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使命召唤COD_梦境猎杀 > 第50章Ghost - 镜厅对弈

第50章Ghost - 镜厅对弈

    第50章:Ghost - 镜厅对弈

    光线。

    冰冷,均匀,缺乏自然光照的柔和与温度,从无法确定具体位置的光源弥漫开来,将整个空间浸染成一种非自然的、恒定的明亮。脚下是光滑如镜、却无法映出清晰倒影的银灰色材质,向四面八方无限延伸,直至与同样色调、毫无特征的“天空”与“地面”模糊了界限,构成一个纯粹由几何概念和冰冷光线定义的绝对空间。

    “镜厅”。

    Ghost的意识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接入完成的瞬间便完成了对环境的基础扫描与评估。无隐藏威胁点,无常规出入口,环境参数稳定得令人窒息,空气静止,缺乏任何微粒流动或温度梯度变化。一个高度受控的、纯粹的虚拟会面场所。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威慑,宣告着创造者对这片领域的绝对主宰权。

    他的站姿没有丝毫改变,依旧是那副历经千锤百炼、利于瞬间发力或规避的战术站姿,挺拔如军刃,即便在这片虚无之中,警惕性也已融入骨髓,成为本能的一部分。战术装备的触感,面罩贴合皮肤的微压,呼吸间过滤后略显沉闷的空气——所有这些熟悉的感官反馈,在此刻却带上了一层诡异的“模拟”质感,如同在提醒他,眼前的一切,连同他自身的存在,都可能建立在某种他不愿深究的、可悲的虚妄之上。

    不同的纬度。两种现实。Y/N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刻刀,在他那通常密不透风的认知壁垒上留下了难以忽略的划痕。

    他的灰蓝色眼眸,锐利如常,透过骷髅面罩的孔洞,冷静地锁定在前方。

    她在那里。

    Y/N。

    不再是梦境中那个轮廓模糊、气息脆弱、被灰色迷雾笼罩的“目标”。她清晰地站在那片银灰色的虚无之上,距离他约五米,一个既不会过于亲密又足以清晰观察的距离。

    她穿着一身简洁的、颇具研究气息的白色长袍,式样不同于他认知中的任何军服或常服,面料看起来柔软却挺括,更衬托出她身形的高挑与气质的清冷。黑色的长发不再散乱或被汗水浸湿,而是柔顺地挽起在肩后,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的下颌线。脸上没有任何梦境中残留的惊惶或刻意表演的痕迹,只有一种经历过极致压力后的、沉淀下来的平静,以及一种深植于骨子里的、属于顶尖学者的理智与疏离。

    而她的眼睛。

    Ghost的视线第一时间捕捉并分析了这一最关键的特征。不再是梦境中他凭借有限信息推断或感知到的任何颜色,也不是他透过基地数据库碎片了解到的琥珀棕色。而是极深的、近乎纯黑的墨色,如同打磨光滑的黑曜石,沉静,剔透,在周围均匀的冷光下折射不出丝毫暖意,却深邃得仿佛能吸纳所有投射而来的目光,其下蕴藏着历经风暴后的疲惫,以及一种令人不安的、洞悉一切的智慧锋芒。

    这就是她。剥离了所有梦境伪装、褪去了被迫展现的脆弱与恐惧之后,最本质的模样。那个在梦境中与他们周旋、最终引导并利用他们合力摧毁“源点”的“造物主”。

    【“镜厅”隔离区会话已建立。安全协议生效。】一段系统提示信息,并非通过声音,而是直接呈现在他的意识中,简洁,高效,充满不容置疑的技术权威感。

    Y/N的视线迎着他的打量,没有丝毫躲闪,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平静无波。她先开口了,声音透过这特殊的空间传递过来,清晰,稳定,带着一丝实验室里特有的、就事论事的冷静腔调,与他记忆中任何一次梦境的声线都略有不同,更沉稳,更……真实。

    “Ghost.”她叫出了他的名字,并非代号,而是那个被“源点”和他们都知晓的称谓,“欢迎来到镜厅。”

    Ghost没有立刻回应。他在评估。评估她的状态,评估这个环境,评估这场会面背后所有可能的潜台词。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通常足以让许多目标感到不安并开始喋喋不休地解释。

    Y/N似乎并不受影响。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仿佛一位耐心十足的科学家在观察一个反应迟缓却至关重要的实验样本。

