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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强盗来了

    洛书河睡觉警惕,在苏宜之前已经坐起来,细听外面的动静。听见店掌柜如此说,大吃一惊,立即冲到门口拉开门栓。

    黑暗中,店掌柜本来已经走开,见洛书河从门里出来,赶忙对他解释:“这几日我们这里出了一帮强盗,半夜常出来抢劫,倒也不大伤人,客人若肯舍了财物,也就容易将他们打发了去。只是你家小娘子不好处置,须赶紧躲过别处去。”

    他忙忙地说了,又奔去敲别的客房门。

    苏宜在屋里听到这些话,她也不想哆嗦,奈何腿脚已经吓软了。她一边哆嗦一边从床铺里翻出两人的搭链,抱着东看西看,几平米的陋室,完全没有地方藏。

    洛书河刚才四处转了转,心里有底,便飞快盘算从这院子哪个地方容易逃走。

    但哪里来得及,大门口有十来个人明火执仗地大步走入,一人封住入口,其余人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大刀,各处哐哐踹门。

    洛书河赶紧先关上门,扫视一圈屋内,没有后门,没有后窗,只有一张大床。

    他迅速扑到床边,将被褥全部掀起,只见床板是一块块长短不一的宽木板拼凑而成,那木板又宽又厚又沉,当然对洛书河来说是小意思,他迅速将木板揭起二个搁到一边,果然床底是空的,可以躲人。

    洛书河二话不说,将床边不知所措的苏宜抓过来,拦腰抱起,二话不说连人带搭链塞在床下,又拽一个搭链出来。

    “躲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声,等我放你出来。”他急促地小声叮嘱。

    苏宜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晕头转向地在床底了,她还记得问:“洛哥,你怎么办?”

    “我没事。”洛书河短促回答一句,迅速安回木板,重新铺好被褥,坐在床上。

    苏宜藏在床底方寸之地,不能动,也不敢乱摸,睁着眼,周围俱是黑暗,满鼻俱是灰尘气,仿佛被恶人囚禁在地窖里,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心里又是怕,又是吓,趴在地上全身止不住地抖。

    不大的功夫,自己这屋门外传来踹门声。她心一紧,紧接着听到打雷般的吼声,接着是洛书河的声音,倒还镇定,不急不徐。她努力竖起耳朵听,也许是紧张过度,耳边只听得一片嗡嗡声,什么都听不清。

    过了片刻,突然外面隐约传来女人们的尖叫,还有男人们粗野的狂笑,伴着驴马的嘶鸣,好一阵子才安静。

    再之后悄无声息。

    这状况,强盗应该是走了,但洛书河一直没来揭床板。

    要是……要是洛书河被强盗杀死了,这床板又死沉,她推不动,会不会有一天终于被店掌柜发现时,她已经成了一堆白骨?

    苏宜越想越害怕。仿佛过了很久,头顶才出现木板被揭起的声音,随后有清新的空气传进来。

    洛书河的声音天籁一般从头顶响起:“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苏宜松了一大口气。她蜷在地上,手脚都趴麻了,只好沮丧地求助:“洛哥,我脚麻了,动不了。”

    洛书河也没嫌麻烦,他跪在床板上,弯下腰,重新把她抱出来。

    苏宜头发上、衣服上、手上都脏兮兮的,都是蹭了床底的陈年老灰,怀里还死死抱着装钱的褡裢。

    她惊魂未定,还不忘记上下打量洛书河,看他有无挨打:“洛哥,你有没事?”

    “毫发无伤。”洛书河把她抱到椅子上坐着,自己重新回床边安上沉重的床板。

    “钱呢?”

    洛书河没回答,先顾着铺好被褥。

    苏宜心上一块大石头骨碌沉到底。她包里装着一点金子,几两银子,和宝儿的玉带。洛书河包里装着几两银子和大元宝。这下损失大了,只怕路上省吃俭用,路费也不足以支撑他们去凤都府了。

    没想到洛书河铺好被子,凑到她耳朵边低语:“没拿走。强盗我们见过。”

    “嗯?”竟然没有财物损失,苏宜又喜又惊又茫然。

    洛书河继续压低嗓音,“其中有个男的,是下午我们给面吃的那家子。”

    “你怎么认出来的?他们没蒙脸吗?”苏宜捂着嘴,捏着嗓子轻轻问。

    “蒙了,我从体形上认出来的,就是那家三个男的,一大二小。而且他们认出我了。那个爹把我门堵住了,假装叫了几声,实际上什么都没拿。”

    苏宜大松口气:“那太好了。”

    钱没拿走就好,他们太穷了,需要好多好多钱。

    洛书河继续说:“隔壁暴发户的小老婆和他家女仆,都被抢走了。”

    苏宜的心又拎起来,又后怕又庆幸:“他们都没饭吃了,还想着那事儿?”

