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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一个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赵玄的意识似醒非醒,恍惚间感觉身体失去了重量在一片彩色星空中飘荡着,如神游太虚般瞬间越过了一个个画面,有军队在火拼,有繁荣的街市,有朝代的更替变迁,有类人的奇怪生物,有星际战争,有不依赖科技在高空飞行之人,有魔法能召唤无数陨石降落,有地裂山崩的灾难,有星球的成长到湮灭…此时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仿佛过了无数个世纪,阅遍了无数个人,无数个世界,又像是一刹那或者一生灭,一下子大脑里就多出了很多画面记忆,因为他没有自己思考的意识,只是被动的观察室吸收了这些画面。

    可能现在大脑都没有了吧,赵玄感受不到自己躯体的存在,内心自嘲了一下。他不知道失去意识的瞬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一种形态存在着,他感觉自己现在才恢复了主观的意识,而不是原本类似于幽魂浑浑噩噩的在飘荡。不知道宝宝怎么样了?是否跟我一样?赵玄开始思索着第一个问题,他当然得不到答案。

    漫长的飘荡不知岁月,直到赵玄突然发现前面星空出现了一个巨型的椭圆形球体,比他前面见过的任何一个星系还大百倍不止,从极远处都能感受到那天体传来的阵阵引力场。

    这时他听到一声巨响从球体内传来,回荡在整个宇宙中,接着发现那个鸡蛋般的天体中间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缝,随着巨响声不停,这响声仿佛蕴含着某种道韵,让赵玄有些模糊感应到自己好像更完整凝聚一般。不久那道裂缝开始扩大逐渐蔓延至整个一圈,天体开始一分为二上下分离,这时赵玄感觉到一股强猛的吸力从天体裂缝内传来,不受控制的往天体内飞去,途中发现周围的行星也如飞蛾扑火般往天体内侧飞去,想来都是被这股吸力吸进去的。

    在即将进入天体时,赵玄方才发现天体内部有道高大无比的身影连接着天体上下两半,因空气中布满混沌朦胧的气体,看不真切,只感觉如无上魔神般,以赵玄如今非实体的状态,也感受得到远处身影处传来的不用命名就知道的代表力量法则的压迫感。

    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呢?赵玄一边往这天体内部飞着,一边在搜寻自己的记忆。这…开天辟地?盘古大神?

    伴随着天地间一声轰隆,空间震荡,空气中的混沌开始消散,清气上浮,浊气下沉,这时赵玄终于看清了天地中央那道巨大无比的身躯,双手撑天,两脚踩地,如魔神降临,不怒自威,这时那双恐怖的眼神往赵玄所在位置看来,眉头一蹙:竟然有道活跃的意识,混沌中的神魔不是被我杀尽,规则都打碎了吗?

    赵玄只感觉如烈日般灼热,自己竟似是要被这道眼光穿透烧伤。

    竟不是此世之人,原来被我开辟天地渗透的力量穿透了时间空间无意中卷来,看来你与我这方天地有缘,既如此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赵玄只见那个魔神缓缓放下一臂,朝自己一指,一道光激射而来融入了自己,只觉眼前一黑,就要陷入沉睡,沉睡前听到一句:你非此世生灵,不过一道在时间长河内飘荡的即将消散的意识,既有缘来此方天地,就成为我这方天地的生灵吧,望以后代我好好看看这方世界。

    ......

    赵玄的意识在混沌中沉浮,不知岁月。当他终于“醒”来时,只感觉刺骨的冰冷和绝对的禁锢感瞬间淹没了他。

    “眼睛呢?手呢?腿呢?”他试图“扭动”,却纹丝不动。试图“呐喊”,寂静无声。只有风掠过表面的粗粝感,雨滴敲打的震动,以及阳光晒上来时细微的温度变化,证明他还“存在”。

    “所以...盘古大神助我一臂之力的结果...就是让我变成了一块石头?”赵玄内心一片荒凉,这比直接魂飞魄散还让人憋屈,“说好的力之法则,开天辟地呢?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就在他内心疯狂吐槽之际,一股庞大、古朴、蕴含着无尽力量与生灭气息的信息流,如同沉睡的火山,在他意识深处缓缓苏醒。无数玄奥的符文、观想图景、力量运行的轨迹自动浮现,最终凝聚成四个仿佛由星辰勾勒、带着开天辟地威压的古朴道文:《混沌源初经》。

    “功法!盘古大神给的功法!”赵玄精神一振,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浮木。他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功法内容浩瀚如烟海,包罗万象,核心却直指规则:以混沌之力为引,淬炼己身,模拟天地初开之伟力,铸就无上道体,力之所至,法则相随。简单说,这就是一部终极的体修+力修无上宝典,肉身成圣的直通车!

    “牛逼啊!”赵玄激动得“石头心”都在颤抖,“这要是练成了,不得一拳一个小朋友...不对,一拳一个金仙!”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现在是一块石头,没有经脉,没有丹田,没有手脚,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混沌源初经》再牛逼,对一块顽石而言,也像把核弹密码给了一只蚂蚁——看得懂,摸不着。

    “大神啊大神,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考虑一下载体适配性问题?”赵玄欲哭无泪。

    功法无法主动修炼,但似乎拥有某种被动效果。赵玄沮丧之余,发现自己这块石头在缓慢地、自发地吸收着周围的某种能量,天地灵气?丝丝缕缕的清凉气息渗入石体,按照某种特殊的轨迹,极其微弱地流转、沉淀。效果嘛...暂时就是让石头感觉更“精神”了点,风吹日晒雨淋带来的“不适感”减轻了,感知范围似乎也从最初的“眼前黑”扩大到了能模糊感应周身一米左右的环境。

    其实是赵玄见识不足,这石头乃盘古捏造,又怎么会如普通石头一般,内部之所以能自动运转吸收灵气,其实已被盘古刻下了道痕,其中妙用又岂是这一点灵气运转。

    “聊胜于无吧...就当是石头在做SPA了。”赵玄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佛系心态开始占据上风,“至少没死透,还有部神功,虽然现在只能被动蹭经验,而且最重要的是原本像个没有眼睛的瞎子,功法让自己有了与眼睛类似的功能,可以感知到周围的环境,虽然暂时还很小范围”这就给赵玄打下了鸡血一般振奋。

    日子在风吹、日晒、雨淋、鸟拉屎中缓慢流逝,赵玄逐渐适应了这种“山顶洞石”的生活。他的感知范围随着被动吸收灵气缓慢增长,从一米到三米,再到能“看”清小半个山坡。

    他的“邻居”们也很有趣。那只总爱在他头顶思考“狐”生的白毛狐狸,赵玄给它起名叫“小白”,小白似乎最早察觉到这块石头的“不凡”,经常站在石头上吐纳月华,偶尔还会带来些山果放在石头上,像是上供。

    “谢了啊小白,虽然我吃不了,心意领了。”赵玄每次都默默道谢。

    他还目睹了山魈打架(依旧喜欢扔屎),松鼠藏粮(藏在他石头缝里),以及一只傻孢子一头撞在他身上晕过去的糗事。

    “这修仙界基层生态,还挺...原生态。”赵玄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看一场永不落幕的《动物世界》高清直播。

    日子就在这一片和谐中日复一日的度过,直到那个打破平静的日子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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