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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自戕的恶毒女配

    太子谢宴玦因雪地长跪而染了风寒,闭门谢客静养。毓灵郡主崔蕴宁自请退婚之举,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成了京中贵胄圈子里讳莫如深又津津乐道的谈资。崔府闭门不出,谢绝了一切探访。

    “听说那苏氏是以太子良娣的身份入的东宫。”听雪阁的暖阁里,碧梧正小心翼翼地为崔蕴宁梳理着晨起微乱的长发,听到小丫鬟打听来的消息,忍不住低呼出声,手中的玉梳都顿住了。她担忧地看向铜镜中的主子。

    镜中人容颜依旧清丽绝伦,崔蕴宁闻言,眼睫也只是轻微地颤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

    “意料之中。”

    “陛下终究是陛下,太子终究是太子。退婚已是极限,又岂能真让他娶个医女做正妃,让天家沦为笑柄?良娣,已是抬举了那位苏姑娘。”

    “可是郡主……”碧梧还想说什么,却被崔蕴宁抬手止住。

    “以后这些事,不必再报与我知。”

    “我与东宫,恩断义绝。他是娶妃还是纳妾,都与我崔蕴宁再无半分干系。”仿佛是说给碧梧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一遍遍加固着心防。

    往后的日子蕴宁将自己锁在听雪阁中,终日不言不语。她依旧每日梳洗,衣着素净。

    她安静地看书,安静地习字,安静地对着窗外漫天雪花出神。

    碧梧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看着她家郡主一日比一日沉静,一日比一日消瘦,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眸子,如今映不进半点天光。

    这样平静的日子还是被打破了。

    院外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夹杂着小丫鬟们压低的、带着惊疑的议论声。蕴宁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外面何事喧哗?”

    碧梧脸色变了变,放下粥碗,快步走到门边张望了一眼,旋即脸色难看地回来,低声道:“是…是东宫那位苏姑娘来府上了,说…说有事要见郡主。”

    苏月见?

    蕴宁空洞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涟漪,她撑着身子坐直了些,理了理鬓边散落的发丝,尽管憔悴,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却未减分毫。“让她进来。”声音平静无波。

    珠帘轻响,一股清苦的药香随着寒风先飘了进来。苏月见穿着一身簇新的水绿色宫装,外罩着雪白的兔毛滚边斗篷,衬得那张小脸愈发楚楚动人。她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东宫小宫女。与昨日的惊惶怯懦不同,今日的她,眉宇间带着属于胜利者的得意。

    她走到暖榻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声音柔婉:“月见见过毓灵郡主。”

    蕴宁没应声,只淡淡地看着她,目光平静。

    苏月见被她看得有些局促,脸上那点矜持淡了些,手指不安地绞着帕子。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劲,从身后宫女捧着的锦盒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个香囊。素雅的月白色杭绸料子,上面用极其精巧的针法绣着一对相依相偎的彩蝶,蝶翼翩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绸面上飞出来。针脚细密匀称,配色清雅脱俗,正是蕴宁最拿手的双面绣。

    “郡主,”苏月见双手托着香囊,声音柔顺,“此物是殿下让月见送还郡主的。殿下说此乃郡主送与他的旧物,留在身边不妥,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殿内瞬间死寂。

    碧梧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那惺惺作态的女人!

    蕴宁的目光落在那香囊上,瞳孔几不可察地缩紧了一下。那是去年上巳节,她亲手所绣,里面填满了精心配制的宁神香草。彼时他领了巡防营的差事,时常夜不安枕。她熬了三个通宵,一针一线绣成此囊,指尖被针扎破数次。她记得他接过时,眼中盛满了星辰般的惊喜,珍而重之地系在腰间,说:“蕴宁所赠,定不离身。”

    物是人非。如今,这承载了她无数心意与期盼的旧物,竟由他新欢的手,如此轻飘飘地奉还。

    怒意混杂着屈辱猛地冲上蕴宁的头顶,几乎要将她残存的理智烧穿。她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才勉强压下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气。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直刺向苏月见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那眼神太过凌厉,太过洞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看进人心里最隐秘的角落。苏月见被她看得心头一悸,托着香囊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她的视线。

    “哦?”