    洛书河不想吓她,但又不得不说:“你以为抢女人就为那事儿!她们是储备粮!有饭吃的时候让她们干活,做饭洗衣缝衣服。没饭吃的时候,杀了吃肉!”

    “哦!”苏宜吓得揪紧自己的衣服。她懂,她也是学过历史的人。

    “这暴发户,自打进这客店,又喊又叫,又到处叫人赌钱,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估计早被人盯上了,现在好了,女人和钱都被抢走了。”洛书河直摇头。

    古人有云,财不外露。这古代的古人咋不听呢?

    苏宜想了想:“也许这家店本来就是黑店,他们看谁有钱,就向强盗通风报信。我看那个掌柜,笑得太低三下四了,说殷勤吧,也不太像,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到处又喊又叫,也许是做样子,假扮成受害者,叫人怪不到他身上,他这个店就能一直开下去。”

    苏宜这话倒提醒了洛书河,他点头:“也是。水浒里好多黑店就是和强盗串通的,沆瀣一气。”

    他们说话的声音一直很轻,轻到能听见周边房屋好像都没了人。

    大家都吓破胆子,担心强盗会来个回马枪,想收拾行李走,外面黑灯瞎火,又无处可去。再说,如果贸然出去,谁知道黑夜里,客店外,会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大家都在等。

    终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他“吱呀”一声,开门探出头,又“吱呀”一声,将门开得更大,这是整个人也出来了。

    隔壁屋子的人听了会儿,也都陆陆续续跟着出门。

    半夜天空又要下雨,此时乌云密布,闪电透过黑云劈下来,照亮整个院子乱乱纷纷,站满了人。大家都苦着脸尽情诉苦。

    有人哭诉强盗残暴,展示自己胳膊上被强盗砍的一长道血口子。有人哭天嚎地的抖着褡裢,说财物被抢得精光,眼下一文钱都掏不出,只能讨饭回家了。

    暴发户捶胸顿足嚎得最凶,不光嚎哭自己的财物女人,还因为他租赁的驴骡都被强盗抢去,驴骡的二个主人跟他吵,要赔偿。

    再加上旁边草棚里,还有二只在最里面没被拉走的驴马,马嘶驴鸣,整个院子沸反盈天。

    洛书河因为没有受损,怕说漏嘴,没去掺和他们。再说,整个客店的人都有或大或小的人财损失,他身边苏宜长得不错却没被抢走,只怕小人怀恨在心,去官府污蔑他与强盗暗中勾结,那麻烦可大了。做强盗抢钱抢女人一时爽,真被官府抓住判刑,身上肉是会被一片一片剐得精光的。

    他拿了木盆,悄悄在人群后走过,去井边摇轱辘,打上一桶清冽冽的凉水,先倒小半桶将盆涮了涮,剩下的大半桶哗哗倒进盆里,再端着送进自己客房内。

    他先帮苏宜冲洗满是灰尘与蛛网的头发,还好她现在是短发,洗涮方便。又帮忙打洗澡水,让她在屋内擦洗。

    他自己则去井边,脱去上衣,只剩长裤,将井水一桶一桶地打上来,从头到脚地浇。

    井水冰凉,冲到温热的身上,每个毛孔都炸开,别提多舒服了。

    洛书河冲了不大会儿,天空又一道闪电霹雳下来,随后雷声轰隆一声炸起,紧接着大雨哗哗地倾盆下来,院子里纷哄哄的人瞬间跑得干净,只剩洛书河还在那不紧不慢地搓澡。

    等他搓好进屋,看到苏宜已经换上干净衣服,蹲在地上,面前木盆里浸泡着衣服裙子,她正在揉搓,抬头看他进来,便说“洛哥,你衣服呢?拿来我搓搓。”

    洛书河一直忙前忙后,她很不好意思,便想出一份力。

    “不用,我来吧。”洛书河直接把她的盆端走。

    大雨里,井水边,洛书河哗啦啦把两人的衣服连搓带涮。他洗得渴了,也懒得回屋,索性打了一桶井水直接对嘴喝。

    雨水像河水倒灌一般浇下来,每次闪电亮起,都照见雨线极密。气温也降得很快,空气带了薄凉的寒意。

    苏宜担心地盯着窗外,很怕洛书河着凉。还好他很快端着盆从大雨里跑回来。

    苏宜赶紧把门打开等着,等他进屋又立即接过盆,“雨好大啊,洛哥你赶紧擦干了再睡,带着湿气睡人会生病的。”

    洛书河仗着自己身强力壮,不以为然,“偶尔一次没事。”

    等苏宜在洗脸架、太师椅上想办法晾好两人的衣服,回头一看洛书河,见他已经累得躺在床上睡着了。

    苏宜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果然还是湿的。

    外面雨声哗哗,宛如催眠音乐,屋里热气也早已消散,凉爽宜人。洛书河连日没有休息好,身体疲乏得很,精神又一直紧绷着。现在盖着被子,仿佛躺在空调房里,十分舒服,十分好睡。

    这一睡,他就睡了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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