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主说这几日不会过来找她们,事实也如此,自女儿醒来后,她好几日没见到赵宗主,闻青穗暗暗松一口气,女儿开始好转,人变得活泼开朗起来,连说话都变得伶俐许多。
闻青穗一边照顾女儿,一边让巧芙找来几本书给她看,她想知道这是哪个朝代,她们身在何处,认识认识这里的文字,她不敢太直白地问两个丫鬟,怕她们给赵宗主传话。
闻青穗在看书时,女儿突然说她困了,她让巧芙抱女儿到床上睡觉。
“娘亲,我想要你陪我一起睡。”
看到女儿殷切期盼的眼神,闻青穗只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抱起女儿,跟她一块回床上躺着,她让巧芙她们不用在房间里候着,屋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两。
顾蔼闻窝在娘亲怀里,她许久没这样跟娘亲躺在一块睡觉了,上辈子赵叔叔常常霸占着娘亲,不让娘亲跟她一起睡觉。
闻青穗心里想着事,女儿这几日说话这么利落,不像头两日那样紧张害怕,沉默寡言,只会叫娘亲,于是她试探性开口:“乖宝,你知道我们家在哪里吗?”
顾蔼闻被问住,眼珠子骨碌碌转,她还真不知道这会儿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在哪,她这会才三岁,她对自己五岁之前发生的事都是迷迷糊糊,记不清,没有太多记忆。
“娘亲,我不记得了。”
顾蔼闻心想她才三岁,说不记得,娘亲也不会怀疑。
“不知道你爹爹现在在哪里,还能不能找到我们。”
顾蔼闻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想让他们一家三口早点回合,可是她并没有三岁时的记忆,不知道她爹爹此时在哪里,她们要去哪里找到爹爹,上辈子她们跟爹爹再次相遇已经是多年后。
不对,爹爹说过爹爹之所以那么晚才找到她们,是因为赵叔叔把她们带走了,她们跟着赵叔叔一路迁徙,辗转多地,爹爹想找到她们不是易事。
实际上既然她们跟爹爹走散了,爹爹不会不来找她们,她们只需要在原地等爹爹来找她们就是,她们不需要去找爹爹,这样才不会彼此错开。
“娘亲,爹爹他会找到我们的,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爹爹。”
闻青穗见女儿也不知道她们的家在哪里,她在心里叹口气,女儿开始打哈欠,她便让女儿闭上眼睛睡觉。
顾蔼闻还在生病,身子弱,三岁的孩子需要睡足够多的时辰,她反正很快睡着。
闻青穗在女儿睡着后把她的小手从她身上拿开,她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出房间到兰馨院的院子里。
巧芙正在院子里手洗她们娘两的衣服,见到她出来,忙站起来,往裤腿上擦擦手,“夫人,你想要什么?你直接吩咐奴婢,奴婢去给夫人办。”
巧芙跟巧蓉两人对她是毕恭毕敬,做事勤快,什么活都不让她动手,生怕她累着,不习惯人伺候的闻青穗没有办法,只能随她们。
“没事,我只是想出来走走,你忙你的吧,不用理会我。”
巧芙哦了一声,又坐下来继续洗衣服。
闻青穗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基本上她不会走出兰馨院,只在兰馨院的院子走一走。
没成想好几日没见着的人从圆洞门过来,兰馨院跟玉安院只有一墙之隔,中间还有一洞门可以随意出入,这人把她们娘两安置在离他如此近的兰馨院,恐怕是早有预谋。
“夫人,小娘子身子如何?”
“已经差不多痊愈,多谢宗主大人关心。”
闻青穗见这人朝她走近,她不自觉地往后退,这人生得高大,只要一走近,无形中就给人压迫感。
“夫人,你再往后退就撞到院墙了。”
对方挪揄的话语让她止住往后退的脚步。
“几日不见,夫人可有想过赵某?”
闻青穗怎会想他,她巴不得离他远一点,他于她而言只比陌生人要熟悉一点,至少她知道他的名字,她沉默不答。
赵凛天直接牵起夫人的手,在夫人想挣脱时紧紧握住,“夫人不想赵某,赵某可是一直惦记着夫人。”
这人已然把她当所有物,口中说着如此直白的话,闻青穗心里闪过一抹慌乱,想退却退不得,不得不迎上他炙热的目光:“宗主大人说笑了,我区区一有夫之妇,哪里值得宗主大人惦记。”
赵凛天轻笑一声,夫人也就只会这一招,只能抬出她那个不见人,不知是谁的丈夫,在他眼里,此时的夫人就是一只家猫,偶尔露出爪子,却挠不伤人。
“夫人,既然小娘子已经痊愈,夫人可以分点心思在赵某身上。”
闻青穗忍不住道:“宗主大人身边必定不缺貌美女子,也定有人想伺候宗主大人,到宗主大人身边,宗主大人何必在我这里执着,我与我夫君情投意合,实在不愿做出背叛我夫君之事,还请宗主大人放过我。”
赵凛天听到夫人说她跟她夫君情投意合时,他脸色微沉,眼神变冷,他另一只手环住夫人的肩,不让她有躲闪的机会。
“夫人,你果然过河拆桥,如今小娘子痊愈了,你又忘了答应赵某的事,你当真以为赵某是菩萨心肠嘛,夫人愿与不愿,都由不得夫人,赵某劝夫人还是不要自讨苦吃,赵某向来不是仁慈心软之人。”
闻青穗被赵凛天半挟着走,眼看着从兰馨院的院子到玉安院,她开始挣扎,结果被一把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
“赵某不放,夫人,我已经宽限夫人好几日,夫人该做好准备了,夫人,你再动的话,小心摔下来。”
闻青穗见赵凛天来真的,她顿时开始慌了,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宗主大人请放过我。”
“夫人说话不算话,赵某得让夫人记住教训,夫人答应过赵某的,赵某想夫人不会想食言的,因为夫人承担不起食言的后果。”
赵凛天直接把人扛到他房间,屏退下人,他把夫人放到床上,夫人已经吓得梨花带雨,双手紧紧拢住自己的衣领,一脸惧意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