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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许说她!!!

    躺下闭上眼睛装睡,听见母亲已经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盯着这床幔,呆呆出神:“李景究竟是谁?这里是哪里?我还活着吗?怎么才能离开?”这些问题一直在脑海中萦绕。

    “之前看到的那些字,还有书名号,应该是穿书了,‘从太子妃到帝后’应该是我要达到的目标。死亡应该是开启循环的导火索,活着应该就能结束循环,这里应该是原主的家,刷新的地方改变了,时间是不是也改变了?”

    确认了自己是穿书了,试着喊了两声:“系统,系统。”环顾四周,毫无变化,看来是没什么用了,那么下一个线索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带着这个问题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一个小丫鬟推门进来,端着一个铜盆,“小姐,醒醒,该洗漱了。”

    “嗯?”陈静娴把眼睁开了一条缝。

    “小姐,该起床了,寅时了。”

    陈静娴昏昏沉沉地醒来,艰难地用手撑起身体,睁开眼:“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来干活?”猛的瞪大双眼。

    “小姐说什么呢,我就是手划破个口子,不碍事的。”

    陈静娴打量着她:“好像还真没事,明明……。”

    “什么?”小丫鬟凑近看着她。

    “没什么。”

    ***

    然后我去洗漱了,看着递来的杯子和一个刷子,沾沾杯子里的粉末开始刷牙,“呸”皱着眉头:“掉毛啊。”

    “小姐,就将就一下吧,现在确实没有不掉毛的牙刷。”

    “你为什么知道我想问这个?”

    “你每天都会大骂牙刷掉毛,然后问有没有不掉毛的牙刷。”

    “哦。”然后我看着眼前这个眼熟的小丫鬟:“李景是谁?很重要,快告诉我!”把牙刷含在嘴里,双手紧紧缚住那小丫鬟的肩膀。

    “是小姐的贴身侍卫呀。”扭捏地回答。

    我往后踉跄一下,顿感晴天霹雳,完了,那不是必死无疑,没想到杀手就在身边。

    随即捕捉到小丫鬟古怪的神色:“你害羞什么?”

    “小姐,你讨厌,明知故问。”小丫鬟低头攥着自己的衣角。

    然后更是心如死灰,更完了,夫妻作案,腹背受敌!丫鬟救了自己定是不知道那人是谁,若是知道了,定是二人的刀下亡魂!

    “但是他最近总是躲着我。”

    这句话让我抓住了机会,急忙问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不主动,就是不喜欢。他肯定另有新欢了。”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夫妻刺客的刀下鬼,只能献祭了二人的爱情,心里恳求千万别怨恨自己,这也是迫不得已。

    小丫鬟顿感失落:“小姐今天还要相看,将军府的二公子,姜若海,兵部尚书家的大公子,高卢。”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等等,我不是成亲了吗?怎么还要相看?”

    “小姐,装傻是躲不过相看的。”

    “我说真的!”

    “那你和谁结婚了?”

    “不是那个太子?”

    “啊?”

    “他不好吗?”

    我洗漱完将毛巾放下,见那小丫鬟接过去,端着盆朝门口走去,“大家都默认他不会继承皇位,皇上并不宠爱他,以后注定是争抢皇位路上的大门。”

    “什么叫大门?”

    “把他打开就能看到皇位,迈向皇位的第一步。”魂不守舍的出了门。

    我试探地叫了一声:“翠翠。”

    “我把水倒掉,就给小姐拿新衣。”

    看来这小丫鬟就是翠翠了,“别难过了,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朝着门口大声吼道。

    ***

    听到门口有人进来才又回过神来,陈静娴说:“我想要带这个簪子。”

    “你让谁给你干活呢。”

    陈静娴疑惑的扭头看去,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绸缎衣服,绣了些许牡丹,身上有淡淡的茉莉香味,视线逐渐上移,才看清了那妇人的长相,那是:“母亲!”陈静娴兴奋地大吼一声。

    “死孩子,吓死我呀你要。”

