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二月份的时候，你和悟都去杰家里为他庆生。
玻璃窗上凝着薄薄的霜花。你和悟蹲在橱柜后，面前摆着偷偷搬来的烤箱，手里攥着打蛋器，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 杰正在卧室陪弟弟妹妹搭积木。
“动作轻点。” 你压低声音，往不锈钢盆里倒青提果肉，冰凉的汁水沾在指缝间，刚要抬手蹭围裙，就被悟按住手腕。
“你才轻点，打蛋器都快飞出去了。” 他把一袋白砂糖往盆里倒了大半，“生日蛋糕不甜像话吗？杰平时训练那么累，就该吃点甜的补补。”
“补补也不是这么补的。” 你伸手去抢糖袋，指尖刚碰到袋子就被他躲过去，糖粒撒了几颗在台面上。
你急得瞪他：“三倍糖。你是想让杰吃了齁得半夜喝水吗？青提清爽解腻，加进去才好吃，不然全是奶油和巧克力，腻死了！”
“青提那玩意儿酸溜溜的。” 悟举着裱花袋，奶油在袋口挤成个白胖的小尖，“上次你给他带青提味的面包，他咬了一口就给你了，你忘了？”
“那是他想让我吃！” 你抓起一颗青提就往他嘴边塞，却被他偏头躲开，青提正好砸在烤箱门上，发出 “咚” 的轻响。
两人同时僵住，竖起耳朵听客厅的动静 —— 还好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
你松了口气，“都怪你！差点被发现了！”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悟不服气，又往裱花袋里加了更多粉色巧克力。
“我不管，我这半边要做渐变粉，上面再撒一层巧克力碎。你那绿色…… 跟发霉似的，丑死了。”
“你才丑！” 你伸手往五条悟胳膊上拍了一下，“青提绿多清新，比你那甜到发腻的粉色好看一百倍！而且我还加了杰喜欢的椰蓉，你呢？除了糖就是巧克力。”
“我怎么没新意了？” 悟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晃了晃，里面传来轻微的碰撞声，“我把杰的礼物藏在蛋糕里了，包了三层锡纸。你就只会加青提，跟个小屁孩似的。”
“藏蛋糕里？你疯了？” 你凑过去看那个盒子，眉头皱了起来。
“万一杰切蛋糕的时候没注意，当硬块扔了怎么办？或者咬到锡纸，割到嘴怎么办？”
“所以要放在我这半边啊。” 悟得意地挑眉，“我会提醒他吃粉色这边，你别管。反正你那半边我才不碰。”
“你！” 你刚要反驳，就听到客厅传来杰的声音：“悟，你看到我放在茶几上的毛巾了吗？” 两人瞬间屏住呼吸，悟连忙把糖袋藏进橱柜，你也赶紧把盆子往身后挪。
“没看到。” 悟扯着嗓子喊，声音有点发虚，“可能被阿姨收起来了，你问问阿姨。”
等客厅的脚步声远了，两人才松了口气，你拧了拧五条悟的胳膊：“都怪你，非要大声吵，差点被发现了。”
“明明是你先跟我争的。” 五条悟揉着胳膊，又往盆里加了勺巧克力酱，“要不这样，一人一半蛋糕，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谁也别管谁。”
“行！” 你点头，伸手把蛋糕胚从烤箱里拿出来，小心地放在台面上。
“但你不许偷偷往我这半边加巧克力，不然我就告诉杰你做的好事。”
悟： “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对了，你刚才加椰蓉的时候，别撒太多，不然杰会觉得扎嘴。”
你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
正忙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你和悟同时僵住，手里的工具都忘了放下。
“你们在干嘛？”夏油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回头时，杰手里拿着条毛巾，显然是找毛巾找到厨房来了。
“没干嘛。” 五条悟立刻把蛋糕胚往身后藏，却不小心碰到了台面上的糖罐，糖粒撒了一地。
你急中生智，伸手勾住夏油杰的小指，晃了晃：“我们在帮阿姨收拾厨房呢，你看，地上有点脏，我们正准备打扫。”
杰挑了挑眉，目光扫过台面上的奶油，却没点破，只是弯腰帮你捡起地上的糖粒：“小心点，别滑倒了。”
他的指腹蹭过你虎口的汁水，带着暖意，“我妈叫你们过去帮忙呢。”
“好！马上就来！” 你示意悟留在这继续做蛋糕，你先去阿姨那。
等你再溜回厨房时，蛋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绿色的青提奶油和粉色的巧克力层泾渭分明，边缘还沾着对方的奶油。
“你看你，奶油都蹭到我这边了！” 你伸手擦了擦粉色层上的青提奶油，却被悟拍开：“明明是你先蹭过来的！”
“我没有！” 你刚要跟他争，就听到客厅传来杰妈妈的声音：“蛋糕做好了吗？杰说闻到香味了。”
你和悟赶紧把蛋糕端出去，刚放在桌上，杰就走了过来，目光落在蛋糕上，笑着说：“这是你们做的？”
“不然呢？” 悟得意地挑眉，“一人一半，你先吃我这半边，有惊喜。”
杰笑着揉了揉你的头发，又拍了拍悟的肩膀：“没事，我都尝尝。”
他叉了口粉色的，递到你嘴边：“尝尝悟的，甜不甜？” 你张嘴咬了一口，巧克力的甜腻裹着奶油滑进喉咙，忍不住皱起脸，杰笑着帮你擦了擦嘴角：“就知道你不爱吃。”
他又叉了块绿色的，自己咬了一口，眼睛弯起来，“还是你的好吃。”
悟在旁边嚷嚷：“杰你偏心！快吃我那半边，里面有礼物！” 杰刚要再叉，妹妹已经叉了块粉色的递过来：“哥哥吃我的！我的草莓多！” 杰无奈地笑，每块都尝了点，最后肚子鼓起来，其他菜都没动几口。
杰的爸爸吃蛋糕时，勺子突然碰到个硬东西，挑出来一看，是裹着锡纸的小盒子。“这是什么？”
杰也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谢了，我很喜欢。”
