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个人画展在周末开展,主题是“藏锋”。开展前一天,林骁去帮忙布置,远远就看到策展人李曼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杯咖啡,笑得格外热情:“沈老师,你这幅《栀子花开》太惊艳了,我给几个收藏家朋友看过,他们都想提前预定呢。”
李曼是业内有名的美女策展人,出了名的会来事,看沈砚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她伸手想去拍沈砚的胳膊,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他转身去调整画框的角度,语气平淡:“谢谢,画展结束后再说吧。”
林骁走过去时,正好听到李曼笑着说:“沈老师还是这么高冷。对了,今晚有个私人酒会,都是圈里的朋友,我给你留了位置,一起去放松放松?”
“不了,”沈砚直接拒绝,目光越过她落在林骁身上,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我晚上有事。”
李曼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林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维持着体面:“这位就是林总监吧?常听沈老师提起你,说你们是‘最佳搭档’。”最后四个字说得格外重。
林骁刚想回应,沈砚已经自然地站到她身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是爱人。”
李曼的脸色僵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开了。林骁看着沈砚的侧脸,突然觉得他刚才说“是爱人”时,耳根悄悄红了——这个连表白都要酝酿半天的人,却在别人试探边界时,把“关系”说得这么干脆。
画展当天来了很多人,李曼几次借着“谈工作”的名义靠近沈砚,递水时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聊天时站得离他很近,香水味浓得有些刺鼻。沈砚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递水时会先一步接过放在桌上,聊天时会下意识地往林骁身边靠,用行动划清界限。
中场休息时,林骁去洗手间,回来时在走廊看到李曼拉住沈砚的手腕:“沈老师,我是真心欣赏你,不光是才华……”
“李小姐,”沈砚打断她,声音冷了几分,轻轻抽回手,“请自重。”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我爱的人是林骁,从十二岁到现在,从未变过。”
林骁站在原地,看着沈砚转身朝自己走来,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走到她面前,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刚没听到吧?”
“听到了。”林骁笑着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沈老师,你刚才很帅。”
他的脸瞬间红了,拉着她往展厅走:“别闹,还有人呢。”
晚上收摊时,李曼过来道别,递给沈砚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沈老师,一点小礼物,祝贺画展成功。”
沈砚没接:“谢谢,不用了。”
李曼的脸色很难看,把盒子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沈砚皱着眉,把盒子递给旁边的助理:“扔了吧。”然后自然地接过林骁手里的画筒,“累了吧?回家给你热牛奶。”
回去的路上,林骁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突然问:“沈砚,你就没动摇过吗?”比如遇到更主动、更优秀的人。
沈砚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她,眼神认真得不像话:“心里的位置只有这么大,早就被你占满了,腾不出地方给别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从十二岁那年,你把摔碎的糖塞给我,说‘这个给你’的时候,就满了。”
林骁的眼眶突然有点热。她想起那时候,她的橘子味硬糖掉在地上摔碎了,哭着不肯走,是沈砚把自己的糖递给她,她却非要把碎糖塞回他手里,说“分你一半”。原来那么小的一件事,他记了十五年。
回到画室时,已经快十一点。沈砚去厨房热牛奶,林骁坐在沙发上翻他的画集,发现最后一页夹着张便签,是他的字迹:“诱惑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心里的缝隙。我的心没有缝,因为被你填得很满。”
牛奶的香气飘过来,沈砚把杯子递给她,指尖碰到她的手,带着温热的温度。林骁仰头看他,突然明白,所谓的“拒绝诱惑”从不是刻意的克制,而是心里早就有了认定的人——她是他十五年的执念,是他画里唯一的主角,是他拒绝所有暧昧的底气。
就像此刻,他看着她喝牛奶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里面只有她的影子,再容不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