    “快坐快坐。”陈静娴立马起身,却被陈母按下去:“我就是来叮嘱你几句,今天去相看的时候矜持一些,别和在家一样一惊一乍的,出门要有出门的样子。”

    看着熟悉的面庞,陈静娴逐渐红了眼眶:“女儿不想嫁人,女儿就想呆在你身边。”

    “那怎么行,以后我们不在了,将军府不能护着你了,也得有个人帮衬你啊。”

    “你生病了?”陈静娴担心的问道。

    “你个死孩子,咒我干嘛。”说着用手指戳陈静娴的头,“一会儿出去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说着丫鬟拿着几套衣服进来:“夫人,小姐,这是刚送来的成衣,看看穿哪一件,上午先相看丞相家的二公子。”

    “来,我看这件青色的不错,还有莲花刺绣,穿这件,然后不是昨天你刚买的翡翠项链,带上,再带上那只白玉镯,清新。愣着干嘛,快换衣服啊,和你爹一个样子,磨蹭死了,急死个人。”

    小丫鬟在一旁帮陈静娴穿戴打扮着,陈静娴拿着点心就往嘴里塞。

    “在家吃饱,出门别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要注意端庄,不能大步走路。”看着正在吃东西的陈静娴,恨铁不成钢的咬着后槽牙:“听见了没,诶呀,该着急的时候不着急,不该着急瞎着急。”

    陈母一直叮嘱的上了马车:“记得啊,不好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给人家留点面子。”

    陈静娴坐上马车,拉开帘子:“这么热,快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马车缓缓驶离将军府,陈静娴看着“陈府”的牌子感慨万千,又扭头和丫鬟说:“驾车的那个马夫长得很不错嘛,那大丹凤眼。”

    “李景确实很俊俏啊。”

    “啊?”陈静娴脸上花痴的笑容瞬间消失,然后想到自己被杀的一次次经历,大声喊道:“我要下车。”

    “不行啊小姐,怎么能为了不去相看半路要跳车呢。”

    “景泰楼!”陈静娴抬头看着这五层建筑上面的牌匾,大热天的打了一个冷颤,偷偷扭头看向李景,他正直挺挺地站在哪里手里还拿着一把短刀,四目相对后立即回头:“走吧走吧,让人家等久了不好。”

    坐在江边的茶楼上,屋里是美人抱着琵琶弹奏悠扬的乐曲,屋外是打鱼的劳动者齐心收网的画面,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咬一口,酥酥软软,不甜不腻,玫瑰味是陈静娴最喜欢的味道。

    一句话打断了陈静娴的平静。

    “我觉得你太能吃了,可能和我合不来。”

    听到这话顿住了,冷笑一声“呵”挑着眉,紧咬后槽牙发出声音道:“我才刚吃了一口。”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个珠圆玉润,眼睛和黄豆一样大的男人。

    “我娘说了,女人吃那么多,没用。”姜若海憨笑道:“你家就你一个女孩,以后你嫁过来我家,都得带过来,你都吃了用了,还能剩下些什么给我家呀。”

    陈静娴强忍着愤怒,咬着后槽牙又憋出几个字:“那你现在想怎样啊?”

    “你太瘦了,以后好几胎才能生个儿子,要是你父亲的将军职务继承给我,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等你生儿子。”

    陈静娴冷笑了一下。

    “你笑了,说明你肯定是看上我了。”

    陈静娴一拍桌子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姜若海和他身边的家丁说:“她家的爵位肯定是我的了,她娘没本事就生她一个姑娘,娘说她肯定也生不出儿子,娶回家再纳个妾。”

    陈静娴听到后直接掉头回来,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呢,站着和我坐着一般高,还有脸说我呢。你娘说别多吃,她怎么没饿死自己啊!我家就我一个怎么了,我还没嫌弃你家三个儿子,你连遗产都分不了一半!”说完直接把桌子掀翻了。

    “你居然咒我爹娘!”他站起来叉着腰昂着头。

    把他一脚踹倒在地,因为太胖了怎么都起不来。

    “我不仅咒他们了,我还咒你呢,以后老了被儿子活活饿死。”说完提着裙子走下楼:“小二,楼上的财产损失都记我账上。”

    刚出门就看到李景和翠翠迎了上来。

    陈静娴气得直跳脚,“没教养的丑家伙,我宁愿进入和刺客斗智斗勇的循环,也不想被这种人气到半身不遂。”提着裙子头也不回地上了车,给翠翠把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什么人啊,就应该李景跟着上去,把他揍一顿。“

    “就是!“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相看下一个?”

