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低头看着许允：“疼么？”

    他声音很轻，像是在喃喃自语。

    “不疼。”

    “你下巴破皮了。”

    许允微微皱眉，伸手摸了摸下巴。

    林微力气不大，但是手指甲很长，把许允的下巴划破皮了。

    “她的手指甲很长，像电影里的老巫婆。”

    许允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移视线。

    “不打算处理一下？”

    “仅此而已，有什么好处理的？”

    “不怕感染？”

    “不怕。”

    他拽住她的手腕，强硬地把她拉去了药店。

    江凛糊里糊涂地拿了一堆药，还去买了包湿纸巾。

    他拉着许允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用湿纸巾给她擦伤口。

    江凛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还带着青筋。

    两人离得很近，却又默契地没有看对方。

    他擦完伤口，拿出棉签，沾了点碘伏，往许允下巴涂。

    许允有些紧张，除了乔温云，没人和她靠得这么近。

    江凛一只手轻轻地捏着她下巴，一只手涂着伤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下巴看，怎么看都很暧昧。

    他涂完之后，把创口贴贴好，许允终于如释重负，拉开距离。

    “谢谢。”

    “嗯，应该的，你被林微堵在这里，是我的责任。”

    许允向来不会聊天，只能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江凛和她并肩走在路上，他突然问她：“你生日在什么时候？”

    “10月8日。”

    一个让人讨厌的日子，让人讨厌的不只是日子，还有她。

    许允经常因为淡漠的性格被孤立，所以林微的各种针对，她心里都毫无波澜。

    她像一根野草，死死地长在土里，让人除不掉，却又会被风压弯脊背。

    “今天10日了。”

    江凛的声音把沉浸于回忆的许允拉了回来，她点了点头。

    “你生日怎么过的？”

    “没过。”

    江凛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江凛和许允一路没说话，在关门的时候，他轻轻说了句：“对自己好点。”

    然而许允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埋没在了风声中。

    许允房间的窗帘没有拉紧，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在她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直勾勾地对上了太阳。

    她眯了眯眼睛，缓过来劲儿后，跟没骨头似的，懒懒散散地下床。

    许允有些烦躁，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个成绩永远比她低一名的少年。

    她整理好思绪，前往学校。

    很庆幸，一路上没有熟人，不然她又要打招呼。

    她最烦这种虚伪的形式了。

    班里流言四起，怎么说许允的都有，谣言张口就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午饭过后，那些人全都闭嘴了。

    许允在校园里闲逛，一个篮球砸在她的脚踝，差点扭伤。

    要知道，脚踝对于学舞蹈的人来说极其重要。

    不过还好，没扭伤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许允朝篮球场看去，陈熠小跑过来捡球，还给她鞠了好几个躬。

    他双手合十，语气讨好：“许允，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没受伤吧？”

    “没有，下次小心点。”

    陈熠点了点头，又跑回去打篮球了。

    许允跟着看过去，这随意一瞥，就和江凛对视上了。

    她收回视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