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大败,羽沉太子回朝了!”
“竹儿,羽沉太子是谁啊?”沈雁歌跟丫鬟墨晚竹走在沧鹂王朝都城豳风城的沧鹂大街上,忽然一支沧鹂王朝信使的马队手摇旌旗呼啸而过。
“小姐,这你都不知道?这位信使口中的羽沉太子,就是当今沧鹂王朝太子殿下——折玉公子徐折玉啊!”墨晚竹似乎对这沧鹂王朝朝中掌故颇为知晓,一说起那折玉公子徐折玉便雀鸟一般侃侃而谈,全然看不见她身边那位沈家小姐沈雁歌的脸色铁青眼神泠冽,“小姐你刚来豳风城,你怕是不知道这位折玉公子他可厉害啦!
坊间都传闻说。
这位折玉公子十七岁就自荐为沧鹂质子,独自一人在北境鸩雪国曲宴城待了长达三年之久。
而且,这位折玉公子在这短短三年的时间里,竟然就把鸩雪国几乎所有的重要情报都秘密掌握在了手里。
三载光阴虽短,但又有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不为人知呢?
这位一向自称‘羽沉沧鹂,豳风折玉。’折玉公子的羽沉太子殿下,在鸩雪国曲宴城甘为质子蛰伏三载,曲笑逢迎,忍辱负重就只为了等到这三年质子生涯的期限一结束。
凭借他在这三年质子生涯里,他所搜集掌握的那些秘密情报,回到沧鹂王朝不久就举兵讨伐一举歼灭整个鸩雪国。
本来沧鹂王朝上下谁都不相信,这位身体孱弱体弱多病的折玉公子,真能打败鸩雪国的骑兵铁蹄。
可奈何沧鹂王朝尚文抑武已久,朝中无人可用。
于是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逮住只病猫当下山的猛虎来使唤,这才是把折玉公子给硬拉上马推了出来,让他带领沧鹂大军到北境抵御鸩雪国背信弃义,对沧鹂王朝西北边境的再度侵略。
可偏偏让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是。
这位折玉公子最后居然真得把鸩雪国给彻底打败了。”
沈雁歌听罢,故作不懂,冷冷一笑,转头看着墨晚竹的脸上似有深意,“竹儿,听你说得这么激动又欣喜,还对这沧鹂王朝和这位折玉公子的事情知之甚详。
我看你倒不像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倒更像是行走江湖杂耍卖艺的说书的呢。
以后关于这沧鹂王朝和折玉公子的事情,我可真要跟竹儿你好好讨教才是啊!”
可那丫鬟和沧鹂大街上的其他人也许都没注意到。
沈雁歌却分外留心。
这位举着旌旗飞奔呼告的“信使”,他的声音似乎格外清透干净。
一听就知道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人,才会有的清峻嗓音和通透性子。
倘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一般人,想要这么欢脱潇洒恐怕都难。
当不会如此。
而且,无论什么哪朝哪代。
但凡承担这种重要军情传讯任务的驿马信使,必然都是极为干练老成,常年奔波劳顿之人。
即便是打败敌国的重要捷报,当也不会这般活泼欢腾才是。
除非,这个人很特别。
“好啦!竹儿,不闹了!咱们还是再去别处转转吧。顺便买些零碎吃食,咱们就打道回府。”沈雁歌。
“好嘞。竹儿依小姐的便是。”墨晚竹。
说罢。
沈雁歌和墨晚竹刚要转身。
“咻!”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袭来,直向那信使背心疾驰而去。
“不好,危险!”
沈雁歌见状,不假思索,忙把手中团扇藏在身后,翩翩风动,飞身而出,将射向信使的那枝暗箭截在手里,再看时竟是刚刚夹在箭头下一指处。
随即,一片寂静!
