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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笔除孽纸上生花

    “骇人听闻!骇人听闻!东家!东家!沈姐,先别忙了,快来!蓝银,你也来!贾光?快来贾光!哎哟,杜叔,你先别算了,大家都来听我说!”

    张才一回到店中就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张罗过来。

    沈清边往过走边道:“做什么咋咋呼呼的?”

    张才故作神秘:“绝对的骇人听闻。”

    沈清撇嘴:“好不容易识几个字还真被你用上了。”

    众人哄笑成一团。

    谢辞盈的视线从货单上移开:“快说吧,都等着呢。”

    张才被人围在中间,双手一甩,架势摆满:“昨儿我们不是还在说城里女子失踪的事儿嘛,你们猜是谁干的?”

    蓝银接话:“谁干的?”

    贾光道:“今日就破案了?这么快?”

    张才竖起一根手指,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是......县令!”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张才“嘘”了一声,接着道:“大家静一静,先听我说。我刚才出去,路过衙门口,见那边都围满了人,我就挤进去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怎么了?”

    “什么事儿啊?”

    张才对他们的反应非常满意,继续道:“衙门口的告示栏上,贴了一份认罪书!”

    “认罪书?谁认罪?县令吗?”

    “对啊,就是县令写的认罪书,”张才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一张纸,密密麻麻,写得那是满满当当!”

    “不都说县令是父母官吗?他怎么能做出劫持女子的勾当!”

    “是啊,”张才点头,“我当时听到也是气的不行,但是先别急,那县令的认罪书旁边还有一份认罪书,你们猜是谁的?”

    “谁的?”

    “城西应春园的沈老板!他和县令勾结,劫持年轻女子献给那狗县令!”

    “既然罪也认了,那些女子现下找回来了吗?”

    张才叹息一声:“还找什么啊,都丢天呈江里去了。”

    “啊?!!”

    张才扬声压下众人的交谈声:“还有,我听说啊,昨天夜里,那狗县令被鬼缠上了!他被鬼困在房里,惨叫了一晚上,他拼命拍门,那门外面的人怎么也打不开,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门突然开了!那狗县令下半身的衣裳被血染得通红,他一路惊叫,一路狂奔,怎么追都追不上,他跑出城,到天呈江边,跳下去淹死了!”

    “报应啊!肯定是那些可怜女子回来找他算账了!”

    “大家都这么说,”张才继续道,“还有那个沈老板,说是连夜给那些女子家里送了一堆银票,天一亮,在自己家大门口吊死了!有人看见,说他身上全是那种抓痕,血淋淋的。”

    沈清气得握拳:“狗东西活该!还知道赔钱。”

    蓝银低声道:“人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抚慰人心吧,”谢辞盈低下眸,视线落在货单上,“那些钱足够她们的父母余生吃喝不愁。”

    张才插过来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报应来得太快了吗?”

    沈清道:“这还快?他们就应该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去死。”

    张才一噎:“话虽如此没错,但是难道没人觉得这整场报应简直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吗?”

    贾光扬声道:“就应该这样!让天底下的畜生都不得好死!看他们还敢不敢做坏事!”

    蓝银点点头,依旧小声:“就是有点吓人。”

    张才道:“总而言之,还是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说是吧,东家?”

    谢辞盈敷衍点头:“嗯嗯嗯,你说的都对。”

    张才凑过来,盯着她看了又看,狐疑道:“东家今日的反应怎么这么淡?”

    谢辞盈抬眸看向他:“听那些女子的悲惨遭遇我很难过,坏人遭到报应我又觉得解气,一反一正,互相抵消。”

    张才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谢辞盈轻轻一笑,扬声道:“好了,故事讲完了也听完了,该去干活了。”

    “是。”

    “是,东家。”

    谢辞盈把库房的货物清点一遍,又核算了上月的账单,接待了宋府夫人,送走了两个难缠的客人,重重呼出一口气,唤道:“张才?”

    “东家!”张才一呼就应。

    谢辞盈走到客座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后问道:“什么时辰了?”

    沈清路过时接话:“快午时了吧,莲花楼应该马上就送午饭来了。”

    一杯水下肚,谢辞盈又倒了一杯,喝完才道:“那行,张才送我回家。”

    沈清脚步一顿:“东家晌午不和我们一起吃啦?”

    张才也问:“东家怎么突然要回去了?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郎中来?”

