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艾斯—— 一只体型远超正常标准、浑身覆盖着如同上等绸缎般漆黑毛发的巨大黑猫——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僵在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触感如同云朵般的白色羊毛地毯上。

    他那双熔金色的猫瞳(此刻因为震惊和羞耻而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前方——纱良正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毛茸茸的、上面还缝着两只巨大白色翅膀的……猫!项!圈!

    “艾斯酱~你看你看!”纱良的声音带着一种哄骗小孩般的、甜得发腻的兴奋,“天使翅膀项圈!可爱吧!超适合你的!和你胸口的白毛毛绝配!戴上它!你就是全东京最靓的天使猫猫!”

    艾斯:“……”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带着浓重警告意味的低吼:“呜噜噜——!”(翻译:滚开!女人!老子是波特卡斯·D·艾斯!不是你的玩偶!)

    然而,纱良完全无视了他那点可怜的、属于海贼的尊严。她眼睛里闪烁着“我超有创意”的光芒,动作快如闪电!趁艾斯还沉浸在“天使翅膀项圈”带来的巨大精神冲击中没回过神,她猛地俯身!

    “唰——!”粉红色的、毛茸茸的、带着两只巨大白色翅膀的项圈,精准无比地……套在了艾斯那粗壮的、覆盖着黑色毛发的脖子上!

    艾斯:“……”他全身的毛瞬间炸开!如同一个被吹胀的巨大黑色毛球!熔金色的瞳孔因为极度的羞耻和愤怒而剧烈收缩!他猛地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如同引擎轰鸣般的咆哮:“喵嗷——!!!”(翻译:老子杀了你——!!!)

    他疯狂地甩着头!试图把那该死的、散发着廉价香水味的粉红项圈甩掉!巨大的爪子在地毯上刨出深深的抓痕!身体因为用力而左右扭动!那对缝在项圈上的巨大白色翅膀,随着他的动作疯狂扑扇着,带起一阵阵可笑的风!

    “噗——!”纱良看着艾斯那副“宁死不屈”的炸毛样子,忍不住笑喷出来!她非但没有帮忙,反而迅速掏出手机,对着艾斯就是一阵“咔嚓咔嚓”狂拍!“哇!艾斯酱!好可爱!天使猫猫!愤怒的小鸟!哈哈哈哈!表情包get!”

    “喵嗷嗷嗷——!!!”艾斯彻底暴走了!他猛地扑向纱良!巨大的爪子带着破风声,目标直指那个该死的手机!他要销毁证据!他要维护他最后的尊严!

    纱良早有准备!她灵巧地一个后跳,躲开艾斯的“夺命猫爪”,同时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哎呀!这张好!炸毛天使!嘿嘿嘿!”

    艾斯:“……”他扑了个空,巨大的身体因为惯性在地毯上滑出去老远。他抬起头,熔金色的猫瞳里倒映着纱良那张写满“我超得意”的笑脸,以及她手机屏幕上自己那张戴着粉红天使翅膀项圈、炸毛炸成蒲公英的……高清黑照!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羞愤、绝望和“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凉感,瞬间席卷了他!他猛地低下头,把毛茸茸的大脑袋深深埋进地毯里,喉咙里发出一种近乎呜咽的、带着巨大委屈的低鸣:“呜……呜……”(翻译:世界啊……毁灭吧……)

    “哎呀!艾斯酱!别生气嘛!”纱良终于良心发现(?),笑嘻嘻地凑过来,伸手想摸摸他的头,“你看!多可爱啊!天使猫猫!多符合你的气质!来!笑一个!我们再拍一张!”

    艾斯猛地抬起头!熔金色的猫瞳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对着纱良伸过来的手指,发出最后的警告:“哈——!!!”(翻译:再碰我!咬死你!)

