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唇舌猛地被攫住,呼吸连带着被蛮横掠夺。她脑子“嘭”的一声炸成一片空白,四肢百骸的每个细胞都在战栗暴跳,滚烫热血直冲脑门,彻底焚毁她残存的理智。
“唔——”齿尖碾过唇肉的痛感让斯黛拉蹙紧眉头,眼角甚至溢出生理性的泪。
这狗男人不是在吻,确切地说,是在啃!
霍斩昀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般,热|切的近乎爆裂,带着惩罚意味进行蛮横掠夺,炽热得灼人心扉。
二人急促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在这旖|旎的氛围碰撞,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事态的发展在不自觉改变方向……
斯黛拉狠狠地颤动,全身的毛孔都因极致的悸动和紧张骤然扩张,细密的汗珠由此渗出。顺着脖颈滑落,没入衣领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
霍斩昀缓缓松开她,背立而站,姿态优雅地拿着纸巾擦着手,葱白的纤指让人挪不开眼。
斯黛拉暗骂一声“衣冠禽兽!”
看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就来气,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不过……斯黛拉想想,好像……她没资格骂人家。
霍斩昀疏淡地将目光投向他,斯黛拉下意识拿起小被子把光不溜啾的自己紧紧裹了起来,藏得严严实实。
“听着,”霍斩昀语气如常:“我不会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那是你昨晚犯的错,我只是来讨债的。”
“我我我……”斯黛拉惊愕地看着他,被噎的一句都说不出,最后爆出句粗:“卧|槽!”
还真特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WTF!”斯黛拉气得血管都要炸了,拿起枕头就想往他身上砸,抛在半空又完美地打了个转收回。
算了算了,惹不起。
“啊啊啊——”斯黛拉始终咽不下这口恶气,朝枕头一阵猛捶:“狗男人!臭男人!捶死你!”
霍斩昀用余光看着那人,眼底闪过一丝宠溺和狡黠,清隽淡漠的脸上慢慢升起坠落人间烟火的温和笑颜。他低下头,嘴角扬起个漂亮的弧度。
——
温存过后,余温还未散尽,霍斩昀脸上的柔和还未彻底褪去,眼底翻涌着要清算旧账的情绪。
霍斩昀修长的手指在腕表上利落划动,一道泛着冷光的全息投影悬浮着骤然甩在斯黛拉眼前。
只见画面中那女人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穿着她的衣服,模仿她的姿态,走到大门前和警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警卫顺从地打开门禁。
下一秒,那个假冒她的人亲昵地挽着陈鹤垚的手臂,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本该戒备森严的区域。
斯黛拉心头猛地一沉,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不可能!”斯黛拉脊背发寒,有些站不住脚,嗓音发颤:“绝对不可能,这个女人不是我!”
霍斩昀抱臂站在原地,眉峰微挑,一副随你狡辩的模样,显然没打算相信她的辩解。
斯黛拉见状急了,平日对他避之不及,此刻却难得主动地挽上他的胳膊,焦急地辩解:“真的不是我把人放进来的,我那个时候正在吃你带来的那些零嘴,是他莫名其妙出现在病房的!”
“你是想说你不是自愿的,可我亲眼看到了,看到他亲你,看到你的手主动地攀上他的肩,看到你们亲密无间。”
霍斩昀道:“我也想信你,可你谎话连篇,根本不值得信任。”
“操!”斯黛拉猛地甩开手,眼底翻涌着被质疑的怒火与无力,她懒得辩解了,反正无论怎么说都没有用,毕竟连她自己都要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是不是自己短暂失忆了?
斯黛拉声音里淬着冰碴子,怒火让她口不择言:“我特么怎么知道会冒出一个神经病!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怪你?!他来的时候你死哪去了?你不是派了这么多人守着我吗?对我就大门紧闭,对神经病就举手欢迎?”
斯黛拉破罐子破摔:“随你便,谁稀罕你的信任?我就是要和野男人私会你也管不着我!”
