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周围的骂声此起彼伏,还有打开门看什么情况的。

    两个身影越来越近,邬辞砚先一步推开门,不满道:“大半夜的做什么!”

    门外的两个身影皆是一愣,瘦一些的那个伸着脖子往屋里看,先是看到了站在前面的慕蓉,接着是温兰枝。

    他们并没见过慕蓉,但看到她和邬辞砚在一起,大概也知道是谁了。

    邬辞砚正过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好巧啊山黑。”

    小个子的人一怔,他明明用了化形术,不过他转念一想,被邬辞砚看出来也不奇怪。他赶忙赔笑脸道:“打扰邬公子休息了,我的一件宝物丢了,花了我好大的价钱,正在找呢。”

    “哦?”邬辞砚挑眉,“你觉得我偷了你的宝物?”

    山黑连忙道:“不敢不敢,公子哪瞧得上那些破烂。我去别处找找。”

    “诶!别走啊。”邬辞砚揪出他的后领,“没准真在我这儿呢。你是不是养小鬼了?”

    温兰枝肩膀颤了一下。

    山黑怔住,呵呵笑道:“怎么会……公子说笑了。我向来奉公守法的,尤其是作为一个妖王,很小很小的妖王,但也要给下面的人做好表率嘛。怎么能、怎么会……”

    “哦——”邬辞砚靠着门,“但是我拿到了证据,这怎么办?”

    山黑笑不出来了。

    邬辞砚伸出两个指头,指着他的额头,薄唇轻启,“倒。”

    山黑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跟在他身边的壮汉已经跑得不见影子了。

    邬辞砚冲温兰枝招招手,“荷包,给我。”

    温兰枝递给他。

    邬辞砚把山黑变成一两银子,装在了荷包里,还给温兰枝,“你注意着点,别花出去了。”

    “花出去了会怎么样?”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道:“那他这辈子就都是一两银子了。”

    温兰枝若有所思地看着荷包,“哦”了一声。

    躲在被子里的两只猫妖钻出来,琴夕跪下,就要磕头,被慕蓉拦住了。

    慕蓉道:“我们应该做的,不必如此。公子,不早了,你和温姑娘休息吧,我把两位姑娘送到皇城去。”

    “好。”邬辞砚道。

    “慕蓉上神。”琴夕恳求道,“能不能把我们送去鬼界?”

    “鬼界?”慕蓉诧异,“你们想做鬼吗?”

    琴夕道:“我们两个已经是鬼了,留在鬼界应该更安全些。”

    慕蓉道:“好。”

    慕蓉走了,温兰枝心里打鼓,小声问道:“慕蓉姐姐刚才为什么突然叫我姑娘,平时都不这么叫的。”

    邬辞砚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脑袋,道:“我们说好的,在外人面前装作公事公办的样子,不要太亲密,慕蓉每次出来,也会和天庭报备,防止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温兰枝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惹慕蓉姐姐不高兴了呢。

    邬辞砚把床铺好,“睡觉吧,还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

    温兰枝向他靠近了几步,面上带着些许不满的情绪。

    邬辞砚后退两步,温兰枝也跟着前进两步,她踮起脚尖,凑近他。

    邬辞砚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不知所措,离得太近了,他没法低太多头,会碰到温兰枝的脑袋,只能稍微低一点,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奇怪了,平时都搂搂抱抱也不避讳,邬辞砚完全可以上去抱住温兰枝的腰,把她推到床上,让她好好睡觉。

    但他就是愣住了,木讷地站在那里。

    温兰枝开口了:“你以后……可不可以……”

    邬辞砚看她半天没有下文,主动问道:“什么?”

    温兰枝道:“不要揪别人的衣领,只揪我的。”

    两个人久久相望,突然,邬辞砚噗嗤笑出了声,打破了暧昧的氛围,他后退一步,转过头,笑起来。

    “你笑什么?”温兰枝扯住他的袖子,“笑什么嘛!”

    “好了好了,不笑不笑。”邬辞砚揪住她的领子,把她拎起来,“山黑是男的,男的也不行?”

    “不行!男的不行!女的不行!不男不女也不行!”温兰枝坚决道。

    “好吧。”邬辞砚把她放到床上,“我保证以后不揪别人的领子,只揪你的。睡觉睡觉。”

    温兰枝听他保证完,哼一声,心满意足地躺下睡觉了。

    慕蓉一直折腾到天快亮才回来。

    她看邬辞砚还没睡,问了一声。

    邬辞砚道:“等你呀,万一你出个什么事,飞书给我,我还能及时去帮忙。”

    慕蓉道:“嗯,真有良心,谢谢你啦!我把两个姑娘送回去以后,去找了王婆婆,我跟她说山黑不会再回去了,要不要帮忙。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她酒楼的姑娘全买了,再赔给她一笔钱,让她去别的地方谋生路。”

    邬辞砚问道:“她怎么说?”

