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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意里藏暖

    巷口的风带着点栀子花香,他和相思并排走着,帆布鞋踩在被晨光晒暖的青石板上,发出轻快的“嗒嗒”声,和远处早市的吆喝声搅在一起,倒有几分夏日的热闹。

    “前面有早市,”他往那边偏了偏头,语气里带着点试探的雀跃,“,去吃点?那家王记,苏城特色的早点都有,带你去尝尝。

    “你今天没去‘过早’吃吗?”

    他说:“‘过早’,是从早上5点开始营业,它只营业到8点就结束了,我等你一起,所以就没吃。

    “行吧,这次早餐我请你,你给我发的红包,不是说下次吃饭我请吗?这不就有机会了?。”说着就朝摊子走过去了。

    相思看着青色布幌子下支着竹蒸笼,白汽腾腾地裹着“蟹壳黄”“撑腰糕”的字样,“正好可以尝尝苏城的味道。”

    老板是一个阿婆,看见周栩生就笑:“小沈今天换样子啦?还是老规矩,一双蟹壳黄,一碗糖粥?”

    “对,”他侧身让相思先看,“再给她来份三虾面,多放笋丁,要现剥的虾仁。”又转头对她说,“他们家三虾面用的是早市刚收的河虾,虾黄拌在面里,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林晚看着竹屉里油亮的蟹壳黄,芝麻在阳光下闪着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听起来就好吃。”

    很快,早点端了上来。蟹壳黄分甜咸两味,甜的嵌着黑洋酥,咸的裹着葱油;糖粥熬得稠稠的,上面撒着桂花;三虾面卧在青花碗里,虾仁粉嫩,笋丁脆绿,汤面飘着层金黄的虾油。

    “那当然,”他喝了口糖粥,桂花的甜混着米香,“阿婆做了三十年早点,连糖粥里的桂花都要选金桂,说这样才够甜。”

    两人边吃边聊,从蟹壳黄的做法说到苏城的早市规矩,他总能说出些趣闻,比如撑腰糕要二月二吃才灵,糖粥里的糯米得提前泡整夜。相思听得认真,偶尔插句话,晨光落在她低头吃面的侧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楚。

    周栩生看着她,忽然觉得这样很好。没有刻意的讨好,不用藏着掖着,就像寻常的街坊,分享一碗面,几句闲话,阳光暖融融的,连空气都带着甜。

    周明远正用竹勺搅着瓷缸里的香泥,听见门口的响动,回头时竹勺还悬在半空。他看着站在木珠帘下的两人。

    他放下手里的竹勺,“你们怎么会一起来了?”

    周栩生先一步跨进门,,带起一阵混着薄荷与沉香的风:“来讨点东西。”

    “讨什么?”白泽希挑眉,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圈,“总不会是来讨我的新茶吧?

    “是‘冬意’。”相思走上前,“昨天你给我的香,正好被他看见,听说是新香,我取的名,你送了我一份,他今天就说要来讨了一份。”

    白泽希这才恍然,转身从架子上取下只冰裂纹瓷瓶,瓶身还带着点窖藏的凉意

    周栩生接过周明远递来的冰裂纹瓷瓶,指尖碰着瓷瓶,笑了笑:“听她把‘冬意’说得那么好,心里痒,闻一下。”

    三人坐在窗边,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刚好落在那套天青色茶具上。他捻起一小撮茶叶放进盖碗,沸水冲下去时,茉莉的甜香“腾”地冒了出来,混着铺子里的香火气,竟生出种熨帖的暖。

    “尝尝这个,”他把盖碗推到两人面前,“今年新出的九窖茉莉,窖了九次花,味儿正得很,配‘晚秋’刚好。”

    沈砚之先执起茶荷闻了闻,茉莉香清得像晨露,他笑着点头:“确实好,比去年的多了点鲜灵。”说着给林晚递过一杯,手指碰到杯沿时,刻意放轻了力道。

    林晚刚接过茶杯,就见周明远从博古架上取下只铜制小香炉,把那包“冬意”香粉倒了些进去,又用细香引燃,先是木质的清润,慢慢的开始透出草木的微凉与隐淡梅香,尾调余韵带着龙脑的清冽,茉莉花的味道正好中和了冷感。

    “‘冬意’,”沈砚之先开口,目光落在跳动的炉火上,“像极了苏城的初冬,初觉还有清凉,但是慢慢的就开始冷了,”他侧头看相思,眼里带着点笑意,“你觉得呢?”