    谢辞盈抬手打断他,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片刻,道:“我......远方表亲来了,我得带饭回去给他吃。”

    “还真是件稀奇事儿。”张才嘀咕一句,咧嘴笑道,“好嘞,东家稍坐,我去驾车。”

    谢辞盈提着食盒推开院门时,正见到白让尘坐在前院的石椅上,拂尘置于桌面,修长的手指捻着一片银杏树叶来回转着。

    此时正逢晚秋,院中的银杏树叶随风飘落,总共也没剩了几片。

    他望着手中的树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秋时节,万物萧瑟。他孤身在这萧条之景中,倒让谢辞盈品出了几许落寞之味。

    应是注意到门口之人,白让尘转眸过来。

    谢辞盈迎上他的视线,弯起唇角,露出那对酒窝:“白公子。”她反手关上大门,加快步子奔到白让尘面前,将手中的食盒放在石桌上,在他对面坐下。

    白让尘的视线在食盒上停留片刻,又看向谢辞盈:“谢姑娘怎地回来了?”

    谢辞盈倒是被他这句话问住了:“我回来吃饭啊。”

    白让尘垂下眸,手指松开,看着那片银杏叶飘落在地,须臾,他启唇:“谢姑娘家中厨房干净如新,我以为,你不在家中吃饭。”

    谢辞盈闻言一愣,咧嘴干笑着:“那个......你还没吃呢吧?刚好一起啊。”

    白让尘微微颔首,将拂尘取下置于另一张石凳上。

    谢辞盈起身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汤一一取出,最后摆好碗筷。

    这碗筷还是她半路记起来从莲花楼顺的,不然她家里连碗筷都没有。

    “白公子是吃米饭还是包子?”

    白让尘的视线在她所说的两样食物上停留一瞬,抬眸道:“都可。”

    “那就米饭吧。”谢辞盈闻言拿起碗给他盛了满满一碗放在他面前,又递上筷子,“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买了些。”

    “......”白让尘扫了一眼摆满这张圆桌的菜肴,沉吟片刻,道:“其实谢姑娘不必管我。”

    谢辞盈盛饭的动作一顿,又笑道:“没有啊,我一个人也吃这么多的。”

    才怪。

    她被白让尘盯得心虚,只得岔开话题:“白公子可以尝尝这道鱼,是那家酒楼的特色。”

    白让尘的筷子果然伸向她口中的那道鱼,送入口中。

    “......”他抬眸看向对面正望着他出神之人。

    “......”视线相撞,谢辞盈猛地回神,眼神飘忽,手中的筷子放下又拾起,“那个......白公子吃东西真是斯文哈......”

    “......”

    谢辞盈端起饭碗,忍着头皮发麻招呼道:“吃吧吃吧,别客气。”

    白让尘点点头:“味道不错。”

    谢辞盈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那道鱼,笑得眯起双眼:“是呀,这是我在莲花楼最喜欢的一道菜......不对,我最喜欢的是这道红烧肉,它排第二。”

    白让尘闻言看向她,眼中情绪不明:“我也是。”

    谢辞盈喜上眉梢:“你也喜欢吃红烧肉吗?太巧了!我跟你说,我外婆做的红烧肉是最好吃的!我跟着外婆学了,却怎么也做不出一模一样的味道,不过还是不错的,下次我做给你尝尝?”

    白让尘垂下眸,轻轻点头:“好。”

    “快吃吧,多吃些。”谢辞盈自己夹着菜,又不忘关注着对面,关注着关注着,视线不自觉就跑偏到人家脸上去了。

    席间陷入沉寂,谢辞盈从来没有这样沉默地吃过饭,就想着找个话题活跃一下气氛,短暂地思考过后,她问道:“白公子,你的头发为何与我们的不同啊?”

    “生来如此。”白让尘答道。

    谢辞盈又是一番思考,而后道:“是生病吗?可以医治吗?”

    白让尘道:“不是,不能。”

    谢辞盈“哦”了一声,突然灵光一现:“我有办法把白发变黑发的。”

    白让尘夹菜的动作一顿,终于抬眸看向她,沉默片刻,道:“谢谢,不过,真的不用。”

    “那好吧,”谢辞盈安慰他道,“不过白公子不用难过,你白发真的很好看的,像天上的月亮似的。”

    “......?”白让尘眼眸轻眨,半晌,低声道,“谢谢。”

    谢辞盈以为安慰到他,眯眼摆手:“不用这样客气。”

    “听闻昨夜湖州县令死了,与他一起的,还有商人沈纪。”

    话锋这样突转,令谢辞盈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扒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对面,无声点头。

    白让尘对上她的视线,继续开口:“死状惨烈。”

    谢辞盈摇摇头:“应该说是精彩。”

    “精彩?”白让尘剑眉微抬。

    “不精彩吗?”谢辞盈望着他,弯起唇角,“这可是我用心写下的故事。”

    白让尘望着她,良久,终是点头,不再言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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