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转眼间成为第四位勇者——并参与了第一场比赛。全霍格沃茨的人都在激烈讨论这件事,埃洛温不止一次看见卡卡洛夫校长在船上焦虑的踱步。
“……你怎么了?”
埃洛温看见克鲁姆在午餐时间无精打采地回到船上,关心了一句:“你很困?”
克鲁姆打了个哈欠:“应该是吧,让我去睡一会儿。”
他绕过埃洛温关上船舱的门,埃洛温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和克鲁姆还没那么熟悉。
她去礼堂门口等马尔福的影子,这个自恋的男孩在两天前就邀请了她,真正有约这天却姗姗来迟。他戴着一顶貂皮帽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埃洛温展示胸口的徽章。
“瞧!”
埃洛温看一眼没发现什么有趣的,她对霍格沃茨的勇士不感兴趣。
“不。”德拉科神秘的挥挥手指。他往徽章上使劲一按,上面印着的一个个鲜红的字母消失了,接着又出现了另外一行字,闪着绿莹莹的光:
波特臭大粪。
埃洛温顿时抬头关注他的表情,慢慢觉得有点幼稚。她还以为马尔福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讨厌哈利,但这么一看,他好像只是单纯嫉妒哈利。
“我们进去吧。”埃洛温说。
她吃完之后就想走了:“我还要去准备点东西。”
马尔福不知道自己是惹埃洛温不高兴了,还津津有味地说着分发徽章时别人的表现:“你去哪?我还想带你去逛逛霍格沃茨呢。”
埃洛温觉得自己浪费了半天时间,她和马尔福道别,又想自己的运气并不好……离开长廊,斯基特还没露面,埃洛温先是注意到她那顶奇怪的绿帽子。她高高皱起眉毛,对方已经快步迎上来。
“弗里小姐!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斯基特举着速记羽毛笔,笑得过分热情。
埃洛温侧过身,向另一侧走去,可斯基特紧跟了上来。就在她打算面对斯基特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格兰芬多的勇士塞德里克气喘吁吁地跑来,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抱歉,斯基特记者,我和弗里已经有约了。”
“有约?!”斯基特先是尖叫一下,然后爆发出更明显的兴奋。
“嗯,我想要和弗里交流一些学习的问题……问题是,我们碰面的时间很少,斯基特记者,您应该能理解吧?”塞德里克说。
“呃呵呵,当然,当然。”斯基特连说了好几遍。
塞德里克对埃洛温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跟着他走。埃洛温先是愣了一下,回头看见斯基特在她们离开后跟上了几步,被她发现后硬生生地如同石化般站停。
“她肯定会跟着我们。”埃洛温边走边说。
“没关系。”塞德里克作为霍格沃茨的学生,显然要比斯基特更熟知霍格沃茨的每一道捷径——几扇厚重的木门、几道拱洞,直到彻底甩开斯基特的绿色帽子。
埃洛温跟着他的节奏慢慢停下来,她来霍格沃茨的这些天都没去过这么多地方,她上下打量塞德里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塞德里克说:“斯基特记者的声音……你明白的,我很难不注意”
好吧,埃洛温放心的撑住墙翻身坐下。
“我必须得说。”塞德里克似乎是看出埃洛温的想法,善解人意道,“我就是路过,上次斯基特记者也写了些我的事,当然不是事实……你得小心斯基特,她总能想出办法让你在报纸上看起来完全不是自己。”
“谢谢你。”埃洛温知道为什么马尔福愿意在徽章上祝塞德里克夺冠了,应该不止想恶心哈利·波特。
塞德里克说:“别客气,我现在去外面,看看斯基特女士还在不在附近。如果她在的话我就回来告诉你,一分钟没回来你就可以出去了。”
埃洛温腿疼的点了下头。斯基特这个女人,自父亲瑞克·弗里失踪后,就像蜜蜂糖一样黏上弗里家的人,好几次的新闻都是夸大其词。
如果不是弗里家族还有她的母亲在,以斯基特的形容能力,恐怕埃洛温早就被抓走了。
好在夜幕降临斯基特都没再出现了。
她应该是找到了更劲爆的新闻,正忙着折磨其他人。埃洛温在舞会上寻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她。
圣诞舞会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每个人都要穿上礼服携同舞伴,一直到午夜十二点。
——埃洛温的舞伴是名德姆斯特朗七年级的学生,她只叫过他一次名字。这个男生穿着血红色的校袍,看起来有些过于正式和僵硬。随后,他略显紧张地清了清喉咙,在弥漫着松枝、甜点和欢快音乐的混合香气中,微微欠身,向埃洛温伸出手。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走进礼堂时,并未引起其他人初见时有的那种轰动,尤其是在勇士克鲁姆不在队伍里的情况下。
等邓布利多宣布大家坐下后,四位勇士才都站成一排,牵着各自的舞伴走进来。
埃洛温看见站在克鲁姆旁边的赫敏,她今夜是那么美丽,和克鲁姆简直天生一对。
随着舞台上的古怪姐妹拿起各自的乐器,大家都纷纷走入舞池。埃洛温和舞伴慢慢的转着圈,她感到放松,一舞结束,礼堂外下的雪几乎有四尺高,没有停歇的欲望,天空中还在淅淅沥沥地飘着雪花。
克鲁姆看见了她,主动把她招呼过去:“你看见赫敏了吗?”