    纱良:“……”她看着艾斯那副“誓死捍卫尊严”的凶样,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小气鬼……不拍就不拍嘛……”她悻悻地收回手,但眼睛依旧亮晶晶地盯着艾斯脖子上的项圈,“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艾斯:“……”他决定……自闭。他拖着沉重的步伐(项圈上的翅膀还在扑扇),走到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印着卡通鲨鱼的猫窝里(纱良专门买的“海贼风”),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巨大的黑色毛球。他用爪子死死捂住脸,试图隔绝纱良那“炽热”的目光和……那该死的粉红项圈带来的持续精神伤害。

    几天后。一家装修得如同童话城堡般的顶级宠物用品店。空气里弥漫着各种猫粮狗粮的混合香气,还有……一股浓郁的、让猫科动物无法抗拒的……猫薄荷味道!

    纱良推着一辆巨大的购物车,艾斯(猫形态)生无可恋地蹲在购物车最上层的篮筐里(脖子上还戴着那个粉红天使翅膀项圈,因为纱良说“出门要打扮”)。他那双熔金色的猫瞳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各种形状的猫爬架、五颜六色的逗猫棒、堆积如山的罐头山……还有一群群被主人抱在怀里、穿着各种奇装异服(小裙子、小西装、甚至还有小恐龙装)的猫猫狗狗!

    艾斯:“……”他感觉自己的猫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试图用爪子把那对扑扇的翅膀藏起来。

    “艾斯酱!快看!”纱良兴奋的声音响起!她指着一个巨大的、造型极其浮夸的猫爬架——那是一个按照“莫比迪克号”等比缩小制作的模型!有桅杆!有甲板!有船长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印着白胡子海贼团标志的船帆!

    “哇!莫比迪克号猫爬架!太棒了!买它!”纱良眼睛放光,毫不犹豫地将那个巨大的猫爬架模型塞进了购物车!

    艾斯:“……”他看着那个缩小版的“莫比迪克号”,熔金色的猫瞳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怀念?羞耻?还是……一种“老爹看到会把我沉海”的恐惧?

    纱良完全没注意到艾斯的情绪波动。她继续在货架间穿梭,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艾斯酱!这个!鲨鱼抱枕!跟你窝里的鲨鱼毯子绝配!”“这个!火焰形状的猫抓板!烧烧果实主题!”“这个!海贼王联名款!限量版猫粮罐头!路飞头像的!买!”

    购物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塞满!艾斯蹲在“货物”顶端,看着下面堆积如山的“海贼周边”猫用品,只觉得一阵阵眩晕。他熔金色的猫瞳里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浓郁、如同魔鬼低语般的……猫薄荷香气!猛地钻进了艾斯的鼻腔!

    艾斯:“!!!”他熔金色的猫瞳瞬间放大!瞳孔因为兴奋而剧烈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从尾巴尖窜到天灵盖!属于猫科动物的本能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瞬间压倒了所有属于人类的理智和羞耻心!

    “喵呜——!!!”一声短促而急切的猫叫!艾斯猛地从购物车顶端跳了下来!巨大的黑色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循着那诱人的香气,直扑货架深处!

    “艾斯酱!你去哪?!”纱良惊呼!

    艾斯完全听不见!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包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印着“顶级猫薄荷”字样的绿色小袋子!他扑到货架前,巨大的爪子急切地扒拉着那包猫薄荷!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急切声响!他甚至试图用牙齿去撕咬包装袋!

    “哇!好大的黑猫!好可爱!”旁边一个带着小女孩的年轻妈妈发出惊叹。“它在玩猫薄荷!好兴奋啊!”“妈妈!你看它脖子上的小翅膀!好可爱!”

    艾斯:“……”他扒拉猫薄荷的动作猛地僵住!熔金色的猫瞳里,那点被本能支配的狂热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羞耻和社死般的惊恐!他猛地抬起头!看到了周围那些好奇、戏谑、带着“看热闹”意味的目光!以及……纱良正举着手机,对着他这副“为猫薄荷疯狂”的丑态……疯狂拍照!

