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你演技好。”祁夏抬眸看他一眼,她是棉花,不会生气。
靳斯遇一只手扶着旁边的墙壁,宽大平直的肩膀把她牢牢的笼罩里面,他低垂着头,朝着祁夏露出白皙光滑的后脖颈,闭着眼睛,声音从胸腔里面振动出来,“那还想继续演吗?”
是一种完全依赖还脆弱的状态和姿势,冰块般冻人瑟瑟发抖的语气却能抿出点尊重的意味。
就如同祁夏说一句想,他就一定会。
“别,这倒是不用了。”祁夏偏偏头,他身上那股子薄薄的气味四面八方的包裹着,让她有点窒息。
靳斯遇抬头,眼睛双眼皮褶皱很深,眸子生的格外深情有一种里面只有你的清明亮感觉,即使眼底在压抑挣扎着些什么。
他盯着祁夏,而祁夏却不敢看他。
祁夏感觉脸红心跳,沉了口气,努力的扬起嘴角,朝他标准的微笑,“再见,邻居,我要回家了。”
“你很喜欢这样对别人笑吗?”很认真的问句声音却毫无温度。
对谁都是。
靳斯遇眼眸一直沉沉的压着她,松开扶着墙上的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这里一拽,劲儿挺大的。
祁夏差点撞到他胸上去,伸手抵了了下,结果被人掐着腰,拉开门,带到屋里面去了,又是同样的后背贴着墙,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挣扎。
他盯着她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感觉就在实验室用放大镜观察微生物一样,沉默着感受自己的情绪被扯到一个边缘值点又瞬间下降。
祁夏觉得他给人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她头皮都发麻了咬着下唇没主动说什么。
“把外套脱了。”
靳斯遇终于开口说话,眼神又落在她的锁骨胸口处,能够透视一样,心跳加速不断加速,滚烫的脸颊和耳垂让他开始烦躁焦灼。
?干什么?
祁夏一下子就把眼睛睁大了,瞪着他,双手护在胸前,“你有病吧,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
“知道,所以告诉你让你脱。“靳斯遇淡漠道。
“你不脱的话,我才会帮你脱。”
?什么东西,她感觉被洗脑了。
对方的眼神如此热烈,和平日里性.冷淡的样子完全不相同,且直勾勾的完全就是个豺狼虎豹。
祁夏怎么可能毫无波澜,她偏了偏头,躲开他的眼睛,伸手脱外套,干脆利落,“你满意了吧?”
“嗯,把领子扯下来,露出纹身。”靳斯遇面无表情,和刚在纹身店的时候遇到一个样子。
祁夏撇了撇嘴,知道他要看什么想什么,也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干脆就速战速决,伸手把一字包臀群领子给扯了下来,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大片白皙柔嫩的肌肤,和自然垂落半挂着的豹纹内衣肩带。
还有那个很明显的红色齿痕纹身。
靳斯遇盯着,眼睛都不眨,盯到眼睛干涩充血发红,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起伏声音,周遭的一切都寂静下来放慢了速度,只有他呼吸过度的想要去死。
虽然有种随便你,能耐我何的信条坚持着,但祁夏浑身都冒鸡皮疙瘩,想伸手去遮,结果被他挡开,盯着那个红色齿痕纹身看,看得很认真。
她都害羞了,还感到几分耻辱。
“纹这个干什么?”他唇齿间干涩的如同在磨沙漠的砾石,眨眨眼睛酸涩的就是被榨干了的柠檬。
“觉得好看所以就纹了。”
面前这人的表情反应语气都勾起了一些回忆,祁夏同样也不好过,脑海里面圆圆圈圈的旋转,只想逃避。
还暗暗祈祷最好他能想不起来这事儿,虽然不可能。
只是觉得好看吗?
这个回答从未设想过但在意料之中,靳斯遇嘴角抽搐了下,嘲讽般挑了挑眉毛,低头靠近那个地方,像狗一样鼻尖去嗅到她身上的香味。
甜甜的,香香的。
这架势,感觉下一秒就能触碰到再咬上来,狠狠的撕咬。
祁夏呼吸急促,不敢看他,胸脯控制不住的剧烈上下起伏。
他故意转向她耳侧,抬眸,挑眉,“你的心跳声音,砰,砰砰砰。”
“好快。”
两人的脸挨的很近。
祁夏知道他是故意的,心里破口大骂他是个坏人。
这个气氛实在不对,她选择沉默不说话。
“我咬的好好看吗?”他直起身子来,勾唇笑得灿烂。
可是又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瞬间就抽离了刚刚的状态,轻飘飘的这句话把她想掩盖的事情又勾了出来。
脸笑着的,触碰上他的眉眼就像靠近了阴暗潮湿的地面,缠绕向上的湿气酝酿着。
这人怎么变得那么诡异了。
“好看。”祁夏皮笑肉不笑,如临大赦般的赶紧把他扯下的衣领给扯上去,还更往上扯了扯,一字肩都没形状了。
“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她蹲下去捡外套,就像是被白嫖了一样。
好屈辱。
“走吧。”知道她的小心思,靳斯遇懒得掀开眼皮子再看她。
“好。”祁夏还怪有礼貌的回了句,然后握着门把手开门,又给他轻轻关上。
她在门外,望着电梯按键上的白色光圈,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一遇见靳斯遇,事情就发展的不受控制了。
祁夏进了家门才感觉全身都轻松下来,她伸了个懒腰,想起今天没吃药,就赶紧去接了杯温水。
快速冲了个澡,屋子里面的暖气早就打开暖洋洋的,她穿着滑溜溜的白色真丝睡裙躺到了床上。
太累了,脑子里面的事情太乱太多了。
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结果,就开始做梦,特别的真实仿佛声临其境一般。
老县城最好的旅馆里面,她被吻的往后退,却被人紧紧揽着腰不允许,她双腿岔开.坐在他腿上,两人紧紧贴合着,还有一些对话。
然后就是脑海里面的一些画面,从头到尾,每个都清清楚楚。
祁夏闭着眼睛,脸色红彤彤的。
……
天亮了,她起了一个大早,原因就是昨天晚上竟然做梦了,还是和靳斯遇,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猛地坐起来,感受到了不对劲。
操蛋。
烦死了,烦死了。
收拾完了之后,祁夏比往日要早一个小时出门,在开门之前脑子里面突然想到,这总不会遇见靳斯遇了吧。
肯定不会。
她出门,先是探了探头,对面空落落的,这就放心了,她进电梯,按下一楼楼层,结果,电梯门紧都没关上。
出故障了?
