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姜颂宁灵台混沌,不知多久他放在她颈后的手卸了力道,她连忙退开一点,将手抵在他胸前,全身都表达着可以到此为止的意思。

    她想开口解释的,还没匀过气来,只能在隐约灯光中看向他的脸。

    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护卫还在附近,万一被看到怎么办?

    想看门有没有关上,但发觉薛亭洲挡在她身前,她半分看不见,可想而知外面的人也是见不得她的。

    薛亭洲半是满足,半是落寞,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瞳眸瞬间睁大,一边拿定注意下回不要再这样久了,一边问道:“夫人有什么感觉吗?”

    在她遭人算计的那日,她也这样乖顺地由他亲近,距今不到三月,她难道一点不觉得熟悉吗?

    说罢,薛亭洲紧紧盯着她的脸,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

    姜颂宁长睫轻颤,抿了下唇。

    这怎么好只说呢。

    她其实感觉怪怪的,身子好像不由自己掌控。

    他不是知道药性尚在吗?即便有些动情不也在常理之中吗。

    不过,她在这方面到底生涩了些许,除了想和他亲近一点,腿也很酸,连小腹也酸酸的,可能是太累了。

    诸多细节她隐去不提,姜颂宁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很喜欢。”他应该会满意这个回答吧。

    薛亭洲怔了下,神色难辨,好一会儿没说话。

    姜颂宁蹙了下眉,不知他这般反应是什么意思,手指在他下颌流连,语气带了些兴师问罪的意思:“那你觉得很一般了?”

    “我?求之不得。”薛亭洲敛了心绪,放任自己沉溺在她的厚待之中,半真半假道,“我是担心,宁宁没有那么喜欢我。”

    顿了下,“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她耳尖绯红,听到他唤她宁宁,就像有个小钩子在她心上抓了一下。

    “不过。”姜颂宁猛地回过神来,她居然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一个要紧事抛之脑后,“你有碰过其他人吗?”

    随心所欲,受他引诱做出亲密举动是她心甘情愿的。

    但若是他有别的人了,她大概也不会想要与他有些什么。

    但她出嫁至今,已四年有余,她难道能奢望一个位高权重春风得意的男子只等着她吗。

    思及此处,姜颂宁才知道此前若即若离,不想讨厌他也不敢再喜欢他,原是因为这个。

    姜颂宁胸口发闷,但薛亭洲没有让她等待,他轻扶着她的肩,释然轻笑,看着她的眼睛:“从未有过旁人。”

    见她呆呆的,薛亭洲唯恐她对新相识的柳舟没有多少信任,又道,“我对宁宁一见倾心,没有半分虚言。随后几月,你时时刻刻盯着我,便知此话不假。”

    姜颂宁面颊红透,这抹红蔓延直至衣领之下。

    她隐隐约约有感受到他的执拗,对此模糊有过猜测,但直到他诉之于口,那些彷徨犹疑方才消散。

    薛亭洲不屑于在此事上说谎。

    她轻声说知道了,薛亭洲觉得她兴许不是真的知道,将她的手纳入掌中,拨弄着她柔软的指腹,正考量还能如何让她明白柳舟是干净的,薛亭洲也是洁身自好的,便发觉脸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

    她在他脸颊上轻吻。

    轻软至极的触碰,却夺走了他所有的感知,切断他周遭的空气一般。

    薛亭洲缓缓眨眼,姜颂宁亲昵地贴了贴他的脸,在他稍有动作时,她指了下微肿的唇瓣:“今日不要了。”指尖不小心碰上,有点火辣辣的。

    薛亭洲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的唇,心如火烧。

    既想要此刻永久延续下去,又想要明日在转瞬中到来。

    知晓自己乱了方寸,还渴盼着能永远受她主宰,只要她能一直留他在身侧。

    薛亭洲强制自己重归理智,尽可能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往后几日仍在赶路,往后这段路多有城镇,可在岸上过夜。你我各自有事,每日一炷香的工夫如何?”

