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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安西都护府

    接下来两日,白澧和元诚等已完全恢复。他们又回四方秘境一趟,找到了紫微宫同门的尸体和紫微宫任务牌,将情况一一述明传回师门。

    那四方境域中有普通百姓在其落难,元诚欲将秘境情况告知安西都护着他通知遇难者家属以及派人前往做善后事宜,白澧等商量要继续西行历练并探听红石与藤妖消息,便约着与元诚同行。

    江泠则打算留在蓝月泉继续寻找治疗元青失忆症的法子,由于元青失忆的原因并不是受外力创伤脑部或中毒等导致,江泠并无对症治疗的方案,只得在医书古籍中及丹衣圣手的手扎中寻找是否有良药能够医治。

    “小然,怎么样,鱼大不大?”连今急着对水里的小然喊道。

    小然正下水抓鱼加餐,晚上给他们践行,这蓝月泉虽为沙漠中形成的一处天然泉水,但深处竟也有近两丈深。水中水草丰盛,其中一种散发微微蓝光,在月色下泉水常常泛起蓝色故名蓝月泉,泉中鱼也不少。小然本就是水生精怪,在水里自然如鱼得水,东游西戏,看得连今心里痒痒得,就要拉着元青他们一起下水解暑玩闹。

    极目远眺是无垠的沙漠,天空空明如镜,天际线是流畅极简的连绵线条,落在这蓝与白之间的小小一结界内,荡漾着少男少女的欢声笑语,这是元青几年后每每辗转迷失时,常常回忆的一段小小时光。

    第二天,一行人御剑飞往安西。

    安西都护府内,元诚说明四方镜域的情况后,郭都护立即派人前往处理善后。

    随即转向元青等人笑道:“各位仙友,我外甥也正在紫微宫中修习,不知几位是否识得史明觉。”

    元青起身行礼道:“史师兄与我同在临渊道长门下。”

    “那可真是缘分!不知我那外甥近来可好?”

    “二师兄与我们同在演武大会获得下山历练的资格,此时正与其他同门在东南方历练。”

    “哈哈!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和他娘一样是头不安分的倔驴!前些个年就听到他一直闹腾要下山,可我们家这宝贝疙瘩是我妹老来得子,恨不得砌起围墙拴起来,但明觉这孩子骨子里也是一股不服输的劲。”

    “二师兄确实费了不少力气力才让伯父伯母同意他下山的。”

    “几位仙友既是三皇子的好友和我也颇有缘分,且在我府中安心住下,来往进出都请随意自便。”

    “那便谢过郭将军了!”

    是夜,众人各自在房内歇息。

    元青正迷迷糊糊睡着间,忽听得一声呢喃,接着隐约窗外又似乎有款款呜咽之声,元青一时清醒过来,快步挪到窗边欲查看声音源头究竟何人,将将打开窗子却只见得一团模糊白影傍着“嗖”的一声沿着走廊飞走,元青急急跑出房门欲追,早已不见踪迹。

    元青回房后想着未听闻都护府中有妖邪作祟,想必是个小精小怪在恶作剧,既然附近无妖邪,便未放在心上,安心睡下了。

    第二日,元诚启程回京。

    安西离紫微宫虽已两千里远,但在西边修仙门派甚少,距离最近的玉虚宫主要又是靠搜寻昆仑山洞天福地闭关修炼,常年少有仙家弟子下山,因而离边廊最近的紫微宫也常收到附近的求助。

    与元诚辞别后,白澧等将任务牌中安西附近的任务清点一番,便开始着手清理任务。附近任务无甚困难,三人处理起来得心应手自不细说。

    一日清晨,元青早早醒来,在屋内看护了一会妙手炉后见天色还早,便在院中四处转悠,想找一静谧僻静之所打坐晨炼。待行至一偏院,院里突然奔出一孩童扑倒在元青跟前嘴里似乎还呐喊着某人的名字,元青猛然察觉到其身上有一股鬼魂气息,正拔剑出鞘欲攻击,那孩童又嗖得一声退回院门,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也就是这一会儿,元青才定晴看清这确是一稚气女童,又将剑收了回去。

    此孩童约莫八、九岁的模样,身量极小,一开始元青误认为是怨童恶灵,但仔细一看又不是游魂野鬼,而是一真真切切的凡人之躯。她死死拽着元青的裙角,嘴里奋力的发出无声的呐喊,像是在喊某个名字。

    元青见她并无攻击性,便将她扶起问道:“你是在找我吗?”