话音未落,斯黛拉一脚踹翻垃圾桶,将周边能摔的不能摔的东西都砸了。哐当巨响里,东西散落一地。斯黛拉转身就往反方向走去,像只炸毛的猫。
“站住。”霍斩昀声音低沉得像绷紧的弦,话里的危险意味极重。
斯黛拉纯当他放屁,脚步不停,头都不带回一下,只当他的警告是耳边风。
预想中的暴怒并未降临,身后传来男人无奈的轻嗤,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霍斩昀像是早有预料她会炸毛,没好气地笑了下,夹杂着几不可闻的叹息,竟大步追了上来。
后腰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斯黛拉刚要挣扎,就被牢牢锁在怀里动弹不得。霍斩昀下颌抵着她发顶,难得拉下脸,带着几分不自然地示弱,“我知道不是你,我看得出来,我是逗你的。这次算我错了,跟你道歉。”
“什么叫算你错了?”斯黛拉拔高声调,火气又被点燃:“这个算是怎么个算法?你给我算一遍看看?”
“行行行,我错了。”霍斩昀顺着她的话妥协。
斯黛拉转过身瞪他,怒火未消:“就那么不情愿呢?我是逼你了吗?我拿刀架你脖子上了?不愿意滚!”
霍斩昀头一次觉得哄女人比对付污染物都难,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想怎么出气都行,我站在这任你发泄。”
斯黛拉闻言扯住他的领带用力将人往下拽,逼迫他低头。下秒,她毫不留情地朝他颈侧狠狠咬了下去。带着泄愤的目的用力,齿尖很快就刺破皮肉,血腥在舌尖点点蔓延。
霍斩昀闷哼了声,喉结滚动着低骂道:“你属狗的?动不动咬人。”
斯黛拉舔了下唇边血渍,怒火终于消散,邪肆一笑道:“跟你学的。”
霍斩昀本就阴沉得要吃人般的眸光忽地散淡不少,在听到这话时倏地柔和下来,伸手拢了下她散乱的头发,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唇,弯起一抹带痞气的笑:“怎么不跟我学点别的,每天夜里我一对一教学,教了你那么多,你就学了这?”
意有所指的话让斯黛拉面上一热,耳根泛红,瞪他一眼,朝他鞋尖狠踹了一脚,甩头就走。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藏着几分纵容的笑声。
——翌日
斯黛拉刚醒来,扶着楼梯扶手缓缓下楼,刚走到客厅就顿住脚步,沙发上赫然坐着几个熟面孔。
斯黛拉故作淡定,缓慢而艰难地迈着步子朝他们走过去。她面上一如往常,毫无破绽,而那僵硬怪异的走路姿势让人不得不怀疑。
空气似乎都泛起了微妙的涟漪。
霍斩昀支着下颌靠在沙发上注视着那抹身影,眼底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指尖轻叩着膝盖,也不出声。
斯黛拉挨着沙发边缘便赶紧坐了下来,仿佛多站一秒都是酷刑。
“把这个喝了。”霍斩昀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她。
“不喝!”斯黛拉别过脸,语气冲得像带了刺。
斯黛拉昨夜又被他狠狠压|榨了一番,折|腾到凌晨。虽然霍斩昀由着她睡到了大中午,但她此刻依旧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很是不爽。
霍斩昀盯着她,眸子微眯着,瞳中笑意淡去,透出不容置喙的强硬,没有半分退让。
“行,我喝。”
斯黛拉咬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饮而尽,随即猛地将杯子往他脚下砸。
碎裂的水晶杯碎片弹射而上,擦过霍斩昀的侧脸,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沙发另一端的几人吓得一缩,连连倒吸冷气,相互对视一眼,有些后怕地看着霍斩昀。
萧旭川:“这女人活腻了吧?”
谭煜很是佩服:“牛逼,上赶着找死。”
斯黛拉此刻也屏住呼吸,略显紧张地望着霍斩昀绷紧的侧脸,等着他发怒。
而霍斩昀指腹不知轻重地往渗血的脸颊上重重一抹,睨了眼上面刺目的红,淡笑道:“不就是让你喝杯酒,你这是还在跟我发脾气?”
谭煜闻言扬眉,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旭川,这茬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了??
