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好奇怪

    还不等烟冬靠近,马车夫挥着鞭子离开。

    苏清晓目光一沉,看来是心虚了。

    酒楼老板回头一瞧,那马车已然不见,咬着牙回过头继续闹事,“苏小姐,不如你把他交给我来处置,如何?”

    “哼,抓人定罪,是衙门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饭馆老板来指手画脚?”苏清晓冷笑着,扬扬下巴,“你主子走了,你还要在这么?”

    老板娘上前拉着他胳膊,满脸担忧地哀求道,“咱们回去吧......”

    岂料,下一秒被老板甩开,“要不是因为你,咱们店好好的哪里会发生人命!要不是你把那个扫把星捡回来,我们怎么可能会遇到这样的事!”

    扫把星......

    苏清晓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悦。她看向还被自己架在剑下的阿愉,他神色无常,好似与他毫不相干似的。

    “小姐,要不咱赔钱给他们吧。”明月扯扯她的袖子。

    “他们不是冲着钱来的。”苏清晓压低声音,方才那马车里坐着的人,应该就是指挥老板来她这里闹事的主谋。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那老板开口道,“苏小姐,您身处高位,怎懂百姓的想法。我们就想您将这灾星交出来!”

    闻言,苏清晓眉头皱得更深,语气越发得不友好,“既然您如此想一命抵一命,那便这样如何。”

    她递出剑,让两个侍卫压着阿愉推到人前。

    “老板,您今日就当着众人,让他偿命。”

    见老板惊得瞳孔放大,迟迟不肯接剑。他哪里敢杀人,他这辈子也就杀过鱼。

    苏清晓冷笑,“您放心,我一定动用全部关系,保您不受牢狱之苦。”

    “你......你......”

    老板目光在她和阿愉脸上来回扫视,方才周围围满的人,陆续散去。

    毕竟这种杀人的血腥场面,寻常人看了定是要做噩梦。

    “老板,还是说,你要的,不是钱也是他的命,而是......他?”苏清晓挑挑眉。

    老板心虚地移开眼,不置可否。

    “谁指使你来的?”

    “我......我......”老板看了眼身旁的老板娘,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知县?”见他迟迟不说,苏清晓只好自己猜。

    “对......对!知县!是知县大人!他他他......他要报复阿愉!”老板猛地点头,说话都磕磕巴巴。

    忽的,苏清晓反手将剑架在他脖颈上,“撒谎!”

    她眼睛眯了眯,威胁道,“再不说实话,你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老板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哆嗦着跪下求饶,“苏小姐饶命!苏小姐饶命啊!我.....我......”

    他抖如筛糠,除去求饶外,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苏小姐!”老板娘也赶紧跪下,哭着道,“是王爷......是洛亲王。两日前,他找到醉春楼来,让我们想法子把阿愉从苏府带出来,否则就要......”

    老板娘声音越来越小,即便不说,苏清晓也大概猜到,许是拿着这一家子的命去威胁人家。

    还真是......残暴不仁!

    她不免怀疑,闫祁失踪一事,是不是也与顾渊有关。

    “也罢,别跪了,都起来吧。”苏清晓将剑还给侍卫,侍卫自觉松开阿愉。

    “苏小姐......”老板眼眶含泪,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此事......我儿子才讨了妻子。我儿媳才怀孕不足三月......求求您,我怕王爷他......”

    苏清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平息心头怒火,只觉眉头都跟着一起跳。

    再次睁眼,她长长吐出口气,“我知道了,你们不会有事的。”

    说罢,她朝烟冬道,“姑姑,去取些银子来。”

    没一会,烟冬拿着沉甸甸的一袋出来,交给苏清晓。

    “想必醉春楼的生意不好了。”苏清晓将这一袋子前塞进老板娘手中,“这些收下,把店关了回家养老吧。”

    两人倒也没过多推脱,拿着钱便抹着泪离去。

    阿愉盯着她有些愣神,很是不解。

    “怎么了?”苏清晓看着他呆若木鸡的样儿,忍俊不禁。

    阿愉迅速低下头,又摇摇头。

    “我得去趟亲王府,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好么?”她这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

    他猛地抬起头,满脸担忧地望着她。好一阵,又低垂着眉眼,移开视线。

    即便他不会说话,苏清晓也看懂了,他在自责。

    “这件事不怪你。”苏清晓拍拍他的肩,“刚刚......谢谢你信任我。”

    阿愉再次抬头看着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摇头又点头?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隔着袖口,拉过苏清晓的手腕,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着:是因为我才惹得你和他关系不好。

    写完,他悻悻地缩回手,耷拉着脑袋。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回家找父母领罚一般。

    “我说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苏清晓耐心性子哄着他,“在家等我,天黑前我就回来。”

    言毕,她带着小春和明月坐上马车。

    阿愉站在门口,凝望着马车越行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他才转身回府。

    亲王府,书房内。

    顾渊正低头翻着军书,屋外一阵吵闹声。

    “小姐,王爷正在忙呢!”“小姐,您不能进去!”