    崔蕴宁依旧笑盈盈:“太子殿下倒真是体贴入微。难为苏姑娘,特意跑这一趟。”

    谢宴玦给她吃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来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她伸出手,却不是去接那香囊,而是用两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拈起了香囊上系着的丝绦。动作优雅至极,也轻蔑至极。

    “这蝶儿绣得可好?”蕴宁的目光落在香囊上,“是我熬了三个通宵,一针一线绣的。那时想着,蝶恋花,成双对,原是世间最圆满不过的寓意。”她顿了顿,抬起眼,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向脸色微微发白的苏月见,“如今看来,却是错了。蝶恋花?呵……花若无根,终归尘土。蝶若薄情,转眼便寻新蕊。苏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蕴宁轻笑一声,指尖一松,那精致的香囊坠落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上。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像裹着蜜糖的砒霜。

    崔蕴宁看着苏月见惊慌的神色,笑了起来,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苏姑娘莫慌,我只不过与你说笑罢了。”

    苏月见脸上的笑意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她原以为能看到崔蕴宁失态,能看到她痛苦愤怒,却不料对方竟如此沉得住气,这份不动声色的疏离与冷漠,反而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更生出一种被对方彻底俯视、不屑一顾的难堪。

    她又换上了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殿下听闻郡主近日闭门不出,担心郡主的身体,还有一物想送给郡主。”

    崔蕴宁点了点头,示意她拿出来。

    苏月见又直起身,将另一个侍女手中的小匣子轻轻放在崔蕴宁面前的棋枰旁,动作轻柔地打开。匣内铺着明黄软缎,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几支品相极佳的老山参和几包捆扎细致的药材。

    “郡主容禀,”她声音清甜,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殿下心系郡主凤体,知郡主近日心绪欠佳,恐伤了根本,特命民女送来这些安神补气的药材。殿下说……”她顿了顿,抬起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看向崔蕴宁,“殿下说,郡主出身金尊玉贵,性子难免骄矜些,如金丝笼中精心豢养的雀鸟,受不得风雨磋磨。骤然…骤然遭此变故,心中郁结亦是常情。望郡主善自珍重,莫要太过伤怀,损了这身娇贵的羽毛。”

    “金丝雀?”崔蕴宁轻声重复,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

    骄矜?娇贵?

    原来在谢宴玦眼中,那个曾与他并辔驰骋、弯弓射猎,那个在御书房里与他论辩朝政、锋芒初露的崔蕴宁,竟成了笼中只知啁啾的玩物?

    崔蕴宁扯出一抹冷笑:“太子殿下真是……体察入微。如此替我着想,倒显得我小肚鸡肠了。”

    苏月见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温良恭俭的模样:“郡主言重了。殿下亦是顾念旧情。只是……”

    她顿了顿:“只是缘分之事,强求不得。殿下如今待民女之心,亦如当年待郡主一般赤诚。他说……郡主这般心高气傲,怕是一时难以接受。但时日久了,总会明白,情之一字,最是勉强不来。与其困守执念,徒惹人厌,不如……不如放手,成全彼此一份体面。”

    “成全?”崔蕴宁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在暖阁里回荡,笑意里是不尽的讥讽。

    她猛地收住笑,眸光如刀锋,剜向苏月见,“好一个‘成全彼此一份体面’!苏姑娘这张嘴,倒比太医院的银针还要会戳人心窝子。你今日登门,究竟是奉太子之命来‘开解’我,还是你苏月见自己按捺不住,想来瞧瞧我崔蕴宁狼狈落魄,摇尾乞怜的模样?”

