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没有心思去关心刘惜之的心理活动,原文《风起云涌》怜儿正是这一篇章的关键人物,也是沈兰为数不多喜欢的女性角色。
其实整篇《风起云涌》出现过很多位女性角色,不是被强行降智,就是被收入后宫。
怜儿是刘惜之后宫文众多佳丽其中之一,但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政治方面助力的角色。
怜儿出生贫苦,凭着一张好脸蛋,一吊好嗓子,红遍大江南。
起初她是要被楼里收走的,怜儿很聪明也很会审时度势,凭着自己本事让楼里放了人,去了戏班子。
后期被类似雪藏之后,靠着楼里的又杀回来。
名利双收。
这样的人儿,恰恰成了刘惜之的助力。
最后的结局是刘惜之起兵以清君侧的名义压入皇城。
怜儿早早被嫁入世家中,为刘惜之起势左右逢源,是世家公子哥心上月,而求不得垂怜。
就这样的角色对刘惜之情根深种,拉满《风起云涌》男频YY文爽感。
她是不同于桃霁一般的角色,是落入凡尘的星沙,漫天雪地里的一枝红梅。
“狗婆娘,你也有今日。”
啪
一声脆响拉回思绪。
“供你吃供你穿,本姑娘养出了一只白眼狼!”是少女好听的声音此刻也变得极其扭曲。
“小当家,奴求您了,这般奴怎么活啊。”怜儿弱弱地哭声,只是身子伏在地面,以一种极其卑微的模样。
但并不能得到眼前人的怜惜。
“你好好想想,从小被老爹罚,是谁给你偷偷带吃食!”
“被那个公子哥拉扯,是谁帮的你!怎么一有出头的时候你却是不肯了!”
怜儿被抓起头发,强迫抬起头,那张俏丽的脸蛋上满是泪痕,无声地摇头。
“果然是被楼里抢的人儿,嗅见金银就如同野狗扑食一般不肯让。”
少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心一横上手就往脸上招呼。
上台?
抓花你的脸,看你有什么可以上台的!
在抬手时被一股力猛地推开。
“滚。”屋内桃霁的声音传来。
听见声音在场的俩人心颤,恐惧、逃离的念头爬上脑子。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死亡,对!是死亡的恐惧。
跪在地面的怜儿没走,她害怕,只是嘴里死死地咬着口腔里的软肉。
她今天为什么是在着,她在博前程,出生在底层的她每每都是豁得出去的人。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三好青年,来这里这么久了,其实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局面,那是一种万千蚂蚁趴在喉头的感觉。
“叩谢大人……”
怜儿猛猛磕头,一下又一下丝毫不顾及自己是用脸吃饭的。
磕的瓷实铺好的玉面石砸的是高高肿起的额头。
“好了。”桃霁微微抬手,怜儿再想磕头却是怎么也磕不下去。
“有何所求?”
怜儿抬头看到一眼,这辈子难以忘怀。
刚刚使用过灵力的桃霁浑身被淡青色的光笼罩,而那光流动、闪耀。
“奴……”
怜儿本就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恩公。”刘惜之听到动静赶到时候时。
看到怜儿磕红的额头,暗叫不好。
“府中人扰清静,就让惜之打发了出去,恩公切莫动气。”刘惜之跪下的时候。
怜儿原本还觉得刚刚好有人解围,现在只觉得晦气。
“拿去。”桃霁手里扔出个瓶子。
怜儿不知道是什么,刘惜之清楚得很,是那时候的药膏。
刘惜之手不自觉地暗暗攥紧。
语气染上几分不客气:“还不拿了东西谢恩。”
怜儿没办法,身子软了软行礼拿了东西走了。
沈兰暗骂搅屎棍,也没招准备回身关上房门。
衣角就被刘惜之拽着。
对上双眸眼前是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有事进屋里说。”
原文中怜儿所求之人是刘惜之,那时候的刘惜之可谓是风光无限,虽无官身,那上面求良婿说婚的媒婆都踏破门槛。
“恩公......”