“谁?没有,我一直待在这里。”埃洛温说。面对克鲁姆给出的失望表情,她只能接着说,“好吧,我帮你找找她。”
她沿着大厅的边缘走,绕到了舞池的另一边。人群中,她很快就注意到一角坐着的哈利和罗恩。
埃洛温却不知道此刻他们刚刚吵完架。她走过去时,罗恩的表情阴沉得像是被外面的寒风吹了整晚。
罗恩看见埃洛温就一跃而起:“我去找她。”
哈利犹豫地多看了埃洛温几眼,要不是那双紫色的眼睛,他今夜几乎没认出她来,可最后,哈利还是跟着罗恩离开了。
埃洛温留在原地,思考着自己是否该去告诉克鲁姆赫敏已经离开舞会了。她的目光微微一动,看见一个脸庞伤痕累累、戴着假眼珠的男人正在望着她。
她知道他是谁,阿拉斯托·穆迪,一位经验丰富的傲罗。
埃洛温的童年里,他去过好几次弗里庄园寻找瑞克·弗里的下落,逼得埃洛温的母亲不得不搬进德姆斯特朗。
她回忆自己刚刚想跟哈利·波特说的话,比起疯眼汉穆迪,她还是更想追上哈利·波特。
“弗里小姐。”
埃洛温回神,看见疯眼汉穆迪一瘸一拐地走来。
“教授?”埃洛温问。
“你好,你母亲近况如何?”穆迪粗声粗气的问。
“她很好。”埃洛温答道。
“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谢谢。”她说,“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父亲呢?”穆迪忽然说,“最近有联系过你吗?”
“没有。”埃洛温感觉自己的嗓子噎了一下,“魔法部不是早就确认他失踪了吗?”
穆迪的真眼嘲弄的盯着她。“失踪不等于死亡。”他压声说,“特别是在没有找到尸体的情况下。”
“我以为调查已经结束了。”埃洛温不知道疯眼汉穆迪为什么突然发疯,这种情况和他的名字是一致的。有一瞬,埃洛温也想发一下火,但她没有理由,“我和母亲已经因此搬到了德姆斯特朗。”
“有些事永远不会结束!”
“教授!”埃洛温忍无可忍地抬起下巴,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先走了,我的朋友正在找我。”
她不再看他,转身快步离开。冷风从礼堂门口灌进来,她抬手按住被吹起的发丝,把它们拢到耳后。
忽然,埃洛温在行走的过程中感觉自己的的脚步被一股力量拽住。一个声音担心的对她说:“弗里?你怎么了?”
埃洛温猛地停下来,她扭过头,看见了哈利·波特。他的眼镜片上沾着未融化的雪花,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
她愣了几秒,张了张嘴唇,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还以为哈利不回来了。
“其实...我是来道歉的。刚才罗恩态度不太好。”哈利诚心的解释。
“她喜欢格兰杰?”埃洛温边说边往旁边看去,“还是因为我这几天和马尔福说话?
她不知道穆迪这回是不是真疯了,只想立马忘记他说的话。
“都不是!”哈利急切的解释。
罗恩只是心情不好。但哈利知道埃洛温和罗恩没那么熟悉,他又看了眼埃洛温的表情,或许她根本没在意罗恩的态度。
“弗里,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埃洛温声音放缓:“什么?上次之后,我们连话都没说过,我都没有机会庆祝你成为勇士的机会。”
哈利说:“算了吧,我根本不想当勇士。我知道这样说没人能相信我——”
“好。”埃洛温飞速说。
她轻轻抽了口气,连带着锁骨附近的皮肤变得紧绷。很快,她放松回来,抬起一只手,想要平息从穆迪和哈利这收到的惊吓。
她的手伸到半空中,哈利下意识牵住她冰凉的指尖,这是一个绅士的基本礼仪。
埃洛温的长发同样被精心打理过,几缕微卷的发丝温柔地垂落在光洁的肩颈处。然而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她那双独特的紫色眼睛。
它们镶嵌在她苍白的面容上,划过一道诧异的弧光。
“我不能答应陪你跳舞——因为我现在没有心情。但我愿意陪你去外面坐一小会,你要去吗?”埃洛温把手挣脱,耐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