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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难料

    气泡在心里炸开,柏以夏觉得起码有十只羊在顶着自己的心玩。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有、有吧。”

    对面的周清池闻言愣了一下,手缠着柳叶似乎是在斟酌着开口。

    柏以夏觉得自己的话冒在嘴边马上就要冲出来了,直盯着周清池的嘴唇,生怕漏了一个标点符号。

    可向来惯会做阅读理解的人说出来的话却只能在柏以夏这得个零蛋。

    “那要是谈了对象,也记得带给我和聂嘉沅面前晃一圈,好替你掌掌眼。”

    心头的气泡被噼里啪啦地戳破,心脏狠狠跌入谷底,柏以夏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像是没听清楚一样问道:“你、你说什么?”

    怎么有人37度的嘴可以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柏以夏真是想倒退回前一分钟,把周清池的嘴巴死死地捂住,恨不得从来没听过这一句。

    但对面的人显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周清池低垂着眉眼,闻声道:“你那么容易心软,真怕你被什么人骗了。”

    说完,还像是怕不够戳柏以夏心窝子一样,补充道:“你是妹妹,是需要照顾一些。”

    柏以夏晴天霹雳,感觉魂好像都飘出去了一会儿。她愣愣地看了周清池几秒,而且扭头看向河面。

    这会儿无风,河面波澜不惊。

    她一直以来都是好脾气,别说明面上和谁生气,就是自己心里也都是欢欢喜喜的。

    可这时盯着河,心里默默泣血,闷着想着:我干脆,我干脆一脚——

    “干脆一脚把他踹进河里算了。”柏以夏鼻音翁翁的,睫毛上可怜兮兮地挂着几滴眼泪。

    鬼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天,柏以夏回来以后就下起了大雨,外面黑沉沉的云压着。

    床帘里更是漆黑一片,只有手机的光映着她的脸,嘴撇着,眼睛红红的,时不时地吸吸鼻子。

    可怜了另一端的聂嘉沅,根本看不明晰,她皱着眉询问:“所以踹了没?”

    柏以夏更是难过委屈了,巴巴道:“我没有……呜呜,感觉水好脏,万一生病了……”

    不光没有,还不敢表露出一点不高兴。柏以夏强挤着笑容问周清池,“是吗?原来小周哥是这样想的?”

    周清池突然就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柏以夏觉得自己再笑都笑不出来了才低声道:“是啊,这样想的。”

    这更是在柏以夏心上插刀子了,她再也不敢多嘴问任何一句了,生怕这个人又吐出什么她不乐意听的话。

    勉强地答道:“这样啊。对了小周哥,我突然想想起来还有个作业要交,可能没空送你去高铁站了。”

    瞎编了个借口就准备离开,走了四五步路才想起来回头给周清池说一句拜拜。

    聂嘉沅叹为观止,隔着屏幕给她鼓掌,“好容量啊柏以夏,这都能原谅。是我我就全部说出来,再骂他一顿瞎子。”

    柏以夏看鬼一样看着她,纳闷道:“为什么我要骂他?难道不是我在暗恋吗?”

    说着又难过起来,想起祁望那番话,心里酸得不成样子。

    “搞暗恋是没有出路的。”柏以夏愁眉苦脸地说着。

    聂嘉沅猛抽一口气,“太好了,你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吗?”

    柏以夏崩溃:“可是我能怎么办嘛!他现在在哪?在B市,要是我直接表白他接受不了,留守B了怎么办?”

    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到上大学之前,十八年,六千五百七十多天,柏以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周清池会和她疏远。

    小时候懵懂,觉得这是哥哥,玩闹吃住都要在一起。长大后动心,不再是什么哥哥了,是喜欢的人,想要后面一辈子在一起。

    柏以夏不明白,“你说,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聂嘉沅和周清池关系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只能从柏以夏那边下手,“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了?小衍早恋了?”

    柏以夏摇摇头,“禁止给小衍造谣。”

    聂嘉沅简直头疼,又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他这次为什么又回来找你?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这有什么可疑的?柏以夏根本没有细想过这些问题,想起第二天周清池就回去找他弟,又想到小衍发的朋友圈。

    柏以夏辩解道:“他又不是回来找我的,是回来看小衍。”

    对面没声了,柏以夏以为是网卡了,凑近一看才发现聂嘉沅瘫着脸坐着 ,眼神里都没光了。

    “?”

