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拐卖的女孩和村西的坟头一定存在联系。”方戌隐说。
“要是我被拐卖的话,活着杀不死他们,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们。”李忧轻蔑地冷哼一声。
“我们需要的是证据,到底是活着杀的人,还是死了杀的人,自己杀的还是靠别人杀的,这些都需要我们来搞清楚。”方戌隐语气中带有指责,“这个游戏不是仅靠猜测就能破解的。”
他说完就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已经有好些年没失态过了,以至于后面许吉年骂骂咧咧的质问他怎么说话呢,方戌隐也没有吭声,他对李忧有气,却不知这股气从何而来。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狭小逼仄的屋子,在窗前照出了一个人影。
几人面面相觑,1、2、3、4、5、6、7,都在,那窗前站着的是谁?
许吉年拉开门,窗前什么也没有,却在余光中看到一个黑影从大门处闪过。
“动作这么快绝对不是那个老太太,追出去看看。”李忧喊道。
李忧、许吉年和徐安一并追了出去。
出了院子他们左右张望,这条细长的黑影就站在不远处的路边,倾盆而下的大雨如帘子一般遮挡住了几人的视线,根本看不清那究竟是人是鬼。
那黑影似在等他们,发现几人追上来后,再一次消失了,几人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跑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村边的墓地,之后就再无线索,几人只得回到了住处。
可能是因为淋了雨,李忧有点头疼,徐安摸了摸她的脑门,说:“发烧了。”随后从包里拿出布洛芬,给了李忧一粒。
“你还随身带药啊?”杨海川说话酸溜溜的。因为那天晚上许吉年踹了杨海川一脚,杨海川对许吉年很有意见,他觉得,本来嘛,生死各凭本事,都是为了活,你凭什么踹我。
对许吉年有意见,就顺带的对李忧也很不满,他本以为徐安和自己多年好友,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现在却给对手送药,他心里十分不满。
“哦,我经期刚过,包里还有剩的。”徐安回答。
杨海川无话可说,只得坐在那生闷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布洛芬还没起效,李忧的头越来越疼了,她感到很冷,蜷缩在许吉年怀里渐渐的睡着。
再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正站在村子里,周围一片漆黑,连月亮也害怕的躲在了乌云身后,瑟缩的不敢露出一丝月光。
忽然她的身后亮起了斑斑点点的火光、手电筒的灯光,随之而来的还有人们的喊叫声,有男有女。
“别让那娘们跑了!”
“快追!”
“你去那边找找!”
……
李忧本能的跑了起来,但是她的身体却明显比平时虚弱,很快便气喘吁吁,但她依旧没命的跑着,四周实在太黑了,脚下的路好像下一步就要踏进深渊。
她被绊倒了,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近,犹如一团团索命的鬼火,漂浮在空中,她觉得自己完蛋了。
就在这时,一只干枯有力的手,从她身旁的铁门里伸了出来,一把把她拉近了门内。
“李忧!”
“李忧!”
手的主人是谁?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李忧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此刻就在西屋的炕上,许吉年一脸焦急的正在叫自己,窗外天已大亮。
李忧懵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是在做梦,是许吉年和徐安在喊自己。“我怎么了?”她问。
“你直挺挺的在那儿抽搐,急得许吉年差点就随你而去了。”徐安捂嘴偷笑,许吉年小脸红红。
李忧跟大家讲起昨晚的梦。
方戌隐看着滔滔不绝的李忧问道:“你烧退了吗?”
李忧摸摸脑门,“退了。”她接着说,“我想我知道梦里的那扇铁门在哪儿。”
一行人再次来到了老太太家,在去的路上李忧再一次看到了墙上斑驳的标语,“贩卖人口是违法行为”几个大字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这次家里有人。
李忧先开口:“有一个女孩被拐卖到了这里,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她被那家人关了起来,却想尽办法逃走,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她跑了出来,但是连日的囚禁让她很虚弱,倒在了你家门口,是你救了她。”
听完她的话,老人浑浊眼睛里有恐惧,有遗憾,有悔恨……数不清的感情凝聚成了一颗泪珠,从眼角流了下来。
“我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老人缓缓开口,“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时间也就不重要了。”
“你说得没错,但这个村里买姑娘的不止一家,所以他们怕她逃走,万一报警了,以后再想买就难了,整个村子都在抓她。”
“我一个老寡妇怎么可能救得了她,最后还是被带回去了,没过多长时间,邸老六就说她吊死在他家西屋的窗框上了,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被老畜牲糟蹋,活不下去了。”
“邸老六家穷得饭都快吃不起了,肯定不会给她厚葬,最后草席子一卷,就随便找了棵树埋了。“
“从那天起,村里的人就一个接一个的死了,邸老六最先死的,也死得最惨。”
“或许是感念我老太太帮了她,留了我一命,最后,这村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她叫什么名字您还记得吗?”李忧问道。
“好像是叫田可心……”老太太回答。
就在这时,门外吹起了一阵风,在院子里的杂草上打了个转,似乎是在回应这个许久没人叫起的名字。
“可心,明明是父母身边被珍视的可心,有着大好的前途,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被……”李忧恨恨的说。
“奶奶你知道出村的路怎么走吗?”杨海川赶紧追问。
老太太却在众人眼前消失了。
“你看,问没了吧?”许吉年瞪了一眼杨海川。
“说明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应该是还有没解开的疑点。”方戌隐说道,“不知道能不能从田可心得尸体上找到答案。”
“她的尸体在哪儿呢?”刘宁宁问。
方戌隐摇摇头。
“我可能知道。”李忧说。
众人拿了工具随李忧再一次来到了村边的墓地。
“ 这么多坟还有这么多棵树,挖到我变成那老太太一样也挖不完把?”杨海川揶揄道。
李忧径直走到一棵树下,说:“就是这儿。”
“你怎么知道?又是做梦梦到的?”杨海川不服。
“是又怎么样,死胖子。”许吉年扛起锄头就干了起来,方戌隐也上前帮忙,而杨海川就在那看着。
“真的是梦到的吗?”刘宁宁小声问。
“也算是感觉吧,”李忧答道,“那天黑影把我们带到了这儿,还有就是你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片墓地的时候嘛?”
“记得啊,怎么了?”
“我们找到了谜题,是这棵树回应了我们。”
“挖到了!”许吉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