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

    斯黛拉刚想破口大骂,又听男人嗤讽地冷哼:“你怕不是自信过了头,就你这浑身没二两肉,摸起来和摸骨架子没区别的女人,再饥不择食的男人也得掂量掂量。”

    斯黛拉气地将后槽牙咬紧,眼神淬了冰似的:“那你那晚是精|虫上脑,人畜不分吗?改日我送个兽人给你玩个够怎么样?”

    “够了够了,别说了。”萧旭川挡在两人面前,连忙拉住气到发抖的斯黛拉,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消消气。”

    谭煜则扯了扯霍斩昀的衣袖,着急上火却又不敢大声嚷嚷,压低声量说道:“老大你少说几句,再说下去你就该恢复单身了。”

    萧旭川认同地点头:“老大你再说下去我们眼看着已经到手的嫂子就要没了。”

    斯黛拉呵呵冷笑,眼神扫过霍斩昀时满是讥诮:“就他?妄图杀妻之人孤独终老都不配!就算我没宰了他,你们俩也管好他,可别祸害其他无辜少女了。”

    霍斩昀终于懂了,懂了她这些天的喜怒无常,懂了她的无理取闹和故意找茬。这段时间的混沌迷茫豁然开朗,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所以你这么些天冲我耍脾气,都是因为还过不去这一茬?”

    “是!”斯黛拉声音因激动而发颤,眼眶红得厉害,她强忍着逼迫着溢出的泪收回眼眶里,怒意滚烫。

    “每次跟你亲密接触,我都感觉我自己在犯贱!明明那时你带给我的伤痛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彻底。我却还是克制不住,轻易地原谅你,轻易地和你重归于好。”

    霍斩昀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攥住。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无力改变的暴怒让他一拳狠狠砸在她身侧的墙壁上。

    看着她倔强的侧脸,霍斩昀声音里盛满压抑的怒火和绝望:“所以不论我做了什么,都挽回不了是吗?”

    “是!”斯黛拉眸光决绝地瞪他,声音陡然拔高:“我绝不原宥!”

    “可你忘了,”霍斩昀眼神骤然变得狠戾,猛地掐住她的下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扯开自己的衣领,胸口纵横交错的疤痕狰狞无比,陈旧的粉色刺得人眼疼。

    霍斩昀逼她直视自己的伤痕:“我并未真的杀你,可你是实实在在地曾亲手将匕首刺入我的胸口,怕我死不掉你还刻意补了几刀。杀夫杀子的是你!我们的孩子就是被你亲手杀死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原谅我?!你又是什么人呢?你凭什么?”

    “你不就仗着我爱你吗?之前是,现在是,一直都是,为所欲为,随意践踏。”

    “我不记得的事情,你别指望着我会盲目认下!”斯黛拉眼神已经少了先前的狠厉,多了不自信和心虚。

    “斯黛拉!”霍斩昀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一句轻飘飘的你忘了就能抵消先前所有的一切吗?你欠我的是血债!是情债!你这辈子都还不起!”

    “那你杀了我啊!”斯黛拉怒火彻底被点燃,浑身都在发抖,声音尖利得划破长空:“反正这不就是你很擅长吗?你再设计一次啊!继续设局骗我然后杀我,霍先生通天的本领杀个人多容易啊!?还需要我教你吗?”

    “我看你就欠收拾!”霍斩昀的声音里淬着冰,胸腔剧烈起伏。

    “嘭!”的一声巨响,霍斩昀单手攥住斯黛拉的腰,将她扛在肩上,旋即一脚将房门狠狠甩上,将外面的人挡死在外头。

    卧室里很快传来两人激烈的打斗声,各种砸东西、桌椅砸地上的哐啷声。

    门外萧旭川两人急得满头大汗,都想去找外援了。

    突然“刺啦——”一声,布料被狠狠撕碎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传进两个人的耳朵里。

    外面两人的焦急和惊慌被硬生生掐断。

    紧接着门里隐隐传来女人细微的痛|呼呜|咽和断断续续的啜泣,时不时还夹杂着斯黛拉咬牙切齿的,涉及祖宗十八代的咒骂。

    萧旭川和谭煜对视了一眼,顿时像是被烫到了一半迅速挪开,萧旭川脑子都开始冒泡泡,晕晕乎乎地道:“我冰箱里的水烧开了……我先走了……”

    谭煜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挠挠头:“我刚绝育的公狗要生了,我也走了。”

    话音刚落,两人拔腿就跑。

    翌日天刚蒙蒙亮——

    萧旭川还在美梦中,毫无征兆地,霍斩昀一把将他从被窝里拽出来了。

    于是半小时后,萧旭川生无可恋地揣着霍斩昀给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跑来陪斯黛拉解闷了。

    刚推开虚掩的卧室门,萧旭川脚步就像被钉住了般,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东西啪嗒一下掉地上。

    “喏,看啊,”斯黛拉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朝他亮出手上的镣铐,摇晃着发出金属碰撞的哐啷声响,嘴角勾起凉飕飕的笑,语气却轻飘飘的:“某个姓霍的大变|态干的。”

    “哇擦,你们玩得真大,”萧旭川咽了口唾沫: “他做什么把你锁起来啊?”

