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枝语杀青这天,也是剧组杀青的日子。导演邀请剧组所有人参加杀青宴。《黑白格》剧组演员几乎都是新人,因此大家都来了。
摄影师趁机拍了很多杀青照以及花絮,在游资的带领下她们还拍了几条手势舞视频。
剧组给主演送了花束,贺古城同样订了一束,贺枝语抱着这两束花拍了很多照片。
副导演斥巨资摆了五条长桌,贺枝语坐在演员这桌,被桃枝领着将桌上好吃的吃了个遍。
贺古城跟老唐坐在最远的那桌,几乎都是工作人员,边吃边喝气氛很嗨,呼喊声传出老远。
贺枝语吃到后半段打了声招呼起身先离开了。
黑色的车停在老地方,她拉开车门,季汛坐在驾驶位侧头看她,“坐副驾。”
贺枝语关上车门改坐副驾,“季总今天亲自开车?”
“我叫季汛。”季汛盯着她带着红晕的脸颊,眸色暗了暗。她像个半红不红的苹果,引的人想去尝尝味道如何。
她应该喝了点酒,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
季汛车里经常更换空调滤心芯保持无味,此刻的酒味便格外明显。
酒味散在前座,很快缠绕在季汛身边。
他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解开安全带,支起身子俯身凑过去,动作慢条斯理的替她系安全带。
被她呼吸洒落的耳朵已经红成一片,他低声道:“叫我季汛。”
“季汛?”她试探的叫了一声,视线好奇的打量他的耳朵。
半响她没忍住,用滚烫的指腹触上他通红的耳垂,季汛眼眸闪了闪,还未有动作便被她亲住了唇角…
浅浅的动作很轻的触感,像一片羽毛带着痒意,但这不够。
季汛眸色一暗,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伸手握住她后颈,伸出舌头撬开她的唇齿一点点探索。贺枝语被他猛烈的攻略亲的微微仰头,没忍住泄出一丝呜咽。
她喝的是葡萄酒,微涩后劲却足,季汛细细品尝,眼神微眯被她白净的脖颈晃了眼,薄唇往下触上脆弱的皮肤,贺枝语倏然回神推开他,“别…”
声音低哑的过分,落在季汛耳朵里就是欲拒还迎,他寻觅间又挑起她的唇,唇角厮磨语气低魅:“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得负责。”
“唔…”
在他又一次想撬开唇齿进去时,贺枝语咬他舌头,季汛没设防痛嘶一声,贺枝语侧开脸语气不自然道:“别得寸进尺,快开车。”
亲嘴原来这么让人沉迷,不知道她撒娇求亲是什么模样,如果叫哥哥会不会…季汛脸色越来越红,心里飘飘然。
贺枝语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嘿,想什么呢脸这么红,快开车啊。”
“没什么。”
季汛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脸更红了。副驾驶的目光还在,他强装镇定,坐直身子双手握着方向盘打转。
咚咚!车子猛地震动,往后退了两步。
贺枝语身子撞上椅背,她回头后面只有一条长长的铁栏杆,车子但凡再往后退一步便会撞上。
贺枝语眼皮一跳紧张咽了咽口水,伸出手默默握紧了上方的车扶手,语气狐疑道:“季总,我能相信你的车技吗?”
二十七年来开车技术第一次被人怀疑,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季汛脑子里所有胡思乱想瞬间消失了,余下全是想证明自己车技很稳,很强烈的念头。
他唇角抿紧没再言语,方向盘一转稳稳倒车出库。
车子平缓的行驶在上路,两人齐齐松一口气,贺枝语收回手坐好。
余光瞥见驾驶位上面容严肃的某人,贺枝语思索半天,侧头解释了句,“不好意思啊,我惜命。”
……
车内一片寂静,季汛听到这句唇线绷的更紧了。
空气好似结冰了,冷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贺枝语默默调高了空调,侧头假装看窗外。
算了,还不如不说。
到地方下车。季汛领着她进了一家高档餐厅,贺枝语侧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餐厅,挑眉问:“你包场了?”
