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两个人泡完温泉,跑到偏殿去,准备就寝。

    温兰枝看到邬辞砚坐在旁边,拿着一张金色的纸,坐起来,爬过去,躺在他腿上。

    邬辞砚写好后,两个指头一捏,金色的纸张燃起蓝色的火焰,顷刻化为灰烬,说来奇怪,温兰枝就躺在下面,一抬头就能碰到的位置,竟然半点热气也感受不到。

    邬辞砚道:“好了,睡觉吧。”

    温兰枝问道:“那个是什么?”

    “你不知道?”邬辞砚明显惊讶了一下。

    飞书不止是神仙在用的,妖魔鬼怪,还有一些会仙法的凡人,都在用,是最基本的法术。

    邬辞砚又找出一张金色的纸张,递到温兰枝手里,道:“坐起来。”

    温兰枝起来,手里捏着纸张。

    邬辞砚道:“你可以在上面写字,也可以掐诀、说话。”

    他掰着温兰枝的手指,帮她摆好手势,道:“念我的名字,然后说你想说的话。记得要催动身体里的妖力。”

    温兰枝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邬辞砚,我喜欢你!”

    被告白的男人怔了一下,然后假装没听见一样,道:“放手。”

    温兰枝松开手,那张金色的纸燃起蓝焰,一点都不烫,还有点冰。接着,邬辞砚头顶突然出现了一张金纸,飘飘然落下,邬辞砚接过,那张纸在他耳畔大声地道了句:“邬辞砚,我喜欢你!”

    邬辞砚给了她一个卷筒,道:“这一卷有二十二张飞书,妖界到处都有卖的,用完了再买。如果你下次跟我传书,不想被别人听见,你就写字,念我的名字,在心里也行,催动妖力,松手,就可以发出去了。”

    温兰枝接过,她拿着看了看,欢喜地塞在荷包里。

    她转过头,看到邬辞砚愣住了,疑惑地歪头,问道:“你怎么了?”

    手指触碰的一瞬间,邬辞砚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也是温兰枝,有时候穿着光彩照人的华服,有时候穿着粗布麻衣,每一个温兰枝,都朝他俯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就像他们此刻正在做的一样。

    邬辞砚晃晃头,想起身喝杯水。

    刚站起来,发现走不动,他的衣裳被温兰枝压在了腿下。

    温兰枝往旁边挪了挪,邬辞砚抽出自己的衣服,钱袋子掉在地上,锦玉滚出来。

    邬辞砚俯身捡起,拿在手里,看了好久,又看了一眼温兰枝。

    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时灵时不灵的。

    邬辞砚道:“兰兰,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

    温兰枝把飞书递给他。

    他没有去拿飞书,而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加大身体接触。

    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去喝水了。

    温兰枝疑惑道:“怎么了?”

    邬辞砚道:“我们之前好像认识。”

    温兰枝道:“认识的呀,你救过我,你记得吗?”

    邬辞砚道:“有点印象,记不清了,太久远了。”

    温兰枝背过身去,不想和他说话。

    突然,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温兰枝屏息凝神,轻手轻脚地坐起来,走到窗边,和邬辞砚站在一起。

    两个人没有开窗,只是听着。

    像是有人从门口走到了正殿,应该不是月华,两个人在偏殿待了一天了,没见月华出来过。

    温兰枝小声道:“你要不要施个隐身咒去看看?”

    邬辞砚摇头,揪着她的后衣领,把她往床上带,“用不着,八成是商量着找机会逃跑的事,他们原本想着,等我回妖界以后,悄咪咪溜走,等消息传到我那里,早就人去楼空,都不知道上哪找去。但既然我在天上,那就没事,让他先跑一个时辰,他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温兰枝趴着,扒着床沿,问道:“如果有一天我逃跑了,你会来找我吗?”

    邬辞砚停顿片刻,道:“不会,既然你选择离开了,我当然不会拦着你。”

    温兰枝的嘴角调转了一个弧度,冷哼一声,拉上被子,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偏殿的床比较挤,两个人都侧着身,也背贴着背。

    邬辞砚看她一个人卷走了所有的被子,知道她怕热又怕冷,懒得跟她计较。

    旁边的兔子一直在动弹,似乎是嫌位置不够大,邬辞砚让了三次,第四次,无奈开口:“别挤了,我都快躺到床沿上了。”

    温兰枝直接一个翻身,用肩膀把他推了下去。

    邬辞砚摔在两个人的鞋子上,察觉到这个家伙是故意的,站起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把她连着被子都抱了起来。他听到温兰枝懵懵地发了个疑惑的“嗯”,没搭理,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在地上,被子一抽,只听“哎呦”一声,温兰枝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

    等她在黑暗中终于站起身了,邬辞砚已经卷着被子去床上了。

    温兰枝气得要去拽褥子,结果第一脚踩到了自己的鞋子,第二脚踩到了邬辞砚的鞋子,下巴磕在床沿,摔下去了。

    邬辞砚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就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

    他掀开被子,探出头来,对着温兰枝伸出手,“没事吧?快上来。”

    温兰枝一气之下,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往下一拉,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

    邬辞砚磕到了头,他没顾上,捏了下温兰枝的下巴,“受伤了没有?”