    苏月见脸色微变,眼底迅速闪过一丝被戳破心思的狼狈与怨毒,但她很快垂下眼帘,遮掩过去,声音带上委屈的哽咽:“郡主……郡主何出此言?民女绝无此意!民女只是感念殿下恩情,不忍见他忧心郡主,才……才冒昧前来……”她说着,眼眶竟微微泛红,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模样。

    “姑娘既得了自己想要的,何不关起门来好好受用?何必跑到本郡主眼前,演这一出‘劝人向善’的戏码?是东宫的风水养得你太过清闲,还是觉得本郡主被退了婚,便连听几句风凉话的资格都没了?”

    苏月见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身体晃了晃,眼中瞬间盈满了委屈的泪水,泫然欲泣:“月见也只是奉殿下之命行事……”

    “奉命行事?”

    她看着苏月见眼中那层楚楚可怜的水光,看着对方那副柔弱无依的姿态,只觉得无比讽刺。就是这般模样,让谢宴玦迷了心窍,弃了他们十数载的情分如敝履?

    她忽然觉得累极,连一丝一毫与之周旋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东西送到了,苏姑娘的差事也办完了。碧梧,送客。”崔蕴宁不再看苏月见一眼,疲惫地阖上眼。

    “你……”苏月见那点伪装出来的柔顺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一丝怨毒和愤恨从眼底飞快闪过。

    她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没有发作,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阖目养神的蕴宁,带着两个宫女,屈辱地快步退了出去。

    人走了,室内恢复了死寂。碧荷心疼地捡起地上的香囊,哽咽道:“郡主,这东西…”

    “扔出去。”蕴宁闭着眼,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或者烧了。随你。”

    暖阁内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暖炉炭火细微的噼啪声。崔蕴宁挺直的脊背像是被骤然抽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回榻上,脸色苍白如雪。她闭上眼,苏月见那含讥带讽的话语,谢宴玦那冷漠嫌厌的眼神,如同跗骨之蛆,反复在脑海中啃噬。

    “金丝雀……徒惹人厌……”她喃喃自语。

    原来她崔蕴宁在他心中,早已是这般不堪的存在。

    一丝苦涩涌上心头。

    罢了,罢了。情既已绝,意亦成灰,何苦再想,何苦再念?

    窗外风雪声渐大,呜咽着拍打窗棂。

    她起身,走向内室那张宽大的填漆戗金拔步床,和衣躺下,拉过锦衾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

    碧梧见状,只得轻手轻脚地放下层层叠叠的销金帐幔,悄声退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仿佛在虚无中飘荡。

    起初是虚无。

    紧接着,眼前骤然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

    她猛地睁开“眼”,惊觉自己并非身处熟悉的暖阁,而是悬浮于一片虚无混沌。脚下无地,头上无天,唯有无数巨大的、泛着奇异光泽的“纸张”悬浮流转,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

    “《倾世医妃》?”

    她心中默念着那最显眼书册上几个斗大的字,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的心神。又试图去看清其他墨字,可是内容却让她毛骨悚然。

    【崔蕴宁,镇国将军府嫡女,毓灵郡主,太子谢宴玦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本该风光大嫁,母仪天下。然太子战场带回医女苏月见,情根深种,执意退婚。崔蕴宁不堪受辱,由爱生恨,性情大变!她开始疯狂针对女主苏月见!】

    【大婚当日,她一身素缟,状若疯妇闯入喜堂!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癫狂大笑,血泪横流,竟当众为情自戕,用匕首了结性命!】

    忽然,眼前的黑暗被撕开一道口子,刺目的白光射入。

    她看到了“自己”。

    一幕幕画面飞速闪过:

    她看到“自己”在东宫,因为一盏茶水温热不合心意,便勃然大怒,将滚烫的茶水劈头盖脸泼在一个小宫女脸上,听着那凄厉的惨叫,脸上只有残忍的漠然。那宫女稚嫩的脸庞瞬间红肿起泡,眼中满是恐惧的泪水。