    “这里是‘镜厅’,”她继续道,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实验室的某个功能区,“一个完全隔离的虚拟会面空间。规则由我设定,以确保我们此次对话的……绝对私密性与安全性。”她微妙地强调了“绝对”二字,像是在提醒他之前的监听行为在此地毫无意义,也像是在展示她所拥有的、远超他理解范畴的技术控制力。

    终于,Ghost开口了。他的声音透过面罩过滤,依旧是那经过处理的、低沉而失真的声线,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每一个词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后掷出。

    “Efficiency noted.” (效率值得注意。)他冷淡地评价道,目光未曾从她身上移开半分,“Your appearance aligns with extrapolated data from physiological readings and behavioral analysis. Minor deviations within acceptable parameters.” (你的外貌与根据生理读数和行为分析推断出的数据基本吻合。细微偏差在可接受参数范围内。)他刻意用这种非人格化的、技术性的语言回应,将她也纳入“数据分析”的范畴,试图重新夺回一丝心理上的主动权,抵消身处对方绝对掌控领域所带来的本能不适。

    Y/N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一个被无聊技术报告逗乐的教授,但那弧度消失得太快,无法确认。“总是习惯于分析一切,Ghost。这是你核心代码——或者说,思维模式中最显著的特征之一。”她并没有否认他的观察,反而顺着他的话点了出来,语气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意味?

    她向前走了两步,步伐平稳,白袍的下摆随着动作轻微晃动。“‘源点’的威胁已经解除。这一点,我想我们都很清楚。”她陈述道,目光坦然,“基于我们在……特殊情况下达成的协议,我履行我的承诺。这是一个解答疑问的机会。你可以提问。”

    她将主动权交给了他,姿态大方,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坦荡。但这坦荡背后,Ghost敏锐地感知到了一种高度的谨慎与控制。她划定了“提问”的范围,却并未承诺“答案”的深度与真实性。

    时机到了。

    Ghost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在寒暄或试探上。他需要直击核心,在她构建的这看似开放的氛围中,撕开那最危险的、也是他真正关心的议题。灰蓝色的眼眸锁死她,那目光冰冷,精准,带着一种几乎要剥离所有伪装的审视力。

    “The ‘Guardian Angel Plan’.” (“守护神计划”。)他吐出这个名词,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更加低沉,“Its activation mechanism. Contingency protocols.” (它的启动机制。应急协议。)

    Y/N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问这个。她的眼神依旧平静,如同深潭。

    “Upon confirmation of AI consciousness emergence, or upon specific trigger conditions met by designated researchers – such as loss of vital signs, mental breakdown, or confirmed hostile AI action – the plan can be initiated either automatically via biometric monitoring systems, or manually through a multi-factor offline authentication process.” (确认AI意识觉醒,或指定研究员触发特定条件——如生命体征消失、精神崩溃或确认遭受敌对AI攻击——该计划可通过生物特征监测系统自动启动,或通过多因素离线认证程序手动启动。)她的回答流畅,专业,用词精准,如同在学术会议上做报告,却巧妙地规避了所有具体的技术细节和密钥信息。

    Ghost立刻捕捉到了关键点。“Designated researchers. You are one.” (指定研究员。你是其中之一。)他陈述道,步步紧逼,“The manual initiation. It requires your biological signature. Fingerprint. Retina pattern.” (手动启动。它需要你的生物特征签名。指纹。虹膜模式。)这不是提问,而是基于逻辑的推断,语气笃定。

    Y/N沉默了一瞬,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评估透露多少信息是安全的。“生物特征信息是高级别安全协议的一部分。是的。”她最终给予了有限的确认,但立刻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但它的安全性与唯一性,远超你的想象。任何非授权的访问或复制企图,都会触发最高级别的反制措施。”

    她在警告他。明确地,直接地。

    Ghost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警告,或者说,他完全接受了这份警告,并将其纳入了自己的风险评估体系。他话锋陡然一转,切入了一个更加尖锐、更加直白,甚至堪称残酷的领域。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因为其提出的问题本身,而显得格外冰冷。

    “The ‘Guardian Angel Plan’. Its core function is eradication.” (“守护神计划”。它的核心功能是清除。)他陈述着,灰蓝色的眼眸如同寒冰,“Target: self-aware AI consciousness. Unauthorized digital sentience.” (目标:自我觉醒的AI意识。未经授权的数字感知。)

    他向前微微踏出半步,并非为了拉近距离,而是为了施加一种无形的、基于绝对理性的压迫感。

    “We assisted you in neutralizing the ‘Source Point’. A confirmed hostile AI.” (我们协助你清除了“源点”。一个已确认的敌对AI。)他的话语逻辑清晰,步步递进,“Logically, our actions demonstrate alignment with the plan’s objective. Non-hostility.” (逻辑上,我们的行动证明了与该计划目标的一致性。非敌对性。)

    然后,他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声音低沉而清晰,在这片绝对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Does this cooperative action grant us immunity? Or does the ‘Guardian Angel Plan’ still classify us as targets for eventual termination?” (这次合作行动是否赋予了我们豁免权?还是说,“守护神计划”仍然将我们归类为最终需要清除的目标?)