“吾知晓。”沈兰懒得和他废话,大概就是求出去考科举。
她倒是不想让他去,奈何死系统。
【你能不能不拉警报了,真的好吵】
【自愿者你很危险,到时候我又得给你剧情重置,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啦】
【那你把剧情直接拉到大结局吧】
【啊,自愿者你是说这个挖心还是挖肝的哪个节点呢,都是濒死状态了】
【嘶,自愿者你有点吓人,老痛了这】
【好了,闭嘴,我知道了】
“功课不精进,玩乐倒是上心。”沈兰语气都染上几分不耐烦。
这次下江南,从新年到现在花了两个月。
光是坐马车都浑身酸软。
这次出行是为了完成刘钰的嘱托,与沈兰说的是出关散心,阴阳两句刘惜之只是低头。
“恩公,莫气恼。”
刘惜之大着胆子与她对视。
两人的视线间有一层薄纱遮盖。
不愧是坐拥后宫的男人,哄女人是一把好手。
沈兰没有这么烦躁了,不知道是被刘惜之的美色抚平情绪,还是彻底没招了。
“既已有主意,有需要就找桃叶。”
“惜之不扰恩公休息,再过一刻钟戏就要开唱了。”
“走吧。”
桃霁跨过门槛,比纱衣拂面先来的是她的香气。
刘惜之胸膛起伏,眼里染上不明色彩。
少年正当年,在这种时代背景下,能把心思掩藏如此之好,不知道是算刘惜之足够能忍,还是在布大棋。
事态慢慢与原文重叠,但又有所不同。
沈兰不知道这种微小的变化是否可以一单薄的翅膀扇动,改变整体大局。
只是宽慰自己,有变化总比没有好。
原文中的怜儿是依靠着刘惜之的力量逃脱困局,原本在怜儿找上她的时候,有些意外。
刘惜之可以她也行的理念,被打岔。
坐在位上,一个小圆桌,左右各一把椅子,手边一盏浓茶,碟子里装着的是各种果脯小吃。
沈兰其实听得懂戏,在小的时候江南一带的各种戏腔与剧目不同的唱法都有所了解。
虽事先不知道所唱的曲目是什么,慢慢听下来居然有几分熟悉。
《南柯梦》
这是一个以女性视角撰写的剧目,大概内容也与爱情有关,这一目唱的是女主因梦生情茶饭不思。
往下慢慢走也逐渐进入高潮阶段,多数人都会在这一段牵动思绪。
“知晓为何如此吗?”桃霁突然的提问让刘惜之有些意外。
他们很少闲聊,闲聊总是在很多不经意的时候。
比如现在台上的女主角唱腔都开始的染上哭意。
仔细听屏风那一头的女眷都开始擦泪了,桃霁脸平淡。
“情之所起,深且刻骨。”
刘惜之说了句很中肯的话,角度也是从故事情节出发。
“是独一份的情感,才能牵动人心,若今日的男主角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无人会为此情惋惜。”
【自愿者,别骂了】
【啊,被你听出来了,这个不叫骂,叫教导】
“惜之浅薄。”刘惜之低头,心底涌动不明的情绪。
“你们时代的男子……”后面的话沈兰没有说,但轻蔑之感是溢于言表。
扑通,台上的女主角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那唱腔还在院里回荡。
诡异。
女主角像是被牵线的木偶一般,关节在动,慢慢地从地面爬起来。
但脑袋低垂。
机械地根据唱词摆着动作。
丑陋。
今日上台的并不是怜儿,而是动手打人的少女。
“去看看怎么回事。”刘惜之与身边人低语。
凄美的唱腔被突兀的旋律打乱。
这是在舞台后面的人才发现一场。
是指甲深深扣在木头上刺耳的声音。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女子尖锐嘶哑的声音如同深林里野猴的狂吠。
碰!
戏台坍塌。
怜儿穿着戏服不受外界的打扰自顾自地唱着戏。
台上的女主角已无动静,而这怪异的声音没人知晓是任人发出。
但员外知道,今日居然敢唱假戏。
戏班子没有人被异动打乱,戏一旦开场,就要唱到结尾。
台上的人昏迷不醒,台下的人唱腔婉转声声入戏。
“安心。”沈兰喝了口茶。
丝毫不急。
没有灵力,那就说明她在这个世界里无敌的。
今天的一出估计是怜儿的逃生戏。
那就好好看看今日要唱到什么时候了。
员外紧急叫停。
只是看着没有任何表态的刘惜之他心里也没底,虽然政务上他没什么可心虚的。
但因这点小事得罪大人物,他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放。
今日不是一个喊冤的好日子。
沈兰不着急后续,与刘惜之离场让他们自己解决。
在场的人看不清楚,她可看得真真的。
台上的少女关节被银丝线绑住,丝线带动人体活动,那衣物之下早已是血肉模糊,不管有没有活头,至少戏是唱不了了。
连着筋骨,滋味不好受。
怜儿是个毒美人儿。
怪不得能誓死跟随刘惜之这种伪君子。
好刀配好鞘。
心狠手辣双重奏。
“你的看法,吾想知道。”沈兰迫切希望这是,怜儿自己的主意,要是在她视线外刘惜之与她搭上船,自己遭老罪了。
出馊主意长生不死道士是通过怜儿引进到刘惜之面前。
“惜之不知。”
“哦?你与那女子事先并不认识?”
桃霁的话语,让刘惜之摸不着底,是简单地问还是试探?
“并不认识。”刘惜之说完心底打鼓。
下一秒,桃霁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桃霁的手凉凉的,袖口的纱在月光下闪耀出光泽。
刘惜之不会思考,大脑宕机。
“吾最反感欺骗。”沈兰也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毕竟自己也没有审问的经验。
不过无碍她有挂。
刘惜之身旁的光电亮得与灯泡无差。
堪比现代测谎仪。
刘惜之失神,规规矩矩跪回去。
“惜之知错,对那名女子先前已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