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录了几个小时后，初评级来到了尾声。
看见这个人的上台，孟念清昏昏欲坠的脑子马上清醒。
郁妄。
她神情复杂，搞不懂郁妄怎么会填问卷来这个游戏，更不懂这个世界里的郁妄竟然会是练习生的身份，她无法想象这个人唱跳的模样。
更令人崩溃的是，郁妄上台的那刻，孟念清好感界面的最后一个问号终于解锁。
攻略郁妄，还不如死。
结果她根本不用攻略，郁妄上台看了她一眼后，系统传来提示音，【郁妄好感度+60】。
孟念清:？
看着郁妄和现实世界一眼盯着她的眼神，没错啊，这不是讨厌她的意思吗？
这是在？
直到郁妄的歌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一曲终了，现场困倦的氛围一下火热起来，众人响起掌声。
连孟念清也不情不愿的鼓掌，没想到郁妄唱歌这么好听。
唱的还是很燃的歌曲，和他平静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顾知声眼睛一亮，这是除孟念清以外他唯一感兴趣的歌声，第一次嘴里吐出来的是夸奖。
郁妄听着众人对他的点评，却没有听到他心心念念那个人的开口，明明其他人那么差她都能夸，为什么不能夸夸他。
郁妄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顾知声就开口了，“孟导师怎么看？”
顾知声想知道孟念清对郁妄的看法，他们唱歌好听的人就应该互相认识，最好是成为朋友。
还没有朋友的他，如实想到。
孟念清：……
谢临翊都没call我，你咋还call上了。
她最后还是开口道:“全是天赋，没有技巧。”
“你应该多学习学习，不要太骄傲了。”
孟念清想这是她今天说的最刻薄的话了，他的性格一定会受不了的，说不定直接退赛就最好了。
郁妄平静的眼神幽幽地看着她:“我会经常请教孟老师。”一定不要拒绝他……
孟念清浑身一抖，又是这种眼神，不禁回想起了在小时候只要他这样看着她，没多久母亲就会不分青红皂白打骂她。
长大了，看见他，她都是能躲就躲。
这个时候谢临翊开口了，“你除了唱歌，有准备其他的吗？”
表现比较好的学员，导师都会给机会让他们再表演一下。
郁妄摇头，“我只会唱歌。”
谢临翊皱眉，宋佳嘉好奇问:“你为什么参加我们节目？”
他这种更适合参加纯唱歌类型。
“我想见孟念清。”
这话一出，全员沉默，这……这么直接吗？
吴宪华开口解围:“哎呀，我们念清魅力真大，上次我家小孩还一直念叨着要见你呢，郁妄也是我们家念清的粉丝吧。”
郁妄很想开口反驳，孟念清不是她家的。
幸好还有为数不多的理智在，没有开口说出来。
最后郁妄得了C，虽然唱歌好听，但这毕竟是唱跳节目。
好不容易熬到这期直播结束，孟念清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幸好后面除了出道夜都是录制，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刚出演播厅，孟念清给江淮之打了个电话过去，江淮之很快接通，但孟念清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是郁妄。
“孟念清。”明明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郁妄说出来就好像把这三个字放在喉咙里滚了好多遍，黏腻极了。
孟念清皱眉，“我和你很熟吗？”
郁妄点头，他对她再熟悉不过了。
孟念清暗道神经，这个世界她和他才第一次见面，哪来的熟悉。
电话里江淮之听到孟念清那边的动静，声音冷静:“念清，我马上到，等我。”
郁妄质问道:“他是谁？”
“和你有什么关系？”
郁妄沉默，他知道她身边有几个男人，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吗？
“马上有人来接我了，你给我让开。”
郁妄听话的让开，却又死死跟在孟念清身后。
到最后，孟念清被背后的视线盯着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开始跑，没注意前方直直撞进别人怀里。
好闻的雪松味传来，是江淮之。
江淮之把手放在孟念清额头上揉了揉，“痛吗？”
孟念清想到后面跟着的郁妄，嘴巴一瘪，委屈巴巴:“痛。”
说着整个人都扑进了江淮之怀里，郁妄的出现让她整个人都失去了冷静，急需熟悉之人的安慰。
江淮之抱住她，冷冷看向郁妄。
郁妄看着他们两人的动作，果然，不管看了多少次，还是抑制不住想把她身边的男人都做掉。
