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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从心起

    沈明姝这下是真的有些恼火了。这慈安堂办了三年了,这期间从来没有出过纰漏,也不曾被人惦记上。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回了京城,一没得罪人二没做什么显眼的事,虽说沈家跟东宫关系匪浅,那也是沈明娴姐弟几个的关系,跟她沈明姝可离得远着呢,哪里就这么容易被盯上呢?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定定地看着他这张轮廓鲜明的脸,想起昨天宋令仪言语间的频频试探,觉得烦透了。她很想对他说,比起她,他自己才是那个被无数人盯着的人。

    所以能离她远点吗?他这么明显的盯梢和约她见面,被盯着他的人发觉了,到时候被牵连拖累的只会是她好吗?

    就在她想要脱口而出心里的话时,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拇指上戴着的象征着权利的汉白玉扳指,头脑瞬间清醒了,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面前这个人是当朝太子,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物!

    深吸几口气把已经冲到喉头的真心话压了又压,最后耐着性子恭敬地回他:“殿下说的对,是臣女失策了。日后定更加小心谨慎,避免拖累家里家中和殿下。”

    萧煜宸:“......”他的话是这个意思吗?他是提醒她这样的事要多与家里人商量,让家里人有个底,免得出了事她一个弱女子连个托底的人都没有。小事也就罢了,若是惹上人命官司或者其他严重的问题,家里岂不是要被打个措手不及?怎么在她看来,他是怕她这事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而牵连他,所以极力撇清关系吗?

    见他面色不太好看地盯着自己,沈明姝心里多少也有点打怵,又看他不发一言,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于是起身告退:“殿下若无其他事情吩咐,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萧煜宸心里也烦,遂转开头,挥挥手让她退下。

    沈明姝赶紧退出门外,带着自己的人坐上马车时,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萧煜宸站在窗边,看着沈明姝的马车渐行渐远,心里的烦躁越发压不住。但是烦什么呢?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个人也不过是沈从云先夫人的女儿,严格来说跟他关系不大,真正与他休戚相关的是他有着血脉关联的亲表弟妹们。

    他之前因为沈家下人的几句话先入为主地认为她可能对他有别的想法,他因此不喜,那沈明姝现在这样不正是他想要的吗?恭敬顺服,并无其他的歪心思。

    可他分明从她刚才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嫌弃和不耐烦。

    从小到大,他倒是从不少女子眼中看到过仰慕、敬佩、畏惧甚至是爱恋,嫌弃和不耐倒真是第一次见。他做错了什么?哪怕之前对她心存偏见,他自认也没有对她行任何失礼之事,甚至话都没说多少句,她嫌弃他什么?

    她怎么敢?她凭什么?

    不对,这样想不对!萧煜宸牟然松开手中紧握的酒杯,神色清明过来!不断提醒自己,这样想不对,沈明姝没有做错什么,不能因为自己心里的怀疑就这样曲解她甚至怨恨她,毕竟这样的事之前已经经过一遭了。

    或许是身处高位多年,走到哪儿都是别人捧着敬着,让他他也生出了些许傲慢,所以第一次面对身处下位的人的负面情绪,叫他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罢了,萧煜宸这样自我安慰着。

    就在他深陷在自我的情绪里的时候,外头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有人不经意地盯了他的位置好几次,确认了他的身份后,提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若无其事地离开。

    定国公府中

    宋令仪听到下人的回禀,脸色越来越差,听到最后没忍住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他果然是对沈明姝感兴趣!

    “哎呦!”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宋令仪抬眼瞪过去,就见一男子身着石青色绣元宝纹样锦袍的男子正因为躲避飞出去的茶盏向后退了两步,而后有些戏谑地看向她:

    “表妹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谁惹我们宋大小姐生气了?”他轻摇着手上的折扇,阔步走到她旁边的位置,理了理衣袍,款款而坐,仿佛这里是自己家一般。

    “你怎么来了?”宋令仪深深吐息,压下心头的火气,看着面前悠然自得的人,又看向外面看守的人:“也不通报一声。”语气里满是不悦。

    男人哼笑一声:“表妹跟我这么见外了?有什么烦心事说给表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宋令仪现在心里焦躁得很,实在没心思应付他,见他还是一副闲适的模样,实在看不下去,语气也愈发不耐烦:“别的事可以,这件事不需要你帮忙。”

    来人正是宋令仪的表哥,恭亲王的府的世子爷萧鹤龄。萧鹤龄的母亲是宋令仪的小姑姑,萧鹤龄母亲只生了他一个,所以他自小就跟舅舅家的这些个表兄弟姐妹更亲近,至少是比跟恭亲王府里那些姬妾生下的弟弟妹妹们亲近些。

    见她愁眉莫展,瞬间猜到她是在为谁而愁:“哦?又是关于太子的事?”

