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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带娃守则(三)打架是禁语

    这两日,无穷碧落的其余四人都去执行带娃任务了,医馆里只剩傅萤一人。

    没有王吉在眼皮子底下蹦跶,倒落得清净,傅萤乐得自在,正伏案抄着一本泛黄的医书,笔尖在宣纸上沙沙游走。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混着马车轮子碾过青石板的声响,突兀地打破了宁静。

    傅萤眉头瞬间拧成疙瘩,笔锋一顿,墨点在纸上晕开——不用想,准是那个麻烦精哥哥来了。他起身就往门口冲,想赶在人进门前提早闭门谢客,可动作还是慢了半拍。

    “我可爱的弟弟——”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扑过来,像条热情过头的大狗,用无比腻歪的腔调将傅萤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差点把他闷断气,“这么久没见,一定想哥哥想坏了吧?哥哥我也想死你了!”

    傅萤在怀里挣得像条离水的鱼,好不容易探出头喘气,脸都憋红了:“别自作多情!我一点都不想你!把手松开,傅光你这个笨蛋!”

    “嘿嘿,别不好意思嘛。”傅光笑得一脸狡黠,不仅没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把脸贴在傅萤发顶上蹭来蹭去,把他梳好的头发蹭得像鸡窝,“明明小时候总说‘最喜欢哥哥’,现在长大了倒脸皮薄了。”

    “你给我放手!”傅萤气得踹了对方小腿一脚,发丝乱糟糟地贴在额角,活像只炸毛的小猫。

    傅光这才松了手,却不是因为弟弟的抗议,而是瞥见内院晾着的几件陌生衣物。

    他愣了愣,眉头皱成川字,伸手在傅萤脑袋上重重揉了揉,语气里带着点委屈:“你把内院租出去了?缺钱就找哥哥要啊,何必委屈自己让外人住进来?你不是最烦和陌生人打交道吗?”

    傅萤刚捋顺的头发又被揉乱,火气更旺了:“与你无关!我自己能养活自己,才不需要你的救济!”

    “哎哟哟,我们阿萤长大了,会自己挣钱了。”傅光突然眼眶一红,拿手帕假模假样地擦着眼角,满脸欣慰又带着点心疼,“看你这么努力,哥哥实在太感动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多多依赖哥哥呀,就像小时候总赖在我怀里撒娇那样……”

    “啊啊啊啊你给我住嘴!”想起那些丢人的陈年旧事,傅萤整张脸都红透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崩溃地捂住耳朵大喊,“那些我早就不记得了!”

    “嘿嘿,”傅光得逞笑着,凑近了些,“你要是乖乖叫我一声哥哥,我这次就先不翻旧账了。”

    “休想!”傅萤想都没想就拒绝,推着傅光的后背往门外搡,“我要关门了,快走不送!”

    “等等、等等!”傅光双手撑住门框,赖着不走,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们兄弟好不容易见一面,阿萤你舍得就这么赶我走?要不我留下来陪你睡觉吧?你小时候不是怕黑怕鬼吗?有哥哥在就不怕啦!”

    “别把我当小孩子!你这个澜州第一大笨蛋!”傅萤气得头顶快冒火,可推了半天,对方像钉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

    “可是阿萤刚才脸红的样子,明明和小时候被夸可爱时一模一样呀~”傅光故意拖长语调,带着丝欠揍感。又厚着脸皮伸手抱住弟弟,在自己肩前比划了一下,“不过的确长高了些,都快到我肩膀了,再过不久就能和哥哥一样高了。”

    见傅萤气鼓鼓地别过脸,傅光终于收敛了玩笑,正经了些:“好啦不逗你了,这次来确实有件事拜托你。”

    他朝身后勾了勾手,扬声道:“小姑娘,过来吧。”

    只见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从马车后探出头,额间画着只银闪闪的蝴蝶,穿得喜洋洋的,怯生生地挪到傅光身后,正是常晏如。

    傅萤看着这凭空出现的小孩,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生的?”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对,眼神斜睨着傅光,语气更毒了,“还是你拐骗的?”

    傅光立刻做出心碎的模样,捂着胸口叹气:“真叫人伤心啊,哥哥在你眼里就是这般不堪的形象吗?难道我像拐骗小孩的坏人?”

    “没错。”傅萤毫不犹豫地补刀,眼神里写满“你就是”。

    “这小姑娘自己爬上了玄武堂的马车,我总不能把她带回组织。”傅光收起玩笑,解释道,“只能先送到你这儿,我去西市酒楼附近看看有没有人找孩子。”

    “那你直接去酒楼找不就完了,带到我这儿来多此一举。”傅萤翻了个白眼,却没再赶人。

    “让她一直待在玄武堂马车上太惹眼了,要是被多嘴的人看到传进姬攸耳朵里,麻烦就大了。”傅光说着,又伸手要搂住他,“最关键的是,哥哥我想见你嘛。”

    傅萤躲开,懒得理他这肉麻劲儿,转头看向小姑娘,尽量让语气缓和些:“你叫什么名字?”