    她看到“自己”在御花园,故意将苏月见推入冰冷的太液池,看着她在水中挣扎沉浮,而岸边的“崔蕴宁”却在疯狂大笑,眼中是扭曲到极致的嫉恨,嘴里还喊着:“淹死她!淹死这个贱人!”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个华丽的庭院中,面容扭曲狰狞,全无半分贵女仪态,正厉声呵斥着一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鬟。那丫鬟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脸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渗血。“自己”却嫌恶地一脚踹过去:“不长眼的东西!连盆水都端不稳,留着你这双爪子何用?来人!给我拖下去,杖毙!”

    她看到自己买通宫人,在苏月见的汤药里下毒;她看到自己在宫宴上故意打翻酒水弄污苏月见的衣裙,被拆穿后疯疯癫癫,在宫宴上撒泼打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她看到自己买通宫人散布苏月见行为不端的谣言;甚至在太后的药膳中动手脚,意图嫁祸……每一次,都让苏月见陷入难堪或险境,但每一次,都换来谢宴玦更深更冷的厌恶。而她“自己”,就在这扭曲的爱而不得和疯狂的嫉妒中,一步步沉沦,变得面目全非,丑陋不堪。

    一幕幕,全是她!

    是她如何因爱生恨,如何手段卑劣地伤害苏月见!是她如何在扭曲的爱意驱使下,一步步变得面目可憎,声名狼藉,最终沦为整个京城人人唾弃的毒妇!

    接着,许多声音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活该被退婚!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只会害人!报应!”

    “啧啧,这恶毒女配又出来作妖了!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就知道陷害我们月见!”

    “就是就是!看看她那副嘴脸,活该被太子退婚!出身好又怎么样?心肠歹毒,迟早遭报应!”

    “为个男人要死要活,丢尽我们女人的脸!作者快让她领盒饭!”

    “恶毒女配崔蕴宁又出来作妖了!真恶心!”

    “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就知道欺负我们月见小天使!去死去死!”

    ……

    恶毒女配?说的是……她?

    她失去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用双手捂住耳朵,想要将这些审判她的声音从脑海中赶出去!

    “谁?谁在说话?!”她惊骇欲绝,失声尖叫。可她的声音在这诡异的混沌空间里回荡,显得空洞而无力。

    “不……不是的……我不是……”她在心底无声地呐喊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些汹涌的恶意让她不知所措。

    “不是我!这不是我!”蕴宁浑身冰冷,如坠冰窟,疯狂地摇头,想要逃离这可怕的景象。可那些画面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纠缠着她,强迫她“看”下去!

    崔蕴宁惊恐地看着,浑身冰冷,她想尖叫,想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

    画面再次转换。

    是东宫,一片刺目的红。鼓乐喧天,宾客盈门。那个“崔蕴宁”穿着一身白衣,形容枯槁,眼神死寂。

    “谢宴玦!”画面中的自己发出凄厉的嘶喊,眼中是扭曲的恨意,“你负我!你负我!!”

    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凄绝到极致的笑容。然后,在满堂宾客的惊呼声中,在谢宴玦目眦欲裂的注视下,她毫不犹豫地将匕首狠狠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噗——”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那身白衣。

    巨大的痛苦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崔蕴宁,她仿佛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刃刺入皮肉、穿透心脏的剧痛!能感受到生命力随着温热的血液疯狂流逝的冰冷!

    她又听到了那些诡异的声音:

    “死得好!这种恶毒女配早就该死了!活着也是祸害!”

    “就是!太子和月见才是真爱,她这个恶毒女配坏事做尽,有什么脸活着?死了干净!”

    “崔蕴宁活该!死得好!这种恶毒女配早就该死了!活着也是祸害!”

