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落地时,迹部景吾又接到了工藤新一电话。对方言语中透露着着急,声称自己正在办出院手续,会立刻赶来大阪。
迹部景吾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问道:“有重大案件一定要你来解决?服部不行?”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工藤新一非来不可的理由。
“不是案子,是服部和和叶可能要分手。兰担心和叶,现在就要去大阪,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工藤新一那边声音乱糟糟的,还能听到他未来岳父的怒吼。
迹部景吾实在是感到糟心,便说:“你不用着急,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挂断电话后,他刚准备叫醒赤司朝暮,就见对方正在调试座椅。
“吵醒你了?”他问。
赤司朝暮在他打电话之前就醒了,只是单纯不想睁眼,闻言摇摇头:“醒了一会儿了,没想打扰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迹部景吾将事情简要讲述了一遍,但他还没有看到服部平次,所以无法估计要在大阪多长时间,只好说:“我们今晚不一定能够去京都。”
按照原计划,他们今晚到京都后会先在酒店住一晚,第二天才去宗谷邸。
倒也不影响什么。赤司朝暮让他不要露出为难的表情,“服部君同我兄长也是好友,他遇到麻烦我们去帮忙是应该的。今晚不要折腾了,直接在大阪留宿一晚,明天再去祖母那。”
重新安排好后,他们直接去了服部邸。
大泷警部见到迹部景吾后先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实在不好意思,这种时候让你过来。但是平次他……”
迹部景吾问:“现在什么情况?”
具体经过大泷悟郎也不清楚,他是被远山银司郎喊过去带服部平次回家的。但服部平次的状态肉眼可见的糟糕,到家后仗着父母不在,就把自己锁在房间,怎么喊也不开门。
“我还要回本部,平次先交给你了,景吾。”
将大泷悟郎送走后,迹部景吾熟门熟路去了服部平次房间。
如大泷悟郎所说,房门被反锁了。
“给本大爷开门。”迹部景吾倚在墙上,敲了几下门后发现没动静后,让赤司朝暮站远点,沉声说,“你不开门,我就要用其他方式了,服部。”
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门被一把拉开,服部平次手中握着酒瓶,脚步虚浮:“你怎么来了,迹部?”
迹部景吾说:“不是你让我来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哦,是啊,我想借这个机会见和叶一面,可她不见我。”服部平次席地而坐,靠在沙发上又喝了口酒,没有章法的指责,“你来迟了,迹部。”
“我老婆还在呢,你注意点。”迹部景吾用脚将地上的酒瓶往外推了推,将赤司朝暮带到了离服部平次最远的沙发上,让她坐好。
他自己则是从桌上随手开了一瓶酒,坐在了服部平次对面,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工藤在电话里又说不清楚,他跟毛利已经赶过来了。”
服部平次:“她不原谅我了,她要跟我分手。”
迹部景吾猜测:“还是因为大冈红叶?”
服部平次“嗯”了一声。
迹部景吾恨铁不成钢,“我早就说过让你强势点,不要顾忌对方面子。要是换成国末照明天天在你眼皮底下同和叶拉拉扯扯,你恐怕早就气炸了。”
“渣男。”
坐在一旁的赤司朝暮突然出声,把服部平次一惊,“谁?”
迹部景吾:……
“我老婆。”他决定当作没听到赤司朝暮说的那句话。
“哦,还没祝你们新婚快乐。”服部平次点点头,羡慕的看向迹部,“你小子竟然第一个结婚。”
感觉背后有冰冷的视线注视自己,迹部景吾劝慰的话又收了回去,义正严辞道:“因为我洁身自好。”
说完,又觉得不能再给好友心上插刀,于是问:“和叶那边怎么说?还是不愿意见面吗?”
服部平次内心纠结,他想见面,但又怕见了面听到的是自己不想听的话。
“约好了明天上午在她家见面。”他瓮声说。
“你未来岳父还能让你进门?”迹部景吾奇道。
“他怕我在外面丢他脸,又怕在我家和叶受欺负。”
迹部景吾了然,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有了女儿之后说不定更过分。
不对,现在想太多了,还不是考虑自己的时候。他收回发散的想法,这种事情外人没法解决,只有两个人说开才好。更何况以他的性格,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堪称用心。
赤司朝暮虽然听个大概,但也能想通来龙去脉。情侣之间吵架正常,但闹到这种地步无非就是一方不愿再忍。
“你早就让她伤心了。”赤司朝暮曾见过和叶一面,对方看向服部平次的眼神充满着憧憬和爱意,那个做不了假。
“我知道。”服部平次垂着头,自己每一次的不强硬对和叶来说就是一次伤害。
“明明只是想被坚定的选择而已。”赤司朝暮看向虚空,也不知说给谁听。
服部平次听进去了,坚定地说:“和叶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迹部景吾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工藤新一到,他们才告辞。
工藤新一今晚会住在服部邸,据说女朋友毛利兰去了远山和叶那。
酒店离服部邸不远,他们没有坐车,而是散步回去。
路上,迹部景吾看着赤司朝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生气了?”
赤司朝暮摇头,“那不算生气,顶多替和叶感到可惜。”
迹部景吾做了极大的心理斗争后决定再替服部平次解释几句:“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更是经历过多次生死攸关的时刻,两个人不可能放下对方的。要想平次松手,除非他死。”他很快补充,“当然,平次做得确实不对。”
赤司朝暮没有说话。
她太知道不被坚定选择的滋味,那是永远无法被弥补的无助和委屈。
过了会儿,她问:“你不会也有类似的异性朋友吧?”
迹部景吾“呵”了一声,“你把本大爷当成什么人啊,阿朝?”
在繁星闪耀的夜空下,在大阪陌生的街道中,迹部景吾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因为他听到了来自眼前人近乎低语的呢喃——
“当成选择我的人。”
迹部景吾牵起她的手,微微俯身,在她的手背上轻柔印下一吻,“我的荣幸。”
与刚刚不同的是,他的手没有放开,从紧紧握住变成了十指相扣。
温热宽厚的掌心与自己相贴,赤司朝暮反握回去,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她——
也被坚定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