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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困倦。你平瘫在床上喘息着，长发散乱在枕头上，洁白的肌肤露在被子外面。

    想提起精神从床上离开，身体却沉重得无法动弹，力气消散全无，浑身由滚烫渐渐至冰冷，却又似乎有一股暖流如江河注入，在体内奔流不息。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你内心不安起来，目光看向身旁的亚瑟。

    他的温眸如弥漫着烟雾的大海，你看不透那眼底泛滥的情绪，却隐约地察觉到了他的紧张。

    其实刚刚在做的时候，你就发现了。

    亚瑟的手法很生疏，这种不知所措的模样似曾相识——你和雷欧的第一次也是这样的。

    …可是，这可能吗？

    你实在不敢相信亚瑟是第一次，他活了那么久，又那么富裕，长相身材更是未婚中的极品。

    这样的男人出现在当年的顶级名流圈，所有的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献媚讨好。

    而且你看过太多富商贵族们之间玩的“游戏”，钱权在手，不用受法律的约束，基本上每个人都……

    难道人鱼族的诅咒还会牵制身体吗？……算了，你可不敢这么想，否则不就是变相地在认为亚瑟喜欢你吗。

    但不可否认，亚瑟真的是第一次。

    本来你只是在心底觉得疑惑，直到翻云覆雨间，他忽然在你耳畔低声喘息，“…你…是第一次吗……”

    这句问话让你瞬间恍若隔世回到了最初与亚瑟相识的那条船上，那时候他和你在舞会上跳舞，也是这样问你：

    是第一次吗？

    只是这次的回答不一样了，你顿了一下后理所当然地摇头，都已经结婚几年下来，怎么会是第一次呢？

    亚瑟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太紧张了，浑身发抖，所以才让他误会了？

    “你呢？”

    你下意识地反问亚瑟。

    他从你的唇上微抬起头，湛蓝的双眼凝视着你，耳尖通红，面色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润。

    那眸光中是掩盖不住的纯然，跟他平日里办事的时候老练稳重的形象格格不入。

    亚瑟最终对着你的眼睛，点了下头。

    倒是坦诚。你闭上眼睛。

    ……

    不知不觉间，你越来越困，思绪一片迷糊，疲惫地睡了过去。

    ……

    自那之后，你和亚瑟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他经常找你，在你作为记录者外出探险时、在你做实验研究的间隙、在你回E国的船上、在睡觉之前……

    哪怕有时候特别忙，从电话机的杂音中能够听出来亚瑟的工作是非常繁忙的，可他也会偶尔约你出来见面。

    你没有对亚瑟承诺过什么，虽然当初答应了那个交易，但亚瑟没有用任何方式束缚你，所以你还是留在雷欧身边。

    看着雷欧的身体奇迹般的好起来，你心里那颗沉重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医院的主治医生盯着报告单，“还没开始新型的癌治疗，怎么会……”

    “会长常年在实验室里受到了微量辐射，心脏有点不太好，而且听说现在弄错血生化检查的情况很多。”

    你将早已准备好的报纸递到医生面前，上面黑色的英文大字赫然写着关于医院印刷系统读条码速度较慢印刷错误等新闻。

    那个年代还没那么信息化、智能化和机械化，都是人工，出错概率的可能性比较大。

    医生恍然大悟，信了你的话，连忙向你很诚挚地不断道歉，你自然地松了一口气，“没事的。”

    你没察觉到，你与亚瑟的关系渐渐地超越了友情、超越了亲情、甚至超越了爱情。

    ……

    …

    调节了一下电子窗户的透光率。

    窗外，无边无际的蓝天，机翼的弯曲角折射出太阳刺目的光芒，连绵起伏的白云像是浮动在海上的冰山。

    前方的液晶屏上显示时间13:05，应该再过半小时便能抵达S市了。

    你打算双手撑在桌上趴着看风景，试图忘掉刚刚脑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可是稍稍一用力，才发觉自己的左手正被身旁的人紧紧握着。

    你扭头看去，雷欧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深色的眉毛浓密得像两把匕首，柔软的睫毛上凝结着淡淡的光芒。

    他像是睡着了，却依旧难掩平日里的凌人气概，紧紧握着你的手，十指相扣，没有一丝松懈。

    这样安静的体态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温雅端庄，像一只疲倦的东非狮。

    刚刚你轻微的动静让雷欧立时清醒了过来，他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温润柔和地注视着你，

    “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