    斯黛拉撑着腮帮瞥向他,眼底满是嘲弄,轻嗤了一声,语气散漫又冷淡,漫不经心道:“还能为什么,他有病呗。”

    萧旭川:“……”

    “喂,看在你我生死存亡一场,能把我放了吗?我还有正事儿。我答应了一个人,我还没去找他。”时间隔得越久,斯黛拉反而对阿诺那个小孩的记忆越发清晰,她不能再拖了。

    “我如果放了你,我哥就不只是把我关起来了,估摸着还会剁了我一双手。”

    “所以你就见死不救了?”

    “老大的地盘是整个白金塔最安全、奢华的场所。这里有的一切白金塔都不见得有,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想跑呢?脑子瓦塌了吗放着幸福安稳的生活不要。”

    斯黛拉气得用脚踹他,脚踝上的镣铐哐啷直响,似乎也在表达着不满:“你站着说话就不腰疼了是吗?我这是幸福安稳吗?我特么是关在囚笼里的犯人!”

    萧旭川本想回两句嘴,视线忽然被斯黛拉小腿处和颈侧的牙印吸引,顿时眼珠子都快瞪成铜铃了,咂舌道:“挖槽,老大可真猛啊,这玩的也太野了……”

    “霍斩昀属狗的,有狂犬病你懂吧?他祖上估摸是八成是野人,蛮横霸道还无理。”

    刚打开门走进来的霍斩昀双手插兜,自带的阴冷之气让室内空气迅速凝结成冰,淬了毒般冷不丁道:“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或者……”

    “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斯黛拉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冷哼道:“怎么,你是真的话本子看多了,搞人家囚禁那一套。”

    斯黛拉越想越生气,十分不爽,胸口剧烈起伏,冲着萧旭川吼道:“让你哥滚,多看他一秒我都会吐出来。”

    霍斩昀的脸蓦地沉了下去,周身气压瞬间低得能冻死人,眼底的戾气和寒意溢出。

    萧旭川吓一哆嗦,他可不敢招惹大佬,更不想让战火波及自身。连忙边赔着笑边把人扯出卧室:“老大,我有事求你帮忙,走吧,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女人。”

    “萧旭川,你特么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斯黛拉嗓音尖利得能戳人:“你说谁疯女人?”

    “我是疯女人,疯女人就是我。我马上闭嘴,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萧旭川举手讨饶,赶忙充当和事佬,恨不得长八条腿,飞速把火源搬离易爆点。

    萧旭川成功结束了一场即将要发生的战斗,深感不易,他叹了口气无奈道:“老大你何苦呢,现在话是说爽快了,人气恼了还不是得你自己去好言好语地哄回来?”

    “谁要哄她?”霍斩昀斜了他一眼,阴沉着脸走开。

    “得,我哄我哄,”萧旭川朝着那孤高的背影无奈地喊道:“为了你后半生的幸福,我替你去哄你姑娘行了吧。”

    斯黛拉摸了摸后背,后知后觉,她的驱动器早在贾南姝的策划下毁了,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背上应该还是安装了一个新的驱动器。

    但以基地这恶劣落魄的环境来说,自己身上的新驱动多半是个二手的,估摸着是哪个已逝的改造人捐献的。

    斯黛拉心道,还是得换一个好一点的,不然以后生存都受限。

    去哪找个好的呢?

    霍斩昀身上肯定有。

    ——

    巨大的议事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的流光在波斯地毯上投射出无数细碎的光斑。立式古董钟的摆锤有规律地发出沉闷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雪茄与红酒混合的醇厚气息。

    几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围坐在一起。

    霍斩昀面色阴沉得如山雨欲来,指尖摩挲着高脚杯壁,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显得有几分不耐烦,薄唇轻启:“她人呢?”

    “不知道,”萧旭川声音不自觉放低说:“这几天都没见过。”

    不说还好,一说周边的气压骤然又低好几个度。

    霍斩昀眉心紧蹙,目光扫过两人时带着冷意:“不是说去你去哄吗?人呢?哄没了?”

    萧旭川轻咳一声,苦笑着补充:“老大眼光不错,嫂子很有个性。”

    “这几天我们几个闭门羹都要吃吐了,卧室门口的地毯都要被我踩烂了,但连门槛都没越过去一步,压根没见到人,连句话都没捞着说。”

    霍斩昀冷眼睨着二人,将手里的红酒杯重重地放在台面上:“还杵着干什么?”

    “噢噢噢,马上去!”萧旭川猛地蹿起,赶紧拽着周襟白往外走,忙不迭保证:“我们现在就去哄嫂子!一直哄,直到她解气为止。”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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