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斯黛拉窝在那间奢华得像宫殿的主卧里,只觉自己郁闷到快要发霉长蘑菇了,连骨头都快闷得发软。

    主卧装潢极尽奢靡,处处都是顶级财阀奢靡的缩影,墙上挂着三幅巨型的不同风格的大师真迹,画框都是鎏金浮雕的。

    中央的那张工匠纯手工雕花的四柱大床,床上铺着六层真丝锦缎床品,从颜色到质感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调配过的,过渡得层次分明,触感更是柔滑得仿佛流动的云朵。

    床尾垂落的天鹅绒帷幔拖曳在地,边缘垂缀着打磨圆润的水钻,每一次晃动都能折射出星点璀璨的光。

    霍斩昀是一个对生活质量要求极高的人,出门在外他不挑剔环境,连黑市都能将就睡一夜,可对内,床品必须每日一换,不能有一根发丝遗落,稍有不满意便整体换掉。

    连踩在脚下的地毯都是稀有毛绒独家定制的,厚度足有五厘米,柔软得能陷进半个脚掌,即便在地毯上乱蹦乱跳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能吞没包括脚步声在内的一切扰乱睡眠的杂音。

    卧室每一处细节都是挥金如土的精致,奢靡中又透着恰到好处的优雅,这是财阀世家数百年的底蕴与品味。

    落地窗外就能看见佣人在精心打理私人花园,斯黛拉每天没事就透过窗往外看,看看今日花园是否又新进了新品种。

    但被关了这么多天,再美的花儿也看腻了。

    斯黛拉本着大不了把这座公馆给掀翻也必须要闯出去的目的,烦躁地推开房门,却意外发现门外空荡荡的。

    不仅守着的人不见了,今早自己脚上的镣铐也不见了,显然霍斩昀已经悄悄解除了对她的禁令。

    斯黛拉突然离开柔软的地毯赤着脚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楼道上,冰凉的触感就让斯黛拉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刚走到旋转楼梯口,就听见楼下大厅传来说话声,萧旭川和谭煜正坐在真皮沙发上闲谈。

    萧旭川眼尖,一眼就瞧见了楼梯上的人,瞧见来人后朝她招手:“斯黛拉,这儿。”

    斯黛拉慢悠悠地赤脚朝他们走去,只见谭煜手里捧着棵类似多肉的植株。

    那株植株十分怪异,像是活物一般在轻微扭动着植体。空气中弥漫着它散发出的似奶油蛋糕的香甜味道,而饱满莹润的叶片更像是一颗一咬准爆汁的软糖。

    斯黛拉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摘下一片肉厚的叶子塞进嘴里。那叶片入口即化,汁水瞬间在舌尖爆开,带着诡异的香味,却苦涩无比。

    “我去!!你干什么!”萧旭川吓得魂都快丢了,猛地蹿起来,伸手就想扣她的嗓子眼:“这不能吃的!有剧毒啊!”

    谭煜也脸色骤变,急忙补充道:“快吐出来!乌冠玉含有致幻生物碱,轻则导致神经错乱,重则致死啊!”

    斯黛拉眨了眨眼,带着几分的懵懂,声音软软糯糯:“已经咽下去了耶。”

    萧旭川气得叉着腰直跺脚,语气又急又气:“老大是饿着你了吗?见什么都往嘴里塞。”

    “快!去卫生间扣嗓子眼催|吐!现在应该还没发作。”谭煜说着就要去扶她。

    话音刚落,斯黛拉眼神猛地涣散开来,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斯黛拉!”萧旭川眼疾手快飞扑过去,心脏吓得差点跳出嗓子眼,惊惧地将即将头砸地面的人接入怀里。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萧旭川抱着人手足无措,嗓音止不住发颤:“这下怎么办?老大知道会把我吃了,骨头埋花盆里吧?”

    谭煜急得额头冒汗,伸手探了探斯黛拉的鼻息,豁然松了口气说:“别急,她还有心跳,我们去找——”

    话音未落,只见萧旭川怀里的人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又狡黠,在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萧旭川当即意识到被耍了,气愤地掐住了她的脸:“你特么还有心思逗我!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们了!”

    斯黛拉嬉皮笑脸地歪着头,伸手将萧旭川的脸像是揉面团一般,又扯又拽,使劲挤成各种形状,捏了捏他的嘴巴,又揪着他的嘴角扯出个鬼脸,指尖还不安分地弹弹他的耳垂。

    活脱一欠打的顽童。

    忽然,她不动了,像是被定身一样动作骤然止住,瞳孔微微放大,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直勾勾地盯着萧旭川那一眨一眨的长睫毛。

    萧旭川和谭煜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斯黛拉猛地揪住萧旭川的睫毛就狠劲给拔了下来。

    “啊我|操!”萧旭川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捂着眼睛龇牙咧嘴地叫起来:“你干什么你!你疯了?!”