但转眼……
“喂!大家快来看啊!这姑娘身手好厉害不得了呀!竟然背着只手,手里头还拿着把小团扇,仅用两根手指就把一枝破空利箭夹住了!咱们豳风城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高手啦!”
人群中。
一个担着两箩筐腊肉的中年大叔担着担子。
似乎也被沈雁歌这一手两指夹箭头的功夫给深深震惊了。
直接把担子往地上一杵。
自己担着的两箩筐腊肉翻地上了都不知道。
周围其他人的反应,也和这位担肉大叔差不多。
他们平常哪儿见过这么厉害的高手,今天倒是让他们都开眼了。
但让沈雁歌也颇感意外的是。
当那枝暗中射来的利箭就要射中那名信使背后的一瞬间。
那名信使似乎也有所惊觉,竟突然就勒住马回过头来了!
沈雁歌手里握着那枝利箭,将目光冷冷转向信使身上,“这枝利箭,我替你抓住了!公子打算怎么谢我?”
那名信使看着沈雁歌,想了想,“姑娘是哪家小姐?武功怎会这般了得?倒是让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沈雁歌冷笑了一下,“呵?五体投地?那不如公子你现在就下马来,跪下来给本姑娘磕头啊?公子你敢吗?”
那名信使听得沈雁歌这样不按章法,这么蛮不讲理的说话口气,笑道:“姑娘怕不是开玩笑的吧?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我堂堂七尺男儿之身怎能给你下跪?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要让别人笑话?”
那信使的同伴们围拢过来,一看沈雁歌手里拿着枝利箭,纷纷拔刀出鞘,“大胆刺客!竟敢当街行刺我家殿……”
沈雁歌冷笑道:“公子就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吗?那我看公子还是不谢也罢!反正本姑娘也不稀罕!”
信使斜睨了一眼他的那些随从下属。
“不得无礼!想刺杀我的人不是她,若非这位姑娘出手相救,我刚才恐怕早已经一命呜呼了。”那名信使将他那群对沈雁歌贸然拔刀相向的同伴,一顿严厉训斥道。
随即,那信使便对沈雁歌躬身一揖。
“谢当然还是要谢的,若非姑娘方才出手相救,本信使方才恐怕可就一命呜呼了。只是这当众下跪,还请姑娘恕在下万万不能接受。”信使道。
此刻。
那沈雁歌看着那信使的脸庞,竟有些愣愣地出神,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信使,“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江……”沈雁歌再见故人,似曾相识,压抑多年的心绪和感情忽然无比激动,情不自禁就要喊出那“信使”的名字。
“喔。姑娘若要讨赏,待本信使回禀上头,也自会跟姑娘兑现。”信使道。
“本信使……?”沈雁歌。
半晌。
沈雁歌唇角冷笑,也故作不识。
那名“信使”才发觉不对,连忙改口笑着辩解道:“哦,姑娘不怕害怕。是这样,我们这些常年都在边境上,那种贫瘠蛮荒之地当差的,除了要面对塞外那些外族的侵扰劫掠,还经常都会和一些土匪强盗打交道,多少总要拿出点儿咱官差的威严气势,才能镇得住这些三教九流的家伙不是?
所以,对于我以‘本信使’自称,姑娘大可不必误会。”
沈雁歌却还是冷笑。
那名“信使”又拱了拱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一定见谅。”
此时,墨晚竹气喘吁吁凑到沈雁歌耳边,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上轻瞟,斜挑看着那名“信使”,“小姐,你看这人就一个给官家跑马传信的小驿使,竟然敢自称本信使本信使的,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我看他不像信使,倒更像是土匪流氓。”
沈雁歌噗嗤一笑,一边拿着那枝利箭仔细打量。
“竹儿休得无礼!”