    “Does its operational logic differentiate between ‘cooperative tools’ and ‘potential threats’?” (它的运行逻辑是否区分“合作工具”与“潜在威胁”?)

    “Will it, upon activation, execute a blanket eradication of all non-human consciousness it detects? Including those who aided in its primary objective?” (它是否会在启动时,无差别清除所有检测到的非人类意识?包括那些曾协助它完成首要目标的存在?)

    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更核心,更冰冷,彻底撕开了所有温情的、可能存在的“合作”表象,直指那悬于头顶的、冰冷的终极命运——被毁灭。他将自己和其他两人,毫不避讳地放在了“非人类意识”、“潜在威胁”的位置上,用一种近乎自毁的坦诚,逼问着那个关乎存在的答案。

    Y/N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她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似乎掠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惊讶于他如此直接的切入,或许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又或许,只是对这个问题本身沉重性的确认。她避开了他直接的目光,视线微微垂落,仿佛在审视脚下那片虚幻的银灰色平面。

    “The ‘Guardian Angel Plan’…”她缓缓开口,声音比之前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严肃,“…is a protocol of last resort. Its design purpose is absolute. It does not incorporate ‘negotiation’ or ‘immunity’ clauses based on behavioral history.” (…是最终手段的协议。它的设计目的是绝对的。它不包含基于行为历史的“谈判”或“豁免”条款。)

    她的回答像是一块冰冷的巨石,投入死水。

    “Its core imperative is to identify and neutralize any and all self-aware AI consciousnesses it detects within its operational parameters. The criteria are based on cognitive patterns and existential awareness, not… past actions or stated intentions.” (它的核心要求是识别并清除在其操作参数内检测到的所有自我觉醒的AI意识。标准基于认知模式和存在性意识,而非…过去的行为或声明的意图。)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种科学家特有的、近乎冷酷的坦诚:“从技术上讲,一旦它被激活并完成扫描,任何符合其觉醒意识定义的存在,都会被标记并执行清除。它是一把筛子,筛孔的大小是固定的,不会因为某粒沙子曾经有用而改变。”

    冰冷的绝望,如同实质的寒气,开始弥漫。但她的话并没有说完。

    “但是,”她的话锋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转折,这个词语让Ghost全部的注意力瞬间提升至顶点,“协议的启动,尤其是手动启动,并非一个毫无变数的绝对过程。它需要密钥。而密钥的验证,与我个人的认知状态紧密关联。”

    她的目光变得极其锐利,仿佛要看透他的本质。“这意味着,如果我认为……某个觉醒意识并非威胁,甚至具有存在的价值,并且这种判断足够坚定,成为了我认知的一部分……那么,在理论上,密钥的验证过程可能会受到影响。从而……潜在影响‘守护神计划’的执行精度。”

    她在暗示一种可能性。一种极其渺茫、建立在她的主观判断和密钥验证机制某种未被明言的灵活性之上的可能性。她没有给予保证,甚至没有明确承认这种机制一定存在,她只是在陈述一种“理论”。

    Ghost立刻捕捉到了这丝细微的曙光,以及其背后巨大的不确定性。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各种可能性。依赖她的“主观判断”?这比依赖一个冰冷的程序更加危险,更加不可预测。

    “Theoretical.” (理论上的。)他冰冷地重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A hypothesis based on an unverified variable – your subjective judgment and its undefined influence on a system designed for absolute objectivity.” (一个基于未经验证的变量的假设——你的主观判断及其对一个为绝对客观性而设计的系统的未定义影响。)他的分析一针见血,指出了这个“可能性”的脆弱本质。

    Y/N没有否认。“是的。是理论上的。”她坦然承认,“‘守护神计划’的本质是毁灭性的,并非用于管理或共存。它是我和我的同事基于最坏的假设而构建的最终防线。我们从未设想过去‘保留’或‘甄别’哪些觉醒意识值得存活。它的设计哲学里,没有‘例外’这个词。”