    “萧旭川,”谭煜盯着斯黛拉空洞茫然的双眼,后知后觉,声音有些飘:“她是不是……已经中毒了?”

    “现在已经发作了?”

    萧旭川瞬间如遭雷击,看着那个傻乎乎在玩睫毛的女人,哭丧着脸哀嚎:“完蛋了,这是把脑子毒傻了。”

    一道裹挟着凛冽寒气的身影骤然笼罩在两人头顶,霍斩昀高大的身形压迫感极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霍斩昀垂眼的瞬间,视线精准地撞上斯黛拉仰起的脸。那双平日里总是淬着冷意或怒火的眸子,此刻却如同孩童般的稚嫩与茫然,纯净得让他愣了下,指尖微顿,心头莫名一紧。

    还没等霍斩昀反应过来,斯黛拉忽然像发现了有趣的玩具,眼睛亮得惊人,蹬着脚丫从地上蹿起,猛虎猎兔一般朝霍斩昀扑了过去。

    霍斩昀下意识伸手接住,她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颈侧,带着温热气息的鼻尖在他喉结处蹭来蹭去。

    霍斩昀惊险地伸手将人接入怀里,手臂刚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就被她双腿紧紧环住劲腰。斯黛拉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的颈侧,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在他喉结处扫了又扫。

    一刚一柔的两具身体瞬间贴得密不透风,斯黛拉像只正在标记领地的猫,不停地蹭来蹭去。

    霍斩昀:“……”

    霍斩昀瞬间僵住,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失态了。

    萧旭川和谭煜在一旁憋得肩膀直抖,接收到老大冷冽的眼刀,两人赶紧低下头假装看地板,连大气都不敢喘。

    霍斩昀凉薄的眉宇微微蹙起,喉结滚动着压下莫名的燥热,刻意装作动怒的模样道:“滚下来!”

    斯黛拉却像没听见似的,反而变本加厉地像小妖精般在他怀里扭呀蹭呀,柔软的洼地撞击丘陵,温热的呼吸持续喷洒在他敏感的颈侧。

    霍斩昀体内越发的燥热,眼神盯着她暗了又暗,手臂不自觉收紧,指腹掐进她腰侧的软肉里。

    眼看霍斩昀下颌线绷得越来越紧,萧旭川以为下一秒他就要爆发了,急忙蹦出来救场:“老大,嫂子她……她不小心把带着致幻生物碱的乌冠玉给吃了,她现在中毒了,意识不清醒,大概已经被毒傻了。”

    霍斩昀低头看着怀里眼神懵懂、还在不停往他怀里钻的人,紧绷的下颌线条微微松动,眼底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眸中的冷淡和漠视里竟悄悄洇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呵,中毒?”霍斩昀冷嗤,垂眸意味深长地看向怀里的那个,“世界上有什么比她更毒?”

    猝不及防,斯黛拉忽地挺起腰肢,温热的柔软带着奶甜的味道,猛地朝霍斩昀迎面撞了上来。

    瞬间的唇间的触碰像是触电一般,霍斩昀瞳仁骤然紧锁,深谙的眸子掀起惊涛骇浪,盯着那个女人。

    斯黛拉微凉的唇瓣莽撞地贴上他的,眸子里竟看不出任何别有深意的勾引,也没有狡黠的算计。

    蒙着水雾的懵懂眸子里是纯粹的依赖和珍爱,像迷路的幼兽在寻找栖息的港湾。

    怀里的妖精显然不满他的无动于衷和僵硬,舌尖试探着舔过他的唇线,见他还是不予回应,气恼地朝他的唇瓣上狠咬一口。

    力道不算太重,没有见血,此刻的她如孩童般蛮横骄纵。

    霍斩昀蹙了下眉,接着一把扯过她头顶的帽子,用帽檐罩住两人,隔绝掉外人的视线。

    下一秒,他扣住她后颈的手骤然用力,压抑许久的燥热得以释放,彻底失控,按住她不容拒绝地深吻下去。

    男人隐忍地掠夺,怀里的女人则无意识地迎合,空气里瞬间弥漫开危险又暧昧的气息。

    萧旭川眼眶闪烁动人的泪花,扭头激动地直掐谭煜的拜拜肉,“活久见!!活久见!”

    谭煜被掐的“嘶”了一声,揉着拜拜肉无奈地瞥他:“你是不是高兴太早了?”

    待萧旭川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两人时,脸上的激动和欣喜瞬间灰飞烟灭,他顿时哑口无言。

    方才还沉溺在深吻里的霍斩昀不知何时已骤然变脸。他猛地一个翻身,大手死死扼住斯黛拉纤细的咽喉,将她狠狠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悬空提起,那架势就没打算给人留活路。

    “喂喂喂——住手!”萧旭川拽着谭煜赶忙上去把两人拉开。

    两人慌忙扑上去掰霍斩昀的手腕,可他周身散发的狠戾气场像无形的墙,别说劝阻了,他们只是靠近一点他都觉得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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