    这么多回了萧鹤龄都忍不住好奇,太子有这么难拿下吗?连青梅竹马貌若天仙的她都搞不定?那太子不会是短袖吧?!

    看着这个从小到大的妹妹时常为了这么个人伤神,他也忍不住摇头:“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都这么久了他还是对你不冷不热的,实在不行你去求皇后给你赐婚得了,先嫁过去,其他的日后再想办法。”劝她放手肯定是行不通的,那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她这样执拗的人怎么可能在现在这样的关头放手?

    宋令仪只觉得心里的火越发压不住了:“你若是来挤兑我的那可以滚了。珍珠,送客!”

    “别啊,当我没说。我今日是有正事来寻你的。太子最近在盯梢一个院子,你知道吗?”萧鹤龄赶紧讨饶,开始说正事。

    她眼神凉凉地瞟过来,语气冷硬:“然后呢?”仿佛在说,再说这种废话就给我滚。

    “目前还没探清楚那院子里的是什么人,不过今日他倒是在茗香居见了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大概这年轻人就是帮他看管那个院子的。我怀疑他可能是养了什么人在里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萧鹤龄右手拿着折扇,轻轻敲了敲左手的手心,斟酌着措辞。

    宋令仪抬起手揉了揉发胀的额角,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话里带着一丝疲惫:“......那不是他养的人。那是沈尚书家的大姑娘的院子,里面住的都是些失孤的妇孺。太子只是最近才盯上而已。今日他见的那个书生装扮的就是沈家大姑娘。”

    她原以为赏花宴那日沈明姝那番特别的言论只是为了博人眼球却不想她当真这般有善心,专门留了个院子收留无依无靠的妇人孩子。

    “你都知道?哦~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萧鹤龄闻言有些惊讶,这妹妹出息了啊,不再一双眼睛只长在太子身上了,都知道自己去查消息了!他心甚慰!

    见她瓷白的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担忧和疲惫,他想着应该要好好安慰她一下:“嗐,这有什么可担忧的?未来太子妃必然是要品行上佳毫无瑕疵的,沈家大姑娘从身份上就比不上你,更何况你还跟皇后和六公主亲近,这沈家大姑娘不值得你忌惮啊。”

    宋令仪摇摇头:“你不明白,太子对她不一样。我总是觉得,太子格外关注她。”

    萧煜宸可不是个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是管一个女子的闲事。他那人,亲疏远近界限分明,对待被他划入“自己人”行列的人,私下里相处那是一点储君的架子都没有,为人随和友善,一派好相处的模样;对待那些非“自己人”的,却不苟言笑,冷硬非常。虽说不至于用权势威严压迫人,但是比起跟自己人相处时的放松随意,他对待外人的态度就是有礼中带着很明显的边界感,不论别人怎么讨好怎么亲近,他始终不为所动。

    要说他关注沈明姝是因为沈家的缘故,可沈家真正跟他有亲的是沈明娴几姐弟,那沈明姝严格意义上来说跟他半点关系都打不着啊。他对待别人哪有这么多的“善心”和“热情”呢?

    萧鹤龄闻言不以为意道:“那简单,她不是养了一院子的人吗?若是其中混进去些乱七八糟染上人命官司的人,被查上门的话,你猜她能不能完全脱得了身?”

    宋令仪听到这话更是忍不住狠狠皱眉:“她收留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和孩子,这些人哪有能力惹上这样的大事还能安然活在京城不被下狱?你也太瞧得起沈家人了。”这说的什么废话?

    “没有你不会创造吗?无中生有还不简单?”

    “你要我去杀人然后嫁祸给她们?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宋令仪猛地窜起来,难以置信地转过身,睁大眼睛瞪着他,只觉得他真是疯了!她还不至于为了得到太子的青眼而去杀人,杀的还是手无寸铁的妇孺孩童!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宋令仪一个大家闺秀,定国公夫妇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或许对待太子身边的人有时会犯糊涂,但是也还没到为了这而去杀人的地步!

    萧鹤龄见她反应这样大,心里忍不住冷哼,但是面上还是急忙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坐下,又打开扇子轻轻地给她扇风:“啧,表妹别急啊,我自然知道你没这个胆子,所以,这事交给表哥吧。”

    见她还是一脸不认同地想要开口拒绝,又打断她:“放心,我才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让自己双手染血的。”

    “你要怎么做?我要知道你要干什么,萧鹤龄,你别乱来。”宋令仪还是有些担心,萧鹤龄这人看着是个潇洒风流的君子,实际上这人心黑得很,她真是有些怕他失手做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来。

    萧鹤龄走到她身边,将自己的计划大概地说给她听后,见她一脸的纠结,又出声安慰:“放心吧不会出事的,我们最多就是搭把手,出不了大事的。”

    “不然,看着萧煜宸和沈家大姑娘越来越亲近,你就能咽得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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