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安静异常，电梯运行的摩擦声，楼下花园小孩的嬉笑喧嚣，甚至于他们彼此相对的呼吸声，突然都变得格外明显。
萧萧没有说话，金杰也沉默下来，手肘搭在萧萧的小腹，玻璃窗映出他半低垂的侧影，看不清楚神情。
萧萧颤抖着一点一点回过头，身后的男人一身白色短袖、黑色牛仔外套，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看起来与当年相去甚远……但就算他化成灰，萧萧也绝不会错认。
那股曾沾染、沁入她身体无数次的男性气味。
深入骨髓的恐惧顷刻间涌入四肢百骸，如毒-瘾发作一般不可遏制。
感受着怀里的人抖如筛糠，金杰低笑，却毫无温度，“怎么，见到我的出现，你很诧异？”
女孩唇瓣轻颤，“你……你在瑶山的时候……”金杰冷冷一笑，女孩瞬间泪如雨下，“对不起，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吗。宝贝，四年没见面，怎么不盼着我点好？”金杰低低嘲讽，“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回来了，你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萧萧在金杰身体与手肘形成的夹角里艰难转过身，忽然双手被一把反握住，高举过头。她愕然，随即眼前一花，被整个人往后压在门板上。
“阿杰？”
炽烈的亲吻陡然袭了下来，她一惊，仰头看他，那唇落到了下巴上，立刻又执拗的来追，转瞬间被强-暴般地贯穿了口腔，重重的吸吮，野蛮的翻搅。
上千个日夜的思念，渴求，如同烈日炎炎独自穿越沙漠的旅人，千辛万苦寻求到甘霖，金杰发疯一般啃咬舔舐，搅弄萧萧的唇舌，卷走她的津液。
粗重的喘息在楼道内回响了很久，两人分离时，唇角牵出一条隐晦的银丝，萧萧原本苍白的肌肤涨成殷红，肿胀的唇犹微张着，怔忪地靠在门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金杰。
男人幽深的眼瞳中好像有什么在跳动，抓住萧萧的手指打开指纹锁，咔哒一声。
萧萧搬家后，房子内部很多东西被清走了，客厅空旷而安静，家具都盖上了防尘布，金杰迫不及待重新抬起萧萧的脸吻下去，呼吸交缠着跌跌撞撞来到沙发，哗啦掀开防尘布，两道纠缠的身影一起跌向柔软的沙发。
衣摆被用力掀开，凉风灌入，萧萧勉强找回一点理智，低喘道：“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金杰捏着她的下巴。
“我们已经……分开了，你不可以再……”
“我从来没有说过分手之类的鬼话，况且，不管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都不影响我现在要操-你，你哭着求饶也不会停止。”
被彻底禁锢的姿态，让萧萧陷入溺水般的心慌。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出卖大哥，把大哥的生意、交易地点和我的行踪全部透露给警方，恨不得我就此死在那边，你做这一切的时候应该没想过我会活下来吧？背叛者就应该得到惩罚。”金杰亲昵地吻过女人的脸庞，完全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这都是你自找的，萧萧。”
“放开我！”萧萧忽然用力一把推开他，踉跄跑到洗手间，用冷水快速泼着嘴巴、脸颊，眼里汨汨淌出的泪与自来水一起滴落在洗手盘里，水花飞溅。
“现在知道怕了？”金杰跟在她身后。
“你……简直莫名其妙……明明都离开这么久了，这四年我也过得很好……”萧萧崩溃地呜咽着，将脸深深埋进手里。
金杰冷冷凝睇她，压抑了四年的情绪在女人划清界限的言论中几近爆发，瞳孔中藏着针尖般的愤怒。
“你既然已经消失了四年，为什么不一直消失下去……干嘛又要回来扰乱我的生活，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怎么样？我告诉你，我要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随便你他妈躲去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出来！”金杰低吼。
“凭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威胁我……非要我走投无路，生活因为你变得一团糟你才满意是吗？”
金杰困兽似的吼道：“我操了！不威胁我他妈能怎么办？说爱吗？我现在说我爱你，你信吗？啊？！”