    顾渊抬头间,门被人推开。苏清晓怒气冲冲站在门口,主管跟在身侧,一脸惧色看着顾渊。

    “王爷,苏小姐硬闯进来,奴才们都不敢拦。”

    “本王知道了,出去吧。”他摆摆手,合上书。

    等着主管退出书房,关好门后,才悠悠开口道,“怎么?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望本王了?”

    苏清晓冷笑一声,“王爷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威胁老百姓来苏府门前挑事!”

    “晓晓这话是何意?本王今日午时才刚回京州,又在书房待了一下午,晓晓莫不是有何事冤枉了本王?”顾渊微微蹙眉,满脸疑惑。

    “是么?”苏清晓瞧他这幅样子不像是说谎,一时间心里竟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王爷如何证明?”

    “本王何需要向你证明本王的行踪?”顾渊上了脾气,将书往桌上重重一丢,“父皇病重,本王已是分身乏术,苏大小姐还跑来王府闹事!”

    “我......”苏清晓一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苏小姐请回吧,本王还有要务需要处理。”

    这是头一次,顾渊赶她走。

    苏清晓深吸一口气,蹲身行礼,“清晓无意得罪王爷,只是想求个公正。”

    “你想要什么公正?”顾渊冷笑,“本王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苏清晓,你只是母后的侄女,请端正你自己的位置。你没资格来质问本王做的任何事。”

    说罢,他又将扔在桌上的军书拿起,不再理会她。

    苏清晓如鲠在喉,顾渊从未对她说过重话,一时间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说得的确无错,从前她一直都仗着幼年情分口无遮拦,脾气更是不会收敛。

    竟忘记了,她面前的,是洛亲王。

    “臣女失言,还请王爷勿要动怒。”她低下头,行大礼。

    顾渊眼底闪过一瞬痛惜,终究是没忍住,站起身想扶她起来。

    “扣扣——”门被敲响。

    一个面生的太监端着一大摞折子进屋,“奴才参见王爷。皇上病重难以起身,便叫奴才将这些奏折送来,望王爷能替陛下分担国事。”

    他说着将折子放在桌上,余光瞥了眼苏清晓,退出房内。

    门被关上,顾渊垂眸看着桌上的奏折,“你回去吧。苏小姐既与闫将军有婚约在身,与本王不便相见,更不适合单独相处。”

    说罢,他坐下身,命门口守着的丫鬟进屋研磨。

    见他与疏远的样儿,苏清晓提着裙摆站起身,“臣女告退。”

    踏出房门的那刻,她长呼一气。方才那位送奏折的小太监还等候在门口,见她出来,恭恭敬敬行了礼。

    苏清晓回以微笑,心事重重地朝着府外走去。

    如果真如顾渊所言,醉春楼夫妇并非是他叫去的,那他们又是为何呢?难不成真是因生意不好做才来的?

    可真是如此的话,不应该非得等到大半个月了才来找她说理。

    怪了,真是怪了!

    小春等在大门口,见苏清晓出来,小跑几步迎上去。

    “小姐,您怎么了?瞧着脸色......可是与王爷吵架了?”

    苏清晓摇摇头,“明月呢?”

    “方才她说天快黑了,担心小姐饿了,跑去买些填肚子的吃食。”

    “既如此,那便在门口等等吧,不然她回来了找不到。”

    月色皎洁,照着街上行人匆匆。

    京州夜市繁荣,与亲王府隔着小河相望。

    苏清晓被河对面的喧闹勾起玩心,“明月还未回来,咱们过去瞧瞧?”

    “是。”小春跟在她身侧。

    两人刚要踏上桥,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小姐——”

    苏清晓顿住脚步,循声望去,明月和一个家奴匆匆跑来。

    她拉着小春,朝二人走去,“何事这样着急?”

    明月手里还拿着去买的糕点,深吸好几口气平稳气息道,“阿愉公子......阿愉公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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