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和池长老是熟人吗？”青苗站在椅子上和坐在椅子上的甲乙芷清和丁一起吃饭，青苗吃的少，所以早早放下筷子就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

    “为什么这么问？”芷清抬头看了青苗一眼，顺手夹了一块排骨放在自己的碗里。

    “师傅说池长老是熟人，给我们带了吃食的人是师傅的熟人。”青苗晃了晃头，脚也在桌底下轻轻晃。

    “甲师兄和乙师兄跟着师傅比较久，我不太清楚呢。”看见青苗往自己这边看，甲率先放下筷子，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了。”

    “这种事情还是要问当事人的吧？”乙凑过来，扭头看了看甲和芷清“等师傅回来，问问师傅好了！”

    丁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方案的可行程度，他也放下筷子，去看饭桌上年纪最小的青苗，有些犹豫的开口“你不用再吃一点吗？”

    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啊？芷清疑惑的扭头看了丁一眼，带着点问询和关心的意味，然后就看见丁脸色通红闭紧牙关不再说话了。

    真奇怪，奇怪的事情好多，师傅也是，按理说今天应该能一起吃上晚饭的，之前不还发了消息说晚饭之前回来吗？

    又剩下这么多，芷清有些生气的同时，隐隐担忧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随即又劝自己别瞎想，那可是池年，池长老，已经成了仙的，怎么会有事？

    芷清劝青苗早点休息，早上就跟着他们上早课，然后修习法术，他们不怎么擅长木系法术，也只能看着青苗不断从地板缝隙催生出小花小草什么的，指导不了她什么，几个原本突然生出指点一下小辈意愿的甲乙芷清和丁在这种情况下又有点赧然，只好在生活上多照顾青苗。

    夜里池年衣袍上还附着露水，急匆匆地回了家，芷清远远就看见了他，先行抱拳行礼“师傅”

    “青苗？呃，就是那个观元的徒弟，在哪呢？”池年脸绷的紧紧的，说到青苗的名字还因为有些陌生显得有些迟疑。

    “师傅，青苗已经睡下了”芷清回道，“需要把她叫起来吗？”

    “观元受伤了，要修养一段时间，别跟那丫头说，省得她伤心”池长老对妖精从来都很博爱，看出青苗很喜欢观元，所以也怕她伤心，故而隐瞒观元受伤的事情。

    “观元？”芷清疑惑，那个人类不是很厉害吗？

    “那家伙”池年一脸窝火，声音却压低了很多“真是疯的很彻底，她把别人的灵质空间生生吞进自己的灵质空间里了，胡搞！”

    芷清惊讶的捂住嘴，下意识侧头看向屋里头睡的正沉的青苗，眼里闪过一些担心。

    “那”芷清急切出声，又怕吵醒青苗，捂住嘴声音低下来“最近青苗每日都问起观元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练功的时候也带不上她，每天都呆在那，每到这种事情她都会露出很寂寞的表情。”芷清表情有些心酸，她又回头望一眼“如果她再问起应该怎么办？”

    池年有些烦闷的皱起眉头，人是在他面前出的事，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本身也是为了怕被墨城偷袭，怕周旋太久出意外，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好不管。

    不过对于观元他倒没什么独特的怜惜，一个有实力但特别不着调的姑娘，不过让人有隐忧的是青苗，年纪还小，正是依赖旁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池年叹了口气，冲芷清无奈挥了挥手，无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早上青苗瞧见池年从会客厅后面绕出来，跑过去问了好“池长老好！早上好！”

    “早上好”池年也不好不回应，只是睡得少还有点倦意，昨天让墨城开口交代费了众人好一番功夫，嘴也是说破了皮，威也逼了，利也诱了，好不容易才让墨城开口交代了他的势力范围，为清除潜在危险分子列出了一份清单。

    所谓墨城口中的旧友故人不过是危害人妖两界平衡的搅屎棍，纯反社会性妖格。

    其他的没什么好放在眼里的，只是墨城半只脚已经成了仙，所以他的灵质空间被观元直接吞掉相当是废了他几百年的努力，恰好他又是个急脾气，没有灵力的情况下不散灵就已经很幸运了，还差点和看守打起来。

    手都抬不起来，嘴也不闲着，跟观元一样嘴上不能落下一点便宜给别人占。给他们一顿骂，还受制于会馆原则不能打回去，平白无故吃大亏。

    憋着这口气，睡觉都窝心，池年眉头不松，看着青苗走过来拉了拉他的裤脚，“池长老回来了，我师傅跟您一起去的，我师傅呢？她去哪了？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来了，池年活了几百年，这时候才知道谎言难说，心虚的别开眼“观元要处理一下现场，所以会晚几天回来，你别着急。”

