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导师,白骨女尸

    话毕,她眼前浮现一团纯净白焰。

    袁纷夕刚想伸手去接,她忽得回想起六棋以往的种种不靠谱,顿了一下。

    她特意问了一句,“这东西我能拿吗?”

    不是突然出现一个标签之类的,说此物乃反派朝缕远所有,她一个路人甲小师妹没资格拥有吧?

    【自然是可以的。】

    “那就好……”这好字还没说完,六棋就接着一句,【需要你一百年寿命。】

    “什么?”袁纷夕皤然大怒,气得她杵着两根骨头立了起来。

    现在她还没有从蜕妖这个角色中离开,依旧维系着白骨女尸的模样。

    “寿命,”袁纷夕大声地质问,“为什么要拿我寿命兑换?”

    “它不是蜕妖留下的东西吗?这鳞火就不算书中的天地灵物?”

    “再说,怎么会由你来收取?”

    【不是我,】六棋打着哈切,从灵识海中将笔墨丹青册拉出来,打开,小手摸来摸去,最后它说【你自己看。】

    袁纷夕谨慎地走过去,只见书页上写着,「反派朝缕远服用鳞火时,不慎遭鳞火生出的怨气反噬,吐血昏迷……其为驯服鳞火不得不闭关修炼百年。」

    “嗯?”她怔住,又倏然一笑,“等等六棋,这意思是不是,哪怕我不掺和此事,不解决蜕妖身上的怨气,不抢鳞火,其实上反派朝缕远服用后也并不会治好身上的伤势,只会伤上加伤?”

    【按理来说是这样,因为反派朝缕远吞完鳞火后伤势确实稍有缓和,修为顺利突破金丹,但日后也确实受鳞火反噬。】

    “是吗?”袁纷夕了然,她眼珠子一转,忽得雀跃一笑,“六棋,那我不换了。”

    说完,她抓紧时间捡起地上自己掉落一地的骨头。

    六棋慢悠悠的问,【你应该不会是因为舍不得那一百年阳寿,所以才决定不换的吧?】

    被完全说中的袁纷夕眼睛眨得飞快。

    万幸六棋看不见。

    她心虚又大声地说,“怎怎么可能!”

    “我这不是看书中反派吞服鳞火后适得其反,更有利于男女主嘛!”

    似乎有道理,听完六棋才返回灵识海。

    省下来百年寿命的袁纷夕心情不错,她将地上骨头捡起来,坐在原地,守株待兔!

    她在等反派朝缕远,只等他来就把鳞火给他,然后就静待此物在日后炸他!

    袁纷夕双手捧着这团焰火,望着火光越来越亮,她好奇的盯着它看。

    忽得,她说,“你真漂亮。”

    袁纷夕举起它,与天上明月相较,“要让我瞧,你比圆月还要亮。”

    说完,她兴奋地看着它,嘴里一直嘟囔,“鳞火呀鳞火,你可千万要好好被反派朝缕远吞进肚,你可一定要折腾他,最好是闹得他走火入魔……”

    她猛地一愣,又想,这反派朝缕远走火入魔,是不是修真界会灭得更快?

    那可不行!

    袁纷夕连忙,“呸呸呸……”

    “这不算数,不算数!”

    在她围着鳞火叽叽咋咋讲话时,火光中心那最后一缕嫣红,彻底消散。

    蜕妖终其一生,最想听到的那句话便是,你好干净,你好美。

    至此,蜕妖功德圆满,浊气皆散!

    袁纷夕并不知道自己帮朝缕远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她正期待着反派的到来。

    等到她眼皮直耷拉,靠坐在一侧打了好几个哈欠后,朝缕远终于是来了。

    朝缕远好不容易从蜕妖的记忆中挤出来,他心急如焚的赶来。

    第一时间注意到坐在地上的白骨女尸。

    他跑过来说得第一句话便是,“将袁纷夕交给我!”

    一句话把袁纷夕瞌睡全吓跑了。

    “六棋!这反派什么毛病!”

    “就这么记仇?”袁纷夕嘟囔,“不就拿了条矿脉吗?而且还是我自己挖的,修真界不谁先拿是谁得吗?这也计较?”

    【或许不是记仇,是真寻你有事呢?】

    眼盲的六棋接着说,【我从他声音里听出来,他很着急。】

    “可不就是着急嘛!”袁纷夕撇嘴,“他着急杀我呢!”

    【为何不能是在意你?】六棋困惑地问。

    闻言,袁纷夕蹙眉,直接回怼,“六棋,他可是书中反派,心狠手辣,而我则是路人甲小师妹,一个背景板中的背景板,你觉得反派会在意我?”

    “按照书中的描写,我只可能是躺在他一掌拍死的那堆炮灰里!”

    “朝缕远在书中关键词就是冷血无情,”袁纷夕纳闷,“你怎么听出来他话中焦急的?”

    “黑袍反派担心路人甲小师妹?”她叹气道,“六棋,你要不去掏掏耳朵?”

    【你说的在理,我不过是听的,想来不准。】

    袁纷夕摆手,“六棋,不是不准,是完全不对!”

    再回神对上朝缕远,白骨女尸犹豫着开口,“那个……袁纷夕……”

    朝缕远紧张到微微上前一步,“她怎么了?她还好吗?你可有把她怎么样?”

    白骨女尸扭了扭头骨,清清嗓子,她大咧咧地打开自己胸骨牢笼,里面空空如也。

    她说,“袁纷夕,跑了。”

    “什么?”朝缕远惊呼。

    袁纷夕见状警铃大作!

    看看看!这态度!她就知道他是要抓住自己,日后往死里折磨自己!

    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偷了他的灵石矿脉,因此记恨自己,恨不的剥皮抽筋……

    “你方才说什么?”朝缕远的声音将袁纷夕拉回现实,他接着问,“她跑了?”