“都怪我平时管教无方,小丫头不懂事,差爷勿怪。”
沈雁歌拿出背后的小团扇,向那“信使”欠身作了个揖,倒真有些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做派。
但紧接着又把那枝利箭摆在了众人面前,“但以本姑娘浅陋愚见来看,这枝利箭恐怕并非来自关外,也不可能是江湖的一般草莽盗贼所有。
而且以这枝利箭的材料质地,和拿在手上的手感来看,似乎也是最近才出炉新铸的一批。
若有追查源头,这一点或将成为极为关键的线索。”
“嗯嗯,小姐方才说的都挺有道理的。”那名“信使”喃喃点头,却又说,“但此事要不要追查,又要如何去追查,这些都与我无关,就像您身边这位丫鬟说的,杀人放火军国大事咱管不了,跑腿送信茶坊闲聊倒也将就,我就只是个送信的!
至于这背后有谁想要杀我。
这些人为什么要杀我,自有这豳风城里的官差们去查。
但我想他们要杀的人,也未必就是我这么个小小的驿马信使。
恐怕,另有其人……才是!”
沈雁歌端视一眼,凝笑不语,手上团扇轻扇,心里早已有数,“这‘小信使’不只是说话好听,声音也舒服。
而尤为让人感觉有趣的是,明明生得如花似玉的一个妙人儿,却偏偏要将自己乔装打扮成一个粗野糟汉子的信使。
乔装就乔装吧,可却又装得破绽百出。
仅是这一双颀长清节的纤纤玉手,又修剪得格外整齐干净的十指指甲,就已经几可断定这‘信使’必非信使。
但倘若这‘信使’确非信使,那观这少年一身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眉目中嘴唇上又隐隐透着一丝病气,这位‘信使’的真实身份……
除了竹儿口中那位折玉公子,又还会是谁呢?”
可沈雁歌看了眼手上那枝暗中射来的利箭箭头,抬眼再去看那“信使”一脸明媚从容的笑容时。
她的心底却似突然有了一丝犹豫、踌躇和顾忌。
她在想……
自己是否真要迈出那一步。
“姑娘,若无要事,那在下这便告辞了。”那“信使”正要离去,却又忽然回过头来,向沈雁歌微微一笑,“倘若姑娘不介意的话,可否告知姑娘芳名,家住何处?以便在下交了公差之后,择日亲自登门答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沈雁歌将那枝利箭插在腰间,取下香囊拿在手里一边嗅了嗅,一边漫不经心地扇着她手里的小团扇,却对那“信使”的话故作为难笑而不答。
“哼!小驿夫,我家小姐叫什么住哪儿,凭什么要跟你说呀?该不会是你见我家小姐天生芙蓉娇花似水,遂起了非分之念,心里打什么歪主意了吧?”
墨晚竹努嘴狠狠瞪了那“信使”一眼。
便挽起了沈雁歌的胳膊,转身就带着沈雁歌离开,“小姐,咱们走。我跟你说啊,这种人我见多了。
仗着自己模样儿俊俏,有些家财。
抑或在公家谋得个差事,就整日里无所事事,专门坑骗良家妇女。
这些人的心眼子都可坏可坏了。
咱们还是离这种人远远儿得,准没错儿!”
丫鬟着急“挟持”着沈雁歌护主离开,生怕再多待上一会儿,自家小主就要被“坏人”给拐跑咯。
但沈雁歌自己却似身不由己,不由暗笑附和,“是是是,咱们俩这就走,才不理这孱弱多病眉清目秀的‘小驿夫’呢。
管他是不是真得‘另有其人’。
咱们呐都不管他!
就让他自己瞎琢磨去吧,反正以本姑娘多年深研药理给人占卜算命的经验。
这人怕是也活不长啰!
咱们呀还是赶紧离他远些得好,可千万别让自己也沾染了晦气!”
“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信使。
“哟,公子这就改主意啦?”沈雁歌搭着手里那柄小团扇转过脸。
“咳咳!”那“信使”刚想说话就急促咳嗽了起来,待他咳嗽稍缓才说道:“姑娘可有空闲,在下有些要事尚须向姑娘请教,可否请姑娘屈尊赐教一二?”
