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州乡村呆了一个星期的邓布利多终于回到了学校,风尘仆仆的他刚回到校长室,就等不及告诉斯内普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西弗勒斯,这个小动物可是大有来头,魔法世界隐秘流传着一个古老的预言或传说:当名为“艾尔德里安之泪”的银蓝色彗星划过天际,其最接近地球的那个夜晚,古老的“星裔银狐”血脉有机会在世间短暂复苏。这种银狐并非普通狐妖,而是被认为携带着一丝来自星辰本源的碎片,它们的出现往往伴随着剧变或重大的命运转折。”邓布利多说。
“星辰本源?转折命运?我觉得事情已经糟到无法改变了。”斯内普嗤笑,他可不再是傻乎乎的男孩子,被校长的小故事骗得迷迷糊糊。
“当然,这是个古老的魔法,这也是稀有的血脉,它的唾液几乎可以疗愈大部分伤害,在专注时,能看到极其细微的魔力流动轨迹,甚至能短暂地“预见”极短时间内的动作轨迹。很神奇,不是吗?”
“那这样一个神奇的物种,为什么会出现在翻斗巷的垃圾堆?”斯内普蹙眉。
“因为这种天赋会给他们的身体带来极大的负荷,情绪激动下,就会像彗星撞地球一样,过早的燃烧自己短暂的寿命,然后造成巨大的破坏,这是无法修复的。”
“听起来像个巨大的炸弹”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真是个大麻烦啊,我尊敬的校长”。
“只能交给你了,西弗勒斯,教她大脑封闭术吧,只要她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我保证她的魔法天赋会让你大吃一惊。这种血统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我?去教一只狐狸?”斯内普怀疑邓布利多的大脑是不是也被黑魔王带走了。
邓布利多眨眨眼,“等她的魔力趋于稳定,会变成有魔法的小巫师的。你作为她的引路人,是在合适不过了,她身上的星辰魔法真是让人惊讶。”
“well”斯内普声音低沉,答应了这个请求。
地窖,一支细长的羽毛笔在厚重的魔药配方笔记上快速滑动,发出沙沙的、几乎催眠般的规律声响。墨迹锋利如刀。实验台后,斯内普的侧脸在摇曳的坩埚火光中显得格外冷硬专注。他眉头习惯性地微蹙,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需要解构的复杂方程式。
一团小小的白色毛球蜷缩在毛绒绒的银绿色地毯上。那是一只年幼的狐狸,体型比普通狐狸幼崽更小一圈,毛色在火光下泛着奇异的、近乎熔金的光泽。它睡得很沉,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尖耳朵偶尔无意识地抖动。
羽毛笔的沙沙声没有丝毫停顿,但斯内普深黑的眼珠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向桌下阴影处偏转了一度。
锅内深紫色的魔药突然剧烈沸腾,发出危险的“噗嗤”声,颜色迅速向不祥的墨黑转变!斯内普手腕一抖,魔杖瞬间出现在指间,快如闪电指向坩埚,嘴唇无声开合。一道精准的蓝色光流射入药液,沸腾瞬间平息,颜色稳定在深紫。
突如其来的魔力波动惊醒了小狐狸。它猛地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瞬间睁开,清澈得如同极地冰川融水,里面还带着懵懂的睡意和一丝受惊的警惕。它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看向实验台方向。
斯内普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桌下。他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带着对魔药失控的厌烦和对被打扰的些许不悦。他继续在笔记上快速记录着什么。
冰蓝色的眼眸锁定在斯内普专注的侧影上,警惕慢慢褪去。它似乎能感受到那声“啧”里的情绪并非针对自己。它犹豫了一下,轻轻站起身,抖了抖蓬松的皮毛,迈着无声的小碎步,从桌下走了出来。
小狐狸没有靠近实验台(它似乎本能地知道那里是禁区),而是停在离斯内普黑袍几步远的地方,找了一块被炉火余温烘烤得微暖的石板,重新蜷缩下来。它将小脑袋搁在前爪上,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斯内普翻飞书写的手,仿佛在观察一个深奥的谜题。
在复杂公式的间隙,一行与严谨笔迹格格不入的小字被匆匆添上,墨迹似乎有些犹豫:“*观测对象(暂定名:麻烦):对中阶魔力波动反应敏感,瞳孔颜色异常(冰蓝),未观测到常规魔法生物幼崽魔力逸散,疑存在非常规魔力内敛或……拟态?需进一步监测其能量核心。字里行间是纯粹的学术探究,但“麻烦”这个称呼,隐约透着一丝习惯性的、略带刻薄的容忍。
一人一狐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深夜,斯内普坐在壁炉旁一张高背扶手椅里,深陷其中,被阴影吞没。他手中拿着一本破旧的魔法典籍,但眼神空洞,显然思绪已飘远。
轻微的窸窣声。那只小狐狸悄无声息地靠近。它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两颗微弱的星辰,小心地观察着阴影中沉默的男人。它似乎能感受到那无形的、沉重的低气压。
他依旧沉浸在思绪中,对脚边的存在毫无反应,像一尊冰冷的石雕。
小狐狸犹豫了很久,最终极其缓慢地、带着试探性地,将温热的小脑袋,轻轻、轻轻地抵在了斯内普垂落在椅子旁、冰冷僵硬的黑色龙皮靴的鞋面上。它没有蹭动,只是安静地贴着,仿佛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暖热那一片冰冷。冰蓝色的眼睛向上望着男人被阴影笼罩的脸。
握着书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那一点点突如其来的、微弱的暖意和重量,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他死寂的心湖,激起一圈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他深不见底的黑眸终于从虚空中聚焦,极其缓慢地垂下,看向自己脚边那团小小的毛团子。
冰蓝色的眼眸与深不可测的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中相遇。小狐狸没有退缩,眼神纯净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斯内普眼中没有情绪波动,但那份冰冷的空洞似乎被这固执的暖意驱散了一丝。阴影中的高大男人依旧沉默地坐着,脚边依偎着一团小小的、温暖的生命。冰冷的壁炉,沉默的书籍,无声的依偎。这是两个孤独灵魂在黑暗深渊边缘,意外建立的、无言且不被承认的脆弱连接。男人没有推开它,也没有抚摸它,只是任由那点暖意固执地存在着,仿佛那是这片冰冷世界里,唯一不被诅咒的温度。他重新抬起眼,望向窗外虚无的黑暗,但紧锁的眉头,似乎比刚才……缓和了极其细微的一丝。小狐狸满足地闭上眼睛,将脑袋更安心地靠在冰冷的皮靴上,尾巴轻轻环住了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