    “喔——”青苗放下了扯住池长老裤脚的手，失落的晃荡着走了，背影透着股凄凄惨惨的味道。

    “师傅让青苗伤心了”芷清凑在师傅身边，像是对负心汉一样控诉的语气。

    池年无语，池年扭头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那能怎么办？总好过知道受伤了的好吧？”

    芷清也明白这个道理，跟着自家师傅叹了口气，去练自己的早课去了。

    雨笛晚上的时候突然叫了池年去会馆，推开大门，正碰上摇着扇子的西木子，西木子转头看他，笑盈盈地止住扇子，“池长老，晚上好呀～”

    池年冷着一张脸，冲着西木子点了点头，他对外一直都这样的，严厉的，客观的，有时有些激进的冲动。

    突然陷入思索里，他当时看着倒下的观元，恍然之间想起了一些曾经在他面前离去的那些故人，故而产生一种错楞。

    有点像....

    思绪里的声音，跟身后传来的声音吻合“这还是我一千年以来第一次来会馆”

    池年怔了一下，然后猛地回头望去，记忆里的人和面前的吻合，墨绿色的唐式褂袄，淡绿色的内衬，一如既往老土的土黄色下装，墨黑色盘起来的长发，还有那张熟悉的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她还提着一盏不怎么亮的手提灯来，女孩从外在看来化形毫无破绽，但其实也不能说是人，而是妖精。

    雨笛站在她身侧，微微侧仰着头看她，温和的笑“如果你喜欢这里，也当然欢迎你常来。”

    “哈哈哈哈，成。以后我有时间路过会馆肯定会来看看！”女孩爽朗地笑着应下，抬头看见池年，有些惊讶的把自己的墨镜推上去，仔细瞅瞅立刻就跟记忆中的人对上名字了，随即露出一个笑来“哎哟，这不是小年年吗？好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池年有些怔然当初在自己面前散灵的妖精还活生生站在面前，随即就被怒火侵染大脑，青筋都显出来，他阔步上前，提起拳头就猛然砸过去。

    “哎哟！小年年，过了几百年而已，你打招呼的方式也变化太大了！”女孩惊叫一声，一手接住他拳头，他寸劲进不去分毫，就这么僵持着，池年脸绷得紧，嘴角抿得几乎向下，怒火烧的他眼睛都红。

    “雨笛馆长～”女孩无辜的看向雨笛馆长，试图求救，“我是来救人的，没听说来会馆还得来打架的啊？”

    雨笛馆长汗颜，他知道池年生气的原因，他刚刚又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也非常吃惊，但如果不让池年发泄一下被欺骗的怒火，这事也不好过去，于是干巴巴的开口“你的那个灯我给你拿着？”

    “不是！雨笛馆长”惊讶于雨笛的不管不顾，女孩吃了一惊，随后无奈的把灯递过去，“您离得远一些，小心波及到灯”

    灯火明明灭灭，看起来随时要灭的样子，像是手工制作的八面角灯，八面分别画着不一样的彩绘，她来的时候一直抱着，这来了会馆才放心一只手拿着。

    感觉像是故意气他，让他顾灯也不对着他说句体己话，雨笛馆长抱着灯站远了，脚一停，西木子就凑到雨笛馆长什么，笑眯眯的摇着扇子。

    “小年年，我们这么久不见，你干嘛拿拳头招呼人啊？这很不礼貌啊！”女孩甩开他的手，撅着嘴，就像几百年前那样，自然地嗔怪他，仿佛那些悲戚的往事从没出现，让人误以为悲伤的故事只是梦里发生的事，而如今这是梦醒了一样。

    “棉音！”池年咬牙，土系法术追着她就来了，从地里钻出一条巨蟒，但头还没完全出来就被棉音凌空一握一击捏碎了蛇头。

    “不过你进步不是很大啊，还是几百年前的程度啊？”棉音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张开又握紧，在嘴里放了根棒棒糖，随即比开架势，脸上出现了点战意，含糊地说“我也好久没打架了，幸好不在那边，希望可以打尽兴！”

    池年一心发泄怒火，下手并不收敛力气，成仙之后他也少有这样的状态，怒气顶着他，土系法术不要灵力一样的甩出去，根本沾不到棉音分毫，每一次都是一拳破之，就连范围攻击也被她打破，近不了身。

    “糖快吃完了，早点做完事，早点回去好了。”棉音用舌头顶了顶变小了很多的糖块，然后下一秒出现在池年身前，身子压得极低，一拳就把池年击飞了。

    棉音呼出了一口气，收势，冲着雨笛招招手，示意他把灯还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但是小年年，土系的精髓在于运用沉稳，我听观元说你都已经成仙了，怎么还是这样急躁？”