    “喵嗷——!!!”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艾斯猛地松开爪子,巨大的身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般,瞬间弹射出去!他慌不择路地撞翻了旁边的罐头山!在一片“哗啦啦”的巨响和惊呼声中,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疯狂地冲向宠物店的出口!脖子上的粉红天使翅膀项圈因为剧烈的奔跑而疯狂扑扇着,如同两只受惊的白色蝴蝶!

    “艾斯酱!等等我!罐头还没付钱呢!”纱良在后面大喊着追了出去!

    只留下宠物店里一片狼藉的罐头山,和一群目瞪口呆的顾客店员,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猫薄荷香气和……一只巨大黑猫留下的……社死传说。

    深夜。公寓巨大的浴室里。灯光柔和。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薰的清新气息。

    艾斯(猫形态)蹲在浴室角落那个巨大的、如同太空舱般的全自动猫砂盆前。他那双熔金色的猫瞳死死地盯着猫砂盆光滑的入口,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屈辱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埋屎!这个对于普通猫咪来说如同呼吸般自然的生理行为,对于拥有海贼灵魂的艾斯来说……却是一场关乎尊严的酷刑!

    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要用爪子去刨那些细碎的沙子!无法接受要把自己的排泄物埋起来!无法接受这种……原始的、充满羞耻感的行为!

    但是……生理需求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你的尊严而停止!那强烈的便意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坐立不安!让他焦躁地在猫砂盆前踱步!

    “呜噜噜……”艾斯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他尝试过像人类一样坐在马桶上,结果差点掉进马桶里!他尝试过憋住,结果肚子越来越痛!他尝试过去阳台解决?结果被纱良抓了个现行,差点被喷“禁区喷雾”!

    最终……生理需求战胜了海贼的尊严。

    艾斯带着悲壮感,极其缓慢地、极其不情愿地……踏进了猫砂盆。细碎的猫砂触感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僵硬地蹲下,完成了那不可描述的过程。然后……最艰难的部分来了——埋屎!

    他抬起巨大的爪子,极其缓慢地、带着万般嫌弃地……拨弄了一下旁边的猫砂。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人。他熔金色的猫瞳里充满了屈辱的光芒!

    不行!太羞耻了!他做不到!

    他猛地收回爪子!试图跳出猫砂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艾斯酱~”纱良那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埋好了吗?要讲卫生哦!不然……我就把你戴天使翅膀的照片……打印出来!贴满整个公寓!”

    艾斯:“……”他身体猛地僵住!熔金色的猫瞳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恐!他猛地回头,看向纱良手里那个闪烁着寒光的手机!再想想自己那张戴着粉红天使翅膀项圈、炸毛炸成蒲公英的黑照……被打印出来!贴满墙壁!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巴尖窜上天灵盖!

    “呜……”艾斯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他认命般地低下头,巨大的爪子以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速度和力道,疯狂地刨着猫砂!沙沙沙沙——!猫砂飞扬!如同刮起了一阵小型沙尘暴!

    几秒钟后!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如同陨石坑般的“猫砂坟包”,出现在猫砂盆中央!完美地……掩盖了所有痕迹!

    艾斯猛地跳出猫砂盆!头也不回地冲向客厅!巨大的身影带着一股“老子不干净了”的悲愤气息!只留下浴室里弥漫的猫砂粉尘,和站在门口、笑得前仰后合的纱良。

    “哈哈哈哈!艾斯酱!埋得好!埋得真深!不愧是天使猫猫!哈哈哈哈!”纱良的笑声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

    客厅角落的鲨鱼猫窝里,艾斯把自己深深埋进柔软的毯子里,只露出一双写满“生无可恋”的熔金色猫瞳。他听着纱良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感受着脖子上那该死的粉红项圈(纱良忘了摘)带来的持续羞辱……

    他默默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纱良记下了一笔。

    等着吧,纱良。等我变回人形……这些黑历史……我要你……百倍奉还!

    (当然,前提是……他得先想办法把那些照片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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