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脑袋有点沉重!
难道是最近她的睡眠质量,又变了习惯?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目光四顾,扫过一圈儿屋里,见不是自己的房间,却还是那些熟悉的通体白色的墙壁,木质地板,鼻翼间带着一股淡淡消毒药水气味,很好又是她的单人病房。
肖羽想到原来她梦里听到的声音和感觉到自己在移动,都不是做梦啊,所以她这是又中招了?!!
见她睁开眼睛,守在一旁的医生上前来,翻着手里的资料,和她解释,“你别动。刚打上的了针,等这瓶药挂完,回头让人给你送点容易吃下去的东西,你可以吃点垫垫肚子。”
肖羽听到医生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
“行。该注意的事项你也都知道,我就不废话了。我这还得去看六个房呢!要是没其他事儿,我就先走了。”医生急急忙忙的走了。
今晚上,医院真的很忙。
病房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又是一份安静,或许是因为生病之前了了一段心事,又或者因为身体觉得睡了一个不错的觉,这会儿肖羽觉得自己精神其实还可以,大脑能够疙疙瘩瘩,磕磕绊绊地运转起来。
还想动,做些什么,做些什么好呢?她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间。
这会儿才是晚上八点多钟。算了一下,这个时间,按照苏骏易的作息应该是还没有休息,不是在处理事情,就是在待处理事情的路上,反正没睡呢!
于是,肖羽用光脑给他发了个消息:【说了。{录音文件。}】
【您确定?感觉,他跟个没开口栗子,压一压,就得炸开。】肖羽,还贴心地做出了个形象的比喻发过去。
事关苏骏易,肖羽远远比自己表现地要重视很多。
这事情,谁家碰到谁不重视?
……
夜色深沉,弯月高悬,时间悄然流逝。
肖羽靠在病榻床头看他,不说话。
什么意思?人大晚上的赶来,来了就坐在那看她,话都不说一句的。让她帮忙去传话的人是他,她去了,现在她跟他说了,听完不说话的也是他。
怎么着?什么意思啊?她坐在病床上想。
她是听他话,可不是听话的。这么沉默不说,让她感觉很不好觉得就像是受到了一种无声无息的指责,她放在被子下的手握了握,大概是因为生了病,她的表现更加的直接单一。
他这次别想她不会主动开口。
她也是有脾气的。
这点,她有必要,再让他明确的知晓以上。
苏骏易很轻易的从她的表现和眼神里看出来了,很好头疼的感觉又来了:“……”他这些年来稳重了许多,“你这是,打算跟我演到明天的僵持?”
他的语气温和:“小羽。”
苏骏易很轻的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到她因为不怎么受到重视,而被迫养成这副自主,内心要强的性子。他就一点办法都不想跟她使:“不是怪你。只是……”
“嗯?”肖羽抬头看他,“只是什么?”
苏骏易看着她,小姑娘因为生病有些虚弱,乌黑的头发就那么披散着,穿着病号服,可那双眸子却沉得很,静静地与他对视着,分明在说‘我就看你怎么说’的意思。
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能告诉她的,能说的东西,他全都告诉这个他几乎一直看着长大的小辈了,能说的都说了。
苏骏易抿紧了嘴角,莫名生出一丝慌张。
这叫什么,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吗?
肖羽仍然如同以前,那般好学的很,追着问,“是什么啊?小叔。”
苏骏易沉默。
这种被逼上梁山的觉得,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还是怀疑,这侄女真不是来上辈子有事情,所以这辈子跟他来讨账的吧,怕不是。
“这不是小孩子要懂的。”
“……”
肖羽抿了抿唇,难得能看得懂一回他脸色,“喔。是不能说吗?不能说小叔你早说啊,你说不能说了我就不就不问了嘛!”
倒打,倒打一耙!
什么叫做先声夺人?这就是。
苏骏易的眼睛看肖羽。
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小羽。”
“我给你带了煲好的--”向恒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蓝色的袋子,在看到病房里的人,第一眼,看到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来人怎么在这儿,喊了声:“小,小叔?”
肖羽这会儿已经转头看向别的地方了。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忘了提醒向恒,小叔也在了。
苏骏易温和地转过头看他,同他询问。
肖羽自食其力拿过那袋子,打开里面是汤,喝了口,看一眼,再喝一口汤,余光偷瞥见那投射的屏幕上,先是数字再是平面图,还有趋势图,已经问到期末成绩这块问题上了,还问平时绩点。
嘶嘶!简直就是噩梦。
她就说嘛,好像没想起什么来。看了眼那边,又低头,光算到小叔这边没休息,没算到小叔会连夜赶过来,所以就也忘了亲哥上一秒钟被她指挥得团团转,必须立刻给她带吃的来。
这不就撞上了。
不过谁叫,有句古话——死贫道不死死道友呢,肖羽觉得今天幸运之神也是站在自己身边的一天,嘻嘻不是她。
“看哪呢?这里,解释一下。”苏骏易指着一处红色。
“……”
她现在彻底脑袋醒了,现在看着这场面,垂头喝汤。所以这算是杀鸡儆猴?还是,黄虎狼给鸡拜年?难道是自投罗网?
好像都可以。
她想的天马行空,完美地没有接收到向恒的求救,一个眼神儿都没有给他啊。
好气。
但这是亲的。
更气了。
肖羽喝了大半碗,喝不下了,她还是个病人呢!理直气壮地把碗塞回去袋子里。
“行了。暂时先这样吧,一会儿你跟我走一趟。”苏骏易看过来,“你先好好休息吧。病去如抽丝,其他的事情都放一放。”
肖羽点头,“好。”
“?”向恒,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人,不明白,“小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