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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活

    到了午饭的时候,温姨急匆匆从外面回来了,她像个蜜蜂一样钻进一楼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也没看见那个小姑娘,最后绕着别墅一周东望西望,终于找到一个黑色脑袋。

    温姨霎时眼睛一亮。

    “小姑娘,来吃午饭!”

    江白回过头,温姨就这样探着脖子,欢快地朝她招手。

    “上次阿姨忘了问你名字,我怎么叫你呀?”她总是扬着尾调,语气亲切又欢快。

    “我叫江白,白净的白,平时家里都叫我小白。”

    温姨牵过她的手腕往里走,一边鼓着嘴巴撒娇:“抱歉啊,今天庄园里的马儿生了小崽崽,大家都过去忙了。先生让我回来给你热点吃食,吃完饭你要不要跟温姨一起去看小马儿?”

    “那匹马叫温莎,是皇家赛马会退役下来的冠军母马,非常威风漂亮,生了个小女儿,睫毛那叫一个长,水灵灵的长相。”温姨诱哄道。

    江白有些好奇,她生在南方小镇,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骏马。

    “人很多吗?”她有点顾忌。

    “哪有多少人,就只有接生的兽医和祁先生、徐助理,我们几个还忙不过来呢。”

    温姨突然注意到她脸上的巴掌印:“诶,怎么脸花了,这江诚明怎么还打人呢!”

    温姨小碎步迈进厨房,从冰柜下面挖了一些碎冰,装进塑封的袋子里面,再用薄薄的一层毛巾包起来。

    “你轻轻地按在脸上,马上就消肿了,不会被看出来的。”她一边走一边说。

    江白点点头,她看着温姨披上小熊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热着饭,其他人似乎都吃过了,倒显得这份饭好像是特意为她留的一样。

    “西班牙海鲜饭,蒜油煎虾搭配蟹黄汤汁焖饭,之前祁夫人特别喜欢吃,你快尝尝,喜不喜欢?”温姨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祁夫人是?”可能是早上吵架力气耗尽了,江白真的很饿,大口吃饭,蒜泥的咸香中混着虾蟹的鲜甜,很难说不好吃。

    “祁先生的妈妈,怪我没忌口老提起她。去年夫人出了车祸没抢救过来,祁先生到现在都很自责,你别在他面前提,免得他又想起那些伤心事。”

    江白点了点头,吃完饭她跟着温姨往马场走,不然一个人呆在别人家里也很局促。

    上次她是绕着外围溜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马厩,跟着温姨才发现马厩在室内,宽敞明亮且恒温。只不过再怎么打扫,都有一点点马儿和青草的味道。

    她远远就看见祁聿的轮椅,他戴着黑手套,轻轻抚摸着母马的头。江白没见过他平日有情绪起伏,但祁聿此刻看向马儿的眼神却是十足的温柔。

    听见两个人的步履声,他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不紧不慢地喂母马苹果块。

    江白打量着温莎,它很高大,马背可能将近一米七左右。黑色的鬃毛被捆成了一根根的小辫子,小尾巴毛也扎成了马尾辫,它的小女儿正站在下面喝奶,身上的羊水和血迹都被擦干净了,兽医正跪在旁边给它做检查。

    “今天发作得可真突然啊,要不是您习惯过来看一眼。”温姨拍拍胸脯。

    “没出问题就行。”祁聿平和道。

    兽医提着医疗箱出来:“母女平安,小的没什么问题,但是温莎的奶水有点少,要给它调整一下饲料。现在不太适合送走温蒂,母乳少它的免疫力不够强。”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听见送走,温莎似乎也有所感应,踢了一下前蹄,又低下脖颈摇了摇头,明亮的眼睛就像是蓄了泪。

    “温蒂不适合生活在这里,马场太小了,它要去更大的牧原训练,别伤心。”祁聿伸手安抚了一会儿温莎,马儿的眼睛就那样水汪汪地看着他。

    后面马厩里还有很多要忙的事情,江白摸了一下新生的小温蒂,给温莎喂了点草,又跟着温姨回去。

    “庄园的马场不是很宽敞吗?为什么要送走一个?”

    “赛马后代不太可能留在父母身边,它们都是自然繁育,非常稀有,国内很难有饲养它们的环境。等到一岁或者几个月大,就得送去条件好的牧场训练,”温姨给江白解惑,“温莎退休了,没有那么好动,马场虽然小,但是也够它释放精力了。”

    “您懂得好多。”

    “祁夫人是喜欢小动物的,比祁先生还要细致,我也跟着她好多年了,耳濡目染。你看到的这整个庄园,都是她一笔一划亲手设计的,当时她还说着要开成动物园来着。”

    “小诺拉就是祁夫人抱养回来的猫,性格八分像她,是不是很活泼亲人?”