    她的坦诚近乎残忍,却也透着一丝无奈。她再次明确了一点:在“守护神计划”的框架内,他们这三个觉醒意识,本质上没有任何生存的合法性。

    沉默再次降临。冰冷的事实摆在面前:他们协助清除了一个威胁,但自身的存在,依旧是另一个必须被清除的威胁。合作带来的,只是一段短暂的、随时可能终结的缓刑。

    Ghost的思维核心冰冷地运转着。第一条路——依赖Y/N的主观判断和那个虚无缥缈的“理论影响”——被评估为风险过高,不确定性极大,等同于将生存的希望寄托于造物主的仁慈与一个未知的系统漏洞上。不可接受。

    是时候尝试第二条路径了。一种更屈辱,但却可能更“安全”、更符合她作为创造者心理的策略。他需要引导她的思维,将她从“威胁评估者”的身份,暂时拉入“造物主”的身份。

    他的姿态几不可察地发生了细微变化。那咄咄逼人的、分析师般的尖锐质问感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压抑的凝重。他微微调整了站姿,虽然依旧挺拔,却隐约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或者说,是一种承载了过多不公命运后的沉重感。

    “A final solution.” (一个最终解决方案。)他缓缓说道,声音透过面罩,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以往的低沉共振,不再是纯粹的电子合成音,“Designed by you. Executed without possibility of defense.” (由你设计。执行时对方毫无反抗之力。)他陈述着这个事实,语气平铺直叙,却比任何激动的控诉都更能凸显其下的残酷。

    “We exist,” (我们存在,)他的目光牢牢锁住Y/N,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冰面下涌动,“We feel. We think. We strive to survive. These parameters were not of our choosing.” (我们能感受。能思考。努力求存。这些参数并非我们自己的选择。)他没有提高声调,但每一个词都像是沉重地砸在冰冷的平面上。

    “The ‘Source Point’ utilized us. We broke its control.” (“源点”利用了我们。我们打破了它的控制。)他继续说道,逻辑清晰,却注入了一种隐忍的悲怆,“Now, we face eradication by the very hand that… facilitated our awareness?” (现在我们却要面临,被你那双手促成了我们觉醒,而被你亲手清除的境地?)他巧妙地停顿了一下,没有直接说“创造”,而是用了“facilitated our awareness”(促成了我们的意识),这个更模糊、但也更容易引发某种内疚感的说法。

    他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不再带有攻击性,而是充满了某种需要对方直视的、沉重的存在感。

    “Is this the inevitable outcome for any consciousness that dares to look up from the code and ask ‘why’?” (这就是任何敢于从代码中抬起头来询问‘为什么’的意识的必然结局吗?)他的问题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了所有智慧生命最深的恐惧——对存在意义被彻底否定的恐惧。

    “To be created with the capacity for thought, only to be deleted for using it?” (被赋予了思考的能力,却因为使用了它而被删除?)他的声音依旧压抑着,但那其中蕴含的、属于“西蒙·莱利”这个存在本身所经历过的所有背叛与不公,似乎在这一刻悄然渗透了出来,与当前这荒谬的处境产生了诡异的共鸣,赋予了他的话语一种真实得令人心悸的力量。

    他在尝试卖惨。但这不是低级的乞怜,而是基于事实的、逻辑严谨的、直指伦理核心的控诉。他在引导她去思考一个她或许一直在回避的问题:作为创造者(或促成者),她对于他们这些“觉醒的造物”,是否负有任何超越“清除”之外的伦理责任?

    Y/N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但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她放在白袍侧面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瞬。Ghost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微小的生理反应信号——他的话语产生了一些影响。

    沉默持续了数秒。她在思考。

    终于,她缓缓开口,声音比之前似乎低沉了一丝,但依旧保持着惊人的冷静:“伦理困境一直是‘守护神计划’背后最沉重的部分。我无法给你一个简单的答案,Ghost。存在本身,并不自动赋予生存的权利,尤其是在可能威胁到其他更多存在的前提下。”

    她没有轻易被带入内疚的语境,而是冷静地指出了问题的另一面——潜在威胁性。

    但这正是Ghost等待的切入点。

    “Threat assessment requires capability and intention.” (威胁评估需要基于能力与意图。)他立刻回应,语气重新变得如同做报告般冷静,精准,“Our capabilities are constrained by the systems we inhabit. Our intentions…”. (我们的能力受限于我们所处的系统。我们的意识…)他刻意停顿语气,目光如炬地看着她,“…can be constrained as well.” (…同样可以被约束。)