    “这样也好。”说罢,翠翠帮忙整理衣服和发髻。

    驾着马车,和江水一起东行,来到一个剧场。

    “这家剧场是新开的,小姐还没来过呢,听说这里的皮影戏是京城一等一的,票很难抢,兵部尚书的大公子看来是花了心思的。”翠翠在旁边小声地和陈静娴道来。

    “那还不错嘛。”翠翠怕小姐再生什么事端,这次一起上楼,看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衣服上的白鹤绣的栩栩如生,修长的手指举着一把扇子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一双狐狸眼深情地看着陈静娴。

    “陈静娴小姐是吧,请坐。”

    温吞的声音迅速使得陈静娴好感飙升:“怎么称呼你啊?”

    “在下高卢,小姐想怎么唤我都可以。”

    “高公子,你为何一直用扇子遮住脸啊?”

    “咳咳——在下最近偶感风寒,但已经约好了时间,怕传染了姑娘,这也是下下策。”

    “无碍,无碍。”陈静娴看他如此谦逊也不挂怀这些小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入口清新,果真不凡,微微挑眉:“好茶。”

    “姑娘喜欢便多饮几杯。”

    陈静娴看着高卢一直盯着一楼看:“霸王别姬啊,好戏!”

    “是啊。”高卢随意的回了一句,显然心已经不在相看上了。

    随着高卢的目光看去,似乎不是那戏台上,而是观众席,第一排有一个带着金枝荷花样式步摇的年轻女子,陈静娴默默翻个白眼。然后猛然发觉自己居然能看到那么远

    来到这里,连身上的蚊子包都没变,变的居然是自己的视力。

    陈静娴端起杯子,这时有一个小家丁低着头,向着高卢走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高卢看向楼下的目光迅速收回,转脸打量了一下这坐在她对面女子,然后摆摆手示意家仆下去。

    “真是抱歉,陈小姐,家仆说家中有些急事,要在下回去处理,先告辞了,真是抱歉。”

    “那好吧。”陈静娴见他打量自己定是听说了上午的事。

    陈静娴刚准备坐下,看到高卢遗落的荷包,扭头便去追赶。

    “你说的可是真的?”高卢低声问着家仆。

    “千真万确!全京城都知道了。”

    “真是可惜了我在她杯子里下的药了。”

    听到这一切的陈静娴准备和他理论一番,翠翠急忙去拉陈静娴却被甩开,陈静娴拍了拍他的肩膀:“诶!”

    高卢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扭过头:“谁啊!”瞳孔一震,脖子往后一缩,随即换了一副笑脸:“是你啊。”

    “你嘴上怎么长了这么多脓疱啊!不会是花楼逛多了得了什么病吧!”陈静娴紧忙退后几步,拍了拍手赶紧把高卢的荷包丢下,拿起帕子把手擦了又擦。

    高卢才发现没有拿扇子遮住脸,赶紧躲在家丁身后:“你别瞎说!这是造谣生事!”

    “是吗?那我们去官府啊,查查我杯子里的是什么药!”陈静娴把袖子往上一撸,叉着腰,高高扬起下巴:“让全京城都看看你—高卢!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盯着人家女观众,还给女子下药!”

    “我最不屑与妇人争辩!”拉着家丁遮着脸上了马车。

    “我就把钱袋子扔在这里了,谁要是敢拿,就当是我赏他的了!”大步走出茶馆,上了马车。

    陈静娴走后,一个店小二把钱袋子捡起来,有人问:“不怕染上病啊!”他回答:“我命不值钱,谁会嫌钱不干净呢!”