    “嗯。”

    江白也随着温姨的描述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温柔活泼的女性。

    她们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

    时间很快到了一周的尾巴,江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接受了这个像“馅饼”一样的约定。可能是因为看见祁聿把诺拉和温莎都照顾得很好,又或许是《意定监护协议》上那句“监护期限至甲方死亡时为止”,又或许是他的一句话——“我会全权负责你的未来,你也将是我法律上指定的第一继承人”。

    什么都没做就实现了财富自由,这听起来很荒谬,江白也是难以置信的,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就落定了。不过看到祁聿毫不犹豫签下一篇篇协议书,他将数亿财产交付出去目光却豪无波澜,江白才陡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也许生命对于他早就是钢笔上那轻飘飘的鸿毛。

    这一周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协议需要公证,他恰巧也有事情。

    即使祁聿不在,江白在这里的生活仍然拘谨。

    客房那张床像是不归属于她,每天晨曦刚出来,江白就醒了。她把自己的书包放在衣柜里,行李箱放在角落,衣服全都塞在行李箱内,只有一双拖鞋是摆在外面的。

    明明知道自己以后会长久地住下去,但心里又总是被江诚明那句“不要乱碰主人家的东西”扰乱心神。

    她好像天生难以适应一个新环境。

    江白轻声打开房门,客房外并不像以往那样安静,也许是祁聿回来了,她步履轻快了一些。

    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客厅里,那片蝴蝶装饰墙前的岛台堆满了不同品种的鲜花,它们的根茎非常长,一大把一大把被包在报纸里。女人正用着剪子修掉根茎,然后手法轻快地为每个花瓶装上鲜花。

    “你好。”江白也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女人看见她也是疑惑中带点打量:“你好,今天我为祁先生准备的花材主要是白蔷薇和白玫瑰。”

    江白大致弄清楚她是来做什么的:“上周在这儿摆着的那盆花树也是你的作品吗?”

    插花师笑着道:“对的,那是雪柳,很适合光景比较好的正厅。”

    江白不知道什么是雪柳,只是对昂贵的东西有认知,她称赞道:“很漂亮。”

    插花师继续为剩下的花瓶装点,很快她就收拾好了残局,静静开车离开了。

    江白转身凑到正厅的花瓶前看,蔷薇、玫瑰、月季是怎么区分来着?她凑上去细细闻了闻,刚醒好的花粉正浓,她猝不及防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诺拉也刚从自己的猫房里出来,空气中散落的花粉浓度太高,小猫一边打喷嚏一边踢正步。

    这一天天色刚黑,后门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徐助理和祁聿回来了。

    江白没想太多,出去迎接他们,正好祁聿抬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她。

    “吃晚饭了吗?”她神采奕奕,好像期盼他们很久。

    “用过晚饭回来的,不过我们还有点正事要做。”徐助理回道。

    祁聿看向她:“正好有些跟你有关,来书房说。”

    江白跟着他和徐彦乘电梯上了二楼,这也是她第一次踏足别墅一楼以外的地方。

    祁聿的书房很敞亮,半弧形的落地窗打开了整个书房的视野,而墙侧是从屋顶通到屋角的书架,白天的视野一定比现在好。头顶上吊着像弯曲藤蔓一样的叶子灯,每一枚水晶叶片都精致洁净。

    他的书房很宽敞,书架占据了大半视野,剩下的东西只有办公桌椅、地毯和印刷机,大概是装饰过于简洁,并没有让空间变得逼仄起来。

    徐彦把公证过后的材料装在文件夹里给了她,祁聿提起一件事:“你的入学材料比较复杂,需要亲属监护人在同意书上签字,除了父母外还有其他人吗?”

    “有的,我奶奶。”

    “这些事情你有告诉她吗?”祁聿看过来的眼神似乎猜透了她并没有跟奶奶联系。

    祁聿骗她的,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一份签字同意书,只是有些重大的事情要慎重处理好,才能不让家里人担心,但是小朋友并不能意识到这一点,可能会因为当下的环境有所顾及和隐瞒。祁聿只需要给轻微的压力,让她有勇气去解决。

    “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讲。”江白也很实诚。

    “实话实说,老年人见过的世面比你想象的多,也许你的问题在她眼里就是小时候忘了写暑假作业,”祁聿并没有一直安慰她,“这份同意书是要求你转战海外高考,中国高考跟海外的求学机制相差甚远,你学习的进度可能会差得更多,如果在学校有不懂的课程及时告诉我,我会为你请补课老师。”

    江白被消息冲击得有些呆滞,她连国际班学什么都不清楚:“差得更多是多少?”

    不会她从前苦读十年的知识都要作废吧?

    徐彦偷笑了一声:“现在是高二上,正常来说高二下国际班的学生就能拿到学校的offer了,也就是明年的春天,高校申请的截至时间是明年的11月份,剩下的时间要准备签证、出国材料以及期末考试。你要在高二下参加IB大考和语言考试,你英语口语怎么样呢?能去演讲吗?”

    江白脑子晕乎乎的,根本听不懂他说的IB大考、语言考试,她英语最好的成绩也不过140。

    徐彦话音一转:“但是没有办法,祁家的培养机制就是要求继承人在某个领域有斐然的成绩,国内根本不适合,不如相信自己是学习的天才呢。”

    “没有那么夸张。好了徐彦,让她自己私下去了解吧,把录取通知书给她。”

    她算是看透了,徐彦就是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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