    “不——!”崔蕴宁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冷汗早已浸透寝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发抖。

    她颤抖着伸出手,死死按住自己完好无损却仍在隐隐作痛的左胸。

    是梦……只是一个噩梦……

    她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熟悉的雕花床顶,昏暗的帐幔,床头小几上那盏未熄的羊角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这里是她的闺房,不是那鬼气森森的喜堂。没有红绸,没有宾客,也没有那把捅入心口的匕首。

    那不是梦!那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像是某种预言,某种……宿命!

    可那梦中的每一幕,尤其是最后自戕时那撕心裂肺的绝望和痛楚,清晰得如同亲历,让她骨缝里都透着寒气。白日里面对苏月见时,那股几乎控制不住的暴戾,此刻也清晰地回现,让她不寒而栗。

    她喃喃自语,声音抖的不成样子:“难道……难道那就是我未来的结局?”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窗外的风雪更冷上千百倍。

    难道……难道她崔蕴宁的一生,早已被书写注定?因为被谢宴玦退婚,她便会在扭曲的嫉妒和疯狂的爱恋中一步步堕落,变得面目全非,最终以最不堪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成为所有人唾弃的“恶毒女配”,成为谢宴玦与苏月见那所谓“绝美爱情”的垫脚石和祭品?

    荒谬!这只是一个噩梦罢了。

    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幽幽发问:“若真被逼至绝境,若那份情爱被反复践踏扭曲至疯狂……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变成那副可怖的模样?”

    “不!我绝对不会变成这般模样!”崔蕴宁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刺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理智告诉她那只是一场荒谬的噩梦,可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质问她:“若真是注定呢?若那“画本子”里的命数,当真如影随形呢?她今日对苏月见的厌憎,烧嫁衣时的绝望,岂非正与那“开端”隐隐相合?”

    梦中的那些诅咒,此刻无比清晰地回荡在脑海。

    难道……她注定要为了一个变了心的男人一步步沦为丧心病狂的毒妇,最终在万人唾骂中,以最不堪的方式结束生命?而一切的起点,就是这场退婚?

    她慢慢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晨光熹微,映着她单薄的肩背微微颤抖。噩梦带来的惊悸虽在消退,但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种……对未来的巨大惶惑紧紧缠绕上心头。

    “不……不可能!”她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这可怕的念头,声音嘶哑,“我怎么会……怎么会变成那样?”

    她崔蕴宁,是将门崔家的嫡女,是圣上亲封的毓灵郡主!她自小习诗书,明礼仪,通骑射,骄傲如凤凰,岂会为了一个背弃誓约的男子,将自己作践成那等卑劣不堪、人憎鬼厌的模样?更遑论……以死相殉?这简直是对她崔氏门楣、对她崔蕴宁一身傲骨的最大侮辱!

    不!她绝不信!

    她掀开锦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踉跄着扑到铜镜前,死死盯着镜中的脸。依旧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眉眼精致,肤色如玉。可此刻,她只看到一片惨白,看到眼底深处尚未散去的恐惧。镜中人也在看着她,眼神空洞,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个一步步走向毁灭的“恶毒女配崔蕴宁”

    “我不是她。”崔蕴宁对着镜中的自己,一字一句,“我绝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崔蕴宁,她可以接受谢宴玦的变心,可以承受退婚的屈辱,但绝不允许自己变成一个被命运摆布,被嫉恨扭曲、最终走向毁灭的可怜虫!

    “无论那是什么……噩梦也好,诅咒也罢……我绝不会让它成真!绝不!”

    一股混杂着不甘和强烈求生欲的火焰,在她的胸腔里重新点燃。

    她将目光投向窗外。风雪依旧肆虐,天色灰蒙蒙的,如同她此刻的心境,混沌未明,前路难测。

    但,路终究要自己走。

    那梦,是警钟,是诅咒,亦是契机!

    既然让她窥见了这“天命”,那她便要逆天改命!

    无论前方是荆棘密布,还是万丈深渊,她都要睁着眼,挺直背脊,一步步走下去。为了崔家,为了自己,也为了……反抗那天命。

    这命,她崔蕴宁,偏要自己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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