此时,豳风城里的巡捕闻讯,也正在匆忙赶来的路上。
“这个嘛,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向本姑娘请教,可是有规矩的。”沈雁歌正扇着扇子说话,转眼却看见那“信使”竟然昏昏沉沉就要晕倒了似的,“公子,你这是……”
沈雁歌赶紧将那“信使”搀扶下来,给那“信使”把了把脉,又吩咐墨晚竹也过来帮忙,准备将那“信使”和他的坐骑带回她在豳风城里临时落脚的住处,并嘱咐随行马队的其他信使,不必为那名“信使”担心,他只是旧疾复发,稍适休息就好。
但与那名“信使”同行的那些人,却似乎对那名病倒的“信使”格外关切,非要也跟着一起去。
沈雁歌有些不耐烦,“你们想要他活命就别在这儿碍事儿,不然本姑娘可撒手不管了。一切后果都由你们自己负责。”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没事!你们先去府衙交差,我随后就到。”那“信使”突然又气息微弱地说道。
“可是殿……”那名“信使”的一名同伴着急道。
“我说让你们先走,听懂了吗?”信使。
“好,那我们先去府衙交差,交完差事回来找你……”其中一名也像是个领头儿的“信使”同伴说道。
“嗯,放心去吧!有这位姑娘在,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信使。
“嗯。”那些同伴无奈答应,却又威胁沈雁歌,“那我们头儿的安危就交给姑娘了,我们头儿若出了什么闪失,你们主仆二人的命加一块儿都不够赔的,知道了吗?”
“切!不就一个小驿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墨晚竹翻了个白眼,又挟着沈雁歌离开,“小姐,我们走。这小驿夫要死要活干咱们啥事儿,咱好心好意给他看病,还救了人家一命。
人家却是拿咱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还想要咱们的命。
小姐,咱不管他们了。
咱们还是回吧。
免得招人晦气,还反惹来一身骚!”
沈雁歌却不以为意,应付了那“信使”的同伴们几句。
便照旧准备带着那“信使”离开。
信使的同伴们遵从“信使”吩咐,也打马而去了。
可就在这时候。
“等等,你们要走可以,但得把那枝箭给咱留下!而且,小姐要是方便的话,最好跟我等回衙门做个笔录!”
豳风城知府衙门的巡捕到了!
然而,沈雁歌自腰间拔出那枝利箭,却突然射向旁边最后的酒楼檐角,“夺”得一声便钉入了酒楼外檐上,“好啊!你们想得到这枝箭,那就自己去取吧。”
末了。
沈雁歌还对那些巡捕不屑一顾,只管扶着那信使往前走去,“还有你们想要让本姑娘跟你们回去做笔录也行,但阎王爷那边怕是这位‘信使’大人要先去报到了!要怎么办,你们自己掂量去吧!”
可那些巡捕似乎并不买账,直接拔刀就想要截住沈雁歌等人去路,“他的死活与我等何干?我等只管奉命查案拿人交差便是,至于这驿马的小命保不保得住,那我等就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哦,是吗?可别怪本姑娘没事先提醒你们,这位驿马大人的身份来头,可不小哦!别到时候自己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那几位差爷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沈雁歌扇着小团扇吟吟笑道。
“这……,姑娘此话当真?”捕头道。
“公子,你说呢?”沈雁歌。
“退下!”那“信使”此刻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掏出一串沧鹂雕纹的砗磲十八子的玉串子,满脸酡红对那些巡捕厉声呵斥道。
捕头一见那玉串子立马变了一张脸孔,诺诺连声卑躬屈膝应声后退,便急忙吩咐其他捕快找来马车,护送沈雁歌、墨晚竹和那名“信使”,依照沈雁歌的指使,紧急赶回沈雁歌住处。
沈雁歌把徐折玉搀扶上了马车以后,墨晚竹和捕头坐在前面驭马驾车。
徐折玉躺在沈雁歌的怀里,面泛酡红,双唇翕动,黏吁微喘,病情严重。
沈雁歌看着怀里的徐折玉,不禁回想起她和他的小时候那会儿。
徐折玉也是这么躺在她怀里,非要让她哄上一会子。
徐折玉才肯乖乖听话,安心入睡。
尤其是徐折玉病情发作咳嗽急喘的时候,也只有沈雁歌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沈雁歌正看着徐折玉那张轮廓精致而又柔弱可欺的娇小俏脸,心里怀揣着芜杂甚烦的诸多心事。
心绪戚戚,想得出神。
手指轻拨着徐折玉的嘴唇,眼中泪痕涟漪幽幽泛滥。
黯然伤感。
突然。
“雁姐姐……”
徐折玉忽如其来的这一声气息微弱,却格外清楚的病中呻吟梦呓。
气若游丝,令人心碎,可却让沈雁歌心头猛然惊醒!