    “常…… 常晏如。”小姑娘眨着圆眼睛,好奇又不安地打量着这对吵吵闹闹的兄弟。

    “姓‘常’?”傅萤沉吟片刻,附近没听过这户人家,又问,“记得家在哪吗?门口有没有江、小河,或者什么铺子?”

    常晏如摇摇头,小眉头皱了皱,突然眼睛一亮:“有花!”

    傅萤叹了口气——这季节,谁家门前没有花?他瞥了眼还在旁边傻笑的傅光,认命地转身往医馆里走:“进来吧,总不能让她站在门口吹风。”

    傅光立刻眉开眼笑,牵着常晏如跟上去:“我家阿萤真温柔呢!”

    “闭嘴。”傅萤头也不回。

    而另一边的王吉,正和烈风堂的人在西市后巷杠上了。

    她沿着街口挨家打听常晏如的下落,转进一条堆满竹篓的窄巷时,前后巷口突然被人堵住,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身后跟着七八个手持棍棒的汉子,正是前几日在悬镜司抢任务结下梁子的烈风堂成员。

    “哟,这不是上次在悬镜司抢我们饭碗的野丫头吗?”刀疤脸把玩着手里的短刀,刀刃在巷壁漏下的光影里闪着冷光,“找什么呢?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丢了什么宝贝?”

    王吉按在腰间短刀的手紧了紧,眉梢挑得老高:“烦请让让,我有急事。”她眼下满脑子都是常晏如的安危,没心思跟这群人纠缠,脚步下意识想从侧边挤过去。

    “急什么?”刀疤脸往旁边一挡,故意压低声音,笑得不怀好意,“你在找一个小女孩,对不对?眉间画着蝴蝶的那个?”

    王吉心头猛地一跳,瞬间绷紧了神经,短刀“噌”地抽出半寸:“你们看到她了?还是说,人是被你们带走的?!”

    “哈哈哈哈!”刀疤脸笑得更嚣张了,身后的喽啰也跟着哄笑,“算你聪明!那小鬼就在我们手里!”

    他为了刺激王吉,竟顺着话头冒顶,手指往后巷堆着的竹篓一指,“瞧见没?就捆在那边的竹篓里,嘴都堵上了,哭着喊娘呢!”

    “有什么恩怨朝我来,别把小孩牵扯进来。”

    “呦,上回抢我们任务时不是挺得意的嘛,怎么?怕任务完不成被雇主责罚?”烈风堂的喽啰们嬉皮笑脸着,“还真是条好狗呢!嘬嘬嘬~”

    王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把人交出来。”

    “交人?”刀疤脸啐了口唾沫,“简单!你现在跪下给我们磕三个响头,再乖乖挨我们每人三拳,我们就把她放了。不然——”他故意拖长语调,眼神阴鸷,“这巷子后头就是江,直接把她丢下去喂鱼,你说好不好?”

    “找死!”王吉哪容得他们拿孩子威胁,身形一晃已欺近身前,短刀带起冷风直劈刀疤脸手腕。她的刀法向来随性潇洒,却招招刁钻,借着巷窄的优势辗转腾挪,短刀在人群中穿梭如银蛇,转眼就削中两个喽啰的胳膊,疼得他们嗷嗷直叫。

    “臭丫头敢动手!”刀疤脸没想到她真敢硬碰硬,挥刀格挡的同时招呼手下,“给我废了她!让她知道烈风堂的厉害!”

    七八个汉子立刻围上来,棍棒齐下。

    王吉脚下轻点巷壁,借力腾空避开横扫的木棍,反手一刀划开一人的衣襟,落地时顺势踹翻竹篓,却见里面只有半篓菜叶——果然是骗她的!

    王吉怒火更盛,索性弃了防守,短刀舞得越发凌厉,痞气里透着狠劲,一时间竟逼得众人不敢近身。

    可就在她踢翻第四个喽啰时,巷口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拄着铁尺走来,正是烈风堂老大雷鸣。

    “一群废物!连个丫头都拿不下,饭都白吃了!”雷鸣嗓门洪亮如钟,铁尺往地上一顿,震得竹篓都晃了晃。

    他一加入战局,形势瞬间逆转。

    雷鸣的铁尺又沉又猛,王吉的短刀根本架不住,几个回合就被铁尺扫中后背,疼得她闷哼一声,踉跄着撞在巷壁上。

    刀疤脸趁机从侧后方扑来,木棍狠狠砸在她胳膊上,短刀“哐当”落地。

    “跑啊!怎么不跑了?”刀疤脸狞笑着踹向她的膝盖,王吉踉跄跪地,胳膊火辣辣地疼,后背的伤口更是让她直冒冷汗。

    “老大,这丫头还有个同伙!”一个喽啰凑到雷鸣身边,贼眉鼠眼地说,“前两日就是跟她一起的那个女的,动手伤了我们兄弟!”

