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正义死皮赖脸

    “云川,之前让你通知仵作今日验尸,都准备好了吧?”白玉衡用手轻轻抚摸着闪电漂亮的鬃毛。

    “已经打好招呼了,刘仵作讲他在何秀才家恭迎大人。”

    “之前常帮咱们剖尸的赵仵作呢?”

    云川耸耸肩:“听说做错事被除名,已经回老家了。”

    白玉衡用修长的手指努力按住突突乱跳的两侧太阳穴,毫无效果,继而不断沿着眉毛用力按压,沉默良久才道:“托人给他带去些银子吧,他是因为替我做了事才落得这个下场的。”

    “大人,姓贺的这是杀鸡儆猴。”

    “你才是猴。”

    “那您是鸡?”说完云川迅速往后撤了半步双手护住头。

    “我没有兴致跟你玩笑了,对了我交代你去查薄氏姐弟的底细你没忘吧?”

    “放心,已经飞鸽传书给青州的周大人了,估计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似是想起了什么,白玉衡又扭头望着云川:“尸身一直扔在案发现场?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苏合香丸,带了香油和麝香等香料,”云川得意地回手拍了拍背后背的小包袱。

    “你是准备好了,早知道我早饭不吃那么多了。”说罢摇了摇头翻身上马。

    待行至何秀才的宅子前,早有一行人站在门口列队迎接:“恭迎……”

    “停!”白玉衡一挥手翻身下马,把缰绳扔到云川手中:“哪位是负责本案的仵作。”

    一个中年男子连忙上前一步:“仵作刘良。”

    “客套话不用讲,直接带我去案发现场,咱们边走边说。”

    刘仵作连忙引着白玉衡进了院子。

    “案发地点是正房,您这边请。”

    “尸体有验过吗?”

    “还没有,大京兆说案情这么明朗,没必要费那个劲了。”

    “他来现场查看过吗?”

    “没有,大京兆日理万机,这种小案子怎么可能请得动他老人家。案发不久打更人老佟就到官府报了案,差役很快控制了这个地方。”

    “他日理万机,你就不好奇死因?”

    白玉衡站定观察四周,院子不算大,东西摆得井井有条,但是因为近日无人打理显得有些荒凉。

    “大人,我一个月才挣几个钱,既然上面的大官都懒得查,我——”

    “理解,你也怕多事反而丢了差事。”低头顺着血迹观察,痕迹从正房门口一路滴到大门口,白玉衡反复观察血迹,在视线落回正房的时候和从正房旁的院墙上缓缓露出个头的薄甘棠眼神撞了个正着。

    薄甘棠迅速把头收了回去。

    “不用缩头了,已经看到了——”白玉衡皱着眉喊话,看着女子又把眼睛露了出来观察着他,扭头吩咐:“刘仵作,去喊两个官差把院子外的人带进来。”

    一会儿的功夫,云川、刘仵作就带着薄氏姐弟进来了。

    “你在墙上探头探脑的干嘛呢?”

    “采……”

    “嗯?”白玉衡已经板起脸,横眉立眼,把本来打算撒个谎糊弄过去的薄甘棠也吓得一抖,心想:这人怎么比地府的鬼还难缠。

    不过有之前的经验,证明撒谎太容易被姓白的拆穿,干脆说实话好了:“我想来凶案现场勘察,但是官差肯定不会让我进,我就翻墙咯。”

    “勘察犯罪现场?你为什么要勘察?你什么动机?你什么身份?你有什么目的?”

    “我从小就喜欢听村口老人讲故事,人家说京城里的官老爷们断案如神,能够惩奸除恶,以正国法,我一直都敬佩不已。现在街坊邻居的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我怎么可能不想参与其中抓到真凶呢?”

    “参与?那你会些什么呢?”白玉衡的身体轻微后仰,仔细盯着薄甘棠上下打量。

    “我会采……呃……我有段时间不亲自采药了,但是一些简单的医药知识还是略懂一二的。”

    “我这边有仵作,用不着其他人有医药知识。”

    “这位仵作不会是那个顺天府尹的手下吧?那位顺天府尹大人审案当天拿不出任何真凭实据就想草草结案,我看他现在就想随便抓住一个人了结此事,根本没打算好好调查。既然如此那如果他的手下帮您查出了与之前不一样的结果,那这位手下后续不会被针对吗?”

    白玉衡微偏头看了一眼刘仵作,见刘良把头低下默不作声,就知道他确实对这桩差事有些为难。

    薄甘棠看着两个人微妙的眼神赶紧补充:“大人这种时候如果现从其他地方调仵作过来,目前已经入夏,等新仵作到了怕是尸体烂的什么也查不出来了。如果继续用这位仵作查案,他查出来了点什么,将来万一因为左脚先进官府而被官府除名,您负责养他全家后半辈子吗?如果他畏惧上官什么都查不出来,您不但白忙活了还要落人口实,仿佛您专门跟顺天府尹大人作对似的。”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白玉衡眯起眼睛摇摇头,一副运筹帷幄的派头。

    不过薄甘棠已经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了,完全不会退缩:“大人应该是多少有点洁癖吧——我几次见您都穿戴着完全不同的衣饰,每一套都整洁如新,要是您亲自动手把尸体解剖了,那您家里洗衣服的丫头可就哭了。”

    云川一撇嘴:“我们家没有洗衣服的丫头,都是我和大人轮流洗。”他一抬眼对上白玉衡想要吃人的目光连忙住了口。

    “大人,你也太清廉了吧,一个官老爷家里连个洗衣服的丫头都没有?那遇到我您就有福气了,只要您愿意带着我查案,我和我表弟什么都会呀!您雇我俩吧!”

    白玉衡冲着云川偏了一下头,云川跟着他走到远处,白大人时不时瞥一下薄甘棠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云川无奈笑了笑:“要不,您先用那个薄姑娘?”

    “那个女人很可疑你不觉得吗?她为什么一定要查这个案子呢?”白大人一边思量一边将腰上系的玉佩在左手每个手指间捻转。

    “那不用她,你在京城确实是找不到敢听你差遣的仵作了。话又说回来,如果她是卫国的探子,不是更应该靠近军事机关或者股肱之臣吗,跑来跟着大理寺少卿查命案,总不能是——卫国打算搞司法改革吧?”

    “卫国的老皇帝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一不是年少有为励精图治,二不是新皇登基利益重分,搞哪门子司法改革。”

    “那就是何秀才之死和卫国有什么关联?”

    “不理解,但是现在只能往这个方向猜测,最好是等她自己露出破绽将卫国的暗探们一举拿下。云川,这次不许跟丢了,你盯紧那个男的,我盯着那个女的,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能在我梁国翻出什么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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