    池年爬起来，呸了一口嘴里的尘土，但棉音表情奇怪的扭曲了一下，怎么觉得是在呸她？

    不过还是恢复表情，哥俩好的去拍池年的肩膀，右胳膊夹着灯，笑嘻嘻凑过去“我是奉命来救观元，那丫头的”

    “人在哪躺着呢？”池年咬着牙，忍着怒气扭过头，她就从另一边绕过来，毫不察觉的继续问。

    直到池年真的忍不住骂了她一句，径直离开了，棉音怔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个正经老实的池年居然会骂人啊？”

    雨笛也是汗颜的想要是没你这一出，他也不知道池年会用骂人的词，就压根没想到他会说骂人的词。

    “小年年真是越大越不好相与了，脾气急不说，还骂人”棉音耷拉着脸，自顾自地低沉。

    雨笛给她指了地方，棉音就抱着灯进去了。

    西木子又凑过来，继续八卦，“雨笛馆长，您刚刚说到哪里了？”

    雨笛瞥了他一眼，喝了一口灵力拖过来的茶水“池年跟棉音是修炼的路上认识的，棉音那时候已经认了师傅，是出门历练的，结识了聚灵不久的池年，他们行走路上走南闯北，棉音还时不时指点一下池年的修行，大概结伴了一百多年。”

    “老熟人啊！然后呢？”西木子晃了晃扇子，他从来没从池年嘴里听说过有关他的什么旧事，这次一次听爽。

    “后来百年之前，大战那伽的时候，棉音也去了，只不过被那伽算计，当场散灵了。”雨笛皱着眉头，西木子闻言也皱紧眉，猛然回头“那！”

    “不知道”雨笛眼神跟着他向屋里望去，摇了摇头，“几百年后再见到她，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直到她走过来跟我打招呼，还跟周围人打了招呼，我才相信这是本人。”

    突然屋里“嗵”的一声被灵力直接掀破房顶，光柱嗖的一下升起，灵力震得西木子心口一麻，扇子下意识横在胸前，他看了一眼雨笛，雨笛也神色凝重，但没动。

    西木子就保持着架势，脸上满是凝重。

    嗖的一声跟光柱消失一起出现的是飞过来的哪吒，他连外套拉链都没拉好，“出什么事了？”

    “已经死了的棉音突然出现了。现在在救观元”雨笛解释，但眼神盯着小屋，视线没移走。

    “砰”小屋门被一脚踹开，棉音提着灯晃晃悠悠又出来了，“哎呀，哪吒大人！好久没见了！”

    棉音自来熟的跟哪吒打招呼，手里的灯比来时亮了好多，靠的近还能感受到一股暖意。

    “观元已经没事了”棉音笑嘻嘻的指了指门口，一脸虚弱的观元倚在门边，看着众人笑了一下“师姐性子莽撞，来的时候没给大家添麻烦吧？”

    “跟池年打了一架算吗？”棉音吃着糖，环胸站在雨笛旁边冲观元挑了一下眉头。

    “.....”观元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反身回去准备躺下。

    “这可不是梦，要是你现在睡过去，醒过来就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咯～”带着小圆墨镜的棉音勾唇一笑，就听见屋里的人认命一般的爬起来，脸色差的像死鬼一样，声音也像鬼一样的幽怨“师姐，你要整死我吗？”

    “我跟池年认识很久了，好久不见，交手亲热亲热怎么了？大惊小怪”棉音撇撇嘴，摊开手:“跟你这小辈有啥关系？”

    “再说了，池年就算对人类有意见，但是你只要没做出什么实际的坏事，也只会对着你臭脸而已。你对臭脸还没免疫吗？”棉音手又变回环胸的样子，喝了一句“还不出来！”

    听到话观元也没了反驳的力气和心情，认命地走出来，看着棉音把自己的命魂灯交给了雨笛，“这是观元的命魂灯，用她一半本源灵质构建的，可以用来实时检测她的状况，跟她本人情况一样，灯灭人死。反过来也一样，灯要是被弄灭了，她人也会死。”

    雨笛手里这灯立刻就烫手起来了，被棉音按住“雨笛馆长，观元在会馆历练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师傅也让我特意过来感谢您，这灯您看着，就像这人也被您看着一样。”

    棉音从身后的乾坤袋里取出一盒丹，“这是师傅炼制的丹，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都可食用，东西不贵重，万望您千万别嫌弃。”