    估计着她今日的表现,若只是交吻,一炷香也足够令他满足了。

    思绪落定,薛亭洲又想入非非,不免期待她会提出其他要求,与他更进一步。

    往日她那该死的夫婿还在时,他着人盯着,知道孟安澜那身子能不给她添麻烦便不错了,决计不可能在应付圆房之后再让她多有几分快活的。

    在她中过春风十里之后,薛亭洲有备无患似地搜罗来一些讲闺中事的书籍,私下翻阅过几回。

    姜颂宁觉得他说得很对,她寻人的事也依靠他帮忙,他召人谈话时她不好在旁,不可能时时腻在一起。

    一炷香的时间相处,也够二人说说话喝盏茶。

    若想要亲吻,短时地避开人也是可行的。

    于是点了点头。

    月上中天,屋中的两张长榻终于清理干净,中央屏风已然脏到看不清材质,姜颂宁没有一人睡在荒郊野外破庙的胆量,哪怕知道前面大殿里有休整的护卫,仍是劝着薛亭洲不要将另一张榻搬到隔壁。

    薛亭洲应了声好,她便安然睡去,不知晓他又绕过屏风,在她榻前待了许久。

    薛亭洲俯身再去亲她时,心下后悔没有说一个时辰。

    一炷香怎么够呢。

    她欠他的太多了,合该一一补回来。

    “宁宁。”

    薛亭洲不敢弄醒她,又止不住地渴求,小心翼翼地亲了又亲。

    他揉着她的指尖,自嘲一笑。

    他的举动,实非君子所为。但在她这里,做君子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姜颂宁夜里又做梦了,但梦里那张脸一会儿变成柳舟一会儿变成薛亭洲。

    好在她已经知道了都是他,没有被吓得醒过来。

    翌日是个阴天,再醒来时她一看天色,便知道起得太晚了,矮凳上放了干净的衣裳,她唤了声柳舟,又透过屏风见到对面无人,利索地换了衣服。

    到了庭中,柳舟站在枯井边,她推门而出,他立马看了过来,意识到他在等她,不由弯唇笑了笑。

    她笑意温软,走近了还牵住他的手。

    薛亭洲有些患得患失,忧心她一早起来就变了心意。

    在钻研那些秘术时,他也读了些别的书,女子的情丨欲似乎也受月事影响,遑论她还受着春风十里的影响。

    若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不是想与他长久,又该如何。

    他虽也有些手段,但她主动的靠近,才是他一直求而不得,朝思暮想的。

    好在她今日一样地喜欢柳舟。

    薛亭洲放了心,她早晚会知道他比旁人都更合她的心意。

    薛亭洲回握住她的手,不肯让她再放开。

    姜颂宁虽然觉得他握得有些紧,但这山路崎岖,水边石滩也不太好走,便也由着他牵了。

    经过大半夜的清理,船上的血渍已然清理干净。

    留下的活口都扛不住事,但对于递消息的人所知不深,景明讯问后将口供整理好,找薛亭洲回禀时,偶然抬头见得对方的神态,连下一句要说的话都忘了。

    身居高位者大多淡然沉静,薛亭洲格外内敛,今日却从里到外焕发着欣悦。

    景明不想也知道,自家主子应是从夫人那里得了些从未有过的好处。

    -

    用过午食,薛亭洲又写了两封书信着人送出,耐着心思又翻了文书,算着她歇晌差不多结束,便找了由头敲响了门扉。

    姜颂宁正在梳发,以为挽春煮茶回来,手里拎着东西不方便,立时起身开门。

    见是薛亭洲,她怔了下:“怎么是你。”

    “正巧你我无事。我便来了。”

    薛亭洲见她散着发,有着刚起身时迷蒙的神态,乌发柔软地垂在颈间,一时心口痒意更甚,顺手合上门。

    姜颂宁知道他是要亲自己了,攥了下手心。

    正当她以为今日做足了准备,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他在她唇上亲了亲,便从脸颊一路往下,在她脖颈间惹起一串颤栗。

    歇晌时又换了身寝衣,轻薄柔软,她像裹在纱衣里的冰,快要融化在他掌中。

    薛亭洲提醒自己不要在她颈间留下打眼的痕迹,又见她眼睫微湿,秀眉轻蹙,不由停了动作,手放在她背上轻抚,“不舒服吗?”

    姜颂宁咬了下唇:“感觉有些奇怪。”

    薛亭洲摸到她的脉搏加快,温声问:“是紧张吗?”

    她摇头,把他搭在她手腕上的手带到腹部,“是这里。”

    姜颂宁不是讳疾忌医之人,但这两日频繁有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有点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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