萧萧死死咬住下唇，瞳孔剧烈颤动，眼底的水光在射灯下波光粼粼，整个人被男人脱口而出的话语震慑住了。
“萧萧，这四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了？觉得我彻底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了？”
“不，不是的，阿杰……你不能审判我，是你自己人间蒸发的……”
“人间蒸发。”金杰低声重复了一遍，冷笑起来：“你不要搞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消失这几年只是我在给大哥的生意收尾，遣散手下，销毁……”
短暂停顿后，金杰轻轻开口：“销毁毒品，关闭制毒工厂。”
萧萧心神一震，迟疑地抬起头。
一通电话铃声打破室内的僵持的氛围，萧萧撑着额头缓了一会，推开金杰回到客厅接起电话。
金杰紧随其后，看见屏幕上眼熟的、他在资料里见过的小警察的号码，眼睛微眯，眼疾手快地在屏幕上点开免提。
萧萧：“……”
金杰冷哼，目光冷冽盯着她。
“……”萧萧自知拗不过，干脆无视他，对着电话说：“小林警官？”
电话里是小警察年轻干净的声音：“萧萧，你的新房子离幼儿园太远了，刚好我今天下班早，我顺路去接朵朵吧。”
萧萧眉目柔和下来：“好，记得别给她吃冰淇淋，让她回家好好吃饭。”
林林笑着说：“你今天做饭吗，干脆直接在你家吃好了。”
“我……”感受到身后越来越低的气压，萧萧抿着唇，不敢答应。
林林想让自己融入萧萧的生活轨迹，自顾自继续说道：“我路过菜市场看那烤鸭还不错，我买半边回去加餐，你还想吃什么？”
他们就这样日常聊天，一字一句昭示了陌生男人对于萧萧生活的参与程度，不管是能直接从幼儿园老师手中直接带走朵朵，还是吃冰淇淋、买烤鸭这种日常小事，都在撕毁着金杰的理智。
金杰不由分说抢过手机挂断电话，熄屏关机一气呵成，滚烫的手掌抚上萧萧的脸颊，竭力缓和语气：
“我是朵朵的爸爸，你不找我帮忙，去找别人？你能耐了是吧。”
突然时间仿佛停止一般，萧萧陷入长久的沉默。
金杰凑得更近了，命令道：“不许再和他接触。”
不知过了多久，萧萧的眼泪又有疯狂掉落的趋势，小声地说：“朵朵才不是你的孩子。”
金杰嗤笑：“想和我划清界限也不找一个好点的谎言，朵朵长得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说她不是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会信？”
萧萧忍不住怒了：“你别胡说，朵朵长得才没你这么凶！”
两人大眼瞪小眼，金杰威迫道：“少啰嗦，总之你不许再找那个小警察。”
萧萧退让一步：“……那我自己去接朵朵。”
“我和你一起去。”
“不可以，你不许出现在她面前！”
“我是她爸爸！”
“你是个毒贩杀人犯，朵朵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金杰瞪了萧萧半天，咬牙切齿地说：“……没被抓到就不是。”
萧萧对金杰的嚣张习以为常了，也知道他目中无人、说一不二的性格，但萧萧依旧拒绝他和朵朵接触：“但是你看起来就不是好人！朵朵需要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而且……你去幼儿园会吓哭小朋友。”
金杰盯了萧萧一会，忽然俯在她耳边，声音低沉湿热，“听说恭州的男人都是妻管严，只要你心里承认我的身份，我也就心甘情愿被你管着了，就算不和朵朵认亲也可以。”
萧萧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金杰收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处在孤立无援的状态，况且她担心惹怒金杰后他会对朵朵不利。
目前只有用缓兵之计了，她这么想着，微微放松了肌肉，双手搭在金杰的后肩。
萧萧的衣领被扯开了一点，修长的锁骨在领子里若隐若现，白皙的手轻轻搭在男人身上，露出一截腕骨，无辜的、邀请的姿态，透出致命的诱惑，金杰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恨不得把她全身都扒光
金杰追着诱哄道：“我是什么？”
“老，老公……”
金杰笑了笑，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
萧萧轻轻“嗯”了声，紧接着男人的温度骤近，她被一把扛上洗漱台，炽热的吻铺天盖地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