    每一颗丹都泛着盈盈的绿色，是充满生命力的颜色，每一颗都是能活死人医白骨的程度，这还不贵重啊？观元偷偷瞟了一眼那丹，默默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乾坤袋，上次去流石会馆救下的人都是吃了那个丹，强行用丹把灵聚住不散的，一下用空了她的存货。

    想要。观元又偷瞟了一眼，被雨笛抓住，雨笛和善的看过来，把手里刚接过的那盒丹也伸手送过来“要是观元喜欢，观元拿着吧。我岁数虽然大，但是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给观元备着吧～”

    棉音也转头看她，挂着那副吊绳墨镜，看不清她的神色，嘴边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感觉要是接过来，手就会没有的样子。

    观元被棉音盯着，偷偷咽了下口水，转头去看雨笛馆长，客气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没怎么见过，多看两眼好奇罢了。我还在修行历练家里长辈不让我太依赖这东西，怕我坏了心性，这东西用着很方便，还是您留下吧，也是家主的一份心意，希望您会喜欢。”

    退了一步，捏出一副十成十真心诚意懂事的笑，笑看着雨笛馆长。

    棉音把头扭回去，抱拳躬身“师妹说的是，再说馆长为妖精和人类的事情日夜操劳，平日里吃一颗也能缓解缓解疲乏，效果很好的。”

    于是千般推脱之下，最后雨笛还是收下了那盒丹，哪吒环胸看了整场，然后冷不丁来了一句“我的呢？棉音”

    棉音转了半边，又抱拳躬身，脸都没抬“哪吒大人自然也有，师傅说哪吒大人不缺宝器，也不差些什么，于是让我给您搬过来了一颗树给您鉴看赏玩，您现在就看吗？”

    哪吒勾唇点头“现在就看。”

    棉音转身挥手，一颗燃烧的树突然出现，细看才发现每一片叶子都是火焰，是火焰聚成了叶子的形状，棉音介绍“这是八冠凤焰树，八冠凤焰树的火是亲木系的异火，就算御灵是木系的属性，也可以轻易上手自由使用，传言只有木系妖精能掌控它，不知道哪吒大人对于驯服它有没有兴趣。”

    哪吒看了棉音半天，嘟囔了一句“稀罕宝贝”

    遂把东西收进自己的乾坤袋里，踩着风火轮走了。

    西木子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观元回过神发现西长老不见了，左右看的时候被棉音敲了一个爆栗。

    “嗳唷！”捂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疼的这一下眼泪都出来了，还没说话就听棉音冷哼“出息了，散仙的灵质空间都敢吞，胆子真够大的！”

    “他散仙了？”观元抬头，小心翼翼觑了一眼棉音的脸色，黑沉如铁，心下不好！刚要扭身就又吃一爆栗。

    “什么都不清楚就敢干！谁教你的！谁给你的胆子！”棉音掐着腰噼里啪啦的把她骂了一顿，致命三问。

    “我以为他只是半仙，而且我身上有聚灵封，所以.....”流着泪解释，又吃了师姐一个飞踢。

    “半仙也不行啊！谁给你的胆子！你告诉我！”气的棉音小揪揪都被她的灵撑的散开了。

    被拎着领子揪起来，享受棉音极致的贴脸怒骂时刻，修仙最需要沉心静气，但棉音就是那个脾气爆竹，一点就炸，但修行一日领先别人千里的天才。

    被喷的满脸口水，观元也不敢抬手抹，只是干巴巴的说“我请您去粤东会馆吧，那里的饭很好吃....”

    棉音手一松，把观元放下，脾气又收了回去“墨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直接杀了我算吗？”观元想了半天，“他是远近闻名的人类杀手，前后两百年都没出过比他更疯的了，但是我被抓的第一时间没被他杀掉，这很奇怪。就只是把我关起来了。”

    “算”棉音点头，又问“他没说别的吗？”

    “说了，说了“今晚杀你””观元点头，并对棉音原话告知，棉音听罢笑了一下，嘴角勾起“我知道了”

    观元瞥见她面色稍霁，抹了一把脸，然后凑过去，刚开口就听见她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墨城吗？”

    “对会馆这一套我不熟”棉音摊手。

    “对探监这一套我不熟”观元摊手。

    棉音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哎呀，师姐您去哪啊！您等等我啊！”观元急忙追

    “吃饭”棉音白了一眼观元，“带我徒弟成不？”

    棉音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嫌弃毫不掩饰“你还能收徒弟？”

    一副你是不是掂不清自己分量的质疑表情，气的观元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最后闷闷说了一句“这次是意外.......”

    “带上吧，我请客”棉音挥了下手，“传送阵等你”

    观元俏皮的眨眼，比了一个OK，“收到！师姐大人”

    然后闪身跑去找青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