江淮之牵着孟念清往外面的车走去，这次，郁妄没有跟上来。
回去后，孟念清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郁妄变成了一条蛇，死死的缠着她，最后被郁妄绞死。
第二天，孟念清顶着个大熊猫眼前往录制。
今天要录制导师教导学员学习主题曲的片段。
该死不死，孟念清被分到郁妄所在的C班。
她向节目组问能不能和其他导师换。
节目组为难道:“孟姐你来的有点晚了，其他导师已经开始拍摄了。”
确实，她因为没睡好，早上起的晚了些。
孟念清眼神无光，选择了破罐子破摔，虽然现实中她因为郁妄受了很多无妄之灾，但在游戏世界里，她怕他干什么，反正还有存档。
但可能是从小见到郁妄就跑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刚进C班看见郁妄那张脸，孟念清差点转身就走。
其他学员看见孟念清来了，叽叽喳喳:“念清姐，念清姐……”
孟念清深吸一口气，微笑道:“大家好。”
郁妄手捏紧，为什么她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除了他？
C班的学员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孟念清忙着帮助他们，一时倒忘了郁妄的存在。
直到郁妄站到她面前主动求教，看着黑色的摄像机，孟念清点头。
“你哪里有问题？”
“舞蹈。”
“哪个部分？”
“所有。”
孟念清：……
“你先跳一遍给我看看。”
郁妄头一次有些无措，在她面前跳吗？会不会太丢脸了。
……
孟念清扶额苦笑，“好了好了，别跳了。”
他跳起舞来简直是灾难。
但他这副模样，倒是冲淡了孟念清心里对他的恐惧和厌烦，不过是游戏世界，何必迁怒，把他当成现实郁妄的同素异形体就好。
孟念清一想通，整个人都豁达了。
正好眼前出现了选项:
A.正经教学
B.别样教学
大哥，还有摄影机在呢，这个别样是怎么个别样法。
孟念清存了个档，选了A。
但她没想到她正经教学，她教的那个人却不正经。
每次在她用手纠正他的动作时，他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贴近她。
等素材够了，摄影师走后，他更加毫不掩饰。
又一次他的头闻向她的脖颈，手放在她的腰上后，孟念清忍无可忍，给了他一巴掌。
【郁妄好感度+10】
其他学员听见动静望了过来，孟念清尴尬笑了笑:“今天录制结束了，我先走了。”
“念清姐再见。”
“再见再见。”最好别见。
等孟念清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后，郁妄才收回自己的眼神，手抚上自己被打的右脸，痴痴地笑了起来，空气中仿佛还弥留着她的味道。
……
孟念清一直祈求郁妄快淘汰，没想到都三公了他还在，而且每次都是卡位晋级。
网上他的流量最大，不仅粉丝多，黑粉也多。
但孟念清总感觉他的黑粉黑他的套路似曾相识。
三公是出道夜前夕最后一次公演舞台，学员与导师合作舞台。
录制现场。
导师和学员先后选择自己想要的歌曲，选到一样的分为一组。
总共有四首歌，谢临翊和吴宪华都不参与。
宋佳嘉先开口:“我们谁先选？”
周粥:“石头剪刀布，赢的先选？”
三人都没有异议。
孟念清看着自己的剪刀，其他三个人齐刷刷的布，陷入沉思。
心中竟下意识在想郁妄会选哪首歌，直到顾知声开口询问她想选什么，孟念清才意识到不对。
她选她喜欢的就是了，管郁妄干什么。
一定是郁妄无时无刻都粘着她的原因，让她习惯了。
最后她选了首甜美风格的，最后一次她在这个舞台上唱跳，选个以前没有表演的风格。
而剩下的学员和导师相处了也有几个月了，关系都还不错。
几个导师一出来，就被学员包围了，闹哄哄地问:“顾哥顾哥你选的什么？”
“嘉姐透露一下。”
“周粥老师我知道你最善良了。”
而孟念清这边，竟只有一个郁妄问她选的什么，其他学员刚想上来，郁妄一个眼神，又走了。
孟念清：……
郁妄再次重复:“你选的什么？”
感觉她要是不说，郁妄会一直复读。
“你选的什么？”果然。
“我不能说的。”孟念清无奈。
“你选的什么？”他还是执拗问。
A.暗示他一下
B.什么都不说
孟念清看着选项，又看看面前复读机一样的人，算了，他只是想和我一起，又有什么坏心思。
孟念清选了A，她示意郁妄靠近点，然后wink了一下，“能不能悟到就靠你自己了。”
郁妄眨了眨眼睛，想学着wink。
“哈哈哈哈哈，你别眨了，像眼睛抽筋了一样。”孟念清被逗的大笑。
【郁妄好感度+10】
她真可爱，郁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