“哎哟您言重了,”斯黛拉见他没生气,越发蹬鼻子上脸,阴阳怪气道:“我哪敢跟您发脾气啊?指不定哪天你不高兴了就把我杀了扔进虫巢里了或者再次把我丢进诡岸雨林里。”
“……”
霍斩昀品着手里的酒,略显无奈:“都过去多久了,这茬还过不去吗?非得让人把我也扔进去一次你才开心?”
斯黛拉懒得搭理,起身欲想离开。刚走两步,忽双腿一软,后背发麻,眼看着就要脸朝地摔下,身后忽然伸出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腰肢,把人搂进怀里。
“你!”斯黛拉瞪了他一眼便失去了意识,彻底昏睡过去。
霍斩昀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直径走向卧室,一脚踹开舱门,然后不大温柔地将人扔进柔软的大床。
随后拿起一支烟点燃,慵懒中带着得逞后的愉悦。
霍斩昀不经意地回眸,却撞上下巴都要掉在地上的两人,那呆若木鸡的模样让霍斩昀忍不住蹙眉。
霍斩昀坐在床上,手肘往后一撑,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地开口:“她刚喝的酒我这儿还有,你们是也想尝尝?”
“啊,不了不了。”俩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谭煜打趣道:“这酒也就嫂子能受得了,我们可无福消受。”
“霸王硬上弓我现在知道什么意思了,”萧旭川收起一脸惊恐的小表情道:“老大,其实咱俩关系还没有好到能亲眼目睹你犯罪。”
“是吗?”霍斩昀慢条斯理道:“所以我是杀你灭口呢?还是把你眼珠子剜出来再把舌头拔掉?”
“可别,”萧旭川道:“不劳烦您动手,我还是主动去死吧。”
谭煜揽着萧旭川的肩,笑吟吟道:“走吧,别打扰大哥造小人。”
萧旭川眉心一跳,随即给霍斩昀打气:“哥你加油!无实物手动操练这么多年总算熬到了实战阶段,我看好你哟!”
霍斩昀:“……”
看着这俩人走了还不忘把门反锁,霍斩昀摇头,这俩人是出生在黄色染缸里了吗?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废料?
霍斩昀起身,将事先准备好的药品放在一旁,随后将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他瞥了眼她身上单薄的两块布料,直接粗|暴地从中间撕开。
昨夜一番深入交流,霍斩昀才发觉斯黛拉驱动器的破损程度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即便后期被人修复得还算不错,但终究不能抵用多久,还是需要换个新的。
霍斩昀细心地将破损的驱动器取出,将新的驱动器安置进去。
收拾完一切都是几个小时后了,霍斩昀望着那已经成破布的衣服愣了几秒,随后扯下当抹布一般扔在地上,把门轻轻带上,随后离开。
没过多久,斯黛拉悠悠转醒,便察觉一股子冷气钻进被窝。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掀开被子一看心都凉了半截。
霍斩昀端着食物走进来,卧室门刚打开,温热的食物香气还没来得及弥散,猝不及防,带着劲风的巴掌就重重地甩了过来。
“啪——”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
霍斩昀托盘里的瓷碗轻微晃动,浓汤溅出,粘在深色袖口上,洇出湿痕。霍斩昀被打得侧过脸去,好半晌才缓过神,下颌线绷得死紧。
霍斩昀原本深邃的眸子此刻像结了冰的寒潭,嗜血戾气从眼底一寸寸漫上来,连呼吸都沉了几分。抬眼危险地直视她。
“你最好能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你还有脸问了?!在酒里动手脚亏你做得出来!长得人模狗样的,啊呸!”斯黛拉头一次演戏演得如此畅快淋漓,恨不得豪饮几杯烈酒下肚。
霍斩昀轻嗤:“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禽兽,平常我吃得挺饱的,还不至于在特殊时期欺负一个伤患。”
“你!”
这消息可真够刺|激,萧旭川拉着谭煜躲在一旁,强忍着没拿瓜子边嗑边听。
“我告诉你,我根本不稀罕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若真的想要,根本犯不着酒里放东西。”
霍斩昀一字一顿道:“我若不是顾及你,此刻你应该还躺在床上哭,并且未来三天我都不可能让你踏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