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庵祈福

    但是她自己面对无渊,患得患失的她,就没有绾绾义无反顾的勇气了。

    “皎皎,我这幅画妖的身躯,虽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卫仪他始终是个男子,将来他要是反悔了,我找谁哭去。身为闺蜜的你,搞定他老板,我才放心。”

    “话是这么说,道理好像也是如此,但婚姻大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余皎皎面对绾绾的胡搅蛮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几乎要被说动。

    “沈伯父也有这个想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齐了。趁热打铁,你就别拖时间了,将来我们俩娃娃亲,让他们也一同成亲。”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余皎皎仰头长叹,绾绾满心欢喜的关上门。

    “无渊他现在失忆,一个月的时间,我也拿不下他啊,绾绾……”

    “听说,灵秀庵特别灵,山后的泉水清甜,拿来酿酒味道更好。”绾绾为了给余皎皎和无渊制造独处的机会,非要嚷嚷着去爬山,去道观里烧香祈福。

    一行四人,漫步山间,两两成双,拾阶而上。卫仪采了一束野花给绾绾,无渊和余皎皎在后面,偶尔四目相对,两人视线立刻看向不同的方向。

    前来烧香的善男信女,也大都是结伴成行。

    灵秀庵三大殿,依山势而建,一殿比一殿高,寓意三生三世,一株参天的银杏树,据说前朝就已矗立在此,超过千年,有无数红色丝带写满心愿,绑在枝条上,迎风飘荡。

    绾绾和余皎皎也兴致勃勃,执笔写下祈福心愿,卫仪也写好站在一旁等着,无渊说什么也不肯写,余皎皎有些失落,索性拿来一根红丝带,利落的提笔写下: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无渊惊讶,她怎知自己心中所想?

    银杏树下面的枝条,都绑满了红丝带,没有位置。

    绾绾使劲向上扔,想挂在高一点的枝头,失败了几次,有些气馁。

    好不容易,红丝带挂在枝头,被一阵风吹,马上要轻飘飘重新落地。

    卫仪功夫好,一个轻功翻身跳跃,抓住红丝带,将它系牢,并将自己的也系在傍边。

    绾绾原本灰暗沮丧的眼神,瞬间有了光。

    余皎皎刚想让卫仪帮个忙,卫仪已经跳下枝头,只顾着与绾绾深情款款的对视。

    余皎皎有些尴尬,也不好打扰他们。

    无渊走过来,接过红丝带,将两头分别系上小石子,两根丝带一头系在一起。

    无渊从背后握住余皎皎的手,毫不费力,往上一抛,牢牢挂在高处的枝头。

    “这样也算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余皎皎转头,看到无渊的脸,依旧别在一边,泛着可疑的红晕。

    无渊松开余皎皎的手,恢复那副若即若离,客气疏离的贵公子模样。

    无渊袖子之下,隐藏着指尖轻捻,掌心出汗,五指紧张微微舒展。

    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像有人一直打鼓。

    他刚才的举动,算不算太孟浪?他也不知为何,等反应过来,身体比理智更早做出动作。

    “小小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无渊意识到余皎皎一直在看他,掩饰自己的紧张,故意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

    余皎皎从地上拾起一枚银杏叶,执笔写了一个谢字,递给无渊,“那这个树叶,算作小小谢礼。”

    无渊接过银杏叶,无处可放,又不舍得丢掉,只能一路拿在手中。

    临近晌午,四人在灵秀庵吃流水素面。

    大家都平安无事,偏偏绾绾嚷着肚子疼。

    “我还特意背了一路竹筒,准备去后山打泉水回去酿酒,怎么办,婚宴的喜酒,一定要最好的水才行。”绾绾矫揉造作故意这么说,是为了逼着无渊和余皎皎单独去后山。

    绾绾跟余皎皎使眼色,机会我可给你了。

    “我去,很快回来。”卫仪不明就里,以他的脚程,半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绾绾翻了他一个白眼,把竹筒收了回来,“呆子。”

    “我打听过,泉水在山后的位置,我去。”余皎皎无奈地接过竹筒。

    卫仪要留下照顾嘴里喊着腹痛的未婚妻子,离不开身。

    卫仪向无渊投去央求的目光,公子,拜托你了。

    “后山幽静,余姑娘一人行山路不安全,我随你一同去。”

    无渊跟着余皎皎,一前一后,不远的一段路,两个人,慢慢地走着。

    后山绿树成荫,遮天蔽日的绿意葱茏,花开无尽夏,漫山遍野开满紫色渐变蓝的绣球花。

    汩汩清泉,从后山石缝中渗出。

    山泉汲水处,有一处石壁,顶上的山石突出,而石壁向崖壁内凹进,一张石桌,两个巨石做椅子,刚好能容两个人。

    余皎皎一眼就晓得了绾绾的心思,这就是她说的机会。

    余皎皎弯腰,将竹筒浸没在石槽内,将竹筒注满水。掐指念诀,外面落下小雨滴,余皎皎也躲进石壁躲雨。

    无渊欣赏着石壁上的碑刻,余皎皎准备叫他,看他专注,也没有多打扰,余皎皎用指尖抚过石刻的凹陷处,一笔一划,饶有兴趣的学起字来。

    “余姑娘,也喜欢碑刻书法?”无渊停下脚步,他的余光里能看到余皎皎的手指,在模仿碑刻的字迹。

    “不曾涉猎,只觉得这字遒劲有力,很有风骨。”