    雷鸣眼睛一亮,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女的?长什么样?”

    “皮肤白,眼睛亮,说话柔柔的,”喽啰说着露出龌龊的笑,“要不我们用这丫头当诱饵,把那个漂亮的也骗出来?到时候让兄弟们好好乐乐,嘿嘿嘿……”

    “倒是个好主意,说不定那小美人就在这附近,正好一网打尽……”雷鸣粗糙的手指在自己油腻的下巴上摩挲着,满眼龌龊的算计,说着又舔了舔嘴唇,嘴角的肉褶里都透着下流的光。

    突然,巷口一阵风起,卷起地上的尘土,烟尘弥漫中,一道黑色身影走来。

    “小美人,可算来了?”雷鸣没看清来人,还以为是张阅川被引来,满脸谄笑地转过身,张开双臂就往黑影扑去,“让爷好等——”

    然而,预想中的温香软玉没有出现,他结结实实撞上了一块坚硬如铁的“墙”,还带着点肌肉的弹性。

    雷鸣一愣,睁眼才发现自己抱住的哪是什么美人,分明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玄色衣袍下的肌肉线条冷硬如刀刻。

    “找死啊!哪来的臭男人——”愿望落空的怒火直冲头顶,雷鸣破口大骂,手还没松开就感觉脖子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扼住,力道大得让他瞬间窒息,舌头都吐了出来。

    窒息的痛苦没持续太久,下一刻,他清晰地听到自己颈骨“咔嚓”断裂的脆响。

    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男人垂眸看他,阴影笼罩下的眉峰如刀削,眼神比悬镜司的监牢还要酷寒——正是杀手榜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煞”王曜!

    为……为什么……雷鸣瞳孔骤然放大,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带着这个疑问彻底没了声息。

    王曜随手将雷鸣的尸体扔在地上,玄色衣袍无风自动,目光扫过巷中剩下的烈风堂喽啰。

    那些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有的腿一软瘫在地上,有的转身就想跑,却被王曜瞬间掠过的身影一一撂倒,骨裂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过瞬息就没了动静。

    王曜走到王吉面前,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能走吗?”

    王吉仰头看他,嘴角还挂着痞气的笑,只是脸色有些白,胳膊抬不起来:“走是能走……就是这胳膊快断了,得先回去找小大夫修修。”

    穿过几条街巷,王吉被王曜半扶半搀着送回了医馆。

    刚推开小院的木门,就听见里屋传来小姑娘清脆的笑声,有点熟悉。

    王吉愣了愣,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常晏如正晃荡着小腿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块杏仁酥吃得满脸碎屑。

    “晏如?!”王吉又惊又喜,后背的疼瞬间被抛到脑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疼得出现了幻觉。

    “大吉!”常晏如看见她,嘴里的点心还没咽完,就扔下糕点扑进王吉怀里,小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腿。

    “你怎么会在这儿?”王吉蹲下身,又惊又喜地揉着她的脸蛋,“我把西市翻遍了都没找到你,吓死我了!”

    常晏如小手轻轻点了点王吉肿破的嘴角,指尖沾着点糕点碎屑:“大吉,你出血了,疼不疼?”

    “不疼。”王吉咧开嘴想笑,牵扯到伤口却疼得龇牙咧嘴,胡诌道,“被路上的石子绊了一跤,蹭破点皮而已,没事的。”

    一旁的傅萤见常晏如抱着王吉的脖子撒娇,再看看王吉那一身狼狈——嘴角青肿、衣服沾着尘土还有血迹,瞬间明白了这小姑娘就是他们任务要照看的孩子。

    他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毫不留情地挖苦:“原来是你在看孩子啊,怪不得能把人看丢。”

    王吉毫不在意他的挖苦,反而兴奋地问:“小大夫,这简直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你怎么找到她的?”

    “不是我找的。有人路上捡到,送到我这儿来的。”傅萤往桌边一靠,瞥见王吉后背渗出的淡淡血迹,不用想也知道是又跟人打架了,忍不住数落,“我说你能不能安生点……”

    突然反应过来,常晏如还在身边,吓到小孩不好,又转口道:“多大的人了走路还摔跤,说出去都嫌丢人。”

    王吉摸了摸常晏如的小脑袋:“晏如,你先和王曜大哥回别院,免得阿蒲和首领他们一直担心,我上完药就回去找你玩。

    常晏如偷偷瞄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王曜,他高大的身影像座沉默的山,看着有点吓人,但这两天相处下来,也知道这位大哥哥不会凶她。

    于是乖乖点点头,被王曜稳稳地背在肩上,临走前还不忘朝王吉挥挥手:“大吉快点回来!”

    等院门“吱呀”关上,傅萤才压低声音瞪向王吉:“下次打架能不能别挂彩?还得我帮你圆谎,累不累?”

    王吉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这不是遇到点小麻烦嘛,没留神就……”

    “没留神?”傅萤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好别动,胳膊抬起来,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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