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

    那抹沉默如同幽灵的人影……正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着眸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脸上所呈现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

    塞塔蕾很快就从惊恐和惶然之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埃里克和她玩儿的另外一场新的游戏。

    他们如同两个疯狂的棋手,谁都不肯退让半步,并且愿赌服输。

    此时的埃里克其实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起码……他还有学会用绳索瞬间置人于死地。

    不然,她现在合该身首异处了。

    “他是谁?”塞塔蕾想清楚这一切之后觉得自己没那么害怕了,甚至有心情去问他今晚带回来的人头是什么身份。

    埃里克没回答,他的视线一直盯在塞塔蕾的脸上,看见她的表情从惊惶恢复回平静,看见她的瞳孔恢复原来大小,听不见她在做噩梦时候的剧烈喘息声……

    这多多少少都让他有些乏味。

    “不回答?那让我来猜猜?”塞塔蕾身体依旧不舒服,这副身体的确太弱了,一场感冒都能要她命,更别说她身上还受了这么多的伤。

    但她在埃里克面前不敢掉以轻心,仍旧需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也给她来一刀?

    “如果我猜对的话,你需要接受惩罚,反之,亦然。”

    塞塔蕾说着已经将那根英格兰短而直的马鞭给拿到了手上,随时随地都能给埃里克来上一下。

    “之前……给我抽了的那两下……你应该还没有好?你待会儿也要小心点,我可最喜欢专门去打同一个位置。”

    塞塔蕾慢悠悠做了预警,声音不复往日清甜甚至十分沙哑:“这应该是制造了那个牢笼硬是将你当作怪物关进去的那个人……是吗?”

    “我答对了的话就劳烦你伸一下手臂让我打一下。”

    只是埃里克仍旧不为所动,站在她面前高瘦而沉寂的阴影笼罩着她,像是要将她完全吞噬。

    “我没答对吗?那不可能……你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你的人。”

    埃里克依旧沉寂地看着她,他突然好像从她身上发现了什么那般,瞳孔微缩,匕首一下子插在塞塔蕾大腿边上的被子里,“铛”的一声让人心惊胆颤。

    “脱掉——”

    他低低说出两个字来,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的清沉音色,听得人耳膜都似麻了麻。

    塞塔蕾抬头看向他与他对视,脖颈上的伤牵扯着又是渗出些许血迹来。

    埃里克觉得她的血极其碍眼,见她不为所动,重复:“脱掉。”

    “脱掉什么?”塞塔蕾猜不到他的想法,依然好脾气地问道。

    埃里克盯着她又不说话了,塞塔蕾也坐在床上和他僵持,仰头看得脖子都酸了。

    忽而,死寂一片之中,埃里克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到她面前,塞塔蕾认得出正是她不久前打过的那一条。

    “?”

    她不太明白,埃里克依旧垂眸觑着她,一句提示都不给。

    塞塔蕾与他对视片刻,赫然明白他的意思,但隔着衣裳打可真没意思。

    埃里克身上也不知道何时换了一套新的衣服,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浑身都是黑色的,唯独……面具和双手缠满的白色绷带是别样的颜色。

    “袖子卷起。”塞塔蕾理所当然不是变态,她只是遵循游戏规则,想要看见惩罚之后的效果罢了。

    埃里克依然没说话,逼近了她一点儿,那双眸子在她面前闪烁,像无声噬人的野兽,随时都可能咬破她的喉咙。

    塞塔蕾仰头与他对视,寸步不让,脖颈上的血迹渗出是更多了。

    埃里克的眼神像闪了一下,复又恢复正常,他依然没有妥协,还是那般如同死寂湖水那般看着她,与她无声博弈。

    “裸露身体……对你来说是耻辱?”塞塔蕾试探性地问道,下一刻立即被另外一把锋利的匕首给抵住咽喉。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塞塔蕾觉得他十足可笑,她无视他的威胁,甚至伸手去抚摸他的面具:“你现在像一条没有断奶却逞凶的小狗等着别人疼爱。”

    “铛——”

    埃里克像是被她说中心思,手里的匕首无法将她割喉,只能扔到旁边依然瞪圆着眼看着他们的死人头颅上,他的舌头几乎都被割掉。

    “你是暗示我闭嘴么?”塞塔蕾轻笑一声,举起深棕色的马鞭朝着他的手臂上打了两下,很轻微的两下,比羽毛拂过还要轻。

    埃里克攥了攥掌心,接过她手上的马鞭,朝着刚刚被她打过的位置用力打了三下,一阵轻微的血腥之气立即自他手臂上传来,可丝毫没有对自己留情。

    塞塔蕾似乎找到了一些趣味:“你让我脱什么?”

    埃里克似乎真的不喜欢说话,目光从她颧骨都烧得不正常的脸上落到她满是血迹碍眼的脖颈上,滑过她的锁骨,似乎还能看见上面之前残留下来的血迹。

    他的目光一路下移,移到她胸口以下的位置,那上面正有一小团洇开并不起眼的血迹,他嗅到了那上面正有他的味道。

    那是他的血,那是从她身后威胁她时候不知何时遗落到她身上肮脏又碍眼的一滴血。

    “噢,你想我脱掉裙子?”塞塔蕾终于知道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看到裙子上的血污:“我自然可以换新的,但我没多少衣服了,我脱下来之后你帮我洗干净如何?”

    埃里克这次终于微微皱了眉,看得塞塔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很抱歉,我太过贫穷了。”

    埃里克看她一眼,转身离开,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沉默得如同幽灵。

    塞塔蕾目送他离开,脸上的笑已经完全敛起来,甚至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阵紧绷。

    遇到危险时候身体所感受到的紧绷。

    埃里克是真的对她动过杀机。

    他杀人,甚至不需要理由。

    歇了没多久,埃里克重新回来,手里用一个大布袋提了一袋不知道什么东西就这般扔到了她面前,立即有几套衣裙散了出来,崭新的,完全没被穿过。

    塞塔蕾选了其中一套有纽扣的,尺寸大小都适合。

    她看向埃里克:“有没有干净的匕首?”

    埃里克看她片刻突然扔了一把戴有刀鞘的匕首给她,上面的宝石足够一个普通人生活好几辈子。

    塞塔蕾将匕首抽出,找到自己衣领的位置用匕首对准便是一刀往下流畅地划下去,像是划开被层层外衣包裹的美玉,露出底下漂亮、从未现于人前的秘境。

    埃里克瞳孔微缩,突然上前,伸手扣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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