    他挥手把灯点上,“来,张嘴,说‘啊——’。”

    温兰枝:“啊——”

    邬辞砚仔细看了一圈,“行,牙没少。”

    他摸了一下温兰枝的门牙,被温兰枝逮住机会,一口咬住。

    他晃了晃,不敢用力,怕伤着她,用无名指按了一下温兰枝的下巴,温兰枝吃痛,放开了他。

    这下真哭了。

    邬辞砚后悔了,揉了揉她的脸,“哎呀你大半夜的不困吗?”

    温兰枝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一抽一抽的。

    邬辞砚起身要去给温兰枝拿药。

    结果他发现起不来,衣服在温兰枝手里攥着,“干嘛?”

    温兰枝哭嚷道:“你打完我就要跑……”

    邬辞砚扯回自己的衣服,“谁打你了?我都没碰你好吗?”

    他拿起自己的手指,道:“你看你看你看,这个牙印,是不是和你的牙一模一样。”

    温兰枝道:“是你先摸我牙的。”

    邬辞砚道:“是你先把我弄下床的。”

    温兰枝道:“那你也弄我了。”

    邬辞砚道:“行,那扯平行不行?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

    温兰枝放开他了。

    “嘘——”邬辞砚突然捂住温兰枝的嘴。

    脚步声,从正殿那边过来了,很快,就差跑起来了。

    温兰枝屏住呼吸,一步,两步,三步……停在门口了!

    邬辞砚的斩神已经拿在手上,他将腰间的短刀扔给温兰枝,谨慎地挪着步子,将温兰枝死死地挡在身后。

    砰!

    门破开了,三条绳索像利剑一样打进来,被邬辞砚一刀斩断。他劈过去,刀锋划破月华的衣袖,险些剐蹭到身体。

    他脚尖一点,腾云直上,邬辞砚紧随其后。

    月华矗立云层之中,再不像白天那么淡定,“我不明白,邬公子为何步步紧逼。”

    邬辞砚冷笑道:“到底是谁步步紧逼,谁睚眦必报?”

    月华道:“那九尾狐和你有何干系!”

    邬辞砚掷地有声,道:“她是我朋友!”

    温兰枝从偏殿出来,两个人已经在云层上打起来了,天兵冲进来,看到了穿着寝衣的温兰枝,手里拿着的长枪一时不知指向何处。

    邬辞砚余光扫过来,腾出一只手,打下一层金光,挡在天兵四周,将温兰枝和天兵用一墙隔开。

    月华并不想和他打,只想找空子溜掉,各种飞刀暗器不断,奈何邬辞砚速度太快,没一个打中的,反而被步步紧逼,逼得从云层上掉下来。

    月华目光一转,注意到了温兰枝,他飞身朝着温兰枝这边来。

    温兰枝手里握着短刀,条件反射地挡了一下,“哦!”手腕儿被弹得生疼。

    让她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不过这一挡足够了,邬辞砚已经赶到,一刀劈断了月华的剑,揪着他的头发往后扯,再一刀,斩断了他的脖子。

    他转身的时候挡住了温兰枝,没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温兰枝也不爱看这些,转身回屋了。

    邬辞砚把手擦干净就跟着进来了,他是倒着走进来的,正面太红了,不美观。

    他脱掉衬衣,直接穿上外衣,转过头来,道:“好了,可以回去了。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温兰枝不停地揉着手腕儿。

    邬辞砚注意到,拉住她的手腕,转了一下,“这样疼不疼?”

    温兰枝摇头。

    邬辞砚道:“那就好,没伤到骨头。应该是扭到了,回去擦点油。”

    温兰枝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邬辞砚道:“我要去送时居一程。”

    他挽起温兰枝的袖子,看到手腕处肿了一大片,又想到她刚才抬手挡剑的样子,道:“你真不会剑术?”

    温兰枝连连摇头,“没人教过我。”

    邬辞砚“哦”了一声,又道:“我有些事情想单独问问时居,你就别去了吧,好吗?我把你送到慕蓉那里去,你去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

    温兰枝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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