    忽然,天下起雨,一开始大珠小珠落玉盘,后面变成瓢泼大雨,将二人困在石壁内,无所事事。

    石壁听雨,有一种回响,别有趣味。

    余皎皎坐在石桌上,双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等雨停。

    这场雨,何时停,全看她心情。

    “无渊,你写字很好看吧,可以教我吗?”余皎皎在石桌上,伸手用雨水,写了几个字,觉得不好看又抹去。

    无渊用雨水,在石桌上写下一个皎字。

    心上仿佛滴落几滴雨水。

    不断泛起涟漪,圈住两个人。

    有撑伞的两个书生,也来取山泉。

    “三日后,听说裕王要参加春日围猎,我准备好了猞猁,准备去碰碰运气,若是裕王高兴了,或许今年用不着科考,就能赏个一官半职。”

    “岑兄,你不要糊涂,你我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一朝凭真才实学扬名吐气,怎么能同流合污!”

    两位书生见无渊和余皎皎在此处,就没有进石壁躲雨,下雨山泉也变浑浊,无法取水,书生扫兴离去。

    “春闱不如春围,难怪这些举子们都专心准备科考了,不如我三日后一箭射了裕王,为我族人报仇,从此除了恶人,天下太平,真是一举多得。”

    余皎皎在石桌上,写了一个杀字。

    “不可。”无渊慌忙将杀字抹去。

    余皎皎不解。

    无渊掩饰,慌乱解释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论裕王做了什么,都应该交给律法惩治他,我们不能擅自做主。”

    “大仇未报,我要等到何时?若我非要刺杀他呢?”

    “我会拦住你。”

    余皎皎气愤地冒雨离开石壁,无渊起身为她挡住雨水。

    余皎皎一挥手,雨停了。

    无渊站在原地,半晌无语。

    春日围猎是皇家每年的例行巡视,旨在检验皇子们的骑射功课,余皎皎原本打算蒙面潜入后山,无渊买通了负责春猎后勤的宦官,让余皎皎和他一起假扮送肉的商贩,混入围猎场。

    太子精通文墨,不善骑射,每年风头都被裕王抢去,太子接连失了兵部和户部的几个空缺,朝堂上隐隐有传言说,皇帝想要废太子。

    这次春围,裕王春风得意,势在必得。

    裕王一党气势高昂,追逐猎场的鹿群,俨然逐鹿中原的霸主,射中第一只麋鹿,皇帝高兴,命人烤鹿肉给小郡主尝尝。

    景王母妃是将军侄女,武将世家不甘落后,景王在后山射中一只吊睛白额猛虎,就连昌平公主赵乐平也射中了一只幼狼。

    太子这边都是文臣,偃旗息鼓,以太子监国不宜受伤为由,劝阻太子不要涉险。

    太子苦闷饮酒,宫人小心伺候。

    宫人不慎将酒水打翻,污了太子的衣袍,跪在地上求饶。

    皇帝不悦地目光投过来,太子挥袖命人退下,换上行猎装束,骑马去了猎场,无渊和余皎皎原本低头颔首躲在一旁营帐,管事太监连忙招呼他们二人也跟着太子,和侍卫们一起,若有什么事就在一旁伺候。

    太子骑射不佳,连只兔子都射不中,原本在席上没人敢说什么,连射两箭不中,纵使太子监国,一向持重,但到底是年轻气盛,脸色铁青。

    太子将弓箭递给无渊。

    “是你?沈家的。”太子一眼认出了无渊,“好久不见,无渊公子。”

    “正是在下。”

    无渊替太子射中五只猎物,有大有小,足以交差。

    余皎皎趁机埋伏在裕王队伍附近,裕王正在对一头虎纹豹穷追不舍,豹子一跃,将裕王从马背上掀翻。

    余皎皎抽出匕首,准备在草丛中刺杀裕王。

    无渊背着弓箭,冲出来挡在余皎皎前面,余皎皎收不住力道,刺中无渊的胸。

    裕王发现了他们,无渊拿出弓箭,瞄准裕王,裕王脸色一变。

    无渊射中裕王身后一只毒蛇,裕王转头,发现是一只环尾银斑的剧毒蛇,意味深长地拍着无渊的肩膀,“多谢沈公子。”

    无渊撑着身子,等裕王他们离开,捂住胸口,单膝跪在地上。

    余皎皎又气又着急,撕开无渊的衣领,无渊震惊地睁大双眼,余皎皎也顾不上,直接将鲛人血涂在无渊胸口。

    无渊遮遮掩掩,把衣领合上,“余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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