“啪”一声,从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一听就是靳斯遇。
祁夏脸色大变,使劲的按了好几下一楼楼层,结果没用,人家大长腿都迈进来了。
她顺势收回扣了扣鼻尖,然后指了下按键,“咳咳,好像出故障了。”
靳斯遇穿着一身黑色,像夺命的阎王,灰棕色的短发有些炸毛,他低头瞥一眼祁夏,然后神伸手按一层。
结果,就是电梯门竟然关了。
?我去,什么意思?
祁夏眼睛都瞪大了,看了看紧闭着的门,又看了看靳斯遇垂在腿侧的手指。
难道是因为他的手指要比自己的纤细修长一些吗。
她的视线太过于直接,靳斯遇垂眸看她,下颚线都透着股冷劲儿,“你要说什么?”
要说赶紧说,不说别看了,看得人心慌。
祁夏瘪了瘪嘴,还真说了,“我想说,为什么我按按不动,你一按就按动了。”
这副有点气鼓鼓的样子,挺可爱。
靳斯遇垂眸睨她,没回话。
为了不和靳斯遇一起出发,祁夏专门去楼下早餐店坐着吃早餐。
“美女,好久没来了吧,还是原先的豆浆油条小笼包吗?”营业的老板是一对夫妻,看起来都很和蔼勤劳。
祁夏也确实得有好几个星期没来了,因为她不大有吃早饭的习惯。
“昂,对。”她笑眯眯的回了句,说话的时候嘴巴都能哈出白气来。
热腾腾的豆浆看起来很暖和。
早餐上来了,她津津有味的吃着,结果一通电话打过来,还是门面房东的。
这个月不是早就给了租金的吗。
“喂,李大婶,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一下增租的事情,你也知道,当初这个门面便宜租给你们我也算是挣不了多少钱。”
”现在因为我老家哪里实在是需要用钱了,我才万不得已的,还需你体谅体谅。”
这个李大婶表面上的漂亮话说得很好听,实际上早就明里暗里的催她们多交租金了,这下子是狠下决心了。
又能有什么办法?
祁夏想着自己还要还房贷,本身就已经很拮据了,但还是咬咬牙,暂时稳住打算以后换一个地方,“好,要补交的钱,我过几天就给你。”
“那好,好,多谢了哈。”对面喜笑颜开。
祁夏仰头猛灌豆浆,擦擦嘴,“挂了。”
在去小恶魔的一路上,她都在发愁钱的事情,虽然租金是和芝芝一起摊,但是要涨个几百块钱还是有点难以承担啊。
一大早上,店里面冷冷清清的,又没生意。
孟峻月在那儿坐着打斗地主,不亦乐乎。
而靳斯遇则继续和她装不太熟。
“夏老板,早上好啊。”孟峻月头都没抬一下。
祁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感情的说了句,“早上好。”
靳斯遇瞥她一眼,祁夏也看过去。
黑色短款羽绒服,黑色工装裤,肩膀平直宽阔,能看出来身材很好,干净利落的,灰棕色短发垂在额前,一双眸子清清亮亮的,双眼皮褶皱很深,大卧蚕,冷脸感觉看人都很深情。
怎么能有长得这么完美的混血儿。
祁夏内心扭曲嫉妒,想把他的脸给撕了。
于是,看向靳斯遇的每个眼神都充满了幽怨。
“哎呀,我们店里面的木地板可真脏,好多灰呀,我记得以前明明都能反光到可以照镜子的程度。”
祁夏拎着个拖把就走出来,清了清嗓子,倒是也没真开始劳动,而是一记眼刀嗖嗖嗖的刺向那两位新招的大爷。
“哎呀,还是我们女性同胞小英好,眼里有活,她在的时候我都不……”祁夏话都还没说话,靳斯遇的声音就从背后冒出来了。
“别挡路了。”他垂眸,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嗓音低哑语气却带着些柔和。
像对顽皮的小孩子一样。
祁夏愣了愣,让开,往他身上一看,正拎着一大袋垃圾准备去倒,手还有点湿漉漉的。
“孟峻月,把工具都放好,我洗干净了。”靳斯遇懒得看祁夏什么反应,径直的出门倒垃圾。
“好嘞。”孟峻月一个王炸牌终极所有,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就起身。
祁夏看着这黑白双煞,实在是太欣慰了。
“小英啊,你快学学,人家新来的兼职工都打扫的比你好,当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在里面。”
她变脸比翻书还快,拿出手机录视频,一边说一边发出去。
“不要啊,夏夏老板,我下学期回来还想做。”
这句话一出,本来是一口就应该答应当然了的祁夏却突然心脏咯噔一声。
因为这个经济条件吧,她在路上就冒出了个想法就是,要不别开店算了。
但是她不开店又能干什么呢?想半天还是自己创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