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进去,老子告诉你们别再想耍什么花招,不然把你们都给剁了!”负责看管李长宁她们的瘦土匪的真是烦透了,一路上,这个小崽子不是渴就是饿,要不就是肚子疼,事多的跟牛身上毛一样。
李长宁被土匪猛的推进满是灰尘的屋子里,吸一口气,鼻子里都是土腥味。砰的一声,门落了锁,瘦土匪站在门外骂她们。“你们三个遭瘟的东西,一路上麻烦的要死。我可告诉你们,最好真的有人拿钱赎你们,不然有你们好看的。”骂完仍是不解气,蹚一脚就踹在门上。门上扑簌簌的掉了不少尘灰下来,瘦土匪这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小乞丐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他没有钱也没有爹娘,没人会来救他。那些土匪凶神恶煞的,他肯定完了。正在小乞丐平躺在地上,看着漏洞的房梁,打算等死的时候,李长宁踹了踹他的小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别装死了,起来。”
李长宁拿瘦土匪留下的水冲洗胳膊上的伤口,从鞋底暗处掏出小巧的刀片剜去溃烂的腐肉,最后在伤口处绑紧从腰间解下来的衣带,全程一声未吭。
小乞丐看着鲜血直流的伤口惊呆了。“这样真的行吗?不需要上药的吗?”
随着最后一节绑带缠上,血竟然真的止住,青商帮着打上结,李长宁这才吐出一口长气。“药早就浸好在衣带里了,为的就是防止这种情况,真的被人搜出去,也好有对应的计策。”
“厉害!”小乞丐抬起脑袋,忽地想起什么腾的一下坐直身体。“你们怎么解开的绳子,我记得咱们三个都被绑了啊。”
青商过来帮着解开小乞丐绑在背后的双手和脚上的绳子,笑着说。“在你难过悲伤,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
想到什么,小乞丐又把自己砸回到地里。“解了也没用,我们也跑不出去,还是等死吧。也不知道我给他们洗衣做饭,劈柴挑水,这些土匪能不能留我一命。”
“哎……。”
时辰来到半夜,期间一直未见人来送饭,柱子也就是小乞丐饿的肚子咕噜噜直叫。肚子里没有油水,下午吃的那两张饼早就消化没了,撑不住的柱子站起来拍门,哐哐的响。“来人呢,给点饭吃,要饿死人了!”
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跑的声,接着就是一声呵斥。“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想吃饭。”柱子顺着门缝冲外边喊。
“我看你想吃屎,大晚上的上哪给你找饭。”
“你们搜刮我们那些干粮怎么没有。我告诉你,要是真把我们饿死了,你们一分赎金都别想拿到。”
门口的人说了句等着就走了,好半天带回一小盆野菜糊糊,从墙底下掏出来的空里塞进来,青商此时不合时宜的说了句。“好像喂狗啊!”
李长宁白了她一眼,就见柱子端着盆走了过来。“阿娘,小姨你们先吃。”
绿油油,黏糊糊的一盆浆糊,李长宁是真的下不去嘴,青商尝了一口,脸皱的跟包子一样。最后这盆野菜糊都进柱子的肚子里,小崽子吃的不亦乐乎。
鸡鸣刚过,日头初升,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青商耳力好,听见后边的人小声嘀咕。“老大用这么大劲,真给门踹坏了怎么办,烧火的柴火都用完了,上哪找木头修。”
旁边的人骂他。“你个憨货,不这样怎么显得我们有气势。”
青商顿时入戏。“土匪爷爷饶命啊!我们就是普通的农户,求您放我们一马!”
肩臂结实被称作老大的汉子瞪圆双眼,面色凶狠的说。“放你们走可以,给家里写信拿二百两银子来赎。”
听见这话,青商哭的更惨了。“我们姐妹早年丧父,母亲辛苦拉扯几年也得病死了。姐姐好不容易长大嫁个人,结果是个赌鬼,输光家里的钱不算,还天天打婆娘儿子,实在受不住了,这才逃出来。我们哪里有这些银钱,还请您高抬贵手。”
“没有,那还费什么话,来几个人给她们拖去后山喂狼。”话毕上来三个匪徒就要拖着他们走。青商扑过去,打算抱住土匪老大的脚踝,谁知那汉子竟后退一步,呵道。“做甚!”
“土匪爷爷,不要啊!我还不想死。”
昨日那瘦土匪上前开口说。“大哥看样子她们是真的没钱,不如这样,寨子里还有好多兄弟没有婆娘。不如把她们留下来,看那个兄弟愿意要,也好留个后。”
土匪首领想了一会,才开口。“也行,去叫有意愿的兄弟们过来,抽签决定这两人女人跟谁。”
一直没说话的李长宁开口了。“若是我们不愿意呢?”
“不愿意,那你们就是找死。”
柱子看着对面的凶汗不悦的表情,刚想跪下给李长宁求情,说是自己娘亲一时鬼迷心窍,还没能放下自己父亲,就被李长宁拉到身后。
同一时刻,青商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上来给了土匪老大一拳,那人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后边的土匪眼疾手快的接住他。众土匪见势不妙,一窝蜂的冲上来,青商先是一个扫堂腿放倒三人,接着抽出昨天用绳子缠成的鞭子,开始无差别的抽打眼前的匪徒。一众人被抽的嗷嗷乱叫,不多时大部分匪徒就趴在地上,怎么使劲都起不来。
那边青商牵制大部分,瘦土匪看李长宁一直没出手,带着两人个手下从侧边围上来,想要抓住李长宁,威胁青商停下来。还没近身,就见青白的银光闪过,瞬间三人半边身子就动弹不得,扑通一声,直挺挺的倒下去。
青商嘴角翘起一抹笑意,这群人敢小看公主,真是不自量力。
“青商,速战速决。”李长宁这边话还落,那边青商的手就掐住土匪头子的脖子。“都住手,不然我杀了他。”
站着的匪徒面面相觑,彼此对了眼神,放下了手里的石头和斧头。“我们听话,你别伤害我们老大。”
李长宁拉着柱子走到青商身边,正在这时匪首开口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替天行道的好人。”
呵!呵!呵!悲怆的笑声在空中想起,匪首听见这话讽刺的道。“替天行道的好人,你们可真是虚伪。农人吃不上饭的时候没见你们出现,被赋税压的卖儿卖女的时候不见你们出现,被富户打死扔在乱水沟的时候没见你们出现,现在人活不下去落草为寇你们开始替天行道了,这是什么道理!”
“你在胡说什么?”
匪首气愤不止,意欲挣脱。青商只能加大手上的力道,这也使得匪首呼吸不上来。“我胡说?你是睁眼瞎吗?你看不见百姓的艰难吗?”
两人僵持之际,不远处叫喊声传来。“当家的!”
只见一个身怀六甲的农妇被两个老婆婆扶过来,面色焦急,满脸涨红,还渗出层层汗珠,往下看去她的裙裤上已经濡湿大片,脚下还有一滩水迹。
李长宁暗道不好,这农妇分明是要生的节奏。现在的样子,像是被吓到引发的提前生产。
“芸娘!你们放开我。”匪首突然爆发极大的力气,青商看向李长宁,无声地询问该如何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