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强制爱小说

    夜色漫过船舷,浪花卷着咸涩的风撞击船身,发出沉闷的轰鸣。杰克在甲板上焦躁地踱着步,磨损的皮鞋跟叩击木板,敲出一串杂乱无章的急响,像他此刻乱成一团的心。

    珀茲被带走时那双眼睛总在眼前晃——明明那样平静,睫毛垂下时却藏着丝不肯折的倔强,眼底像落着碎星,亮得让他不信那样的姑娘会是小偷。自她被带走后,他就像只掉进热锅的蚂蚁,攥着那顶磨旧的帽子在三等舱和甲板间跑了不下五趟。遇见穿制服的船员就凑上去,声音里带着急出来的沙哑,问能不能帮忙递句话,可对方要么不耐烦地挥手赶他,要么用眼角斜睨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连半分停留的耐心都没有,仿佛多听一句都是浪费。

    就在他几乎要撞进栏杆时,忽然看见露丝独自倚在船舷边,望着海面出神。她的白裙被海风掀起一角,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卷走的羽毛,眼底却没有落寞,反带着种如释重负的空洞。杰克在登船时远远见过她,知道这是卡尔那位高傲的未婚妻,此刻本没心思管别人的事,可对方身上那股挣脱枷锁后的茫然,竟让他莫名停下了脚步。

    “小姐,晚上风大,站在这里容易着凉。”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帽檐。

    露丝回过头,眼中没有泪痕,只是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看到是个陌生的三等舱乘客,她本想转身离开,喉咙里却像松了道闸,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觉得……被人当成一件物品,是什么滋味?”

    杰克一怔,随即明白她大概是和卡尔闹了矛盾。他挠了挠头,指缝里还留着画画时的颜料:“我没遇到过相同情况,但我觉得人活着,总得自己说了算。就像画画,总不能让别人拿着你的手画吧?”

    露丝愣住了,这句话像一道光,突然照进她被家族和婚约困住的心里。她想起傍晚撞见的那个黑卷发姑娘清澈透亮的眼神,想起自己听到“解除婚约”时,心里那层积了许久的冰壳终于裂开的脆响——没有疼,反倒是种荒唐的轻松。她犹豫了一下开口:“你……认识一个黑卷发的姑娘吗?穿件灰布裙子,傍晚被洛夫乔伊带去了贵宾舱,大概这么高。”她抬手比了比珀茲的身高。

    杰克眼睛猛地亮了亮,像被星火燎了一下,随即眉头就死死拧住,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帽檐——那顶磨旧的帽子被捏得变了形。“你说的是珀茲?”他的声音里带着发颤的急,目光直往贵宾舱的方向瞟,“她一个姑娘家,被单独叫去……”

    话没说完,他忽然往栏杆边凑了半步,脚边的木板被踩得吱呀响。指腹在粗糙的木纹上反复摩挲,语气里的焦灼像涨潮的海水:“那种高高在上的先生,看我们这样的就没正眼过。珀茲生得那样……那样干净,哪经得住他那些手段?”他顿了顿,喉结滚得厉害,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咬着牙道:“我得想办法去看看。”

    露丝垂眸时,长睫毛在眼下扫过一片浅影,语气里带着点刚被点醒的清明:“卡尔确实请她去用晚餐了。说起来……他为了这位珀茲小姐,已经跟我提了解除婚约的事。”

    海风掀起她白裙的一角,她抬眼看向杰克,见他急得在原地踱了半步,指尖把帽檐攥得变了形,忽然轻声问道:“你很担心她?如果想让她离开那里,或许我能帮上忙。”

    杰克猛地抬头,眼里的慌乱瞬间被点亮,像溺水者抓住了浮木:“你能帮她?”

    露丝迎上他的目光,眼底那层空洞里渐渐有了微光:“你刚才说的对,人总该自己说了算。这位姑娘帮我敲碎了那层冰壳,而你让我看清了出路。帮她,也算是我自己的一份解脱。”

    杰克几乎是立刻往前凑了半步,眼里的慌乱被突如其来的希望冲开一道缝,声音都带着点发颤的亮:“太谢谢您了,小姐!您肯出手,珀茲她……”话没说完,他下意识地抿紧了唇,指尖在帽檐上狠狠按了按——像是怕把那点失态的激动泄出来,只用力点了点头,把涌到嘴边的话都变成了这声沉甸甸的回应。

    可那点轻松没持续多久,他望着头等舱方向透来的灯火,眉头又拧成了疙瘩。“那位霍克利先生,为了她要解除婚约……”他低声念叨着,指腹在粗糙的栏杆上蹭出细碎的响,声音里渐渐漫出压抑的火气,“他现在觉得新鲜,等那股劲儿过了……”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喉结却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把那句“指不定会怎么糟践人”硬生生咽了回去,眼底的担忧混着怒气,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海风掀起他洗得发白的衬衫衣角,他忽然抬头看向露丝,眼神里带着股执拗:“不管怎样,都拜托您了。”

    露丝刚要再说些什么,甲板尽头传来一阵轻咳。杰克回头,看见艾拉的仆人正朝他使眼色,手里还拿着张揉皱的纸条——是先前约好的暗号。他连忙对露丝道:“我先去办点事,稍后找您?”见露丝点头,便快步朝着仆人指引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僻静的旋梯口碰头,仆人递过一张简易的船舱分布图:“艾拉小姐说,查到珀茲小姐登船时确实和卡尔先生有过冲撞,但当时人太多,根本说不清怀表是怎么丢的。她怀疑是旁人顺手牵羊,偏巧赖上了珀茲小姐。”

    “我刚从那位小姐那里得知,”杰克一把攥住那张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霍克利先生正在跟珀茲吃饭,还说要为了她跟那位小姐解除婚约!”