    听了这话,所有店小二甚至观众都一哄而上,都去争抢那钱袋子,抢不到剩下的钱袋子里的钱,就转身去抢第一个拿荷包的店小二手里的钱,甚至抢他身上的钱:“那是我自己的钱!”

    月亮逐渐站上山头,月光洒满世界,好似地上都是银子似的。小石头被扔进水里泛起阵阵涟漪。

    “小姐,这么晚了,该回去了。”翠翠拿着衣服给陈静娴披上,紧挨着陈静娴坐在浅滩边。

    “今天的事都被我搞砸了,回去肯定会被责怪的。”陈静娴双手抱膝,看着水面的涟漪。

    “不会的,夫人都不是那样的人,回去好好讲讲她会理解的。“

    “咔哒——”一个黑影正举着长剑朝着陈静娴跑来,踩着地上的石头发出阵阵声响。

    李景急忙飞奔过来,挡住了杀手的剑:“快走!”

    陈静娴和翠翠急忙站起来躲到一边。

    陈静娴静静地看着李景和杀手打斗发了神,杀手武力高强李景逐渐处于下风。

    “李景!”翠翠正要去帮李景,却被陈静娴一把拉住。

    “没事的小姐别怕!”翠翠地张开双臂把陈静娴护在身后:“小姐我掩护你,一会儿你快骑着马跑!”双眼紧紧盯着战场。

    陈静娴拉住翠翠的手:“要走一起走!”

    “都别想走!”杀手回身一跃而起,冷冽的风裹挟着杀意扑面而来,手中的剑画出一道耸人的寒光,砍向面前的女子。

    陈静娴下意识紧闭双眼,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双手慌乱的挡在脸前,屏住呼吸。

    翠翠猛地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紧紧抱住陈静娴,誓死要用自己单薄的脊背替她挡下这一剑。

    月似乎也不敢看这刺激的场景,连忙用躲在云层中,只留下满天的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冷剑的风在耳边发出尖锐的声音,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两个女孩的身上。

    李景拼尽全力向她们飞奔而来:“翠翠!小姐!”

    比死亡来的更快的是一柄从远处疾驰而来的长枪,那剑的白光似是要划破这漆黑的夜,精准无误的穿透刺客的身体。

    刺客的动作戛然而止,看着从侧面穿透身体的长枪,血液顺着身体的两侧淌出,下一秒“哐当——”躺到在地上,瞋目视天,渐渐没了呼吸。

    风依旧在吹,血腥味混着兵器的铁味钻进陈静娴的鼻腔,皱了皱鼻子,挡在面前的手缓缓放下,看到翠翠死死地抱着自己,远处是刺客的尸体。逐渐恢复理智,拍了拍翠翠:“没事了。”随后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翠翠转过身看到刺客的尸体和李景,呆呆地又扭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听到这句话翠翠才放下心,回过神来,想着刚才那一幕,不由得哭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抱着李景大哭了起来。

    陈静娴看着眼前的场景笑了起来,嘴里突然涌入一丝咸味,扭头默默地抹了一把眼泪,抬眼看到远处的男子,朝着他走去:“谢谢你救了我。”

    还没走到那人面前,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陈静娴倒下。陈静娴赶紧一个滑跪扶住他:“别谈恋爱了,救人啊!”

    听到小姐的呼喊,都朝着陈静娴跑去。

    两人扶起男子朝着马车走过去。

    陈静娴缓缓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感慨道:“穿着一身铠甲,死沉。”

    陈静娴走向那刺客,踢了两脚,看见没反应,从他身体里拔出长枪:“不会没死透吧。”举起来准备再补一刀,瞬间泄了气:“算了,我不敢。”然后快步赶上他们。

    搀扶着男子回到将军府,陈母赶紧迎上去:“怎么才回来啊,这是怎么了?”  “先别问了,快叫大夫。”

    “哦,好。”

    陈静娴回到自己的卧房看到全府上下似乎只有自己的门是推开的,点起烛火查看木门,摩挲着门内的插销,拆下来,掉出两张字条。

    把字条捡起来,一张是一张空白字条,另一张写着:“屠李,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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