五条悟得意地看了你一眼，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被夏油杰抓过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你的指节。
吃过饭，悟吵着要去逛街，说新开的商场有抓娃娃机。出门时雪还没停，细小的雪花落在睫毛上，有点凉。
杰把你的围巾又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指尖蹭过你冻得发红的耳朵：“怎么非要穿短裙和丝袜？这么冷的天。”
“这是光腿神器！不是普通的丝袜！” 你跺脚，把冰凉的手塞进他的羽绒服口袋里，刚碰到他温热的手掌，就被他牢牢攥住，指腹勾着你的手指绕圈。
“你看街上好多女生都这么穿，这是潮流。”
悟在旁边裹紧白色羽绒服，拉链拉到下巴， “潮流就是冻腿？我看你是想感冒。”
他刚说完，就有两个女生红着脸走过来，递上手机：“帅哥，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悟摆了摆手，语气干脆：“不了，我朋友在等我。” 女生们有点失落，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你笑着戳了戳悟的胳膊：“悟，挺受欢迎。”
“那是，” 悟得意地挑眉，刚要再说，就看到杰把你往他身边拉了拉，另一只手帮你捂耳朵。
杰的指尖带着暖意，“别闹，风大。” 他低头时，呼吸落在你额头上，带着点刚喝的热可可味，“前面有家服装店，进去给你买件厚裤子？”
“不要，” 你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还在他口袋里，指尖勾着他的手腕，“我不冷。”
话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杰： “还说不冷。”
到了商场，悟直奔抓娃娃机，你和杰跟在后面，他的手一直牵着你的，指尖时不时捏一下你的掌心，像在玩什么小游戏。
悟站在娃娃机前，投了个硬币，爪子晃悠悠地抓向一个兔子娃娃，结果刚碰到就掉了。“这机器有问题。”
他皱着眉，又投了个硬币，还是没抓到。
你：“你是不是不会抓啊？”
五条悟回头：“谁不会！第一次玩而已。”
夏油杰从口袋里摸出个硬币投进去，指尖轻轻点了点屏幕，一个小小的咒灵从他袖口飘出来，悄悄把兔子娃娃推到爪子下面。
爪子落下，稳稳地抓住了娃娃，掉在出口处。
悟瞪大了眼睛：“杰！你作弊！”
“你有本事也作弊。” 杰弯腰把兔子娃娃捡起来，递给你， “喜欢这个吗？”
你抱着兔子娃娃，蹭了蹭他的胳膊：“喜欢。”
悟不服气，从钱包里掏出一把硬币，全投进旁边的娃娃机里。又尝试了几次后，他盯着屏幕，爪子落下时，居然真的抓住了个小熊娃娃。“你看！我也会！”
他得意地把小熊递给你，“比杰那个兔子好看。”
你笑着接过，刚要说话，就看到悟又投了个硬币，这次抓的是个猫咪娃娃，居然也成功了。
“不对啊，” 你怀疑地说：“是不是花多了钱，机器难度降低了？”
悟哼了一声，换了台机器，投了个硬币，爪子稳稳抓住个小狗娃娃。“你看！”
他把小狗娃娃塞给你，“是我厉害，跟钱没关系。”
你抱着一堆娃娃，忍不住笑：“行吧，你厉害。”
杰从后面抱了抱你，下巴蹭过你的头发，声音带着笑意：“别夸他，一会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逛到玩具区时，你看着悟蹲在地上研究新出的模型车，杰站在你身边帮你拎着满手的娃娃，暖光落在三人身上。
“我们好像一家三口啊。”
这话刚说完，悟就直起身，手里还拿着个蓝色模型车，皱着眉朝你走过来：“一家三口？你是不是疯了？”
他伸手比了比你和杰的身高，又指了指自己，“要论身高，你才适合当小孩子吧？跟杰站在一起，差了大半个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带你出来买糖吃。”
你不满地嚷嚷： “我哪有那么矮！你才是长太高了像根电线杆！”
杰笑着把你往他身边拉了拉， “不矮，刚好到我下巴，抱起来很舒服。” 他低头时，鼻尖蹭过你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而且我们家小朋友，本来就该被好好照顾。”
你往夏油杰怀里缩了缩，偷偷瞪了悟一眼。
五条悟却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研究模型车：“腻歪死了。”
你忍不住笑出声，杰也跟着笑，伸手帮你把滑落的围巾重新围好，指尖蹭过你脸颊，带着暖意。
“冷不冷？” 夏油杰低头问，指尖蹭过你冻得发红的指尖，“我把毛衣脱给你穿？”
“不用，” 你摇摇头，，“这样就很暖和。”
杰笑着收紧手臂，把你裹在他的羽绒服里，指尖轻轻捏了捏你的脸：“下次不许穿这么少了，听到没？”
“知道啦，” 你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杰最好了。”
悟又投了个硬币，这次抓的是个兔子娃娃，跟杰刚才抓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把娃娃扔给你：“给你，凑一对。”
你接住娃娃，笑着说：“谢谢悟。”
杰帮你把娃娃都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牵着你的手，指尖扣着你的手腕，你们三个慢慢往前走。
走到商场门口时，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抱住你，“明年生日，我们一起准备蛋糕，好不好？”
你点点头， “好，下次要把悟的巧克力酱都藏起来。”
杰笑了， “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