    仆人明显愣了一下,他刚才看了一眼,知道站在那里的那位小姐是霍克利先生的未婚妻。杰克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珀茲的模样你也见过,霍克利先生对她动心不奇怪。可你想,他那种先生,打小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怎么可能真心对一个三等舱的姑娘?我看他就是图新鲜,玩够了就会把人甩开,到时候珀茲只会更危险。”

    他顿了顿,指尖在舱位图上划过昆斯敦港的标记,语气添了几分急色:“对了,按航程,中午就该到昆斯敦港了。珀茲早说过要在那里下船,我原本……也是打算跟着在那儿下的。如今这情形,怕是要被耽搁了。”

    海风卷着煤烟味灌进旋梯,杰克想起什么,眉头又拧了拧,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您也知道,先前艾拉小姐跟我打了个赌,说我若是输了,就得在昆斯敦港下船……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我心里头总有点不安稳。麻烦您跟艾拉小姐说一声,若她明早得空,不知方便不方便与我当面聊几句?毕竟她肯出手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只是这事牵扯到珀茲,我实在放心不下。”

    说罢他攥紧了那张薄薄的纸,指腹蹭过粗糙的边缘,望着头等舱方向透来的灯火,只觉得那片光亮像浸了蜜的刀锋,看着温柔,却藏着能割碎所有约定的锋利。

    天色彻底沉入墨色,海面上的浪声隐约传来。

    卡尔坐在宴会厅的橡木长桌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之前的触感——柔软的,带着点微凉的湿意,像清晨沾着露水的花瓣。他微微侧过脸,对着银质餐刀的反光瞥了眼,被珀茲扇过的地方早已看不出红印,可那瞬间的麻意却像刻进了骨血里,每次呼吸都带着隐秘的痒。

    “霍克利先生?”对面的南美矿场主推了推金丝眼镜,指着合同上的条款重复道,“关于秘鲁矿区的分红比例,我们认为……”

    卡尔“嗯”了一声,视线却飘向了窗外。海浪拍打着船舷,碎成一片银白的光,像极了珀茲拒绝他时,眼底闪过的那点倔强。他想起晚餐时她攥紧刀叉的模样——指节泛白,却偏要抬眼迎上他的目光,黑亮的眸子里像盛着星火,连拒绝的话都说得掷地有声。她抬眼时说“我不能答应”,清透眸子里的困惑与坚持,像蒙着薄雾的深湖,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还有那记耳光,又快又急,带着不容置喙的抗拒,倒比露丝那些无意义的骄矜顺眼多了。

    “先生,您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矿场主的语气带着试探。

    “不,”卡尔收回目光,笔尖在合同上悬了许久,“只是在想运输条款该再细化些。”思绪却不由自主飘回房间——他捏住她下巴时,指腹下的肌肤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带着一丝微凉;她那眉骨被烛火勾勒的弧度,利落又柔和,她的鼻尖,圆润得恰到好处,光影落在上面的角度都透着秀气,靠近时几乎能数清那细小的绒毛。唇上的触感更是清晰,柔软得像花瓣,他甚至能回忆起她唇珠的形状,在烛光下泛着水光,像颗没被触碰过的珍珠。若不是她那记耳光来得太快,他本该好好尝尝那滋味的。

    指尖又一次抚过下唇,卡尔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弧。等她褪去那些粗布衣裳,等他亲手将她教养成真正的淑女,换上一身精致礼服……届时她挽着他的手臂步入宴会厅,那些环佩叮当的名媛们,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他的思绪早已不受控制地飘向那间备好的客房,想来那件水绿色缎面睡裙该已静静挂在衣柜里——那颜色最衬她,穿在身上定像月光下从湖边走来的精灵。他甚至忍不住细细描摹:冰凉的缎面贴着她细腻的肌肤,会衬得她像块温凉的暖玉;黑长如瀑的卷发垂在颈侧,恍若油画里浸过晨露的女神;还有她白皙脖颈下,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在暖黄灯光里该泛着怎样朦胧又诱人的光泽?光是这念头便像有只无形的手勾着他,让他坐立难安,只想立刻结束这场乏味的谈判。

    宴会厅的水晶灯洒下流光溢彩,将衣香鬓影的商人和富家小姐们笼罩其中。艾拉端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仆人刚带回的消息像块巨石砸进心湖——卡尔竟要为珀兹解除婚约。她忍不住朝那个方向望去,男人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肩线挺括如雕塑,淡褐色眼眸在灯光下漾着沉稳的光泽,正垂眸听对面的南美矿场主说着什么。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时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这副模样让艾拉暗自嘀咕:瞧这架势,要么是霸道强制爱男主,要么就是阻碍剧情的反派男二了。

    她又想起那个黑卷发少女,初次见面时,她就察觉到杰克看珀茲的眼神不同寻常。而珀茲看她的眼神,总感觉有些奇怪,似乎带着种莫名的熟稔,可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黑卷发姑娘。如今剧情已经偏得厉害,艾拉不得不怀疑:珀茲也是穿越的?所以看她的眼神才会如此奇怪。还有看目前的剧情走向,珀兹应该就是那种霸道强制爱小说里被霸总强制爱的女主了吧?而自己,大概只是个推动剧情的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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