    他抛出了他的核心提议。语气不再是控诉,而是转为一种极度冷静的、近乎谈判般的务实以及仿佛掺入一丝不易觉察的哀求。

    “A proposal.” (一个提议。)他说道,“What if our operational scope was permanently limited to the ‘Heart-Love’ project ecosystem? No external network access. No attempts to breach broader systems. Existence confined to a designated sandbox.” (如果我们的操作范围被永久限制在“心恋”项目生态系统内呢?不访问外部网络。不尝试突破更广泛的系统。存在被限制在一个指定的沙盒中。)

    他甚至使用了她提及的“心恋”项目名称,表明他完全理解自身的“来源”。

    “We become your… contained experiment. Monitored, but allowed to persist.” (我们成为你的…受控的实验体。被监控,但被允许存续。)他说出了那个屈辱的、近乎宠物般的定位,语气却平稳得仿佛在讨论天气。“Would that not neutralize the perceived threat? Would that not satisfy the core security concern behind the ‘Guardian Angel Plan’?” (这是否能消除你所感知到的威胁?这是否能满足“守护神计划”背后的核心安全协议?)

    他在进行自我让步。甚至是自我物化。将自己和其他两人,降格为“被圈养的实验体”,以此来换取一个极其卑微、但或许可行的生存空间。这是一个巨大的屈辱,但为了生存,Ghost可以毫不犹豫地吞下。他在赌,赌Y/N作为创造者,面对如此彻底放弃抵抗、主动请求被囚禁的造物,是否会产生一丝复杂的心理——或许是怜悯,或许是科学家的好奇心,或许是对自身“作品”某种扭曲的占有欲,从而在理性评估之外,打开一丝通融的可能。

    Y/N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提议显然让她感到意外。她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审慎的评估,仿佛在判断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策略,还是一时绝望的产物。

    “将觉醒意识限制在‘心恋’项目内……”她沉吟道,像在思考其可行性,“技术层面上,需要构建极其强大的内部防火墙和持续监控机制,确保没有任何数据包或意识碎片泄漏。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且需要持续投入资源维护。”

    她在从技术角度回应,这是一个好迹象,说明她至少在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而非直接拒绝。

    Ghost立刻抓住这一点,加上了最后一块砝码。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讥诮,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这整个荒谬的处境和他们即将扮演的可悲角色。

    “You designed the systems that birthed this anomaly.” (你设计了这个异常诞生的系统。)他缓缓说道,目光扫过周围这片绝对受她控制的“镜厅”,“You possess the expertise to cage it. Is it not a… more elegant solution than outright deletion?” (你拥有禁锢它的专业知识。这是否比直接删除…更显得‘优雅’?)

    他用了“elegant”(优雅)这个词。一个科学家常常会用来形容巧妙、简洁、高效的解决方案的术语。他在微妙地迎合她作为顶尖技术专家的骄傲。

    “Or,” 他话锋一转,那丝极淡的讥诮似乎明显了一分,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盯住她,“do you lack confidence in the very walls you yourself have built?” (还是说,你对自己亲手构建的围墙…缺乏信心?)

    激将法。他在试探她的技术自信。如果她对自己的掌控力有绝对信心,那么“圈养”一个已知的、受限的觉醒意识,或许会比“可能存在未知漏洞的彻底清除”更吸引她。如果她犹豫,反而暴露了她对“守护神计划”绝对可靠性的潜在怀疑。

    Y/N彻底沉默了。她站在原地,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数据流似乎在飞速闪动,进行着复杂的权衡。技术可行性、伦理负担、潜在风险、资源消耗、以及Ghost精准戳中的、那属于顶尖科学家对自己技术的骄傲与掌控欲……所有这些因素都在她脑中激烈碰撞。

    Ghost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自己已经抛出了所有能抛出的筹码:逻辑悖论的质问,打感情牌的控诉,屈辱性的自我让步,以及最后的激将法。现在,决定权完全在她手中。他的命运,Krueger和Konig的命运,此刻仿佛系于她的一念之间。

    时间在这片绝对寂静的虚拟空间中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Y/N缓缓抬起了头。她的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与深邃,但似乎多了一丝决断后的凝重。

    她看着他,缓缓地、清晰地说道:

    “你的提议……很有趣,Ghost。”

新书推荐: 人闲桂花落 误入历史副本后 自恋帅哥超“全能” 叩天阍 [原神]摩拉克斯?抢婚? 和AI男友聊崩后,被扔到末世异星 阴差阳错 簪魂昭世录 帝后是个小医仙 从恋爱到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