沈雁歌吓得赶紧把目光望向,那车厢里的马车帘子。
恰好这时墨晚竹和捕头听得动静,也掀开了帘子探头进来。
“姑娘,方才……”
“没……没事,你们继续赶路吧!殿下刚刚只是咳嗽了一声,不用紧张。
像这位公子的这种情形,这都是很正常的反应,过一会儿也就好了。”
墨晚竹,“哦,我就知道有小姐在,这位公子肯定会没事的。”
捕头点了点头,“嗯,那就好!那咱们就继续赶路吧。”
沈雁歌笑着应付了墨晚竹和捕头,心里头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
偏在这时……
徐折玉却又突然掐了下她的腿,似乎是做恶梦被吓着了。
“嘤呜!啊……!”
墨晚竹和捕头忙把车帘子一掀,“小姐,刚才你们……没啥事儿吧?”
墨晚竹和捕头满脸疑惑……
沈雁歌慌忙一笑,赶紧指了指手里的小团扇。
“喏,没没事儿!就是刚才不小心戳到了手腕儿,疼了一下,就扎了一下而已!
咱们要是没事儿,还是继续赶路吧!
赶路要紧!赶路要紧!
这位公子的‘病情’,可是半点儿也耽搁不得的……!”
墨晚竹和捕头互相看了眼,将信将疑地点了下头。
捕头,“噢……赶路,咱们还是赶路,赶路要紧!赶紧先回客栈!”
墨晚竹看着沈雁歌,似乎偷偷笑了一下,“好吧,小姐说没事。那就没事,咱们还是赶紧先回客栈要紧。”
捕头,“嗯。”
“驾驾……!”捕头甩出马鞭子狠狠给了下马屁股一马鞭,那马儿挨了鞭子就更加卖力向前急奔而去。
可是,马车里。
沈雁歌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把徐折玉的小脸蛋儿揪成小花卷儿!
“好你个‘小嵉子’,都这副模样了,还这么不安分!!!”
沈雁歌看着徐折玉满脸嫌弃,还暗骂了一句。
可再一看……
却又不禁有些心疼忏悔。
“我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了,毕竟他看起来好像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尤其是这张脸。
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真是越看就越想要多捏几下,要是还能再掐上几下,按着头猛亲两口。
那可就……更让人开心啦!”
可沈雁歌心里暗暗发疯,但却愈发感到了惆怅与迷惘。
“呵,可惜,小嵉子终究还是长大了!而我也……
当不了他的雁姐姐了!”
方才被徐折玉狠掐那一下的痛感犹在,沈雁歌痛得心中泪花闪烁。
半晌……
“徐折玉今天你掐我的这一下,不管你是真不清醒,还是故意的。我以后定要让你加倍偿还。”
沈雁歌突然轻抚着徐折玉的咽喉,摁着徐折玉的喉结……
“除了这些,还有你们徐家欠下的那段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