    慕蓉道:“她拒绝了,她说她最头疼的就是山黑,既然山黑没了,那她就没什么事,我给了她一笔钱,没再提了。”

    邬辞砚道:“就算有事,她也不会随便走的。这里的生意这么好,去别处就不一定了,不到危急关头,她还是愿意维持下去的。”

    温兰枝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慕蓉注意到,笑问道:“我们吵醒你了吗?”

    温兰枝摇头,道:“我做噩梦了。”

    慕蓉问道:“什么噩梦?”

    温兰枝咬了下手指,道:“我梦见我变成了烤兔子。”

    邬辞砚抓住她的手,温柔地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不会的。”

    温兰枝还以为说出来以后,会被嘲笑一番的,她是真的很害怕,所以不想说出来被调笑。

    她看到邬辞砚郑重地跟她说不会的,一时有些感动,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鼻子。

    慕蓉出去拿饭食了。

    两个人又在床上嘀咕起来。

    温兰枝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其实,我在梦里还梦到一个人,我还记得他的名字,但是我不认识他,我可不可以给他飞书啊?”

    “当然不可以啦。”邬辞砚好笑道,“飞书是需要有法力连接的,从没见过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法力相交,飞书也找不到对方。”

    温兰枝抿唇,道:“我想试一下。”

    邬辞砚拿出一张飞书,递给她,“那你试试。”

    温兰枝拿着飞书,催动妖力,想了很久,说道:“齐岳封,你为什么要杀我。”她松手,飞书燃起来。

    两个人都是一惊,眼睁睁看着飞书消失在眼前。

    温兰枝怔怔道:“发出去了?发给谁了呢?”

    邬辞砚笑笑,缓解气氛,道:“齐岳封啊,你自己说的。”

    “谁是齐岳封?”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道:“不知道啊。”

    他扶着温兰枝起来,“算了,都已经发出去了,就这样吧。”

    慕蓉提着食盒回来了,“我多交了点钱,多添了几个菜。”

    邬辞砚道:“好,快吃吧,吃完出发了。”

    慕蓉会选菜,选的都是温兰枝爱吃的。

    邬辞砚夹了个胡萝卜给她,被温兰枝夹回去了。

    邬辞砚不解道:“你不是喜欢吃胡萝卜吗?”

    温兰枝道:“不喜欢吃整个的,有怪味。”

    “好吧。”邬辞砚还是不理解,“不喜欢吃就不吃。”

    温兰枝吃饭的时候就喜欢说话,她没话找话,问道:“恩人,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呀?真好听。”

    邬辞砚道:“我自己取的。”

    温兰枝啃了一口馒头,“好厉害!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邬辞砚答道:“因为不爱写字。”

    坐在对面的慕蓉笑出声来,她以前也问过邬辞砚,这个名字乍一听怪好听的,但怎么解都不是什么好寓意。

    邬辞砚当时就说,“怎么不是好寓意,辞砚,告别砚台,这辈子都不要再写字了,这是我听过最好的祝福。原本是想叫辞墨的,感觉太直接了,不好。”

    慕蓉当时就笑过了,后来每次听他提起来都会笑。

    邬辞砚问道:“你为什么叫温兰枝?”

    温兰枝摇头:“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慕蓉接话道:“兰,兰花,木兰,不管是木兰还是兰花,都是品性高洁的花。”

    温兰枝又问道:“那慕蓉姐姐呢?”

    慕蓉想了片刻,道:“我还真问过我父母,我父母原本给我取的是荣华高升的‘荣’,但那会儿天帝为着鬼界造反的事,闹得头破血流,我们家在呢喏亭,鬼界和神界的交界处,以前也和鬼界有过来往,处境尴尬。我姑姑和姑父说,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就给改成了芙蓉的‘蓉’。结果过了这么多年,我都长这么大了,天上还在为了妖界鬼界的事情头疼。”

    从她出生,到她长这么大,众生平等这件事,一直都是个口号,一直喊,一直不平等。

    吃完饭,温兰枝推开窗户,外面起雾了,但不算严重。

    慕蓉道:“不知道是妖法还是什么。也有可能是正常的,毕竟这里离湖边这么近。”

    “走吧。”邬辞砚也起身,道,“趁这会儿还早,等会儿都聚在一起,人挤人的,烦死了。”

    邬辞砚很久之前来过一次熙熙湖,他对熙熙湖的印象就一个字——大!

    很大,一眼望不到边际,需要坐船才能过去。如今大家都挤在这边,那芩青果大概率在河对岸,估摸着是有什么东西拦着不让过河。

    在水上是最容易出事的,船一翻,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不溺死就不错了。

    但还没等他走到熙熙湖,雾气就已经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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