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成功从灵山脱身，“以我的修为，如果用空间法回去就没办法带着你一起了，要不咱们飞回去吧。”

    两人悄悄在京城中降落，夜色已深，估摸着是二更天，已经夜禁了，需要小心避开巡逻的卫兵。甘棠勾勾手让瑛珺跟紧自己。

    “宵禁了，你还能回得去吗？”

    “大客栈会给那些赌徒留门的，不然那些人半夜输光了没地方去。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薄甘棠所住的客栈门口，果然没打烊，门口还亮着灯笼。

    两个人蹑手蹑脚马上就要进入客栈——“又见面了，姑娘这是——采药刚回来？”

    只见从不远处的屋子后面闪出一个人影，后面有人提着灯笼跟上照着，这才看清来人正是白日里刚见过的那个白大人以及白天跟踪过自己的那个年轻人。

    薄甘棠翻着白眼心里想着：“麻烦死了”，仍然不失礼数，拱手施礼嘴上道：“大人，这么巧啊”。

    “你的药采的怎么样了？丢失的珍珠手串找到了吗？你住在这客栈啊，这可是京城相当不错的客栈，可相当不便宜，你得采多少药才能住得起啊？”

    “大人——”

    白玉衡抬手示意直接打断了女子：“这位男子是你什么人？现在是夜禁时间你不会不知道吧，无故不得外出，否则按律拶刑处置。”

    “这是我的表弟，他赶路多日刚到京城，他第一次来这边，还望大人通融。”

    “去吧。”

    薄甘棠赶忙拉着瑛珺进入了客栈。

    从刚刚白玉衡走出的屋后又踱出一个人，右手搭在刀柄上，一脸的疑惑：“熟人？怎么聊着聊着就扔下我自己跑出去了，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云川抢答：“怪人。”

    “怎么个怪法？是我这个五城兵马司指挥需要注意的那种怪吗？”

    “行踪飘忽，来历未知，大量不明钱财，在林子里能甩掉盯梢的云川，白天只说自己父母双亡投奔亲戚，晚上就多了个弟弟。”

    “你不会怀疑她也是卫国的？”

    “不疑，你先派人盯着她，看看背后还有没有暗桩，要抓就把一条线整个拔掉。”

    “放长线钓大鱼呗，懂。”

    “我记得她说自己是青州人，记得去查查。”

    邵不疑点头：“那改天再约酒，我先回去了。”

    两人拜别，白玉衡带着云川走进客栈，正巧客栈的女老板还没睡，正点着灯播着算盘，见白玉衡进来赶忙扔下账本起来迎接：“什么风把白大人给吹来了，稀客稀客。上茶——”

    “不必，”白玉衡连忙抬手阻止：“这么晚打扰张老板了。对了，那伙地头蛇没有再来闹吧？”

    “没有，他们没敢再来要保护费，多谢大人出手相救，不然我都不知道这店该怎么开下去。”

    “下次有情况让伙计直接去找我就好，堂堂京畿天子脚下，也敢胡作非为，倒是让百姓过得提心吊胆。”

    伙计递来了热茶，张老板一边道谢一边给两人摆上茶盏和茶点。

    “对了，刚刚进来的女子和小伙儿什么来头？”

    张老板闻言眼珠一转：“那姑娘前几日来的，没事就在屋里头闷着，也不和我们闲聊。听凑热闹的伙计说她三日前大闹公堂，因为何秀才那个案子跟大京兆顶嘴，被大京兆给投进了大牢，可能不知什么时候又给放出来了吧。那个刚来的小伙子她说是她弟弟，让我单开一间房给他。”

    白玉衡点点头，掏出一锭银子：“替我盯着点，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及时知会我。”

    张老板点点头，收下银子回柜台算账了。云川用力吹着茶水抽空发表意见：“何秀才那个案子？不会是咱们正在调查的这个吧？”

    “不然呢？顺天府尹三日前审的何秀才命案还有其他的？”

    云川凑近道：“她是为什么要管这个案子呢？你不是怀疑她是卫国派的探子是来收集情报的吗？卫国人为了咱们梁国人强出头，难道那个何秀才的妻子是卫国暗探中的重要人物？但是没有必要啊，这么救不是纯送死，一个接一个吗？卫国人也不至于那么蠢吧。”

    “确实奇怪，当暗探最重要的就是要隐秘，不露痕迹，在没有展开行动之前不被任何人察觉，她引人注目的行为很反常。不过就算她不是卫国的探子也是满身的疑点，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谁，想在我梁国京都搞什么花样。”白玉衡左手轻轻晃着手中的茶盏，盯着杯中的茶叶若有所思。

    “对了大人，我派人去她的原籍查一下她的来历吧。”

    “尽快。”“对了，明天我要亲自验尸，仵作之前的验尸案卷要来了吗？”

    云川瘪着嘴摇了摇头，白玉衡一脸不敢置信：“你不会告诉我，犯人都定罪了，我不拦着就已经被片成片了，但是还没让仵作验过尸吧？”

    “仵作说咱们大京兆说了，不用麻烦啦——犯人手拿把掐。”

    白玉衡不禁边摇头边缓缓鼓掌：“太对了，要不怎么说咱们贺大人英明神武颇受丞相器重呢，这案子办的，人力物力都没怎么用，抓住谁谁去顶包。漂亮。”

    “说到顶包，我今天过去的时候仵作正在验一具尸体，死者姓徐，在大牢里自己上吊死了，和那个何秀才一家住街坊。”

    “嗯？几日之内，一条街上接连横死两人？”白玉衡从桌子上的筷子筒里抽出一根，用左手转了转。

    “不过因为一个死状惨烈，一个是自尽，并无人在意。那个姓徐的也就是随意勘验了一下，尸体过几天应该就会让他娘子领走了。”

    “那咱们明天就一起顺便看看。”

    “怎么，两个案子之间有联系？”

    “不知道，没实地看过之前我也不敢说有还是没有，不过来都来了，就一起吧。”

    云川丧气地把脑袋抵在桌子上：“今天刚跑了那么远去那个灵山，明天还要去验尸。”

    白玉衡眼神微微扫了一下二楼客房的方向：“灵山好啊，灵山还有意外收获——那山上马草不错，回头割点回来喂闪电。”

    “要不大人你把我割下来喂给闪电大爷好不好——”云川一摆手，一副滚刀肉的做派。

    “哦，我是你的大人，闪电是你的大爷。”

    “你们各论各的。”云川话音刚落就转身逃走，空留白玉衡在空中高高扬起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