    “是挺像的,”她轻声说,指尖划过杯沿,“冷得干脆,却又不是死冷,像……像冻住的河流底下,还有水在流。”

    “说起来,这‘冬意’的方子,还是周栩生你祖父当年提的建议,说腊梅要和松针一起窖,才够‘冷’。

    周栩生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笑:“祖父懂这些,他说香和笛一样,都得有骨,‘冬意’的骨,就在那点龙脑的凊洌里。

    相思看着炉上袅袅的烟。茉莉茶香在舌尖漫开,甜得清润,“冬意”的冷香却往肺腑里钻,两种味道撞在一起,竟奇异地和谐。她偷偷看了眼沈砚之,他正低头品茶,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发梢,米白的亚麻衫沾了点暖光,竟比“冬意”的冷香更让人安心。

    炭火烧得正旺,香雾在三人之间轻轻荡,把茉莉的甜、冬意的冷、还有彼此没说出口的话,都缠成了段慵懒的时光。香铺外的蝉鸣还在继续,可铺子里,却像提前闯进了个清冽又温暖的冬。

    香铺里的“冬意”香渐渐淡了,只剩下茉莉茶的甜还缠在舌尖。白泽希正说着附近有家苏帮菜做得地道,提议去尝尝响油鳝糊,相思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划破了满室的温吞。

    她慌忙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祁哥”三个字。指尖划过接听键时,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祁哲哥?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带着点北方口音的热络:“猜猜我在哪儿?我在你们苏城,出差路过,约个午饭?

    相思眼睛亮了亮,语气里藏不住的开心:“好啊!你在哪?我马上过去,你等我半小时!”

    挂了电话,她转身对周栩生和白泽希说:“是我家的哥哥,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正好在这边出差,约了吃饭。”她拿起包,动作里带着点雀跃,“我先回去换下衣服,今天我就先失陪了,下次再约!”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了店了,睡衣阳光下晃成个轻快的影子,连头发都随着脚步散开了几缕,却毫不在意。

    周栩生坐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杯没喝完的茉莉茶,茶温已经凉了。

    白泽希拍了拍周栩生的肩膀,“家里人来了,是真高兴看,她急的。”

    周栩生“嗯”了一声他低头喝了口凉透的茉莉茶,茶香里的甜忽然变得有些寡淡,像被刚才那通电话里的热络冲淡了,只剩下点微苦的余味,缠在舌尖。

    回到家时,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放下包,拿衣柜来这边之后再也没穿的红裙,总觉得太张扬了,一直没穿。

    今天却想穿。

    指尖抚过裙面的金线,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把所有的热烈都缝在了上面。对着镜子化了个妆,抹上正红色,大波浪的头发披散下来,镜中的人忽然陌生起来——眼尾的红,唇上的艳,还有裙摆扫过脚踝时的张扬,像把藏了许久的火,终于敢亮出来了。

    巷口的风掀起裙摆,露出脚踝上那串细银链,是去年自己买的,链坠是一个个小的铃铛,走起来叮当作响。

    推开“老苏城”的木门时,风铃“叮铃”响了一声。相思刚走进来,就听见邻居家哥哥的声音:“这边!”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还空着个座位。相思走过去,红裙裙摆扫过木椅腿,在暖黄的灯光下漾开片亮眼的红,吊带露着细白的肩,裙摆开叉到膝盖,颈间挂着串碎钻项链,耳朵上坠了,画红宝流苏,身上刚好是冬意味道。

    眼角余光就瞥见邻桌的身影。米白色阔腿裤配着oversize的印花T恤,脖颈上挂着条银色锁骨链,手腕上带的那玉镯——不是周栩生是谁?他比上午不一样了些,头发抓得蓬松,嘴角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正低头看菜单,阳光落在他发梢。

    周栩生抬起头,看见他们时明显愣了愣,目光在相思的红裙上顿了半秒,随即站起身笑了笑:“祁哥,这么巧。”他的视线转向相思,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你也来吃饭?”

    “你们认识?”相思挑眉看向祁哲。

    “何止认识,”祁哲笑着拍周栩生的肩膀,“这小子做古笛的可是很难求的,我们家老爷子很喜欢。因此就相识了。”

    “那正好我们,要不拼个桌?人多热闹。周栩生的目光转向相思,带着点询问的意味。她看着他白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和上午那个温和的“小太阳”不同,此刻的他多了点锐气,像出鞘的刀,却又裹着层糖衣。她点了点头,声音有点轻:“坐吧。”

    重新落座时,周栩生很自然地坐在了林晚对面。服务员拿来菜单,他翻了两页,忽然抬头问她:“想吃松鼠鳜鱼吗?他们家的糖醋汁调得刚好,不会太腻。”

    相思愣了愣,她确实喜欢这道菜,却没跟他说过。倒是祁哲在旁边笑:“你俩挺默契啊,阿思刚才就说想吃这个。”

    之低下头笑了笑,耳尖有点红,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他用笔在菜单上圈了几道菜,响油鳝糊、清炒虾仁、还有份莼菜羹,都是地道的苏帮菜,偏甜鲜口。

    菜上来时,松鼠鳜鱼卧在盘子里,浇着琥珀色的糖醋汁,炸得金黄的鱼身还在微微颤动。沈砚之先夹了块鱼肉,细心地剔掉刺,放进林晚碗里:“小心点,别扎着。”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碗沿,微凉的触感让她缩了缩手。抬眼时,正撞见他望着自己,眼神里的温和藏在少年气的张扬底下,像冬意香里裹着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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