    那女孩点头。

    “你会写字吗?”

    那女孩再次点头。

    于是元青取出纸笔继续问道:“你是谁?”

    女孩微红着眼眶,眼眸里闪烁一丝犹豫后又死死盯着元青腰间的乾坤袋,蹲坐在门槛上,拿起笔吃力地在纸上写下“故人”二字。

    “我们?”

    “你有气息郭怡”女孩又死死盯住元青的眼睛,歪歪扭扭地写下,此时,晨光乍亮,她似乎再也没有力气继续。

    院里突然传出惊呼:“傻丫头!”一位嬷嬷冲了出来,一把将女孩拽到身旁,当即又对着元青行礼道:“实在对不住,这丫头呆呆傻傻冲撞了贵人。”

    “无防,只是她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那女孩被老嬷嬷这么一拽像是蔫了般一动不动,嬷嬷见她死气沉沉般不再吭声,忙道:“贵人见谅,这傻丫头没见过什么外人,说些诨话也是有的,贵人莫放在心上,我还是先带她进去。”说罢便搀扶着女孩进了院门。

    元青看着她们进了偏院里小屋内,心中虽疑惑不解,但看那女孩最后呆傻的样子,也只能暂时打消追根问底的念头。

    回到院内,元青与白澧、连今说起此事,后又联想到她第一日来到府内夜里隐约听到门外的异响,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这都护府也许并不太平。

    “你说那个女童写到的名字是“郭怡”?”

    “白澧师兄认得此人?”

    “元青应该认识,安西都护府郭守将军的妹妹。”

    “二师兄的娘亲,郭夫人。”

    “嗯。”

    “郭夫人在京城深居简出,听元青描述那女童才八、九岁大,又怎么会认识郭夫人?”

    “我记得二师兄偶与我们闲聊时提到过,郭夫人年少时与郭老将军在西北戍边,也曾是位帼国英雄,但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也有可能郭夫人的故人并不是那女童,此事蹊跷,怕会有妖邪作乱,我们晚些找郭将军说明个中情况再进偏院找找那女童。”

    傍晚三人终于在都护府内见到郭守。

    “我妹妹的故人?!不可能!”郭将军对三人所说之事先是惊疑,低眉沉思一番后又对管家吩咐道:“先将那偏院的嬷嬷带上来问话!”。

    不一会,那老嬷嬷便跟着管老来到厅中,匍匐跪下:“拜见将军!”

    “你且细说下那院里的疯丫头是什么来历?”郭将军怒目道。

    “奴才该死,没管教好院里的丫头,冲撞了仙姑!”老嬷嬷转身向元青跪着磕头,唬得元青赶紧起身欲将老嬷嬷扶起道:“嬷嬷,快快起来说话,我们不是责难于早上之事,只是怕府中会有邪祟做怪,找您过来了解情况。”

    “你且起身将你院中女童情况说明。”

    见郭将军发话了,嬷嬷才敢扶着元青起身说道:“十年前,老奴在后门捡到了一个婴儿,我本想找一户人家将孩子送走,可那丫头虽才几个月,在襁褓中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是个痴儿,找了几户人家一看是个痴呆谁还肯养,再将她丢弃又必然活不了。将军对下人一向宽仁,府内管理并不严苛,我便偷偷将西边荒了的偏院收拾出来将傻丫头养在里边。傻丫头吃的用的都是老奴自已月钱置办的,其它嬷嬷丫鬟也有看她怜惜的常给些吃食衣物的,从未额外从府里偷拿。将军一切都是老奴擅自做主,还请将军饶过那傻丫头。”嬷嬷又扑通跪下。

    “先配合几位仙友将府中妖邪捉住,至于你擅自在府中养人,事后再做计较。”郭将军双手一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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