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Krueger - 迷雾猎物

    Krueger猛地从行军床上坐起，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古铜色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薄汗，在昏暗的营房灯光下微微反光。他粗重地喘着气，下颌绷紧，一双眼睛在阴影里闪烁着未餍足的、暴躁的光。

    “Fuck!”他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金属床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梦里一片混沌，看不清具体环境，只有极致的触觉和嗅觉占据了一切。他能清晰地回忆起掌心下那具身体的触感——细腻得不可思议的皮肤，在他带着厚茧的手指下微微颤栗，温度从微凉迅速变得滚烫。纤细柔韧的腰肢，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还有那双腿……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收拢手指，却只抓到了空气。

    最要命的是气味。一种清冷的、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混合着情动时分泌出的、独一无二的甜腻气息，像最勾人的毒药，钻入他的鼻腔，刻进他的脑髓。这味道甚至此刻都仿佛萦绕在他周围，让他身下阵阵发紧，胀得发痛。

    可他妈的连脸都看不清！

    无论他如何试图聚焦，视野里那张脸始终笼罩在一团模糊的光影里。只能从身体的反应、那细微的呜咽和颤抖中，知道那是个女人。像烟雾一样消散的女人。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暴躁。就像饿极了的野兽看到鲜肉，扑上去却咬了个空，只剩下更磨人的饥饿感和破坏欲。

    Krueger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翻身下床。冷水澡或许有点用。他大步走进狭小的淋浴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柱劈头盖脸地浇下来，顺着他千锤百炼的肌肉纹理流淌。他需要这刺激来压□□内那把烧了一夜的邪火。

    梦里的一切都真实得可怕。那皮肤的触感，那绞紧的……他闭上眼，仰起头任由冷水冲刷，喉间溢出压抑的声吟。他甚至能回忆起她绷紧时，小腿肌肉细微的痉挛，以及在他耳边那破碎的、试图压抑却又失败的吸气声。

    真他妈的……够了！

    他关掉水，扯过毛巾胡乱擦着身体。镜子里映出一张轮廓分明、带着疤痕和戾气的脸。他是个战士，习惯了鲜血、硝烟和直接了当的征服。无论是战场还是女人，他想要，就会用最直接的方式去夺取、去占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个虚无缥缈的、连脸都记不住的梦魇纠缠，弄得像个欲求不满的毛头小子。

    这感觉糟透了。仿佛有什么东西超出了他的掌控，在暗处戏弄他。

    走出淋浴间，同寝的队友还没醒。Krueger套上作战裤，赤着上身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稍微平复了那股无名火。

    也许只是太久没找女人了？他眯起眼睛，回想上次任务结束后在驻地酒吧遇见的那个红发妞。身材火辣，眼神也够野。当时觉得还行，现在拿来和梦里那个连样子都看不清的幻影一比，顿时索然无味。

    不是她。不对。

    不是那种纤细又柔韧的骨架，不是那种混合着清冷花香和情欲热度的独特气味，更不是那种在他身下既害怕又忍不住反应的生涩又诱人的矛盾感。

    “Schei??e!”他狠狠咒骂了一句，将烟头摁灭在窗台上。

    他讨厌这种失控感。讨厌被一个梦牵着鼻子走。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今天还有高强度训练和战术简报。他需要集中精力，而不是在这里回味一个荒唐的梦。Krueger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旖旎又香艳的画面甩出去。他穿上背心，套上战术外套，将所有的烦躁和未消的欲望都强行压进冰冷的面具之下。

    他走到枪柜前，拿出自己的配枪，熟练地检查、保养。金属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找回了一点现实感。他是Krueger，强大的、危险的战士，不是某个被蠢梦困扰的窝囊废。

    至于那个梦……也许只是压力大的产物。一次异常真实的生理反应。他如此告诉自己。

    但当他拿起枪，手指扣上扳机的那一刻，指尖似乎又残留着那细腻肌肤的触感。那缕该死的茉莉冷香，仿佛还在鼻尖萦绕不去。

    他低哼一声，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最好别再让他梦到。否则……下次，他绝对会撕破那层模糊的光影，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小东西敢这样耍他。然后，牢牢抓住，让她知道戏弄他的代价。

    他扛起枪，大步走出营房，将那个梦和随之而来的烦躁暂时锁在身后。外面的训练场，才是他该掌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