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辨是非

    高相对于自己儿子的作为极为不满,知道这件事里苏卿语受了委屈,若是态度诚恳的道歉也许此事也不是毫无转机。

    高相率先道:“是我对崇山的教导有缺这才导致了今天这祸事,此事是我高家对不起卿语这孩子。”

    苏父见对方姿态摆的低,开口顺着对方继续说了下去:“哪里的话,这男人三妻四妾在所难免,只是崇山这孩子尚且年轻,没处理好罢了。当家主母自然有容人的雅量。”

    高夫人听到对方的话,更进一步道:“高崇山就是爱玩了些,卿语这孩子不知道多督促他学习科举就算了,反而善妒害死了雁儿的孩子,那好歹是我儿的骨血呀,他也是一时气急才动了手,谁聊这孩子转头就告诉长公主闹成这般,气性也忒大了些。”

    苏父没吭声,态度不明,苏母却是彻底忍不住了,红着眼框为自己的女儿辩驳道:“这些年来你儿四处留情都是卿语在为他收拾烂摊子,纳的妾室只多不少,男儿科举要寒窗苦读,哪里是流连花丛就可以的,这也怪到我家卿语的身上,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魏姿欢看着一时僵住的情形,道:“既争执不下不如拿出证据说话。”

    苏卿语从父母身后走出来咚的一声跪在堂前,双手举起一个盒子:“这是我嫁入高家为高崇山纳妾的文书,所谓害死雁小姐腹中孩儿的事情我并未做过。”

    高崇山向前一步道:“不是你是谁!你让人赐她一碗绝嗣药,害死了她腹中孩儿,决了她抬姨娘的可能。”

    高夫人也道:“不是你难道雁儿腹中的孩子还是自己流掉的不成?”

    魏姿欢道:“唤雁儿小姐到堂前问话,传医馆为她诊脉。”

    高厌向前一步正色道:“雁小姐昨日已被我请到府中。”魏姿欢盯着高厌,似是在判断是否有诬蔑苏卿语的可能。

    昨夜魏姿欢已经派人连夜赶去买雁小姐的身契约,只是那老鸨支支吾吾说人已经被买走了,一路追查下去才知是相府提前将人买走了。

    高厌面色如常的对上魏姿欢的审视,高崇山却是有些意外显然对此事并不知情,高夫人眼中则更多了些势在必得。

    雁儿到堂前见到这么多人并不惊讶,乖顺的行了一礼道:“小女雁儿,拜见各位大人。”

    魏姿欢冷声道:“你可有证据指明是苏卿语害了你的孩子。”

    雁儿楚楚可怜的望着高崇山,眼中暗含秋波,显得极为无助。果不其然,高崇山上前挡在雁儿身前道:“你休要恐吓我的雁儿!”

    魏姿欢冷哼一声,道:“我字字句句都在问询,何来恐吓一说!拖下去!”

    眼看侍卫已经上前,高相出面道:“长公主莫要生气,犬子无理取闹,此番之后必会好好教导。”

    魏姿欢递了一个眼神,冰心上前一脚踹在高崇山膝窝,看着跪在一起的二人颇有些苦命鸳鸯的意味。

    冰心又道:“回长公主的话!你可有证据!”

    雁儿跌坐在一边颇为可怜得道:“没有,那天我同寻常一般喝下安胎药,不一会就腹痛难忍,等叫来医馆,孩子已经没了。”

    高厌上前一步道:“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害了你的孩子!那你为何要攀扯苏姐姐。”

    高夫人看了一眼高厌,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可对方全然镇定自若完全没有慌乱的意思。

    魏姿欢撇了一眼哭的不能自已的雁儿道:“叫医馆来把脉,查药渣!”

    医馆年老,背着药箱走到雁儿身边,仔细把脉探查一番,道:“这位姑娘体寒,恐怕是年轻的时候吃过极为寒凉之物伤了根本,这孩子怀上不易,留住就更是困难了。”

    高崇山难以置信的听着医馆的话,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堂前的苏卿语,又看着怀里的雁儿。

    魏姿欢道:“事情既已查明,你可还有冤屈?”

    苏卿语从盒子里拿出一枚玉佩,纹样繁复而精美,玉石色泽温润,乃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高崇山似乎猜到了什么有些慌张的想伸手去拦,却被冰心一把拖了回来。

    苏卿语跪地向父母磕头道:“女儿不孝,今日恳请父母为女儿做主,允女儿和离!”咔嚓一声,玉佩四分五裂。

    高夫人没想到苏卿语竟然真的下定决心要和离,怒道:“此事虽是我儿冤枉了你,可你解释清楚就好,何必与他争吵,闹到这无法收场的地步!”

    苏卿语回头死死盯着高夫人那副恶心的嘴脸道:“我苏卿语嫁到你们高家,守着一个花心的丈夫,尽职尽责,可他呢?他仅仅听取雁儿几句话,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闹到我房里,当着下人的面辱我,骂我,打我!”

    苏母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可怜她的女儿在相府收了如此之大的委屈,而她的丈夫依旧不言不语,视而不见。

    苏卿语哽咽了一下继续道:“你身为我的婆母非但没有为我做主反而怕事情闹大,把我关起来,抱走我的孩儿!若不是妍心出去求救,就怕我死在这深闺也无人知晓!”

    这一席话惹得众夫人都有些不忍,苏母扯着丈夫的袖子哭诉道:“我们卿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还有没有一点当父亲的样子,你看看她孤零零的跪在那多可怜!”

    苏父面对这样的局面道:“可她被休回家,两家的关系怎么办?家里的其他女儿怎么办!一贤怎么办!”

    高崇山推开怀里的雁儿,跪到苏卿语面前,想牵她的手:“是我的错,是我被这个小贱人蒙蔽了双眼!你打我吧!只要你肯回来,我们之间还有一贤呢!他可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对你们好的!”

    苏卿语的眼泪一颗又一颗的砸下来,当娘的怎么都更心疼怀胎十月拼命生下的孩子。

    眼看苏卿语要松动了,各家的长辈纷纷出言规劝:

    “我和你舅父当年也这样过来的,你看现在孩子承欢膝下多好啊。”

    “就是就是!你回娘家让你妹妹怎么办啊,从小你最疼她了,做人不能太自私。”

    “他就算有多少个妾室你也是主母,他们都要叫你母亲的!”

    苏卿语跪在堂前,看着这群为她好的长辈,心里荒凉至极,透过人群她看向端庄的父亲。人群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枚细小的钉子深深扎进她的身体,将她钉在礼教的书本里,任由她的鲜血染红了纸张。

    苏卿语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一张张伪善的嘴脸嘶哑的吼道:“够了!你们够了!你们都深明大义!可我是苏卿语!不是任你们摆布的高家儿媳!我今天要和离!一贤我带走,从今往后,我是死是活在于你们无关!”

    苏母捂着嘴简直要哭晕过去呜咽着道:“卿语你不要妈妈了吗?”

    苏卿语面如死灰的对着父母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偌大的宅院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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