    袁纷夕低头,看着实际老老实实躺在自己胸骨里的自己身体,睁着眼睛说瞎话,理直气壮的肯定,“嗯,她跑了。”反正有幻象遮挡,谁也发现不了。

    “你可有对她出手?她是否有受伤?”这次朝缕远语气冷淡不少,还带着几分杀气。

    他是着急袁纷夕,但这些话此刻在她耳朵里就拐了好几个意思。

    袁纷夕冷笑,好啊!这反派恶毒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希望自己受伤?希望自己死在这白骨女尸手上?

    不对,她哼笑一声,大约是担心自己死了,他没机会在折磨自己吧!

    接下来该怎么忽悠回答他呢?

    袁纷夕眼珠子一转悠,有了!

    于是白骨女尸扑腾一跃,骨头散一地。

    她慢腾腾地跳出来,捡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没有对她动手,但她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语气要多可怜要多可怜,听上去对袁纷夕要多害怕有多害怕,似乎是被打怕了。

    朝缕远听完,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他心道,不愧是她。

    知晓小东西并未受伤,反而是轻松将白骨女尸收拾了一顿,他终于是踏实了。

    这侧袁纷夕见他沉默,嘴角不自由上扬,小样!害怕了吧?听见我这么厉害!

    然而没等她高兴多久,朝缕远席地而坐,似乎是妖休息,就这么顺势,坐到了它这个白骨女尸身边。

    不对,准确的说是坐到了它剩下尚未收集好的骨头上。

    留下一个头颅和胸骨的袁纷夕,“……”

    好嘛,这回是想溜溜不了了。

    袁纷夕一骨头一撇,也直接落地上。

    忽然,他说,“你不该那样对她。”指的是关住袁纷夕,朝缕远在怪白骨女尸。

    但这话落在袁纷耳朵里,此时此刻听起来格外像追责,像是在质问她这个白骨女尸,为什么没能将袁纷夕咔擦掉!亦或是为什么没有关好她,等他来解决。

    洁白的头颅努力蹦了蹦,袁纷夕做出保证,“下次不会了。”

    “嗯。”

    到这,袁纷夕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朝缕远反倒一直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目光锐利地像是要看穿她。

    就在袁纷夕感觉不妙,想伸手悄悄挡他视线时,朝缕远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

    他压低声音,不着调地问,“你了解,人?”

    “嗯?”袁纷夕纳闷,她眉头紧锁,这话问的什么意思?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接了一句,“自然,我不仅了解,我还认识很多人。”这句纯粹是她没话找话,全然算一句废话。

    没想到朝缕远听见后反倒是来了兴致,他望着她,“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怎么知道!

    袁纷夕咽了咽喉骨中并不存在的口水,她强装镇定的补充道,“还……还有死人。”

    黑袍身影淡淡地上下扫了她一眼,点头,似是很坦然。

    下一秒,朝缕远就说了句差点让她吓得骨头散架的话,“人,有没有不一样的?”

    “你见过,人对妖表达情意吗?”

    “如果人担忧一只妖的安危,那人是不是就算喜欢他?”

    “???”

    袁纷夕大张着嘴巴,完全呆了。

    消化完这个信息的她眨眨眼,再三确定眼前这个提问的人,确实是《鸾岁骨》中杀人如砍菜的大反派。

    他他他……他在问我情感问题?

    莫说袁纷夕感到震惊,连灵识海中的六棋都吓得飘了出来,它急不可耐地催袁纷夕,【快问呀!你快问他是谁!是书中的谁惹得他动了心?】

    八卦和自己的小命相比,袁纷夕还是选择了先守护自己的头颅和胸骨,她可不想演个白骨女尸答疑解惑,最后让反派朝缕远把自己拍死了。

    她挺直背脊骨,一脸认真,“人,自然是人人都不一样。”

    “有的人含蓄,不爱表达心中情意,她们大多数把那些东西藏在心里,而有的人性格豁达,坦诚真挚,这类人便愿意将心中爱慕倾吐出来,自然是乐于讲的。”

    眼看朝缕远脸色越来越黑,似乎没一句他爱听的,袁纷夕立马将话题急转,“像你口中问的,人对妖表达情意这种事……”

    朝缕远有些在意地望过来。

    “修真界多得是!”

    “继续。”他漫不经心道,“把你所知道的,全告诉我。”

    “哈哈自然,”袁纷夕战战兢兢地蹦哒。

    “像我先前讲的那样,修真界有人对妖表达情意,其中就分知晓妖是妖,和不知妖是妖的两种情况。”她略带试探的丢出诱饵。

    “后者。”

    嘿嘿!上钩了!

    “后者的话……”袁纷夕躺下,用自己的头颅蹭了蹭地上石头,“会有些难办。”

    “为何?”朝缕远木着一张脸问,“人若不知道,那告诉她不就可以了?”

    “那可不……”见他脸色阴沉,袁纷夕立马握拳,她信誓旦旦保证,“自然是可以!”

    “但妖和人不同,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讲哪些话才能让这个反派听进去。

    诶!有了。

    “那人和妖之间存在的沟壑,就好比你,和曾关在我胸骨中的袁纷夕!”她也不过是随口一扯,毕竟这俩人感觉八辈子可能都挨不到一块去。

    谁曾想朝缕远听见后,身子竟瞬间端坐,并起身将它的骨头系数归还。

    他的做法一如既往干脆,“然后呢?”

    突然被奉上宾,袁纷夕猛地一愣,有点不适应。

    她的神情不太自然,因为自己在这个随口胡诌的故事里,袁纷夕怎么讲,怎么感觉不对。

    但这故事似乎对朝缕远来说,十分受用?她不得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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