指很凉,凉得姜谷玉浑身一颤,皮肤上瞬间泛起细小的疙瘩。

    姜谷玉没有回答,尹永年掀开被子躺在她身侧,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闭上了眼睛。

    姜谷玉睁着眼睛,静静躺在丈夫的怀中,犹如一具死寂的雕塑。她的伤口还在一抽一抽地疼,灼热的发烫着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将她与尹永年烧毁成灰烬。等到身后的人呼吸放慢彻底陷入熟睡之后,她挣开腰上的手,翻过身面对丈夫。

    尹永年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颤抖,嘴唇微张,偏白的肤色在洒进来的月光下微微发亮,散发着一层莹润的光。他在黑暗中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天真无害,一点也不像会举着拳头砸向她的魔鬼。

    姜谷玉慢慢伸出手,指尖描摹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最后停留在脖颈处,虎口轻轻掐住那脆弱的部位,拇指精准地抵在颈动脉窦处。

    这是人体里一个非常敏感的区域,负责监测血压,并且能够调节心跳和血管收缩。按住这里,轻则可能会感到头晕、心慌,重则可能引起昏厥甚至是心脏骤停。

    只要稍微用力,再稍微用力一点,那些淤青、疼痛、恐惧,一切痛苦都将随着这个男人的呼吸停止而永远终结。

    不想再让你伤害我了。

    姜谷玉想。

    她的食指正好抵在尹永年软热的下唇,潮湿的呼吸打在她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温热而规律。

    她想起尹永年在亲吻她时,盈满爱意的温柔的眼睛。

    那眼睛像厚重的看不清内里的云,为她枯萎的、快要渴死的灵魂下一场永不停歇的雨。

    滴答,滴答。

    姜谷玉耳边又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是血滴落在地板的声音,是钟表运行的声音,是更遥远,更模糊,像是记忆深处传来的回响,她松开了手。

    姜谷玉深吸一口气,将脸轻轻贴上尹永年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这心跳声曾让她感到安心,此刻却像一柄钝刀,一下下割着她的心脏。

    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你永远用那双眼睛看着我。

    不要离开我。

新书推荐: [鬼灭]成柱!但童磨是男友 [鬼灭]哈!跟童磨谈恋爱?? 舌尖潮汐 冒充男主小叔的恩人后 霅川医馆馆长日常 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辉照耀咒术界大地 [综英美]寡妇特工和红桶肌肉男 [综穿]魅魔难挡 [综英美]随身保镖真的很想退休 我在地府干掉BOSS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