    就这么过去了五分钟,聂嘉沅才像是找回来了点魂,很勉强很正经地问柏以夏,“夏夏,你是不是被刺激到脑子过载,有些运行失误了?”

    周清池那个人很像是关系周清衍到必须得一周回来一次的程度吗?

    先不提去年,别说周末了,就连五一小长假这种时节,周清池都还留在B市忙竞赛项目。

    周清衍就挨着柏以夏家,林姨和阿姨照顾他简直就是顺手的事。

    更何况周清衍快十七了,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早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哪里又需要周清池每周回来一次。

    柏以夏似乎真的是有些转不过弯了,盯着手机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

    心里比毛线球还乱,一时半会还真找不着那个线头。

    于是也只能朝聂嘉沅摆摆手,“哎,我,算了算了。先不说了,嘉嘉,耽误你时间了。”

    聂嘉沅本来就心疼她,再听她这么一讲,对周清池的怨气更深了。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揍他一顿。

    柏以夏那边挂了电话之后,就呆呆地坐在床上,往后一仰倒在枕头上。

    周清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妹妹?合着她这近一年攒着劲地和他视频,天天在他面前露面,就只换得个妹妹的名头?

    天哪,居然和小衍的地位一样。柏以夏抽噎一下,周清池你是个狠人。

    耳边床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柏以夏偏头一看,一包小零食被顺着缝隙塞进来。

    柏以夏:?

    她疑惑地看着一包一包塞进来的小零食,突然就笑了起来。

    柏以夏哗啦一声拉开床帘,看着床下包着一捧小零食的两个室友,感动得眼泪汪汪。

    “小白……小宛……”

    柏以夏这次讲话没避着人,她们俩都听到了。

    一句接一句的安慰。

    “哎,野花那么多,何必得要那一支嘛。”

    “他指定眼神不好,咱不和瞎子一般见识。”

    总之千错万错肯定不是柏以夏的错。

    柏以夏倒也不是因为这事有多生气,只是始终想不通周清池对她的态度。

    好吧,在他心里周清池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好像这份温柔也不算是独一份的。

    柏以夏皱眉,难不成这么久了,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周清池真就只拿她当妹妹?

    妹妹?谁稀罕这个名头了?柏以夏咬牙切齿地想着。

    手机嗡地响了一声,柏以夏侧目看去。

    话题中心的人物居然还乐意给她发消息。

    手机没解锁,锁屏界面上就单单一句不完整的话。

    -请吃粥:我上车了,你到学校—

    柏以夏一边郁闷,一边又真忍不下心来完全不去理他。

    于是点开消息原原本本地看了一遍,就字面上的意思,让她到了学校报备一声。

    柏以夏:不仅已经到了学校,还大哭一场,满意吗?说话!

    手头却是回复道:

    -啵一下:嗯嗯,路上注意安全呀小周哥,我已经到学校啦,去忙作业了,有空再聊。

    床下两人先前见柏以夏既没有红肿的眼皮,也没有崩溃的精神,以为她其实没受多大影响,这会儿正凑在一起咔咔啃零食。

    察觉到身后的气息不对劲,白易安惴惴地回头一看。

    柏以夏盘腿坐在床上,手机搁在膝头,垂眸盯着瞧,脸上的神色不明显,但浑身都是低气压。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抽一下,颤巍巍地问道:“我夏,您那个国庆计划……?”

    柏以夏倏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是没见过的肃然。等了十几分钟,对面那头居然就发来一句“那好,注意休息”。

    柏以夏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伤心,又胡思乱想难道周清池看出自己喜欢他,刻意在回避吗?

    可是从哪看出来的?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偷吻的画面,柏以夏脸色一白,又迅速反驳自己。

    这不可能,要是那会儿周清池真没睡着,估计今天就不会来了,说不定昨晚就被吓回P大。

    那是今天被祁望叫住的时候回头看他的缘故?

    柏以夏心里委屈,以前没让他来帮自己拦人的时候主动得要命,今天倒是装死。

    又在这个时候听见白易安说什么国庆计划。

    柏以夏五味杂陈,恨声道:“什么国庆什么计划,没有这回事!”

    她蹭蹭蹭下了床,坐到自己桌前,捧着手机想和周清池理论,可干巴巴地打了几行字以后自己都觉得毫无理由。

    什么你看不出来吗?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通通都是不成立的话。

    万一周清池真的只是平等地对每个人都很好,那岂不是自己闹了大笑话?

    柏以夏哭唧唧地趴在桌子上,她不怕闹笑话,但怕周清池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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