季汛替她拉开椅子,“安静。”
几乎是他们一坐下,服务员便端着菜一个接着一个过来了。
经理落在最后,对比手里的单子确认无误后,微微弯腰道:“菜已经上齐,季总贺小姐请慢用。”
贺枝语第一次在餐厅这么快吃上饭菜,但问题是她现在不饿啊!
贺枝语看着桌上这些菜,想起在剧组吃的一大堆东西,捂嘴小声打了个嗝。
季汛听见动静如利剑般的视线扫过来,贺枝语缩缩脖子露出一个笑,“别担心嘛,吃不完可以打包。”
季汛脸又黑了,抬手唤来服务员,“上一杯解腻的饮品。”
贺枝语强撑着吃了几口招牌菜,感觉肚子里涨涨的翻涌着,她赶紧喝了几口饮料压下去。
“吃不下别强塞,”季汛道。
于是这场包场的烛光晚餐贺枝语几乎没怎么动筷,季汛吃了几口失去了兴致也停了筷子。
“抱歉,下次吃饭前不吃那么多了。”贺枝语双手合十脸上带着歉意,想了想又道:“主要是杀青宴好吃的太多了,我没忍住。”
“跟我不用道歉。”季汛冷着脸擦干净嘴,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他抬手唤来服务员,“打包。”
贺枝语又道:“别生气嘛,我带回去加餐。”
“还是带回去给胖猫吃吧,”季汛叫住要走的服务员,“让主厨加水冲淡盐,将这些菜做成猫食,我打包带走。”
“乖乖它不胖!”贺枝语辩解道。
“嗯不胖。”季汛声音很低。
今天一天都不太顺利,季汛闷头干了一杯酒,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表白不出意外也会被拒,这般想着他端着酒倒进杯子里重新给自己满上,仰天一饮而尽。
“诶…你别…”贺枝语拦住他想倒第三杯的手,眯眼看了眼瓶身,“这酒度数高,你不能再喝了。”
“再等等,厨师做好我就送你回去。”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贺枝语心里一慌,急忙问道:“你喝醉了?”
“没有。”季汛牵住她的手腕,她整个人很瘦,手腕更是细到不可思议。他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语气低低的,“贺枝语你喜欢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贺枝语有些慌,她眼睫颤动,小声道:“有些喜欢。”
季汛凝眸又问:“多少喜欢我才算合格?”
合格的定义她自己也不知道。
贺枝语坐在一旁的空椅上,目光与他平视,“我不了解你。”
亲了不负责。
季汛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出口她容易恼羞成怒掉头就走。
季汛收回思绪正色道:“那就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季汛今年27岁,没有兄弟姐妹,父母身体健康,不插手我的生活。公司是继承的,还算有点钱。”
“生活上两点一线,哦不…现在勉强算得上三点一线,我的生活很无聊,你仔细了解后可能会扣分。”
贺枝语觉得他真醉了,说到后面语调染上委屈,听在贺枝语耳朵里带着可怜兮兮的意味。
贺枝语想拒绝,张嘴开开合合好几次,最后移开视线抛出一句,“你未必了解我,我这人也很无聊…”
“我不觉得你无聊,”季汛手掌下滑与她十指紧握,“我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我很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呢?”贺枝语歪头疑惑道:“虽然我知道自己演技很厉害,但我现在戏没播人没红,只是个大学生家里没钱,我爸要养我还得养猫,很穷的。”
季汛低头沉思,手心出了一层汗,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紧张。从贺枝语这个视角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脑袋,发质很细看起来很好rua。
片刻后季汛收回思绪道:“如果真要细究,是在你拦住我要微信的时候。”
“你…认真的?”贺枝语问。那时她完全是脑子一抽,凭直觉拦住了他。
季汛严肃点头,相握的手心滚烫,一路通过神经传到她心底。
贺枝语心脏狂跳,震耳欲聋间她听见自己说:“要不……我们试试?”
“好!”季汛脸上醉意淡去,快速点头答应。
难得学着委屈最后成功了,我得抓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贺枝语:?答应的这么快?她越想越不对劲,怎么感觉自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