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许千渝推开谈澈房间的门,油墨香、书本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大的空间被布置得井然有序,台灯旁的相框里,他打篮球夺冠的合影,许千渝一眼分辨出哪个是谈澈,他笑得很阳光,干净帅气。

    谈澈:“乖乖待在房间,注意脚别乱动,我很快回来。”

    “好。”

    许千渝看他出门,单脚跳着,四处看,她对谈澈的一切充满好奇。

    墙角的木质书架上摆放着《奥数经典题型解析》等书籍。

    书架中层的玻璃展柜里,几枚奥数奖牌,旁边还陈列着市级三好学生奖状、历史知识竞赛一等奖证书。

    许千渝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谈澈念书的时候是个三好学生,大学霸。

    最下层,一个破旧磨损的篮球旁,有个方形的收纳盒,里面装满了他从小到大的照片。

    小学在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初中参加奥数比赛时的严肃模样。

    谈澈小时候好漂亮,桃花眼又黑又亮。

    照片老旧泛黄,许千渝爱不释手,小心地捏着照片边缘,用手机拍摄图片。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许千渝单脚跳过去,她以为谈澈忘记带钥匙了,打开门,一个70多岁的老太太站在门口。

    “小澈回来了,是不是?”她声音粗哑。

    许千渝点头,“您是?”

    “我是对门的,你是小澈女朋友?”

    许千渝耳朵发热:“他朋友。”

    陈老太笑笑,能带回家的肯定是女朋友,小姑娘脸皮薄,“你等着,我刚蒸了大饺子,给你端来点。”

    “不用不用。”

    陈老太端着饺子,进门放到餐桌上。

    许千渝只好说:“谢谢。”

    “小澈不在?”

    “他下楼了。”

    “我孙女天天央求我,要小澈的签名照片,小丫头被爸妈惯坏了,等小澈回来你帮我说一声。”

    “好的,阿姨。”

    陈老太话很密集:“小澈这孩子太不容易了,初中刚毕业,妈妈就没了,高中自己一个人住,逢年过节,我给他送饺子,他挺爱吃的。”

    许千渝身体靠在餐椅上,心里发酸:“他初中时期,妈妈就去世了,为什么?”

    “乳腺癌,治病花了不少钱,当时把房子都卖了,搬家那天,他妈妈在医院。小澈一个人从上午搬到了天黑。”

    谈澈扔掉了一些东西,留下的每个亲戚家寄放一点,消瘦的身躯,坐着出租车,一趟又一趟地奔波。

    “您能跟我说说他爸爸的事吗?”

    提到他,陈老太气不打一处来,“他简直是个没心肝的畜生,小素长得模样多标致,十里八村的大美人,在初中教语文,说话温柔,模样端庄,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

    偏偏摊上个谈霖,精神病似的,疑神疑鬼,但凡小素跟男人说了几句话,每次都大吵大闹,没完没了。”

    “谈澈小时候,父母吵架频繁吗?”

    “三天两头吵架,每次吵架,小澈可怜巴巴的,被扔到门外,旧楼的门板不隔音,在门外小澈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听得一清二楚。”陈老太看到几次于心不忍,把孩子叫回家坐一会儿。

    谈澈小时候很懂事,不哭不闹的,等传来敲门声,默默跟父母回去。

    “离婚了也好,离了就消停了。要不是小素走得早,现在看儿子这么有出息,该多骄傲。她的葬礼小澈一个人操办,当时他还没成年,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看着就让人心酸。”

    在别的男生肆意洒脱的年龄,他瘦削笔直地站在棺椁旁边,表情尽量平静,压抑心中的悲恸,把妈妈后事处理妥当。

    “她妈妈走了以后,他爷爷和二姨帮他凑了点钱,房子又被他买了回来,总不能让孩子无家可归,至始至终,谈霖都没露面。当时,他足足一个半月没去上学,在家闷着,我看着焦心,每隔三两天敲敲门,确定他没事才放心。”

    许千渝强忍着吸气,胸腔仍不受控地剧烈起伏,试图将即将决堤的呜咽咽回喉咙,泛滥成灾的心疼,将她彻底淹没 。

    她回到谈澈的书桌旁,书桌角落的相框,是谈澈初中时和母亲的合照,照片里穿蓝裙子的女人温婉和蔼,笑得温柔。

    “怎么哭了?” 谈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伸手想替她擦眼泪,被她反手拉住手腕。“你一个人这么多年,吃了很多苦?” 她哽咽着把脸埋进他颈窝。

    谈澈的身体瞬间僵硬,许千渝落下的泪渗进他的皮肤,“还好,没吃什么苦。”

    许千渝的手指抚过他后颈凸起的骨节,“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

    许千渝捧住他的脸,在他惊讶的注视下,吻过他的双眼、微颤的睫毛,冰凉的侧脸。“以后有我在,我疼你。”

    她的气息混着泪水的咸味,比任何誓言都滚烫,“你失去的,余生都会慢慢补回来。”

    谈澈带着鼻音回:“好。”他用指腹擦去许千渝脸颊上的泪珠。

    他轻声哄着:“再哭,我该心疼了。”

    见许千渝还是抽噎着,他干脆将人搂进怀里,“怎么把自己哭成这样?”

    他满眼满是心疼,手掌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后背轻拍,“都过去了,现在有你在,我不是一个人了。”

    这么多年,谈澈一直不敢一个人回来,这里承载了太多痛苦和遗憾,陈年旧痛折磨他很多年,即便表面风轻云淡,午夜梦回,哀伤到了极致。

    他的职业是演员,回到家,他仍然戴着面具,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多年。

    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不哭了,你的眼泪攻击,对我来说是绝杀。”

    他细细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薄唇擦过她泛红的眼皮,“想看你笑。”

    谈澈的薄唇覆上她的,许千渝的呜咽被堵在喉咙里,薄薄的唇一下下轻啄她颤抖的唇角。

    他含住她下唇,尝到她唇上未干的泪痕,用舌尖描摹她的唇线。

    谈澈眸光深深地看着她,握住许千渝的手,指腹按压她发烫的掌心,“千千,你想摸哪里,我给你摸,别哭了,好不好?”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从自己敞开的衣襟伸进去,触到他紧实滚烫的腹肌。

    许千渝的脸瞬间红透,手指蜷缩,被谈澈牢牢按住。

    “我不是色女,你又诱惑我。” 她睫毛急促地颤动,按在谈澈腹肌上的手舍不得抽出来,小嘴一撇,鼻音哼哼唧唧。

    谈澈眼角眉梢染上松弛的笑意,“你的手怎么还在里面?”

    许千渝气恼地想抽出手,被他握住,沿着腹肌一路往下滑,她惊呼出声。

    他声音沉哑:“不转移你的注意力,你停不下哭的。”

    谈澈低头含住她因喘息而微张的樱唇,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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