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怀,依恋地靠着他,秦烈整个人的戾气被抚平不少,一时间倒也懒得对顾敬昀分出注意力。
他伸出手,将你脸颊吸饱泪水的乱发挽到耳后,随后微微遮住你的双眼,拇指向下一点点揩掉你的眼泪,环视着这个房间。
他很熟悉的房间。
母亲去世后,他和你两个人离开老宅,搬到这个别墅区居住,离你的学校近一些。那时周围满是住户,热闹得很。
小别墅一共三层,秦烈的卧室在二楼,原本你的卧室和他在同一层,在你的要求下搬到了三楼。
美名其曰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仗着秦烈宠你,在楼上跺跺脚,就要他立刻上楼。
几年的时光过去,秦烈的卧室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动。简约的灰白黑充斥着整个空间,细节处看得出有人生活的痕迹。
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很小心,很爱惜,将房间打理的很干净,努力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如同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除了一张凌乱的床。
除了另一个男人也站在他的房间里。
好像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被哥哥回来的喜悦冲的昏头昏脑的你,想到现下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情况,倒觉得不如埋头在哥哥怀里,永远不要抬起来。
心虚。
你早已经成年了,可一股莫名的心虚,还是源源不断涌上心间。
这种心虚使你开始后悔刚刚没有哭得再惨一点,让他更心疼你一点,用“等待哥哥多年,妹妹伤心欲绝”去堵他的嘴,让他不要计较你和顾敬昀的事情。
放过你,也“放过”顾敬昀。
刚开了个头,秦烈大手捏住你的脸,捏的你脸上软肉歪歪扭扭,两颊鼓起。
你不提还好,一提起,秦烈正愁无处发挥。
他五官本就偏冷锐,眉头一压,衬得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有些不近人情。
见你扔抽着鼻子还想继续为他说话,气笑了。
作为刚回来的、还算陌生的哥哥,秦烈毫无不应该插手妹妹私生活的边界感和自觉。
“他是谁?你是谁?”
“他多大,你多大?”
秦烈毫不客气地指着顾敬昀,“你们两个是能在一起的关系吗?”
你弱弱地开口,吞吞吐吐地解释:
“其实......其实,你误会了,今天顾教授只是帮了我一个小小的忙而已。”
听听,听听这说得是什么鬼话?
什么忙能帮到床上去?
秦烈脸色顿时又阴了一个度,难看的不行。
你感觉到哥哥的身体正逐渐紧绷。
“哥哥!我的意思是,顾教授他,和我没什么关系!”
许是你急于摆脱的声音太响亮,许是力证自己清白的一幕刺激到了顾敬昀。
一直沉默的他,声音温和,淡淡道:
“好。既然你认为他是秦烈,我想,你的第一监护人有必要知道你的近况。”
顾敬昀好脾气朝你笑了笑。
“不行!”
这句话落地,还在秦烈手里挣扎的你,像滚了油的泥鳅一样滑脱,拔高声音,猛地扑到顾敬昀面前,两只手捂住他的嘴。
“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什么监护人了。”你声音一点点变轻,在顾敬昀耳边控诉,“顾教授,现在我们才是同一根线上的蚂蚱,你怎么能威胁我呢。”
顾敬昀维持着嘴角的弧度,摸了摸你的头发。
年长者适时的包容与体贴,一语双关:“我是在对你负责。”
“负、责?”
“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